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去,不遠處,兩個黑色的影子已經各自落地了。
只不過,一個站著,一個躺著。
站著的那個是林少陽,躺著的是何忠。
辰小道的心提了起來。
手中的桃木劍也做好了隨時準備二次進攻的動作。
“呼——”
一陣陰風過,站著的林少陽雙膝一用力,跪到了地上。
而他面前不遠處的何忠則是慢慢悠悠的重新站了起來。
他手中的武器撐著地面,嗓子裡不斷的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強撐著身子站起,他晃晃悠悠走到了林少陽的面前,將武器抬起對著林少陽指過去:“吾之妻兒在何處。”
聲音混沌。
林少陽跪在地上,已經沒有行動力了,他大口的喘著氣兒,仍然沒有失去傲氣:“何忠,你還是這麼愚。你的妻兒我怎麼知道在哪裡?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今日你再斬我,他日,生生世世你都別想知道你的妻兒在何處。”
“林少陽!”
怒吼一聲,何忠握著武器的手加了力道:“你莫要以為本王真不敢對付你!”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脖子往上頂了一下,自己主動將脖子湊到了何忠的刀下:“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妻兒的下場!何忠,你敢殺我嗎?”
仰頭看著何忠,他嘴角掛著血,眼裡充斥了嘲諷和得意。
殺了林少陽,他妻兒永無下落,可不殺他,難平心中恨意!
顫抖著手中的刀,他嗓子裡吭了一聲,刀背對著林少陽的胸口重重打了下去!
“啊!”
林少陽根本想不到他會來真的,想要閃避時,整個魂體卻被打的好似割裂了一樣!
“林少陽,你既篤定本王不敢殺你,那本王就把你的魂魄打散!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沒有任何遲疑,何忠手中的刀對著林少陽的正臉狠狠劈了下去!
只聽到一聲慘叫,林少陽的身子飛出十米遠,緊接著倒地不起。
就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完,便身子一軟,徹底癱在了地上。
可見何忠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妻兒在何處...”
眼瞅著自己的魂體要破散,林少陽冷笑一聲,雙眼緩慢的閉上了。
隱隱之中,風知白看見一道黑氣從華陽的身體裡面消失了。
砸吧著嘴角,她也只是哎呀了一聲,表示感嘆。
“不會死了吧?”
老米頭看到林少陽飛出去,第一反應就是快步上前去檢視林少陽的情況。
這可是大活人,要是死了,他們得吃官司的。
何忠收回刀,語氣充滿威嚴:“本王只是將林少陽的魂魄劈散了,至於活人的屍體與魂魄,自是完整的。”
他手中的鬼王刀劈的是華陽體內的林少陽,也就是林少陽的鬼魂,並不傷及活人。
而且,一開始風知白招林少陽上來,也是打算藉此將何忠的事情做個瞭解。
現如今,選擇權交給他,林少陽是生是死,決定權都握在何忠的手上。
老米頭蹲在地上,試了一下華陽的鼻息,確定人還活著後,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人還活著。”
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沒歇兩口,周圍響起了警笛的嗚哇嗚哇聲。
風知白打眼看去,這才發覺事情基本算是結束了。
只是很可惜,沒能查出來當年十四樓的真相,不過,人和鬼都被她們抓了,真相被公佈也是遲早的事情。
“喂。”
看的正入神,辰小道從她身後走過,用手臂搗了搗她,微眯著雙眼,眼神裡面充滿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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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眼睛有問題啊?”
“不是我眼睛有問題,風知白,我現在合理懷疑,你腦子有問題。”
白了他一眼:“你要慶幸,慶幸在場還有外人,否則,老身已經招呼你吃拳頭了。”
“哇,你還理直氣壯要打我!我覺的你現在應該跟我和老米合理解釋一下你跟林少陽以及旁邊這位鬼王的關係。”
伸手指著何忠,辰小道勢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真的很想知道,風知白是不是雲陽風氏的四小姐。
這太離譜了!
“這還用解釋嗎?”
