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登基,群妖大慶三日,張二全也在妖島上待了幾天。
這天,萬里和風,四海無波,張二全獨自一人再次上路了。
二白哭得梨花帶雨,她想跟哥哥一起上路,但不行,山海有很多事要她這個皇去處理,她肩上有了責任,扛起了母親的重擔,無法再肆意隨心了。
她認真的說,等山海穩定之後,一定會去找哥哥。
張二全也笑著表示,再見之時,哥哥已成參天大樹,會永遠保護二白。
柳千月也走了,帶著小金猴一起走了,用她話說,是要去尋找自己的根,尋找腦中零零碎碎的記憶。
不過,當張二全看到她前腳剛走,綠野妖皇也鬼鬼祟祟的跟了過去,他便知道“月野猴”組合正式成立,她們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有綠野這麼位古蛇妖皇跟隨,她們的安全應該是沒問題了。
張二全穿梭在朝夕四季美景輪換的妖島,喟然長嘆,來時兩人,走時一人,這就是他的命嗎,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發生了一次又一次。
一路飛行,來到妖島邊沿,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欣喜萬分。
那道身影看到他上前,更是三張臉上露出激動,隨後六目流下淚水,委屈的像個孩子,叫道:“少爺,我總算見到你了,這海中——太嚇鳥了,嗚嗚嗚……”
張二全哭笑不得,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老當怎麼了,你可是準王啊,少爺在這呢,不怕!”
“少爺,你不知道,那孤島會動,那宏龜背上,我這麼小……它那麼大……還有那巨鯨,它那麼大……我這麼小……”當扈一邊比劃,一邊語無倫次的描述著,心有餘悸,臉色驚恐。
張二全輕笑,他心中好奇,是什麼樣的宏龜能把準王境的當扈嚇成這樣,不過他猜測巨鯨應該就是那位鯨族首領了。
“巨鯨首領呢?”張二全安撫了他幾句問道。
當扈一愣,“巨鯨把我扔這就走了!”
張二全思考了會,隨後看著水底猛提靈氣,朗聲道:“巨鯨前輩請出來一見。”
話音落下,海面一陣巨浪捲起,巨大的鯨族首領出現在了二人眼前,當扈嚇了一跳,猛得躲在張二全身後,神色驚慌的盯著巨鯨。
張二全無語,這老當越老越慫,哪有半點準王的氣勢。
“小輩,你怎知吾未走?”天地間響徹巨鯨沉悶的聲音。
張二全抱拳道:“前輩送我進來,自然也要送我出去吧,來往來往,有來自然便要往回,前輩既然在這了,那就請送我出去吧!”
“哈哈,你這小輩還賴上吾了,”巨鯨大笑道:“唔,好吧,攝政王閣下,請上來吧!”
張二全應了聲,帶著當扈飛身上了鯨背之上。
海面猛浪再起,巨鯨發出一聲銳叫,龐大的身軀緩緩的在水中移動著。
一路迎風破浪,張二全二人裹在捆風貂皮毛之下,穿梭在風暴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們感受到外面無風時,巨鯨首領的聲音傳了出來:“風暴區已過,你想去哪,吾再送你一程吧!”
張二全想了想,利洲最好別去了,之前在妖島雖見到了虹蛇之王,但他殺了虹蛇長老,所以並不能保證出了妖島二白的威懾力還有用。
他這個所謂的攝政王也就如被二白包養一般,在群妖中並沒多少分量,甚至還會被鄙夷,修真界實力為尊,說到底還是自己修為太差。
“前輩,勞煩送我們去華夏吧,在那邊海岸將我們放下即可!”張二全思考片刻說道。
巨鯨沒有說話,擺動著巨大的身軀朝著前方遊去。
這次回去,用的時間極短,兩日功夫巨鯨就帶著他們越過灣島,到了華夏淺海邊緣。
破敗的城市已若隱若現,巨鯨停了下來,說道:“就到這裡吧,再往前或許會驚憂那些安眠的存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扈聞言如蒙大赦立刻化作鳥身,迫不及待的撲扇翅膀飛上了天空。
張二全無奈的搖搖頭,這老當一路上坐立難安,像屁股上長釘子一般。
他抱拳感謝道:“多謝前輩辛勞,就到這吧,餘下路程我們飛上去即可。”
說完,他飛身跳到了當扈背上,巨鯨隨後發出一聲悶響,甩動著尾鰭拍出巨浪,慢慢沉入水底,幾個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眼前。
“走吧,回去,”張二全輕聲道。
當扈問道:“去哪?”
“去洛皇府,離血月當空所剩時間不多了,我得把張老頭送進去,不然讓他和燕兒待一塊,我不放心。”張二全喃喃道。
當扈嗯嗯了兩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二全笑問道:“你想說啥就說,扭扭捏捏的作甚?”
