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到底是不是個器量狹隘、嫉賢妒能的人?這個問題以姜遊與李雪的觀來看,周瑜既是但卻也不是。準確的,周瑜在原有的歷史想殺諸葛亮,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恨諸葛亮沒有為孫吳所用,從而擔心諸葛亮日後會成為孫吳潛在的威脅。而赤壁之戰後的事實也證明了周瑜的這種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基於這一不難看出,周瑜其實是個將孫吳集團的利益放在了首要位置的人。姜遊只要沒有觸及到這一敏感區域,那麼想和周瑜結交就不是什麼難事;但同樣的,如果一但有所觸及,姜遊就得考慮考慮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當然了,現時的姜遊對荊楚、吳越地區的人而言,只不過是一介很會賺錢,而且比較有手段的布衣商賈。另外姜遊在明面從不過問任何一方軍政方面的事,只是老老實實的賺自己的錢、交自己在商場必須得交的朋,所以也沒有誰認為他會有什麼威脅可言。
再者姜遊又不是諸葛亮。即便是諸葛亮,由於時局不同的關係,姜遊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周瑜會有什麼要除掉他的理由,所以姜遊幾乎敢斷定周瑜九成九的會是想利用自己。因此在與貂嬋回到船團中後,他雖然有在做以防萬一的兩手準備,但實際人卻相當的輕鬆,而那些亂七八糟的禮物則一股腦的全都交給了貂嬋……不是姜遊不想和喬這樣的美女多接觸接觸,而實在是不敢。這要是一不心的開罪到了周瑜,嘿嘿……
再到次日時也正如姜遊所設想的那樣,周瑜沒有親自來,而是把喬給派了過來。按正常的禮數,姜遊作為主人與喬見了一下面再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就把這些事扔給了貂嬋,自己則躲到了甲板去玩音樂。至於喬帶來的重金,姜遊告訴貂嬋象徵性的收一些也就行了,不然等回到荊襄的時候,他在劉表與蔡瑁的面前也會不太好話。
閒話少,只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喬帶著一大堆的東西回到了周瑜的身邊,周瑜在問過一些相關的情形之後就表示滿意的了頭,然後就極有興趣的檢視起了姜遊半賣半送給他的那些曲譜。其實如果要周瑜句真心話的話,拋開公事不提,在私人方面,周瑜還真的是很想和姜遊交個朋。
眾所周知,周瑜算得是個樂痴,不然也不會有“曲有誤,周郎顧”這句典故了。而畢竟姜遊是蔡邕的入室親傳弟子,民間傳聞還姜遊已盡得蔡邕音律方面的真傳,再加蔡琰是姜遊的夫人,那姜遊的手邊會有多少周瑜連做夢都想要的曲樂?因此在姜遊不會危害到孫吳利益的第一前提之下,周瑜是很想和姜遊結為樂的。
“《晨曉熙風》、《御劍江湖》、《廣陵散》、《雨》、《鳳歌青天》、《弄春》、《織夢行雲》……”
此刻周瑜一邊檢看著這些曲譜,一邊輕聲長嘆道:“想我自幼弄樂習琴,亦敢天下曲樂少有我所不知,可今日見到這些方知我仍乃是井底之蛙……哎?《白河寒秋》?難得啊!居然能在這多曲樂之中找到一首我所精熟的。不過可惜,仍是今春時喬你從蔡昭姬那裡抄錄而來的。”
年初姜遊與喬、孫尚香遇時,蔡琰為了應付一下場面的客套,有順手留下幾首曲譜給喬。不過當時蔡琰向喬明言過,因為時間倉促,留給喬的曲譜多有遺落之處。所以這會兒喬見周瑜將《白河寒秋》先放到了一邊時,忍不住又把曲譜放回了周瑜的面前再輕聲道:“夫君,當日蔡昭姬曾明言留給妾身的曲譜多有缺失之處,而今日妾身與秀夫人言談之時,秀夫人亦曾言及《白河寒秋》需琴笛合鳴方能盡顯其韻。這裡諸多的新曲,一時半刻之間你我也奏弄不了,到不如先試奏一下這曲尚算精熟的《白河寒秋》,多少也可以先知曉一些姜蔡二人的曲樂風格,再奏他曲時也可引為借鑑。”
周瑜表示贊同的了頭,而於一時技癢之下自然就坐到了琴席之。周瑜與喬都不會竹笛,但喬會吹洞簫,多少也算是與竹笛有些一理相通,所以二人合奏這曲《白河寒秋》到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在奏罷之後,周瑜與喬對望了一眼,隨即各自搖頭。到也不為別的,琴笛合鳴中的琴這一節,周瑜能夠把握得很好,但喬這裡的意境與韻味卻沒能跟,使這一曲整體給人的感覺下降了不少。
