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蘇楚楚每天都往別墅裡搬東西。
趁著傅烈臣出差,她鉚足了勁地做一個搬運工,不停的下單,收快遞,搬東西。
一天往返兩趟,兩點一線從不耽誤。
以至於讓陳鳴都覺得,她是不是要把那邊的家都搬過來。
但蘇楚楚又不讓他看紙箱裡面的東西,他就只能把所有的好奇心都往肚子裡咽了回去。
第四天。
下午。
蘇楚楚終於收到了最後一件快遞,她從驛站裡把快遞拿走,在進門之前,把它塞進一個帆布袋裡放好,才用鑰匙開啟防盜門。
“你又跑下去拿快遞了?”許芸端著一杯熱水從廚房裡走出來,吹了口熱氣,伸著脖子往蘇楚楚手裡的帆布袋看過去,“這買的什麼?給我看看。”
蘇楚楚抓緊了袋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有些心虛地說道:“就一件衣服,沒什麼東西。”
“喲,知道買衣服了?”許芸驚訝地看著她,表情誇張,“之前我總是催著你買衣服,你還不樂意,整天穿那幾年前的衣服,有幾件我看你從大學穿到現在,現在終於開竅了?”
不是她說蘇楚楚,一個水靈清秀的小姑娘,稍微打扮一下多好啊,可偏偏蘇楚楚就是個懶人,把那幾件休閒衛衣從大學穿到畢業,讓她扔了還鬧脾氣。
“哈…哈…是吧,我也覺得多買幾件衣服挺好的。”
蘇楚楚撓了撓頭,虛笑著應付著許芸,她踏出一小步,想往房間走過去。
許芸眯了眯眼,盯著蘇楚楚的臉,一下就捕捉到了她躲閃的眼神。
她走上前一步,懷疑地掃了一眼那個帆布袋,“你怎麼有點奇怪,裡面真的是衣服?”
“…是衣服啊。”蘇楚楚維持微笑地點點頭,同時把帆布袋往身後擋著。
“但你這個表情…怎麼有點奇怪?”許芸把杯子放下,擦擦手,“給我看看是什麼衣服,神神秘秘的,藏什麼呢。”
說完便快速伸手往前,嗖地一下要去拿那袋子。
“不行…小姨你怎麼還搶東西呢!”蘇楚楚往後退了一小步,氣鼓鼓地等著許芸。
“不就是一件衣服,躲躲藏藏的,還不敢讓我看,你該不會是買了什麼其他東西吧?”
她越躲,越不讓看,許芸就越覺得奇怪,硬要去把快遞搶過來。
“哇!小姨你這是強搶快遞!”
蘇楚楚側過身,躲開許芸的魔爪。
她伸手擋住許芸不依不饒的手,心想著要瞞不住了,但如果給許芸發現了自己買這種東西,估計腿都給自己打斷。
“等等!”
蘇楚楚抬起手,眼珠子轉了一下,她把藏在身後的帆布袋拿到面前,把裡面的尼龍快遞帶露出一個小角,然後伸手進去撕開了一個小口。
“你看,是衣服呀。”她把裡面的黑色布料扯出來一點,給許芸看了看。
還沒等許芸湊過來伸出手去摸,她就立馬把衣服塞了進去。
“誒、我還沒看清楚呢。”許芸愣了一下,只來得及看到一抹黑色的褶皺。
“咳…就一件衣服,沒什麼好看的。”蘇楚楚把帆布袋抖了抖,抱在懷裡,身體往一邊斜過去。“小姨,我先回房間啦。”
不等許芸說話,就像小貓一樣熘進了房間,冬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把趴在沙發上洗臉的露比嚇了一條,衝著那緊閉的房門喵了幾聲。
許芸看著一驚一乍的外甥女,搖了搖頭,“這臭丫頭,不就一件衣服,這麼緊張幹嘛,等你洗衣服時我還不是一樣能看到。”
她走到沙發上坐下,把露比抱起來,放在懷裡捏了捏它的爪子。
“嗯?”突然,許芸抓緊了露比的前抓,抬起頭看向蘇楚楚的房門,自言自語地說道,“剛那件衣服,好像是裙子?”
