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沒停過。

裴衍眼底的戾氣莫名就散了。

他垂眸，能看到少女高挺的鼻樑，和抿成一條直線的嘴。

很難想象到，這人在誇讚他的身材。

還有莫名其妙的佔有慾。

讓他很舒心。

“裴...裴二少，我...我不是故意的。”聞清然似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磕磕絆絆地道歉。

事情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料。

還有...裴衍這個人。

讓她感受到了危險。

“滾。”

裴衍並不分給聞清然眼神，單單一個字，卻逼的聞清然幾乎落荒而逃，隱匿在人群之中。

四處投來的目光，也紛紛消散。

湊熱鬧也得分人。

裴家這位.....

不高興的話，千萬別連累著他們一起倒黴。

“這位...這位小姐是？”陳盛打量著聞笙，忍不住開口詢問。

活久見。

從沒在裴衍身邊，沒見過異性。

連一隻母蚊子都沒有。

聞笙頓時覺得陳盛就是打破尷尬氛圍的天使。

她退開兩步，朝著陳盛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聞笙。”

陳盛打量著聞笙，心中恍然。

聞家那向來不怎麼出席這種場合的二小姐。

“你好......”

陳盛朝著聞笙笑道。

這姑娘可不一般，圈子裡唯一一個第一學府的學生。

“裴衍。”

陳盛的手剛剛抬起，就有另一只手握住了聞笙的手。

聞笙：......

陳盛：......

兩個人同時將目光轉到裴衍身上。

裴衍面色不變，交握的兩隻手一觸即離。

彷彿從來不曾觸碰過。

【叮！氣運值-10，當前氣運值70】

【叮！氣運值-10，當前氣運值60】

系統提示音瘋狂響起。

裴衍臉色微變，心中戾氣還沒來得及浮現。

卻見面前的少女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聞笙在人群中看到了聞清然的身影，冷笑著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嘖，真爽。”

聞笙跟系統交流。

她小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其實聞清然也不過就是個紙老虎罷了。

怎麼就任由她欺負打壓那麼久。

【嘖，公費報仇】

【公費談戀愛】

【崽崽，真有你的】

聞清然咬牙切齒的轉身，徹底離開。

聞笙目送聞清然，直到看不見背影，才笑著回了頭。

正正好對上裴衍的雙眼。

漆黑一片。

陰鬱冷漠。

聞笙卻意外地覺察出他似乎有些不高興。

【確實有點】

系統也是極端熟悉裴衍，聽到聞笙的心聲後很快給予肯定。

聞笙：“懂，他別以為我是費盡心思接近他然後別有用心。”

於是聞笙笑著朝裴衍擺了擺手：“抱歉，有緣再見。”

說罷，緊追著聞清然過去了。

【咦？咱們就這麼走了？】系統難以置信。

聞笙聳了聳肩：“唔...男朋友又跑不了。”

“我還是去看著聞清然，刷刷氣運值咯。”

少女黃色的身影也很快掩藏在人群之中，裴衍一動不動，眸光越發深沉。

男朋友？

是在說他嗎？

還真是敢想啊。

裴衍不由嗤笑一聲，帶著十足的嘲諷。

薄唇輕啟：“蠢。”

那聞清然有什麼好看的。

陳盛嘴角抽搐。

好...很好。

...

聞笙再次找到聞清然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大放異彩了。

歐式的小高臺上放著一架鋼琴。

悅耳的琴音從靈活舞動的指尖傾瀉而出，吸引了大批客人駐足觀賞。

何昭月端著酒杯走過來的時候，假笑了一下。

脖頸上的綠寶石項鍊熠熠生輝。

搞笑。

在她的成人禮上喧賓奪主，想出頭想瘋了吧！

紅酒在杯中搖曳著。

何昭月真替這個彈琴的人覺得幸運。

要不是做任務的時候牛鬼蛇神見多了，她早該一杯紅酒潑她臉上。

“何...昭月？”

極小的聲音掩藏在琴音之下，卻還是讓何昭月回了頭。

少女與她年紀相仿，黃色的禮服俏皮可愛也不失優雅。

杏眼閃爍著光芒，帶著滿滿的笑意。

“我是聞笙。”

聞笙湊了過去，輕聲說道。

何昭月：......

何昭月：！！！

“聞笙！”何昭月幾乎是驚喜地叫了出來。

少女的眉眼熟悉，聲音更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於她而言。

上次見聞笙還在昨日。

還在...雲水澗。

“你......”何昭月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你怎麼在這兒？”

聞笙嘆了口氣，往臺上彈琴的少女那裡看了看。

挑了挑眉。

何昭月：“哦~！”

懂。

一定是有任務在身。

但是她迫不及待地開口：“那......”

等到身心徹底放鬆，迴歸家園，再無一切後顧之憂的時候，她想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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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暗的日子好似也不再可怕。

聞笙：“改朝換代，成王敗寇，死有餘辜。”

聞笙簡短十幾個字概括，卻也讓何昭月滿意的眯起了眼睛。

這簡直是...她這個成人禮收穫的最好的禮物。

...

聞清然一曲彈罷，讚不絕口。

長輩同輩，或驚豔、或嫉妒，總之這曲子彈的是極好的。

聞清然回眸一笑，不少人看直了眼。

聞父更是恨不得跟全天下人炫耀，聞清然是他的女兒。

完全沒看到何家家主黑的濃墨重彩一樣的臉色。

“聞家小姐，果然是聰慧過人。”

“好聽...好聽啊。”

聞清然享受著這一份矚目。

這是她應得的。

她繫結系統，所有人就應該圍著她轉！她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我看...也就一般般吧。”

何昭月輕輕把酒杯放在一邊的托盤上，冷笑一聲，跨步走上臺。

一時間，眾人恍惚想起今夜宴會是為了誰。

“哦？”聞清然不屑。

她是從系統那裡兌換的技能。

自然是無人能比。

企圖打臉的...只會反被羞辱。

“你能彈得更好嗎？”聞清然笑的謙虛，說出來的話一點兒都不客氣。

她知道這人是誰。

何家千金嘛！

那又如何。

無非就是仗著身份，一會兒彈得如何都會有人叫好。

何昭月：“我？”

“當然不行。”

何昭月說的十分絲滑。

笑死。

誰去跟系統拼啊？

“但是，我知道有人彈得更好。”何昭月挑釁得朝著聞清然挑了挑眉。

“聞笙，來。”

聞笙？

聞清然臉色一變，目光順著何昭月看去。

果然見黃色禮裙的少女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叮！氣運值-1，當前氣運值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