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二中校舍倒塌事故
經過全力搜救,被埋二十三人,當場死亡十一人,救出十二人,傷者中重傷五人,其餘各有損傷。
就在凌晨,一名傷者因為傷勢過重,最終未能搶救過來,在醫院逝世。
今天早晨,又一位工人突發併發症,搶救無效死亡。
就在方玉良準備召開常委會的時候,接到報告稱,人民醫院門口聚集了大量病人家屬,與醫院保安發生了衝突。
醫院當即報警,在警方趕到現場之前,一位病人家屬突然倒地。
醫院方面一開始並沒注意到這個情況,等他們注意到,對這位家屬進行搶救,發現人已經故去了。
這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由於病人都是從一個鄉出來的,死者更是一位年高德劭的老者,所以迅速引發更大規模的聚集。
方玉良顧不上召開常委會,立刻命令各部門想盡一切辦法避免事態擴大。
為了保證醫院能夠正常運轉,無奈之下派出了防暴警察,儘量維護秩序。
方玉良還準備到醫院,親自處理這一危機事件。
秦志遠趕忙把他攔住。
人民醫院那邊情況混亂,他作為顧城的主心骨,絕對不能輕易涉險。
另外,昨天各部門處置的很好,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這裡面或許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如果只是正常情況,方玉良出面,或許還能儘快解決問題。
但現在,在情況還不明朗,工人家屬訴求還不清楚的情況下,貿然出面,弄不好會引發更大問題。
儘管方玉良發了脾氣,向秦志遠拍了桌子,但還是被勸說留在了市委。
秦志遠出發去了醫院,第一時間就打給了王軍。
他讓王軍立刻想辦法打聽這個事情的起因。
不是不相信公安機關和醫院方面,主要是重要的事情,可靠的資訊來源越多,越能夠作出相對正確的判斷。
他並沒有立刻露面,而是藏在一邊,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萬振侯、韓慧娜、馮萬佳、鄭剛坐鎮人民醫院,韓少輝坐在一旁,愁眉苦臉的,就跟死了爹孃一樣。
鄭剛也差不多,衛生系統真是倒黴,剛在書記面前漏了把臉,這馬上就上個眼藥。
他似乎預見自己的位子不穩,所以拼命地在萬振侯面前表現。
那卑躬屈膝、奴顏媚骨的模樣,讓韓慧娜頻頻皺眉。
“市長,我確實盡心盡力治療那些工人了。根本就不是我惹出來的禍,我只要好好表現,上級領導一定看在眼裡,會給我加印象分。您說,我至於搗鬼嗎?”
韓少輝感覺自己太冤枉了,明明已經盡了全力,可怎麼就出這麼大事兒呢?
最讓他噁心的是,在發生衝突時,竟然死了一個人。
這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萬振侯惡狠狠地等了韓少輝一眼,沒有說話。
其他,他也清楚,韓少輝確實沒有理由做什麼手腳。
另外,傷者情況嚴重,醫生也不是神仙,誰也不能保證一治就好。
至於死在醫院門口的那個,就更悲催了。
帝豪皇宮會所。
一般情況下,會所下午五點才會營業。
但今天,情況稍有不同,頂樓那超豪華的辦公室裡,已經有人在那裡了。
一個身材修長、相貌端正的青年,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站在寬大的玻璃窗前,注視著遠處。
如果仔細觀察一下,一定會注意到,他的目光,聚焦在遠處那隱約可見的人民醫院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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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辦事,我本來很放心。”
一個臉色陰沉,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的中年人身子一震,道:“宋少,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那老東西竟然、竟然也會去現場,更不知道他有心臟病。”
“啪!”
宋少轉身給那中年人一個嘴巴。
“動腦子,動腦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做事不能全憑一股子虎勁兒。江野,你如果還用過去打打殺殺的習慣去處理事情,那我只能換人了。”
“現在,我們經營的是企業,懂不懂?企業!我們需要動腦子,需要給被人挖坑設定陷阱,然後我們才有機會去戰勝別人。”
“你他麼的把事情搞這麼大,想沒想過,只要上面一狠心,徹查起因,弄不好會燒到你我,你明白嗎?”
江野,31歲,號稱顧城第一刀,外號刀哥。
不夜天娛樂城明面上的老闆,但實際上是宋天德的馬仔、高階打手。
誰都不知道,神秘的帝豪皇宮會所,竟然是宋天德的產業。
“我當時只是想,透過工人家屬圍攻醫院,給那個方玉良一點壓力,其實我都安排好了,只要警察出現,再衝一兩波,就可以撤退了。”
“宋少,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江野,不是讓我失望,是你給你自己惹麻煩。你是我的親信,你該知道,哪怕再死上十個百個,也不會查到我身上,但是,你不一樣了,你本來屁股就不乾淨,那些條子想要收拾你實在太簡單了。”
“我宋天德至少表面上跟你並沒任何來往,你做你的黑道大佬,我做我的優秀企業家,我們根本沒有交集。可你,跑不掉。”
江野感激的看了宋少,也就是宋天德一眼。
這番話,絕對是推心置腹,根本沒摻雜什麼利益。
“宋少,請您放心,我立刻著手收拾殘局。”
“好,趕緊去辦,一分鐘都不要耽誤。”
“是。”
江野躬著身子,一直退到辦公室門口,這才轉身開門出去。
宋天德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方玉良,你老婆不是沒被抓走嗎?你說你堂堂的市委書記,盯著這點破事兒幹什麼?”
“我都把人交出去了,你還不依不饒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天德搖了搖頭,轉身朝一個角落走去。
一個黑衣人不知道碰了哪兒,毫無縫隙的牆壁竟然出現了一道門。
那竟是一個電梯,宋天德鑽進電梯,很快消失。
…
秦志遠覺得自己這次沒白來。
他特意選了個視野良好的高處,認真觀察著衝擊醫院的人群。
人群中,有幾個帶著棒球帽的漢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實,原本他並沒看出什麼問題。
但是,其中一個漢子偶然的一回頭,竟是那個在長途站,糾纏晏青檸,還砍了他一刀的傢伙。
因為嚴打行動,長途站、火車站已經清淨了很多,但是,實際效果卻並不怎麼樣。
抓了不少小偷小摸小流氓,但真正在長途站蹲活兒的那些傢伙,卻一個也沒抓到。
為此,長途站的轄區所正副所長全都被免了職。
你說警方沒下力氣?
好真不是,可就是抓不到人。
如今,在群情洶湧的人群中發現了長途站的光頭漢子,讓他倍感振奮。
當然,他也不由猜測,這人來這裡,到底是因為什麼。
秦志遠遠遠盯著這個傢伙,越發覺得這些人熊東比較詭異。
他們衣服一樣,都是黑褲子黑T恤,都戴著棒球帽,都戴著口罩。
不時地,這些人還會吆喝幾聲,大抵是要求黑心醫院賠命,黑心的官員草菅人命等。
說白了,就是起鬨架秧子,引逗群眾的亢奮情緒。
果然有貓膩。
突然,他注意到,那個傢伙向外擠去,到了人群外圍,掏出了一個電話。
“老大,啊?是,明白了,好,我們這就扯。好好好,您放心,一定不會的。”
大漢結束通話電話還警惕的看看周圍,秦志遠距離他也就兩三米,提前做了延時動作,並沒被這個傢伙發現。
不大一會兒,那幾個傢伙就擠出了人群,上了遠處一輛麵包車,溜之大吉。
還好,秦志遠開車過來,他趕緊發動車子,遠遠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