再看喬輕嘆搖頭:“妾身技藝不佳,壞卻了曲中真韻,也折了夫君雅興。”
周瑜也嘆了口氣:“這怪不得你。一則是你以簫代笛,自然是難合其韻;二則是你初得笛譜,尚不精純;三則……此曲韻中頗有浪跡江湖,船行於大江之中的滄桑之嘆。想姜思歸與蔡昭姬早年間曾流亡千里,感同身受之下自然能盡得其韻,而喬你……”
喬回想道:“今日我在彼船中與秀夫人言談之時,姜遊歸便有坐在船頭長鳴此曲。現在回想起來,妾身自問難以達到他的那份意境……真是可惜!若是夫君能與他合奏此曲,必然能繞樑三日,令人回味無限,傳揚出去也必將成為一時之佳話。”
周瑜聞言皺了皺眉,再想了想之後便用力的搖頭道:“喬啊,你以為我又不想與他如子期、伯牙一般以為知音?只是此人對我江東而言有大用,我萬萬不可因私而廢公啊!現在唯有盼日後大事已成,我能無有顧慮的與他結為知音之。唉——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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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姜遊在柴桑這裡又多逗留了數日,用“夫人外交”的方式鞏固了一下與周瑜之間的交情之後,就趕緊的趁著秋未入深,江仍有東南風的時候命令船隊啟航。而下一站不是別處,正是江夏。
尚在柴桑的時候,姜遊就有讓人過江去和徐庶打個招呼,讓徐庶幫著留意一下荊襄這邊的情況,畢竟自己是在與周瑜打交道,一個處理不當再引發了荊襄方面的不滿的話,那自己在荊襄這裡的日子可就難過了。而當船隻在江夏靠岸時,徐庶就站在碼頭等候著姜遊。
“元直,一晃半年有餘,一切可曾安好?”
徐庶微笑著向姜遊了頭,表示大致沒什麼問題。之前徐庶按姜遊的吩咐,以水鏡先生的弟子“單福”的身份先投奔劉備,除了幫一幫劉備……其實姜遊是想由徐庶來保證劉備這一時期的走向別走偏。
還有就是想看看徐庶會不會如歷史那樣死心塌地的跟著劉備,如果真要是出現那樣的情況,姜遊也可以早作準備。除此之外,姜遊也是想讓徐庶在劉備的手下得到鍛鍊的機會。
而以現在的情況嘛,徐庶雖然在劉備的帳下,但想到江夏來迎接一下姜遊卻不是難事。因為原本應該在建安十三年才丟的江夏,由於姜遊的從中使壞,早早的就將江夏太守由黃祖換成了劉琦。劉琦是親劉備派,姜遊又在暗中與糜竺有約定,每次的船團都會有糜貞“特意”交給糜竺的夷州土特產,所以徐庶來接收一下這些賺錢的東西也很正常。
有些事如果刻意的去隱瞞反而容易惹人生疑,所以姜遊與徐庶就沒有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密談,而是並肩站在碼頭,擺出了一副指正在從船搬卸貨物的樣子,姜遊還煞有介事的苦著一張臉,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這樣一來,即便是傳到了蔡瑁的耳中,姜遊也會好話。當然了,姜遊與徐庶實際在談的可不是這些:
“元直啊,我想我在江東那邊出的那事,早有細作報知給了劉景升與蔡瑁?他們又都是什麼反應?”
徐庶:“請兄長安心,庶在聽聞到這些事的時候就有讓瓏兒散佈訊息,兄長行商於吳楚之間本就是行險之舉,如不多以財物結交各方官吏群豪,只怕商隊會寸步難行。但凡是商旅,這都是難免的事,而劉景升年事已高,本就疏於理事,聽聞此訊的時候只是一笑了之;至於蔡瑁嘛,兄長一至襄陽就去拜訪於他,多送些貲貨厚禮再些得體的話,想來他也不會為難兄長什麼。”
姜遊暗笑道:“劉景升不找我的麻煩就行。至於蔡瑁……呵呵,我和他打了幾年的交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對了,這次的土產之中暗藏著五百架已經拆成了零件的弩弓,你回新野之後記得讓劉豫州依圖樣裝配起來。不過要注意一,別把我給拖下水了。”
徐庶亦暗笑道:“庶理會得。其實若是真將兄長拖下了水,對劉豫州也沒有好處可言,所以劉豫州自會心行事的。對了兄長,家母在夷州可曾安好?”
