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去路陌。”齊飛的聲音被車內的音響給放大了幾倍。

“已經回不了頭了。”路陌操控著方向盤，雙眼平視前方，車輛已經被她給飆到了二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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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平民而已，死就死了，憑你，難道會找不出另外一個平民來？”齊飛急切的說。“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來得及麼？”路陌問，“你真的這樣想？”

“唉！”齊飛嘆了一口氣，“我很好奇，為什麼？”

“不是和你說了嗎，那孩子是我的衝鋒小兵，現在衝鋒的小兵給人斷了後，你讓我一個將軍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兵去死？”

“你在和我開什麼玩笑？”齊飛說，“說出去都能笑掉別人大牙。你是誰？黑曼巴陌陌。劇毒冷血才是你的本性。”

“不然呢？”路陌說，“他們現在敢這麼做，不就是在告訴我，躲是沒有用的麼。不過是早幾個小時晚幾個小時的事兒而已。”

“路陌，我不需要給你講什麼道理吧？”齊飛的聲音怒氣衝衝，“多一秒鐘都是活命的機會。我就快到了，你給我爭取點時間不行麼？”

路陌沉默了一會，“齊飛，我謝謝你。真的，如果有下輩子，咱倆做兄弟得了。”她說，“回去吧，你有這心我覺得還挺開心。”她把握著方向盤的手給緊了緊，“如你所言，我是誰？黑曼巴啊。可是你知道麼，在我不認識你的那些時候，我還有個名字，叫做過街老鼠。誰都想打死我，誰都想踩死我，誰都想來補上一腳。那個時候我實力小，我就只知道逃，逃，逃……我特麼和野狗都搶過吃的。”

她抿了抿嘴唇，“呵呵，我強一些了，還是在不停地躲，小心翼翼，膽戰心驚。見了獵首就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對著他們搖尾乞憐，生怕他們知道我是誰，有什麼。等我真正的強了，他們知道怕我了，知道想要弄死我付出的代價會太大了，所以就開始在我身邊弄伏筆，找些狗腿子來投靠我。人的心，都是肉做的。我分不清哪些是真朋友，哪些是假好人。我像個傻子一樣的被他們給玩弄於鼓掌之中。我一次次的受傷，心一次次的變涼。我又開始怕了，又開始了躲藏。”

“直到，那顆本來應該是肉做的心，徹底的變成了石頭，我才敢出來。逃？不！我現在叫路陌，以後一輩子都叫路陌。從此以後在我路陌的眼裡永遠在不會出現逃這個字。來啊，殺啊，今天，我要讓這血把地面給我洗淨了。我要把那三級守衛的腦袋瓜子給敲爛了掛上論壇。我倒要看看，下一次來找我的會不會是那高高在上的獵命師。”話到後面，她聲音高亢的有些喘。

齊飛傳來了一聲長嘆。

路陌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齊飛，下午的那會你還說過，我們這樣的人，要是連一點信任感都沒有，不是和畜生沒區別麼？是啊。我現在也這麼覺得了。知道那孩子今天和我說過什麼麼？他說：人是由一撇一捺組成的，我要是那一撇，他就願意做支起我來的那一捺。我信了，我信他會這樣做。就像你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受傷，還不是選擇繼續相信。不然，我們兩個之前的通話也不會洩露出去。要是我，那種人殺了就是，所以我覺得有時候你真的是自找的，裝什麼佛系。以後別在我面前吹噓你看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