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甜，你沒事吧？”莫曉北問，因為他看不清景甜的臉。車裡有些黑。

“沒事。”景甜說，“那東西叫彘（zhi）。在山海經中，關於彘的描寫是：其狀如虎而牛尾，音如吠犬，是食人。”

彘？莫曉北回頭又看向了那個怪物。像不像虎，有沒有牛的尾巴他不知道，因為那東西大半個身子都在墓碑後面。但是那眼睛著實可怕，被車燈一照，冒著綠油油的光。鼻子有點像牛鼻子，鼻孔老大，不時的噴著氣。“你怎麼知道的？”他問。

景甜沒有說話。

“車還能開動不？”莫曉北想著快點跑。

“我試試。”楊淼說。

景甜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莫曉北見後一驚，“景甜？你去哪？上來，危險。”

景甜來到了莫曉北的車門前，拉開了莫曉北的車門，“下來吧。”她遞給他了一把匕首。

看上去很鋒利的匕首，造型很拉風，很酷，就像那種網上賣的軍用匕首。

“不是，我覺得用刀夠嗆。你帶槍了麼？”莫曉北接過匕首後問景甜。

景甜點了點頭，“帶了。”

“車開不了了。”楊淼轉過來頭說。“不知道什麼地方撞壞了。”

“過來。”莫曉北聽完朝著楊淼招手，“從這邊下，景甜有槍。”

楊淼剛剛被莫曉北拉著手跳下車，就看到從車後走來了一個影子。

是那個老婦。

老婦端著碗走到車尾的時候，車尾燈的紅色光芒打在了那老婦的臉上，讓楊淼感覺瘮得慌。這老人到底是人是鬼？她傻傻分不清楚。

“別怕別怕，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的彘是不會傷害你們的。”老婦走到近前說，然後端起了碗，“誰先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不喝，你們就要被彘給吃咯。”

“那個……老奶奶。”莫曉北看著老婦笑著說：“剛不好意思哈，是我們的過錯。不知道您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我們過去？”

“小夥子很有禮貌。”老婦點了點頭，“喝了這水，你們想去哪都成。”

“當真？”莫曉北說。

“我這麼一大把歲數了，你認為我會騙你個爪娃子麼？”老婦點了點頭。

“那我先來。”莫曉北一馬當先的走了過去。他底氣足的很，虞姬說過，他可是百毒不侵的。

“別去。”楊淼一把抓住了莫曉北的手，“她只要不是鬼，我們就沒必要怕她。”

“你剛不是還說，就算有鬼你也不怕麼？”莫曉北給了楊淼一個相信我的眼神，“放心，我不會死的。”

“吹牛逼不行麼？”楊淼死拽著莫曉北的手不放。“反正你不許喝那個東西。誰知道裡面是什麼？我覺得他們可能是販賣器官的組織，那邊的大狗就是用來嚇唬人的。它要是敢咬我，我就敢咬它。”

果然是楊淼的風格，莫曉北忽然很想伸手去拍一拍楊淼的頭，他問：“楊淼，昨天，是你吧？救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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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喝我就告訴你。”楊淼嘟起了嘴巴。“就算要喝，也是我先來。”

這不是在等於承認麼？莫曉北聽完，心裡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有酸，有甜，但更多的卻是不解。他把嘴湊到了楊淼耳邊：“我其實特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救我，在不知道之前，我一定不會死的，信我一次好不。讓我也拉風一次唄，總是你出風頭，輪也該輪到我了吧？”他開始掰楊淼緊握著他手的手指。

“莫曉北。”景甜這個時候說話了。

“放心吧。”莫曉北看向了景甜，然後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才是這裡唯一的男人。”

景甜張了張嘴巴，終是沒能說出什麼話。

“我最近兩天一直都在遇到一些可怕的事情。”莫曉北兩步就走到了老婦身前，“都有點免疫了。其實，你就算說你是孟婆，我都不會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