無所謂的攤手,她一步跨到了何忠的面前,做了個小鳥依人的動作,羞澀無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沖沖是老身的追求者。”
“噗——”
幾人同吐一口血。
就連孤御都忍不住擦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風小姐,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聽見沒有,讓你不要亂說。”
辰小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何忠默默往旁邊跨了一步,拉開了自己和風知白的距離後,雙手抱拳,滿是恭敬:“小人雖仰慕先知,但先知身份高貴,宛如仙子,小人惡鬼之身,又有妻兒在側,著實配不上先知。”
“你們真是,一點都不幽默。”
見何忠還一本正經的解釋,風知白甩了一下袖子,自我垂憐:“罷了,誰讓老身絕世獨立呢。自古美人都是寂寞的,老身明白。”
仰頭看天,天邊已經亮了許多。
她一副愁斷腸的模樣,委屈可憐的邁著小步往外走,這一邊走一邊自誇:“老身生來即巔峰,巔峰者一向孤獨,你們不能理解老身的孤獨老身能理解。”
“不是,她一天天的,戲怎麼那麼多。”
看著風知白的背影,辰小道忍不住對著老米頭吐槽:“她不是巔峰,她是癲瘋啊。”
“行了,你少說她兩句吧,她戲多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胡亂擺手,老米頭都已經習慣了。
“也是,她一個人發瘋總好過我們仨一起發瘋。”
拽著黃布袋,剛說完,就聽風知白那矯揉造作的聲音從老遠的大馬路邊傳了過來。
“呀,小寬寬~”
“風小姐,你們沒事吧?”
順著聲音,抬頭看去,這才見閻寬頻著一群警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閆局!”
招手對著閻寬打招呼。
看到幾人都沒事,閻寬心裡的石頭才放下了。
剛才直播忽然中斷,他怕出事,帶人匆匆趕過來,好在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米先生,辰先生,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好的很。”
辰小道和老米頭前後腳走上前,風知白傲嬌的甩著帕子,手指著地面上昏迷的華陽,語氣平靜帶著笑意:“小寬寬,我們可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兇手,你們把他抓回去,可要好好審問,能不能一具告破十四樓的事情,全看你的本事了。”
纖長的手指搭上閻寬的肩膀,她拋了個媚眼。
閻寬一陣惡寒,閃身躲開,風知白差點倒地。
引的辰小道和老米頭低頭直笑。
“笑什麼?沒見過美人投懷送抱不成功的啊?”
閻寬哭笑不得。
風小姐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說胡話。
“咳咳,那個,大廈能進去了嗎?”
趕緊咳嗽,打斷他們說話。
老米頭嘿嘿一笑:“本來就沒事兒,中央大廈一直都不鬧鬼,全是謠言,你們現在進去該取證取證,不耽誤事兒。”
大廈裡的那些小鬼是辰小道他們之前放的,現在事情結束,小鬼該走也都走了。
“好,辛苦你們了,等下我送你們回去。”
招呼手下的人將華陽帶走。
又跟肖明三人籤了保密協議,大體的內容是,他們仨要對直播後的事情概而不提。
為了保護風知白三人。
王子娟一開始並不樂意,但被辰小道兩句話懟的最終還是乖乖簽了保密協議。
臨被送走的時候,風知白從她頭上拽了兩根頭髮,美其名曰為她祈福。
實際上,是想借她的頭髮除她身上的火氣。
小丫頭火焰太高,日後萬一心入邪會對她們造成很大的影響。
華陽被帶走,大廈裡面那些被封在牆裡的白骨們過了快二十年總算重見天日。
辰小道給她們簡單做了個超渡,也算是盡了最後一份力。
這件事情過了大約快有一個多月的樣子,上新聞了。
原來,十幾年前,華陽做過拉皮條的生意,這些被封在牆壁的白骨全部都是女孩子,且都是被騙來做皮條生意的。
只是後來查的緊,這些姑娘想退出不幹,並且合夥出逃舉報了華陽,最終沒成功被華陽解決了。
還一些更過分的。
華陽將她們的器官挖出,以高價賣給了一些私立醫院。
後來因為房地產生意越做越好,華陽的公司開始洗白,並且成功上岸。
拉皮條和販賣黑道生意也就不做了。
至於當年那女水鬼,華陽表示什麼都不知道,他沒做過。
不過,也不重要了,畢竟女水鬼也被抓了。
華陽已倒了,華陽集團也被嗨翻娛樂收購。
收購者正是褚師淮,和褚師淮談合作的是何休。
沒錯,何休背叛了華陽,並且拿到了華陽集團的股份,那天晚上他去廣電見褚師淮,箱子裡放的正是股份合同轉讓書。
至於何休一個秘書怎麼得到的,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中央大廈的事情基本算是結束了。
何忠多年的仇也報了。
風知白幾人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偶爾把女水鬼放出來鞭撻,逼問一下當年的事情,順便再逼問她大人是誰,那個老乞丐道士又是幹嘛的。
只是很可惜,女水鬼的嘴巴太嚴實,一直撬不出來什麼東西。
每天鞭撻她一百二十遍,她也沒鬆口。
就連之前的馬子純和戴施都安靜的如同失蹤了一樣。
鋪子的裝修延期了。
風知白沒事幹,在家裡躺了一天又一天。
時不時帶著辰小道,老米頭和孤御三人出去閒逛。
日子悠閒,舒服的不行。
故事的第一終章也在這裡暫時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