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蘇的臉色變差了起來，看向巴特·羅的眼神也染上了一抹殺意。
巴特·羅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將家人帶回了中央星？現在他們也在自己的軍團裡？
不，他應該不知道，否則以巴特·羅的性子，應該早就威脅他了。
赤蘇在心中猜想著，冷靜了一些。
“我的確對程文感興趣。”
他雙手交叉在一起，撐在桌子上。
“程文作為研究院的前院長，他手裡有很多我感興趣的藥劑配方。”
巴特·羅一副“我懂”的表情。
“當然，程文是一名偉大的藥劑師。”
“不過，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不是嗎？”
巴特·羅壓低了聲音。
“三十年前，落日城之變，你應該知道吧？”
“巴特。”赤蘇冷笑一聲，“這聯邦，誰會不知道落日城之變？”
“不不不。”巴特·羅煞有介事的搖頭，“我說的程文從落日城回來之後提出將那些獸化態的戰士們送到落日城這件事。”
赤蘇不動聲色的看向巴特·羅，“所以？”
“這就涉及到程文的秘密了。”巴特·羅勝券在握，“不如我們先聊聊能提升精神力藥劑的事情？”
赤蘇眼神微眯，沒有說話。
“我想你對程文的這個理論很感興趣。”巴特·羅挑釁道，“畢竟我記得你的家人都有精神崩潰症，現如今也在天河星的某處吧？”
聽到這話的赤蘇微微放下心來。
看來巴特·羅並不知道他當初從落日城將家人帶走的訊息。
巴特·羅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這就足夠了。
他能夠利用這些資訊差獲得更多的資訊。
“是又如何？”赤蘇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他表現得越發冷淡，“天河星是所有獸化態戰士的歸宿，就算是你我，都不能例外。”
“你不想救他們？”巴特·羅輕嘖一聲，“我聽說赤蘇大人和家人們的感情很好。”
“你在威脅我？”赤蘇冷笑一聲，“那你怕是看錯我了，我不可能冒著風險去天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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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巴特·羅身體向前，刻意壓低了聲音，“你不想讓你的家人恢復正常嗎？”
赤蘇瞳孔一縮，差點就要以為巴特·羅知道赤玉恢復正常了。
但轉念一想，他連赤玉在中央星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的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赤蘇反問道，“恢復正常？怎麼？你有辦法？”
“我沒有。”巴特·羅倒也很老實的說道，“不過程文有。”
“我也實話告訴你吧。”巴特·羅聲音壓得更低，彷彿害怕這話被其他人聽到一般，“程文曾經提出過一個驚人的理論。”
“現在的聯邦人類其實並不是最初的母星人類，而是獸類與母星人類的融合體。”
“程文曾經提過，用‘獸人’稱我們更貼切。”
“但在某個階段，原本應該成長為獸人的我們出現了差錯，導致我們無法在獸形和人形之間相互轉換，所以才有了精神崩潰症會導致獸化態的說法。”
“程文從落日城回來之後說過，獸化態之後的人類也是保有理智的，只要能夠找到獸形與人形之間轉變的方法，便能打破獸化態在人們心中的偏見。”
“到時候你不就能將你的家人從天河星接回來了？”
這番理論對於赤蘇來說的確新奇，他從前從未想過這種可能。
獸化態的人類會失去理智，失去理智之後便與野獸無異，大家都不會想到現在的他們是不健全的，他們本該擁有兩種形態，只是在某個階段出了差錯而已。
赤蘇壓下心中的震驚，反問道：“程文已經失蹤二十年了，這些事情我從未聽說過，你為什麼會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巴特·羅顯然不肯透露自己是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
“我憑什麼認為你說的是真的？”赤蘇又反問道。
“你可以不相信。”巴特·羅聳聳肩，“但程文的確這麼說過，至於轉變的方法，這個我也不知道。”
“程文失蹤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我們都無從得知。”
“不過我相信赤蘇大人。”巴特·羅開始架高帽子了，“作為除程文之外最偉大的藥劑師，你一定能夠找到辦法的，不是嗎？”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巴特·羅也相信赤蘇會想法設法去達成這個理論。
“我誠意已經給到了，不如我們現在來談談提升精神力藥劑的事？”
赤蘇睫羽輕顫，“藥劑配方我可以給你。”
“但能不能做出來藥劑，效果又如何，那和我無關。”
巴特·羅心頭一喜，“這就足夠了。”
“只要有配方，我一定能做出來。”
赤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巴特·羅，據他所知，第二軍團並沒有很好的藥劑師。
第二軍團的藥劑基本上都是從研究院那邊買的，如今巴特·羅竟然有如此高的自信能夠根據配方做出提升精神力的藥劑……
看來第二軍團和研究院苟合的傳言非虛。
赤蘇很快將配方發給了巴特·羅，當然，他做了一點小手腳。
天才如程文一般的藥劑師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至於一些半吊子藥劑師，呵。
巴特·羅看不懂藥劑配方，他現在急需找一個能看得懂配方的，所以一拿到配方，他就匆匆離開了。
赤蘇很快也收拾了一下離開，但他沒有回自己的第三軍團，而是秘密來到了第一軍團。
他將巴特·羅說的那些理論告訴了陸時年。
陸時年聽完，陷入了沉思。
“我似乎聽過這個理論。”
他記憶不錯，但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卻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聽過了。
好像有一層霧蒙在了那記憶碎片之上，讓他無法回憶清楚。
“陸時年，如果這個理論真的存在的話，那天河星那些……”
“你還記得上次狄顏說它們會設陷阱了嗎？會不會他們其實沒有失去理智？”
陸時年眼眸微閃，“我聯絡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