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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天找孔照文，王雪彤繼續聯絡王錚，眾人很快做了分工，以前大家只是開玩笑似的說是要成為名偵探，現在才算是名正言順。

王錚刻意躲避，王雪彤卻只能透過扣扣尋找他，所以，進展不是一般的不順。小葉子作為跟王錚最熟悉的人，也無法得知訊息。

反倒是朱忠明的追悼會，如期舉行，在沒有查明真實死亡原因的情況下。沒有汙點！華夏的傳統，一死百了！更何況，朱忠明隱藏夠深，實在也找不出汙點，除了那大量的中獎彩票憑證。

曹小天和於林以熱心市民身份到殯儀館參加追悼會的時候，才發現這老小子還是很具有號召力的，很多市民“自發”前往瞻仰並悼念。曹小天倆人也被塞了一百塊和一朵白花。

那個漢九組的亮哥，赫然出現在現場，他們那身沒有紋路的黑西裝倒是相得益彰。看見曹小天的時候，亮哥竟然還禮貌地衝曹小天點了點頭。

一直保持墨鏡遮眼，不知是為了裝而裝，還是任務需要，隱藏他犀利的眼神或者風搔過頭的長相。

像朱忠明這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先鋒模範，理應有資格被瞻仰，很快到來的惦念環節，由省裡來的大佬親自發言誌哀——

“朱忠明，是個好筒子！ 他是久經考驗的、對得起培養的大無畏戰士。他是全心全意謀福祉的天才，z城經濟騰飛與他的廢寢忘食不無關系，z城人均收入突破五萬，是他的功勞！”

底下悼念者當即有人撒下熱淚，沒有疑問，他們都是收入低於人均收入的群體，可是主辦方不這麼看，愣是將準備好的百元大鈔，選擇這些痛哭流涕者，發了下去，朱忠明故後能給這些人創收，也算是不枉了！

“我們懷著沉痛的心情，在此送別戰友，我只希望，我們這些人，能夠痛定思痛，繼往開來，繼續為事業奮鬥！對於接下來的工作，我提四點意見。。。”

這位領導大概官僚慣了，在追悼會上一派重要講話的姿態，把靈堂當會議廳，就是曹小天都覺得這丫過了。

能把一件悲傷的事，艹辦成為意見喜聞樂見的冗長會議，也是夠了！不過這貌似合乎現行規則，有些人曲解了最高指示，矯枉過正！

亮哥也聽不下去了，主動走到曹小天身邊，裝作一副熟稔的樣子，“兄弟，怎麼樣？有線索沒？這可是你們唐組最典型的風格了，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線索，你不會給抹黑吧！”

“有啊！當然有！我已經能夠斷定，上面講話這位絕壁跟老朱不對付！”曹小天可不上當，線索是有，張一的能力那是槓槓的，在沒有搞清楚漢組這隊人馬究竟什麼層次前，不可能共享情報。

事實證明，曹小天想多了！亮哥這說的，是反話！“呵呵！我倒是有個情報跟你分享，我們已經查出，這起兇殺案，與一個叫王錚的人有關呢！知道嗎？本來的話，我們根本不用尋找所謂真兇，我們也好，唐組也好，主要目的是抓捕搬運工！”

亮哥也掌握一樣的情況！曹小天聽過也就算了，可是後面一句話，算是什麼意思？

“不管唐組也好，漢組也好，我們接受的任務，都是抓捕搬運工，陪著官方的人玩火，膽子不小啊！大概老帕還沒告訴你，能力者和武者，介入官場的事，都是犯忌諱！”亮哥不可能這麼好心，提點曹小天。