她想了想剛剛看到的黑色布料,好像是裙子下襬的皺褶處。
“嘖,裙子就裙子嘛,還害羞。”許芸確定了蘇楚楚買了裙子,笑著靠回到了沙發上。
這丫頭,萬年不買裙子,這好不容易買一次,還這麼躲躲藏藏的。
算了…不逼她了,看她那臉紅的,別到時候又不敢穿了。
許芸拍了拍露比的腦袋,打算就此放過不好意思的蘇楚楚,起身哼著歌,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地上扔著岔撕開的尼龍袋。
蘇楚楚盤腿坐在床上,滿臉通紅地看著床上的小裙子。
她伸出一根手指,勾著吊帶把裙子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嫌棄中帶著一抹羞赧。
嗡…
旁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蘇楚楚紅著臉把裙子扔到一邊,把手機拿了起來。
“楚楚!你收到快遞啦?拿回去拆開沒?快點看看,然後拍照片給我!”阿寶興奮的聲音從那一邊傳過來。
“你還要照片!”蘇楚楚壓低了聲音吼到,“你、你你買的是什麼呀這是,這東西能穿嗎?”
她真的想順著手機爬過去把阿寶胖揍一頓,早知道就不和她討論什麼情調啊氛圍了,結果現在寄過來這麼一件裙子…
“怎麼不能穿了?我可是專門託我朋友找的,她給我看照片選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中了這件貓僕服,絕對適合你。”
蘇楚楚斜眼看了一下那對毛茸茸的耳飾,還有長長的黑尾巴,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怎麼可能穿出去嘛!”她把手機換到另一邊耳朵。伸手拿起這套連體服。
後邊完全鏤空,前面只有一片薄薄的布料,下面幾根絲帶連著蓬蓬的紗裙,估計比一般的短裙還要短很多,根本遮不到什麼地方。
還有後面垂下來的毛絨尾巴,怎麼看怎麼澀、情。
這根本不是一件正經的衣服!
“哎呀,誰讓你穿出去啦。”阿寶嘿嘿一笑,“你呀,等約會回家後,趁著洗澡換上它,然後在開門的一瞬間撲上去,把他壓倒在床上,一口咬上他的喉結,舔一下,然後抬起溼漉漉的眼睛從下往上迷濛地看著他,嗷嗚…要多野有多野,是個男人都頂不住。”
蘇楚楚聽著阿寶接著叭叭一大堆露骨的話,看來她平時太小看阿寶所謂的‘知識儲備’了。
阿寶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激動,她在阿寶要徹底跑上高速時趕緊出聲打斷,“停!阿寶…你不準說了,反正…反正我不會穿的。”
“別呀…”阿寶從想象中抽離出來,“你不是說要給金主爸爸一個驚喜嘛。”
她不敢亂叫投資大老闆的名字,一直用金主爸爸來稱呼傅烈臣。
“那驚喜也不是這種驚喜呀…”
蘇楚楚氣梗,她的驚喜是那種正經的驚喜,如果真的加上這叫露骨的裝扮,那估計還沒等真的驚喜拿出來,她就已經沒機會開口說話了。
“哼哼…我不管你,反正衣服我已經寄過來給你了,要不要穿就看你自己了。”
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前,阿寶笑眯眯地說道:“驚喜嘛,就要有個深刻的記憶。難道你不想和金主爸爸來一次刺激的…嗯?楚楚,加油哦…”
蘇楚楚看著黑掉的螢幕,無語地放下手機。
她的耳尖已經紅透了,也不知道是手機捂的,還是被阿寶的話刺激到的。
“深刻的記憶嗎?”蘇楚楚捏著衣服的一小角,摸了摸貓耳。
她好像…每次都是傅烈臣主動,自己因為太害羞,經常會用不願意的表情來掩飾情緒,就總是半推半就的。
要不要…大膽試一試?
也許可以來一次特別的求婚,不同於正經傳統的求婚?
蘇楚楚紅著臉,臉上滿是猶豫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