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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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徵像是被激怒,整個人掙扎著要挺起身子來。

但他這般動彈片刻,只除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狼狽之外,竟沒任何幫助。

衡月垂眉看著他,目光中不自覺劃過一絲憐憫,但這一點點的憐憫卻激怒了上官徵,他含糊不清的大喊道:“滾出去!滾出去!朕要殺了你,殺了你!”

“皇上不願意回答也就算了,但臣妾相信,人都有心,相處日久,哪怕是一隻小貓小狗都會有感情,何況是枕邊人呢。”

衡月嘆息般的說道。

被氣壞了的上官徵只以為衡月是在嘲諷他和魏臻,綠柳卻是明白的看了眼衡月,又閉眼嘆了口氣。

衡月走過去,扶起上官徵,讓他舒服的靠在引枕上,然後溫聲問道:“皇上,您還記得西北邊疆的楚家嗎?”

因為離得近,衡月清楚的看到上官徵瞳孔顫抖了一下。

他沒有回答,衡月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低頭看著他,片刻後,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她笑的聲音越來越大,握著上官徵的手卻不直接的用力,直到他憤怒的將她甩開,都沒能止住她的笑聲。

笑的太用力,衡月不得不擦擦眼淚,又幫上官徵掖了下被子,然後笑著看他。

上官徵呼哧帶喘的瞪著衡月,此時帶反應過來:“你是罪臣之女?你是……叛國餘孽?!”

“皇上這話說的實在有些難聽了,畢竟事實如何,旁人不知,皇上還能不知道嗎?”衡月含笑看著上官徵,“新官上任三把火,皇上為了自己的政績,將那火燒到楚家,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朕是天子!是天下萬民之主!”上官徵怒道,“朕要做什麼不能!”

“哦,皇上說的對。”衡月不緊不慢拿出卷宗,開啟便一字一句讀了起來。

誠如上官澈所言,這卷宗做的實在不走心,前後矛盾不說,連原因寫的亂七八糟。

上官徵聽的臉色幾變,最後撐著身子將那卷宗奪過來往外一扔:“夠了!”

“那皇上是聽明白了。”衡月不緊不慢的掏出罪己詔,平整的展開,放在他眼前。

上官徵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紙上的筆跡,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後更是大怒:“衡月!你竟敢這般羞辱朕!”

“皇上,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這話您也與大皇子說過不是嗎?”衡月聲音溫柔極了,她也不必宮人幫忙,自己去一旁搬來了個小幾,又磨了墨,將筆遞給上官徵。

上官徵雙眼通紅的看著她,不肯接筆。

“皇上。”衡月卻笑起來,“若皇上病重,無法寫字,便按個手印再蓋上玉璽也是一樣的。”

“楚衡月!”上官徵怒吼。

衡月馬上變臉,用更大的聲音喊回去:“你不配喊這個名字!”

“你是要忤逆朕嗎?”上官徵怒道。

衡月不再管他,換了朱墨,大力抓起上官徵的手,直接蘸了紅色,按在罪己詔上。

上官徵越發暴怒,但手腳也越不聽使喚,竟連一絲力氣也使不上。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衡月將玉璽翻出來,蓋在那罪己詔上,然後遞給文忠。

那狗奴才竟還恭敬的接過罪己詔,雙手捧著認真的聽著衡月的話,然後便往外走去。

上官徵目呲欲裂:“文忠!你要做什麼!你這狗奴才,朕要殺了你,殺了你!”

“皇上還是莫要激動吧。”衡月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再沒看上官徵一眼,只溫柔說道,“皇上沒察覺,越是情緒起伏,手腳便越發無力麼?”

上官徵憤怒之中還未察覺,但在看到衡月又掏出一個紙包後,頓時感覺像是一瓢冰水從頭上澆了下來。

他很快又想明白了衡月的話,不敢置信:“餘御醫也是你的人?”

“皇上說什麼呢,臣妾宮女出身,誰會是臣妾的人呢?臣妾能依靠的,一直都只有皇上是。”衡月笑道。

上官徵卻終於動起了腦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怎麼能拿到卷宗?”

他很快想起:“上官澈?你們果然一直有聯絡!你們竟敢!”

思及此,上官徵越發憤怒,唯一能動的手猛的拍向床鋪:“朕真是信錯了人,看錯了你!衡月,楚衡月!你竟敢這般欺瞞朕,玩弄朕!”