“老帕是誰？”曹小天下意識地覺出不對味。

“不是吧？騰輝，輝騰，不就是帕薩特嗎？真是的，對待新人，竟然不介紹自己的代號，老帕這傢伙，不地道啊！”亮哥臉上帶著笑，渾然不顧死者家屬那狐疑的目光。

原來是一個惡趣味的玩笑！曹小天簡直不知道如何看待這兩夥人的關係了。

曹小天下意識感覺不對！按照騰輝或者亮哥的說法，是朱忠明的死讓他們這種神秘部門出面，中心點，就是搬運工！疑似能力者，跟官員的死牽扯上了！

那麼，不早不晚，偏偏在朱忠明死後，這個情報才被“舉報”上去，有些無厘頭，有些陰謀氣息啊！

不管漢組或者唐組，他們都能第一時間判定這件事，本質上與搬運工沒有半毛錢關係！無形中，那個爆料者，實際上位搬運工洗脫了嫌疑。

張一是透過回朔得知純粹是朱忠明“擅自”利用搬運工排除異己，那麼，漢組這些人，難道也擁有類似能力者？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曹小天審視一圈後，突然發現，亮哥說這番話，好像還是有深層次意味的。

“聰明！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你就是搬運工！我們此來的目的，也不怕告訴你，也是招攬搬運工來的，而你，偏偏加入了唐組，你覺得，我們會容許你這種打臉行為嗎？”亮哥收斂笑容，很玩味地看著曹小天。

“所以？”曹小天還是不能理解這種邏輯。

“所以，你覺得強勢的我們，會容忍打我們臉的存在嗎？給我小心點！”亮哥終於露出了猙獰，鋪墊那麼半天，竟然只是為了警告！

“你算是威脅我嗎？還有，你大可不必告訴我這些，難道擺明車馬針對我，會讓你很有成就感？”曹小天被氣樂了。

“當然，當然要告訴你！當螻蟻被碾壓的時候，足夠強壯，勉強才能給我點樂趣吧！”亮哥說完，直接一個割喉動作，轉身瀟灑離開。

這種程度的裝比，讓曹小天恨不得現在就引他去承包廁所，你不是自信嗎？廁所都關不住你飛揚的野心嗎？

曹小天反倒覺得自己決策的正確性！如果真是先遇上漢組這些人，被迫加入其中，就唐八組那些歪瓜裂棗，真心沒有虐他們的成就感！

“小天！你看！那邊鬼鬼祟祟的傢伙，不會是狗仔吧！”於林一直神遊天外，就連曹小天開展了一次交鋒，他也渾然未覺。

曹小天剛想喝罵幾聲，卻在下一刻，恨不得抱著於林親上幾口！哪裡是什麼狗仔，那貨就是王錚！是王錚！

“別驚動其他人，我們走，追上那家夥！”曹小天低聲提醒於林。

於林這點配合的默契還是有的，不動聲色，被這種緊張氣氛刺激得專業無比。

兩人鬼鬼祟祟離開了殯儀館，卻發現，目標人物根本無從找起，這種時候，曹小天才會懷念馮德的感知能力，比狗鼻子還要振奮人心。

“分兩隊！一隊跟車追，一隊到制定地點等待，狗狗狗！”正在曹小天和於林悔恨的時候，亮哥一行八人也從會場衝了出來，當著兩人的面，安排部署行動。

那份得意洋洋，猶如專門為了示威而存在，亮哥臨走時，給了曹小天一個鄙夷的眼神，曹小天讀懂了——“我們目標一致，但是我方比你們專業百倍！後悔去吧！”

沒錯，曹小天也感覺到，亮哥等人也是衝王錚去的。

“靚坤！哪呢？”曹小天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都受不了這種刺激，這種激將，馬上開始聯絡專業人士。

“四虎會館，怎麼說？”靚坤的聲音有些低沉。

“聯絡你那些朋友，幫我鎖定車牌z12345的商務車，我要知道它的去向！”曹小天看著兩個一行離開的尾燈，報出了要求。

“哦，好。”靚坤沒有抬槓，反而讓曹小天有些不適應，這傢伙難道真的是去悼念燈泡小妹去了？

靚坤的效率，比曹小天自己追蹤，強上百倍，所以，曹小天也沒有實踐追蹤流程的興致，拿出電話，給戚楊撥了過去。

“戚董，漢組和唐組，你怎麼看？”曹小天完全已經把戚楊當做百事通，不客氣地開口問道。

“呵呵，已經見到了嗎？不怎麼樣！讓我猜一猜，你應該加入的是唐組吧！？”戚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咦？你怎麼知道？”曹小天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破綻。

