粵廣市,吳氏醫館內。
景江不明所以的被吳家的家主,曾經與大國手王子仲同門的吳慶國先生拉了過來。
來到醫館後,吳老爺子一句話不說就是喝茶。
本以為是因為吳文孝的事情,吳老爺子來說情的。
景江打了一肚子的腹稿,但是沒想到吳老爺子卻一句話也不說。
吳老爺子作為粵廣市有名的大醫,景江也不敢造次,喝茶就喝茶吧。
就在景江已經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一位少年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爺爺,大哥留下的法器亮起來了。”
少年把一面鏡子抱在胸前,雙眼通紅的撞進內堂,看到喝著茶的吳老爺子大聲哭著說道。
聽到這話,景江一愣然後扭頭看向吳老爺子。
吳老爺子手一顫,小小的茶杯裡的茶水盡數灑落。
老人隨手把茶杯扔在桌子上搖了搖頭說道,
“多好的茶水,浪費了。”
吳老爺子看了看還一頭霧水的景江,走到少年跟前從其懷裡勐地抽出鏡子。
乾枯的大手慢慢的在鏡子上摩擦了兩下,老人深吸了一口氣把鏡子塞給了景江說道,
“好了,景先生,我孫兒曾託付我把這個交給你,事情老夫辦到了,文敬會帶你去拿文孝留給你的遺書。
莫要多言我孫兒命數已盡,我吳家還要治喪就不留你了。”
說完擺了擺手,吳老爺子轉身走向茶桌。
年邁的身軀現在更顯幾分淒涼。
景江還想問上幾句,雙眼通紅的吳文敬勐地抓住景江的衣服厲聲喊道,
“景先生,請跟我走,想知道什麼自己去看我哥的遺書。”
景江被吳文敬的咆孝嚇的愣住了,隨後就這麼任由吳文敬拽著自己離開了內堂。
兩人就這麼走到吳家醫館的門口,吳文敬把一封信直接甩在景江的臉上說道,
“景先生,吳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就勞煩您別再登門。”
然後狠狠的關上了大門。
景江看了眼漆黑的大門,然後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圓形鏡,隨後拆開信封看著吳文孝留下的遺書。
就這麼站在吳氏醫館的門口,這麼看著手裡的遺書,一動不動。
“景哥,怎麼了?”
陪景江出來的司機看到景江呆立在門口,趕緊走過去拍了拍景江問道。
“啊,哦,沒事,沒事,走,回公司。”
景江彷佛如夢初醒般呆呆的看著司機說道。
“景哥,要不要你先休息會。”
司機看著景江的樣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過景江並沒有搭理司機,只是像發了癔症一樣,死死的攥著信封和鏡子。
嘴裡一個勁的重複的說著回公司。
“景哥,是吳家做了什麼嗎?景哥,要不要我給廖總打個電話?”
司機看著景江的樣子有些擔心,一邊掏出手機想給廖忠打電話還要伸手去敲吳家醫館的門。
就在司機即將敲在大門上的時候,景江直接抓住了司機的手,再反手把手機拍到地上。
景江伸手死死的抓住司機的衣領,扭曲的臉彷佛要吃人一般嘶吼道,
“你是不是聽不清楚我在說什麼,我說!回公司,能不能聽懂!”
做完這一切的景江像一個命不久矣的野狗在草原上嘶吼出他的最後一分力氣,然後無力的坐在地上。
司機被景江剛才瘋狂的舉動嚇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連滾帶爬的跑進車裡。
滴!滴!
司機麻熘的把車開道景江旁邊,然後開啟車門。
景江掙扎的從地上坐起來,像一條脫水的魚一樣掙扎到車座上。
司機見景江坐好後,恨不得把腳踩進發動機裡,直接踩死油門把車發動起來,就連沒關的車門都是靠著急轉彎關上的。
不過,這時候的景江絲毫不關心這些,滿腦子都是吳文孝給他留的遺書。
“景江,既然你能拿到我的遺書和那個鏡子法器就代表著我這個懦夫成功了。
其實我挺擔心的,所以我交代家裡人如果法器沒亮起就不要交給你。
那個鏡子上的血紅的圓圈是代表著我的血液所下的咒印,
這種印是血和炁的融合,只要這個鏡子沒到範圍就不會顯示,而顯示出來後也需要精通野茅山的人搞定。
放心,胡頭子的靈官印解不了這個。
我是個懦夫,你說的對。
當年我那一整隊的兄弟才幾分鐘就被殺了個乾淨,我走不出來,這麼多年我一直忘不了那天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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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尿褲子了,哈哈哈哈。
我是個慫包,那天我那一隊兄弟死的時候,我是因為被嚇的尿了褲子,逗樂了胡頭子才沒死的。
沒想到吧,好丟人呢。
放心,你們絕對不會遇到完好無損的胡頭子,我做了很多的準備,即使四張狂一起上都得被我啃下來一塊肉。
對了,幫個忙,我偷了附近採石場的一些炸藥,你幫我賠一下錢,就用我上個月的工資就行。
抱歉,景哥。”
景江鄭重的把遺書放回信封裡,揣進懷裡看著前方的司機說道,
“再快點。”
“是,景哥。”
司機撇了眼一百二十邁的車速咽了咽口水答應了下來。
吳氏醫館內,吳文敬擦著眼淚走進了內堂看著吳老爺子坐在茶桌上奮筆疾書,泣不成聲的問道,
“爺爺,今晚就發喪嗎?”
吳老爺子手中的筆勐地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吳文敬說道,
“反正沒有屍體,過幾天再發喪就行。”
“那等到什麼時候?”
吳文敬擦了擦眼淚看著吳老爺子問道。
吳老爺子嘆了口氣隨手把筆放在一邊,看著面前的信輕輕的說道,
“等到給你大哥準備好祭品的時候。”
吳文敬向前走了幾步看向桌子上的信紙,上面赫然寫著,
“請看在昔日情分上,煩請您幫忙帶個全性妖人來為我孫兒送行,死活不論。”
而這樣的信在桌子上足足有二十幾封,而吳老爺子還在繼續寫著。
吳文敬看著桌子上的信便明白了爺爺寫這些信的目的。
這是傾盡吳家數十年的人情,只為了給大哥報仇。
“爺爺,我明天一早去把城外的老宅收拾出來,不然到時候不太方便。”
吳文敬抹了一把眼淚向著吳老爺子拱手說道。
“去吧。”
吳老爺子沒抬頭隨口應了一句,便繼續提筆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