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送歸《無字天書》後，方凌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似乎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在氣質方面，楊震似乎完成了一次微妙蛻變。
假如說，之前的楊震，被她視為大海。
表面上平靜淡然，但內裡卻深沉難測。
可此時的楊震，卻變成了湛藍碧空。
雖仍是廣闊無垠，但其所表現出來的明淨與清澈，卻是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楊震從明悟本性的狀態中，慢慢轉醒過來。
他瞧見方凌那一臉歡喜之色，詫異問道：“方兄怎地如此高興？”
“或許楊兄你自己感覺不到，但在我看來，楊兄的氣度卻是倏然一變。”
“想來楊兄在修為之上，應當是大有進步啊！”
方凌面帶微笑道。
“算是吧。”
楊震也淡淡一笑，輕聲繼續道：“我剛才看了《無字天書》後，心中突生感悟。”
“一個困擾我許久的問題，無意間就被解決掉了。”
說到這裡，他又正色道：“方兄，此書珍貴無比，內涵乾坤。”
“若是將之當成禮物，送與他人，實在是可惜至極。”
“不如方兄留在自己身邊，慢慢參悟，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意想不到的收穫？”
方凌蹙起眉頭，看著手上的《無字天書》，一臉無奈道：“楊兄不知，這書與我在一起，起碼有兩年的時間了。”
“可是這兩年內，它仍舊是空空白白，我就算是想要感悟，也感悟不到什麼東西。”
“不像楊兄這般，僅是看了一次，就能心有所悟。”
“小弟我著實是佩服得很啊！”
楊震聞言，微微一笑。
其實他的感悟，與這本《無字天書》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過，《無字天書》既然能被系統認定是無主法寶，那其價值肯定要在他們的想象之上。
但關於系統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向方凌透露呢？
方凌爽朗一笑道：“楊兄既然與《無字天書》有緣，那不如我就直接送給你好了。”
話音剛落，她便將白玉書匣，塞到了楊震的懷中。
“楊兄你也無需與我客氣什麼。”
“要不是昨晚你出手相救的話，這書恐怕早就被那三眼頭陀給搶走了。”
“《無字天書》再好，也終究與我無緣，還是送給楊兄為妙。”
“方兄這是何意？”
楊震見狀，搖頭拒絕道：“我救方兄，乃是朋友之間的情誼，豈能索要回報？”
“而且這《無字天書》中，內涵玄機，還是請方兄慢慢參悟，未來必有所得。”
“那好吧！”
瞧見他拒絕得這般乾脆，方凌也就不好再勉強什麼。
她接過楊震遞回來的白玉書匣，話鋒一轉道：“太玄道宗每隔三年的時間，才會大開山門，遴選天下英才入門。”
“傳聞太玄道宗的入門要求非常嚴苛，對於弟子有著諸多方面的要求。”
“每一次大開山門時，都會有數千上萬名青年俊傑前往拜山，但能順利入門的，卻只有幾十人，甚至更少。”
楊震點頭道：“太玄道宗乃是大乾第一宗門，要求嚴苛也實屬正常。”
說實話，他身上有太玄道宗長老文中衡的玉佩信物，但也不擔心進不了太玄道宗。
但對於其他人來講，想要拜入太玄道宗，難如登天。
數千上萬人之中，只有幾十人能夠順利拜入山門。
這百裡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的比例，當真是低得驚人。
但誰讓太玄道宗是大乾第一宗門呢？
這就跟他上一世的清華北大一樣，有誰不想成為天之驕子？
只要能拜入太玄道宗，未來必定會一飛沖天。
大家擠破腦袋，也實屬正常。
看到楊震這副淡然的模樣，方凌不由得苦笑道：“我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太玄道宗拜師。”
“但實際上呢，我卻根本沒有多少信心，這才帶來了《無字天書》，以防萬一。”
“而在遇見楊兄之後，我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才。”
“與楊兄這般的天才相比，我自忖相差甚遠。”
“對於拜入太玄道宗，那就更沒有了信心。”
方凌的修為境界，其實與楊震一樣，都是養魂境三層。
以她的年齡來講，這樣的修為，足以自豪了。
但在見識到了楊震悍然擊殺三眼頭陀之後，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與真正天才之間的差距，究竟是多麼的巨大。
別說是方凌了，就算是其父定西候方承平，在這樣的年紀，也遠遠比不上楊震。
窺一斑而知全豹！
全天下如楊震這般的天才，不知凡幾。
一比之下，高下立判。
饒是方凌向來心高氣傲，但此時也不免滿心沮喪，盡是惆悵。
“方兄多慮了。”
“其實方兄的天資，也是上上之選。”
“即便太玄道宗的要求嚴苛，但也未必沒有機會。”
楊震出聲安慰道。
他倒是不會覺得，這世間上會有第二個如他這般的人。
他能以養魂境小成的修為，擊殺養魂境圓滿的三眼頭陀，全都是因為系統相助的原因。
若是換成了其他人，沒有系統的幫助，恐怕早就被三眼頭陀給捏死了。
修行，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方凌這般的家世背景，再加上非凡天資，這才修煉到了養魂境三層。
而在五蓮宗的時候，幾乎每一名弟子都要面對生死大難。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才能激發出一個人的全部潛力。
同時宗內又有功法傳承、各種輔助修煉的丹藥、指導修行的名師……
當這些條件全都疊加在一起時，才培養出了十餘個養魂境大成的真傳弟子。
如蕭不凡這般的天才，可謂少之又少。
而像蕭不愁這樣的，那就更是鳳毛麟角，世間罕有了。
在方凌的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修為，已經是相當可怕了。
要是沒有系統相助的話，楊震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可以修煉到這個境界呢。
而其他人，就算是天資卓絕、福緣深厚，但沒有強大宗門的培養，也終究難以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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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天才弟子，絕對屬於珍稀資源，從小就會被宗門著重培養。
如這樣的人，宗門又怎會允許其改投太玄道宗呢？
以方凌昨晚面對三眼頭陀的表現，智慧、勇敢、決斷等等，全都具備，並不欠缺。
只是因為家世的原因，被保護得太好，缺少臨陣對敵經驗，這才會被三眼頭陀抓住破綻。
太玄道宗的要求再多再嚴，也不可能存在連方凌都無法過關的情況。
若是再考慮其身份背景，那就更不可能被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