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杜萌萌有些昏沉的腦袋在竭力想著。


六年前發生了些什麼事呢？


腦海裡時光在倒流，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站在蔣承熙的辦公室裡，他讓她去查蘇胭雲和容霖翊的事，她一邊把事情查得通透，一邊滴水不漏的留下證據，想著要吃裡扒外。


蔣家對她那麼好，當初她從南樓逃出來，無所依靠，是蔣老爺子收留了她，不但送她出國讀書，畢業以後還讓她跟在蔣承熙身邊做事。


可是，她做了些什麼事呢？


她應該不止一次出賣了蔣承熙，她不信他一次都不知道。


之所以那麼決絕無奈地拒絕了她的“求婚”，也是因為看透了她這個人，知道她不是值得相伴和信任的良人吧。


也是，蔣承熙愛的人是蘇胭雲，那麼靈氣又單純的女人。


越是骯髒的人就會越嚮往光芒純淨。


他怎麼可能再找一個和他自己一樣的伴侶呢？


容雪瓏是從小到大的好姐妹，可是她給她提供那些情報，並不是因為情誼，而是為了換取更大的利益而已。


雪瓏心思慎密七竅玲瓏，怎麼又看不穿她的本質。


可是他們都容忍著她，放縱著她。


大概是因為都知道她曾經在南樓的經歷，所以以一種憐憫的心態面對她吧。


就連英修睿，在今天知道了那些事之後，也連忙趕過來對她道歉，除了……除了安鳴琛……


除了他，誰會這麼無情又殘忍地譏諷她？


他非但看穿了她，還要把一切剖白給她看。


就像他佔有她時候說的話，她就和去世的媽媽沒什麼區別……


“怎麼又哭了？”安鳴琛又含了一口水，慢慢渡給她，他動作輕柔，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要把這十幾年累積的眼淚都流光嗎？”


杜萌萌嘴唇嚅了一下，好像在說什麼。


安鳴琛立刻埋頭，把耳朵湊近了她的嘴。


“對不起……”他聽到她這樣說，“那次……我不知道那批貨是你的……”


安鳴琛聽到她這話，卻再度笑起來，只是這笑怎麼看都不夠愉悅，反倒是讓他的眸底似又燃起了怒火。


“你覺得我是因為這件事一直折磨你？”他咬了牙，“你覺得我是一個為了幾千萬物質，就對一個女人耿耿於懷的人？”


杜萌萌閉上眼，她太難受了，額頭突突直跳，頭暈目眩，像是隨時都要昏過去，卻又在轉瞬驚醒。


安鳴琛把她放下了，房間裡暖氣很足，所以他徑直掀開了她的被子，並且把她的睡裙撩了起來。


“不……”杜萌萌驚嚇般地想要坐起來。


“噓，我就看看……”安鳴琛把手指按到了她的唇上，輕輕點了點，就像蜻蜓用尾尖觸水一樣，“我不是單單過來喂你水喝的，我帶了藥過來。”


他說著，很耐心地把她裡層最後那條遮羞的東西褪下來，果真拿出了一盒膏藥。


醫生當然不可能會想到她發燒會有這方面的原因，前晚上第一次和男人發生關係，就被某人狼虎般反反覆覆折磨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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