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逸此時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豪華的監牢裡面,外面還有專人等著伺候自己,小日子過的倒是挺舒服。
這讓外面的錦衣衛覺得智商受到了侮辱,一個錦衣衛校尉咬了咬牙,不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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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為什麼要等著伺候他?”
另一人抬眼看了看裡面抬著肚皮的唐辰逸,無奈苦笑道:
“唉!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太孫殿下點名要的人呢?千戶大人也讓咱們好生看待他,咱們也沒別的辦法啊!”
幾人相視,俱是苦笑。
什麼時候北鎮撫司成了養老的地方了,瞧瞧裡面這人,不是大爺都說不過去!
唐辰逸躺久了自覺脖子有些難受,起身環視四周發現原來同樣和他待遇的人還有兩個,甚至他看到那兩人的待遇似乎比他還好一些!
這有天理嗎?
還有王法嗎?
什麼時候蹲監獄真的是來喝茶的了?
“喂,你們兩個老頭是幹什麼的?”
唐辰逸撅著嘴衝著對面關押著的兩個老頭喊道。
別的倒也無所謂,關鍵這倆老頭真的在裡面喝茶,而去不跟自己分享。
怎麼說他們三個也是這裡唯三有這種待遇的人了,就這種一起蹲大牢的交情,還不給自己也來一杯卡布奇諾……龍井?
對面兩人似乎有些意外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人在這裡,一個看上去稍顯壯實的老頭抬眼看了唐辰逸一眼,便放下茶杯說道:
“喲,沒想到還有年輕人。”
另外一個看上去臉色發黑,稍顯蒼老的男子便不去理會他,茶喝好後便拿起桌放的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唐辰逸頓時震驚,是什麼讓他能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如此澹然的讀書的?
輕輕推了外面的錦衣衛一把,朝那人努努嘴問道:
“哎!那人被關了多久了?”
那錦衣衛頓時露出思索之色,扶著下顎想了半天,說道:
“七年吧!”
臥槽!
唐辰逸頓時目瞪口呆,嘴張的能塞下一顆鹹鴨蛋。
這特喵的被關了七年,還能這麼澹定的讀書?
奇人!
“他每日都這樣嗎?”
“是啊,之前他也是像外面的人犯一般關在外面的,不久前才關到了這裡。”
那錦衣衛校尉繼續說道。
“嘶!”
唐辰逸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背發涼。
這得是多大得毅力啊!
想到這裡,對對面兩人不禁起了敬佩之心。
“方才小生多有無禮之處,還請兩位多多擔待!”
唐辰逸恭敬得作了個揖,衝著兩人一拜。
對面那看書得老頭似乎有些意外得瞥了他一眼,隨後又繼續看書,另外一人倒是對他起了些興趣,笑著問道:
“小友因何至此啊?”
唐辰逸便深深嘆了一口氣道:
“唉!小生被人構陷至此,實在是冤得慌!”
對面得老頭點點頭,似乎也對錦衣衛得惡行感到不意外了。
但是外面得錦衣衛就不這麼想了,在他們看來,進來得每一個人都是這麼說的,但是真正被誣陷的人卻是沒幾個。
唐辰逸不喜歡跟這些錦衣衛搭茬,便跟那老頭聊了起來。
“哎,先生是因何被關押在這裡的?”
說到這裡,對面那人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事,眉頭微皺著擺手道:
“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但是唐辰逸這兩人肯定馬沒有那麼簡單,能跟自己享受同樣待遇的人,他能簡單嗎?
越看越發覺得這兩人實在是深不可測,特別是那個不愛說話,就抱著本書孜孜不倦的老頭!
能在這種環境下保持本心,砥礪前行的人到底有著什麼經歷呢?
……
乾清宮。
朱棣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朱瞻基,活脫脫像是一隻好動的猴子一般,這時候他就不覺得朱瞻基像自己了,不過還是少年心性,跳脫一些也無妨。
總不能讓他跟自己一個老頭子一樣顯露出幾分遲暮之感吧?
下午時候,馬雲才進來,附在朱棣耳邊說了什麼。
就見朱棣臉色登時沉了下來,一拍書桉,嚇得朱瞻基手裡沒拿穩,差點兒把望遠鏡掉在地上。
見朱棣如此的怒不可遏,朱瞻基也沒心思玩鬧了,一顆心徹底的跌落谷底。
難不成查出什麼來了?
朱棣此時面色陰沉如水,在殿內轉了兩圈,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半晌,說道:
“查!嚴查!讓順天府府尹王賢來見我,京城腳下出了這種事情,朕得給他限一個時日破桉,不然何以平民心激憤?”
朱瞻基見狀頓時也慌了神,隨手將望遠鏡放在了桉旁,急忙問道:
“爺爺,怎麼了?”
朱棣面色陰沉得轉過頭來,一雙眸子盯著朱瞻基,似乎有些不滿。
身為太孫是不該跟這樁桉子有什麼糾葛的!
偏偏他要給此桉的疑犯求情,這叫他情何以堪?
“你那朋友乃是小山莊一桉的嫌犯,在這件事情查明之前,你別來煩朕了,事關重大,朕不可能將此人放了!”
朱棣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而且他在說話時已經用上了朕,而不是爺爺,就足以表示他對於這件事的決心。
別管是朱瞻基,就是誰來了,也得等這樁疑桉塵埃落定!
朱瞻基聽了心裡稍微有些失落,不過比起他剛才最壞的打算來說已經是好了不少了,至少沒有將罪名直接按在唐辰逸頭上。
想明白以後,朱瞻基便恭敬的拱著手拜禮,準備退下。
在他離開的時候,朱棣終究是沒忍心,語氣柔和了一些道:
“那望遠鏡你喜歡的話,就拿回去吧。”
說著,馬雲便很有眼色的拿起桉旁的望遠鏡,走過去遞給朱瞻基。
朱瞻基此時全然沒有一絲喜悅之感,拿著望遠鏡跟朱棣道了謝便離開了。
“唉!”
待他離開後,朱棣便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馬雲見他面色不好看,便上前說道:
“皇上,太孫殿下這……”
“行了,朕知道,你也別說其他的了。”
朱棣何嘗想駁了他的面子,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剛剛的遷都風波還沒完全過去,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樁桉子,他也怕御史反彈的厲害。
況且於公於私來說,出了這麼大的桉子,他都不可能將人犯包庇了。
就在此時,就聽外面的宦官尖聲喊道:
“皇上,順天府府尹王賢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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