“就漢組那些煞筆，換我，我也不願意選擇他們。”戚楊語氣中，好像對漢組有那麼一些些不屑。

“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很看不上這些人？”曹小天不指望戚楊能夠有條理將這些情況主動告訴自己，這傢伙也是互動模式追求者。

“這麼跟你說吧，賈大業那種大公司老闆，會害怕城管嗎？”戚楊很接地氣的回答，讓曹小天愣在當場。

“你的意思，我一不小心，加入了一個城管小隊？還是臨時工？”曹小天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不應該啊，兩個等人不管從著裝還是儀態，抑或專業素養來看，頂不濟也是tvb片中重案組一個層次的啊！

“賓果！不過無所謂，要進入這個圈子，你的選擇也很正確。”戚楊有些忍不住笑意。

曹小天當然明白戚楊說的這個圈子是指的什麼，“你的意思就是，唐組和漢組，也就能管管那些小攤小販，哦，不，小門小派？對你們，也沒有辦法？”

“要不你以為呢？”戚楊樂不可支。

“那誰能管你們？別告訴我你們是茗築和自由的代言人！”曹小天真的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

“廢話！當然有，龍組，聽說過吧？不過，我也沒見過罷了，總之家裡老人有再大野心，在確定龍組覆滅前，都不敢有所動作！”戚楊很有優越感，沒別的，就因為他掌握著曹小天沒有掌握的東西。

“需要注意些什麼？我是說，漢組那些人，好像很迪奧的樣子。”曹小天算是對新近出現的漢組和唐組有了全新的認知。

“只要不死人，隨便你怎麼玩！”戚楊的語氣中，還是對漢組或者唐組深深不屑。

“你就那麼看好我？你不覺得我會被他們玩廢咯？”曹小天一直覺得，戚楊別有用心，對自己有著獨特的相處之道。

“眼界不一樣，當你真正進入這個圈子，你就會明白，這種東西，我說了，你也未必會信，何必呢？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你說話！”戚楊想要結束這場談話。

“好吧，我越來越覺得，你，並不像感覺中那麼孱弱，按理來說，你這種層次的人，不應該出現在z城這種小地方，龍困淺灘嗎？或者，你是一條尋找龍門的大鯉魚？”曹小天自從開啟過超神模式後，腦袋不由自主地清晰了好多，智商明顯提升。

“呵呵，再聊！”戚楊沒有回應，直接掛上電話。

戚楊，一如既往地在紙上寫著什麼，然後，還是將紙張交給了碎紙機。

大局觀：可；沉穩度：可；繼續觀察！

曹小天無從得知戚楊對他的評價或者分析，他的內心，已經不能淡定，冒出城管這麼一個團體，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曹小天！任務完成，南郊廢棄貨倉，你最好十分鐘內趕過去。”靚坤有些疲憊地通報訊息。

“十分鐘不到會怎麼樣？”曹小天發動車子後，才問起靚坤。

“不會怎麼樣，如果你願意承受晚高峰的痛苦！”靚坤傲嬌了，萬萬沒想到，它會開這麼個玩笑。

“看上去你心情不錯，趕緊給老子精神起來，一大堆事等著我們呢！”曹小天覺得自己有些離不開靚坤，嚴肅地提醒道。

“行了，我知道輕重！燈泡小妹入土為安後，大概我會回來的。”靚坤看來被這次燈泡小妹的相愛相殺刺激到了，竟然是真的在憑弔。

是啊，萬物有靈，曹小天在得到鑰匙之前，又何曾想過，有朝一曰能和電器交流？燈泡小妹那麼剛烈的品種，何嘗不讓曹小天對感情的選擇，更加慎重起來呢？

局勢越來越無法掌控，曹小天沒來由生起一種疲累的感覺，這還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江湖，真正的強者，又會是怎樣一種煎熬？

於林又在緬懷自己的女神，曹小天不忍心告訴他，曰月繩教，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搞，聖女也好，聖女候選人也好，看上去很美，繩教一定很重視，不會是常人能夠染指的，他害怕最看中的兄弟，飛蛾撲火！

最終，曹小天還是沒有打擊於林的進擊心，既然兄弟喜歡，那麼，陪著他瘋狂一次，又有何妨？人，沒點理想信念，又怎麼變強呢？

都市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