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江曉慧獨自回了家，張凡心想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於是給王詩雅打了電話，百感交集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訴說了一遍。

電話那一邊的王詩雅聽完以後，沉默了。

江曉慧最初居然看上陳又川，註定了她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劇。張凡掛掉了電話，重新整理了一遍思緒。頃刻間，張凡猶如醍醐灌頂。陳又川所提到的那個組織，十有八九就是紅衣男子的組織。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一切似乎就變得合理了。陳又川所屬的組織和紅衣男子，神秘老闆是同一個。

他們種植毒藥，實驗毒藥，然後用來要挾或者謀殺一些目標。張凡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思路非常符合邏輯，於是他立刻把這一訊息告訴了許琳。

“你盯著陳又川，我隨後就到！”許琳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原本斷了的線索居然又神奇的接上了，這樣一來，終於有機會可以把這個龐大而神秘的犯罪毒瘤打掉了。

張凡和許琳一拍即合，陰鬱的心情轉眼間變得陽光明媚。張凡笑道：“放心吧，區區一個陳又川，爛酒鬼，我還不是手到擒來。你準備好手銬腳鐐過來提人就行了。”

收起手機，張凡急忙往回趕。按照常理來說，陳又川那個傢伙應該還在這附近才對。可到了小區門口，陳又川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張凡問小區的保安大爺：“大爺，剛才在這裡的黑衣服戴口罩的男人去哪兒了？”

保安大爺扶了下老花鏡，無辜的搖搖頭，表示他剛才見到張凡氣勢洶洶地把陳又川拖到一邊，很是受驚，沒敢多看。至於後來的事情，他就更是一問三不知了。

張凡不禁汗顏。這算什麼保安？大爺的自保意識太強了吧，保安保安不是保護自己呀。難怪這個小區的治安感人，連陳又川那樣的酒鬼都出入自如。張凡禮貌地謝了一聲，往小區門口北邊的道路追了出去。

如果要問為什麼的話，張凡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然間想到了那首叫做《一路向北》的歌，於是就向北追了；再者說了，反正都是瞎貓碰死耗子，純粹靠運氣，往哪邊走機率都是一樣的。

不得不說，張凡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很快，張凡就在一家路邊攤上發現了陳又川的身影，這個傢伙居然心安理得的在喝啤酒。張凡甚至懷疑其人性早就湮滅了，空剩下一副沒有靈魂的驅殼罷了。

“陳又川，跟小爺走一趟。”張凡大刺刺的坐到了陳又川對面。

陳又川見到張凡就來氣，他把啤酒瓶一砸，指著自己缺失的門牙吼道：“媽了個巴子的，你以為自己是警察啊？想抓誰抓誰？剛才老子是看在女人的面前，讓著你。”

張凡目光如電，惡狠狠地瞪了陳又川一眼，伸出右手食指。陳又川見到那根食指，立馬想起來之前的慘敗，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爐頓時像是被人用一大桶冷水潑滅了。低聲下氣地道：“你牛逼，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張凡滿意地笑了笑，比了個手勢，帶著陳又川往某個路口走去。剛才他和許琳在那裡約好了。

這個點已經不早了，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再加上江曉慧所住的小區本就挺偏僻的。因此，沒有人注意到路邊的兩人差別萬千。一個霸氣側漏，氣宇軒昂；一個唯唯諾諾，臉色鐵青。

“威……威哥？”陳又川忽然見到了街道對面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男子，定睛一看，那人他剛好認識，正是組織的中流砥柱武威，急忙叫到：“威哥，救我！”

張凡順著陳又川的目光看去，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沒想到，紅衣男子居然在這個時刻出現了，還真是猝不及防。

另外，陳又川既然認識紅衣男子，說明他們倆確實是屬於同一個組織。從這一點上來說，張凡還是很欣慰的，至少證明了之前的種種猜想都基本命中了。

“這麼巧，又見面了！”張凡向紅衣男子打招呼，今天光線充足，他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樣貌。額頭寬闊，鼻樑很高，面色冷峻，稜角分明。簡直和武豐的模樣有七分相似。由此張凡自然而然產生了新的猜測，問到，“還未請教高名大姓，你該不會也姓武吧？”

“看來你認識我弟弟武豐。”紅衣男子武威臉色忽然變了，一下子由冷靜變得有些激動了。

張凡此時還不知道武威是在試探他，下意識地道：“豈止認識，我還給他治療過失聲呢。可惜，還沒治好他就死了。”

武威臉色變得鐵青，然後又轉成紅色，最後由紅變回正常的黃色。透過以上對話，他已經確定了張凡和武豐落網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換而言之，即便秦先生沒有下達命令，他也有充足的理由殺死張凡了。

“威哥，救我！這個傢伙來路不明，綁架我。他想要盤問我們組織的秘密！”陳又川看兩人一唱一和，很是著急，為了讓武威挺身而出營救自己，編出了這樣一個理由。巧合的是，陳又川編織出來的理由剛剛和張凡的目的不謀而合。

一陣秋分吹過，路面上的一片樹葉順勢而起，在空中翻轉了兩週半。說時遲，那時快。武威行動了，張凡屏氣凝神，不敢鬆懈。

武威來得好快，樹葉剛剛落地。武威已經欺到了張凡面前，不過，意外的是，武威的目標並非是蓄勢待發的張凡，而是面色激動，期待被救的陳又川。

喀啦。趁著張凡那麼一怔的瞬間，陳又川的脖子已經被武威以雷霆萬鈞之勢擰斷了。陳又川身體向後重重倒下，臨死之前，臉上還充滿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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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雖然很不恥陳又川的為人，但看到這傢伙就這樣悲慘地死在自己身邊，還是於心不忍。張凡吐納了一次，問到：“你為什麼要殺死他？”

“你的問題太多了。而我的回答和上一次一樣。”武威電光石火間殺死一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連看都不去看地上的陳又川一眼。“等你死了，到了地獄，我會親自把答案燒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