衡月不緊不慢又親手泡了一碗茶,耳聽著外面文忠讀著罪己詔的聲音,垂眸笑了一笑。

上官徵還在罵著他們,姦夫yinfu都出來了。

衡月卻在此時打斷他:“皇上還是莫要這般給自己的女人兒子扣黑鍋吧。”

“呸!朕真是眼瞎!”上官徵怒道。

衡月笑起來:“是啊,安心輔佐你的魏家你費盡心思剷除,要造反的文家你一扶再扶;真心愛你的魏臻你棄若敝履……如今再看看這後宮,哪裡還有真愛之人呢?”

上官徵眼睛瞪的老大,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衡月,隨後“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衡月不避不閃,被他噴了一身血痕。

她低頭看看,笑了起來:“皇上病重,臣妾實在憂心的很,還是請皇上喝下這碗藥吧。”

上官徵話也說不出,只喘著粗氣看著她。

衡月笑道:“皇上別怕苦,這藥您也不是第一次喝了。”

上官徵眼睛像是要瞪出眼眶來一樣,不敢置信的看著衡月。

“皇上驚訝什麼呢,您吃了那麼多的藥,拼著掏空身子也要讓妃嬪懷孕。”衡月微微歪頭,笑道,“是藥三分毒啊,皇上就沒想過嗎?”

上官徵唇瓣都顫抖起來,鮮血一股股湧了出來。

衡月輕嘖一聲。

怎麼辦,看來她手中的藥已經不需要了。

“皇上最近飯食用的不香,臣妾專門叮囑,讓他們將葷油提煉了用來煮粥,那般還能香一點……”

衡月嘆道,“果然還是長久的水磨工夫更有用呢。”

上官徵像是想起什麼,顫顫巍巍抬手指衡月。

衡月看了他片刻。

這個男人,明明還不到四十,此時卻又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身上血跡斑斑,手指巍巍顫顫,眼睛外突,嘴唇卻癟了下去。

“皇上……不若還是死在臣妾手裡吧。”衡月忽然笑起來,“有始有終,也是好事。”

上官徵並不知道她說的始是什麼,更不能瞭解衡月曾經歷過什麼。

他只能努力吐出“毒婦”兩個字,然後就就被衡月輕輕捏住了下巴。

一勺勺的藥汁喂進去,衡月溫柔極了,笑的也好看。

甚至,還有眼淚流了下來。

上官徵不明白她的心思,更體會不到她的感情,但這一刻看著這個女人,他忽然也不掙扎了。

不知是認命了,還是隨便了。

已經在床上不死不活的躺了這許多天,上官徵也不是沒想過要一個痛快。

但他不敢。

這會兒,他卻配合起衡月的動作,主動張口吞嚥,卻惹的衡月眼淚流的更兇。

衡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她或許是想起了父母,或許是想起了兩世都慘死的祝薰煙,也或許是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和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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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口藥喝完,衡月將碗好好的放在小幾上,然後轉身,忽的撲到上官徵身上抱著他痛哭起來。

上官徵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輕輕抬手放在衡月後背上,然後慢慢、慢慢閉上了眼睛。

綠柳適時湊了過來,然後一聲尖叫,外面有侍衛跑進來,見到這般帝妃和睦的場景先是不好意思了一下,然後注意到上官徵身上的血後大驚一下:“皇上!”

“皇上吐血了,快去請餘御醫啊!”綠柳驚慌的喊道。

衡月閉上眼睛,將自己埋進熟悉的味道中。

之後的事情,像是虛假的一般,衡月有種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一切的感覺。

人聲糟雜驚慌,男男女女,嗓音尖細的說著什麼,喊著什麼,她聽不懂。

有人將她從上官徵懷裡拉了出來,然後衡月就茫然的站在那裡,滿目倉皇的看著人群。

似乎有宮人過來安慰她,說了什麼,衡月聽不懂,只茫然的看著對方。

只一聲尖細的“皇上駕崩了!”猛然震醒了衡月,她不受控制的身子往前一撲,然後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

“母後,父皇重病無力回天,母后總要吃些東西呀。”

已經換了一身明黃龍袍的箂箂坐在床前,端著一碗粥餵給衡月。

衡月微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目光後移,和藹的看著小四小五,還有最小的蓼蓼,最後目光落在站在不遠處的高大男人身上。

上官澈和她目光相交,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代表攝政王地位的暗黃色蟒服,很是英武的站在那裡,映著背後窗戶落日的餘暉,竟有幾分上官徵的模樣。

衡月別開眼去。

夕陽西下,但新的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正如這宮中的爭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從無停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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