“我就是想問,少爺你的儲物法寶中,怎麼一直能不斷的裝人,很少有儲物法寶能這麼用的……”
張二全一愣,他也曾試過將張老頭屍體挪到另一枚儲物靈戒中,但並不能久待,沒幾天屍體就出現屍斑,只有在介子球中才能長期存放。
這枚介子球是劉萬圓給他的,也許那胖子又在算計著什麼,不過他也不去想了,反正也無可奈何,乾脆任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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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座小島,這裡張二全略有熟悉,是福省的眉州島,他就是在這裡一戰揚名,成了男人之光。
如今小島依舊,人卻不再,島上只有那座天后娘娘的雕像屹立著,其餘的建築基本都被破壞了。
張二全看著隱隱感覺有些不太一樣,但心中沒有那種危險的感覺,也並未多心,沒有逗留,他吩咐當扈往內陸衝去,直奔地圖上標註的洛皇府。
如今,萬族逐漸全面甦醒,從山海便可見一斑,而人族為這一萬年的天地主宰,那勢必首當其衝。
他必須儘快修煉強大,他有種感覺,一旦血月出現,天地大變之下,那些強大古老的存在也許都將現世,而那時候什麼神子天驕會變得很脆弱。
“元嬰境有如金丹境那樣的神子之分嗎?”張二全在當扈背上輕問道。
當扈沉思片刻,開口道:“元嬰境已是一方霸主,到了後期更是被譽之為大能,不過到這一境的修士大多都已是修煉幾百年的老怪,不再適合用天驕來形容了。”
“當然他們也有
強弱區分,比如大部分鬼修因為先天較弱,所以他們一般元嬰期,體內所化的元嬰便叫虛嬰,是最弱的一種,而我等妖族大部分破入元嬰時,則會結出元丹,至於更多種族的修士會結出實嬰。”當扈接著又說到。
“這麼說實嬰最強?”張二全問道。
“不是這樣的,”當扈解釋道:“雖然虛嬰、元丹雖被傳為較弱,但弱的不是元嬰而是修士,命運是公平的,這三種元嬰境都有一定機率進入那讓人羨慕的神嬰、仙嬰、道嬰。”
“神嬰、仙嬰、道嬰?”張二全喃喃自語。
此時,日暮西沉,天空昏黃,當扈在夕陽下的向著西北飛行,他每次展翼之間都是數里之距。
當扈認真說道:“少爺你可千萬不要以貌取人,以外在的一些東西去衡量元嬰境之上的修士,他們能修煉到元嬰境都是有大氣運的,每一個透過自身苦修的元嬰修士都應被認真對待,因為這個世間每個元嬰修士都有機率將元嬰進化成神嬰、仙嬰和道嬰。”
“當然,這非常非常艱難,萬億分之一也許都不到!”當扈說道:“總得來說實嬰能化為神嬰之上的機率更大一些,元丹次之,虛嬰最低。”
“這三種元嬰有什麼特別的嗎?”張二全問道。
當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我所知道的都是在古籍中看到的,我想這世間也許有修士在元嬰期將元嬰化為神嬰的吧,但那樣的人不是我有資格接觸瞭解到的,主人以後若能進入這一步或遇到自然就會知曉了。”
張二全默然,當扈說的很玄乎,他聽得不甚明白,心中默默問小豆丁,而小豆丁輕描淡寫的回了句。
“你若小命師極致,可吊打一切元嬰境。”
“真的,你沒坑我?”張二全不太相信又問了一遍。
“我尼瑪,你不相信二大爺,宿體與主人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我再理你是狗。”小豆丁罵罵咧咧。
“我不準你這樣……誇自己。”
小豆丁:“汪汪汪,二大爺咬死你……”
張二全見狀,心中大定,命師極致這條路自己必須要走,既然可以吊打槽掃一切元嬰境,那自然也包括那什麼神嬰、仙嬰的。
繼續向西北,天色也黑,張二全不再說話,當扈也專心飛。
就這樣,他們花了十九天才到了地圖標註的一片大澤之上。
張二全皺眉道:“老當,你是不是最近沒幹好事,虛了?”
當扈一愣,“怎麼說?”
張二全開啟地圖,指著其中兩座山脈,說道:“這裡離老僧山千里之隔,也就遠上千里,就算我們從海岸出發,稍遠些,可也用不了十九天吧,你怎麼比上次飛的慢了這麼多?”
當扈一聽也疑惑不解道:“怎麼會這樣,我的修為已經近萬年沒變化了,不進也不退,怎麼可能慢上這麼多天?”
二人互視一眼,陷入沉默。
半晌後,張二全看著四周,嗅了嗅,一陣異樣的感覺傳來,他突然心中一動,沉聲道:“老當,你覺得這裡有什麼變化嗎?”
“唔,變大了,陸地變大了……”當扈神情恍惚,喃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