一提起這個,姜遊就有些哭笑不得。因為李雪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在夷州的內城裡搞了個老年人活動中心……當然這個老年人活動中心目前還只是接待夷州官員的家屬,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條件普及下去。而在夷州目前的班底中,除了徐庶有個老孃之外,還有如陳宮的老母啦、徐哲的父母啦、駱霖的老爹之類的,總之數量雖然不多,但湊個五、六桌的牌局出來卻是沒問題的。要是再把各自的妻妾什麼的算,二十來桌都沒問題。
不過真的,李雪把這些人的家屬湊到一起,沒事的時候打打牌、喝喝茶、聊聊天什麼的,這些人過得到也是逍遙自在、其樂融融。而對夷州的官員們來,見自己的父母過得開開心心又不給他們添什麼煩惱,也是他們很樂意見到的事。都自古忠孝難兩全,李雪玩這麼一招等於是在變相的幫他們盡孝,他們高興都來不及,意見當然更不會有。再回到徐庶的老母這裡……用姜遊的話來,徐母大有成為老年人活動中心裡“麻神”的潛質。
這會兒肯定是不方便出口的,姜遊只是將一卷手暗中遞給了徐庶,然後徐庶就跑去茅廁了。也沒用太久徐庶回來時,臉已滿是欣慰的微笑。礙著現在的場合不方便向姜遊行以大禮,徐庶只能是輕聲的向姜遊道:“多謝兄長與郡主如此照料家母!兄長對庶之大恩,庶百死難報之萬一!”
姜遊板著臉懷抱起了雙臂:“別這些,咱倆誰跟誰啊?這幾年你先在劉豫州的帳下好好的歷練一番,待時機成熟之時,我還需你來助我一臂之力。”
徐庶道:“兄長但有所使,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兄長請恕庶直言,你日後又會不會與劉豫州為敵?”
姜遊心中暗自一跳,心還好我是在劉備之前先下了手,不然看徐庶現在這架勢,自己要是落在了劉備的後面,能拉得到徐庶那才是怪事!不過還好,看徐庶現在的樣子日後肯定會來幫自己的,只不過念著劉備的恩德,不想與劉備為敵罷了。
而在這裡,姜遊知道話得心一些,所以暗自盤算了一下之後輕輕搖頭道:“我是漢室臣子啊!想自恆靈之亂、董卓亂朝以來,群雄並起,卻唯有劉豫州是在矢志復興漢室。而我身為漢室臣子,又怎會與劉豫州為敵?真要那樣,我豈不是心無君父的悖逆之賊?不過元直你也該清楚,我終有我的無奈之處,所以才不得不與各方諸候權臣結交。”
徐庶表示讚賞的頭:“兄長的苦衷,庶自然知曉……兄長既到江夏,就不去見一見大公子嗎?大公子一直想向兄長道一聲謝的。”
姜遊道:“你千萬要幫我攔住他!以現在的時局,我如果與大公子見面,只會惹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元直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深知此中輕重。”
徐庶道:“既如此,兄長卸完這些貨物之後就應馬登船離開,大公子那裡庶自會幫兄長處理妥當。若再有何事,庶會著人密報於兄長的。”
姜遊頭,想了想再問道:“劉豫州是否有向劉景升建言舉兵,趁曹瞞出兵河北,許都空虛之機兵伐許都?”
徐庶輕嘆道:“兩月之前,劉豫州確有此建言。只是劉景升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沒有採納。不過在庶看來,劉景升也不可能會採納。因為他冒然舉兵,荊州之主將會是誰就很難了。”
“啊!?”姜遊當時就楞住了。劉表不願出兵的事姜遊早就知道,只是史料將此歸究於劉表那不曉軍事的缺陷,而這會兒聽徐庶的話,好像還另有隱情。再於好奇之下,姜遊就向徐庶發了問。
相比之下,徐庶反到對姜遊會是這種反應覺得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向姜遊解釋了起來。原來劉表不是沒有動過心,但是由於劉表生性多疑,才最終沒有採納這個建議。劉表的多疑之處有以下幾:
第一,劉表今年已經多大的年紀了?其實年紀大還好,關鍵是劉表並不是行伍出身的人,很難適應軍旅的艱苦,而且現在又體弱多病的,真要出兵就肯定得各派主將率軍。而這時劉表多疑的毛病就犯了,因為不管是派劉備領兵還是派蔡瑁領兵,劉表都擔心兵權旁落,到頭來自己就管不住這些人,然後自己就危險了;
第二,劉表並不是那麼笨的人,他又哪裡會不清楚荊襄內部的派系之爭?而事實,劉表也一直在玩讓派系之間互相制衡的花招。只不過劉表一直都是一副文人儒士的樣,旁人很難看得出來而已,換句話就是在扮豬吃老虎。而現在的問題就在於如果派兵出征,以曹軍的強悍戰鬥力,他就必須得保證出征的部隊是同一支派系的人來領軍,這樣在指揮統一的情況下才有打贏的可能。但這樣一來,除去劉表不敢保證出去的人不會掉回頭來打自己之外,留下來的派系因為沒有了另一支派系的制衡,搞不好也會趁機擴張勢力,甚至直接的來個逼宮……
姜遊聽完這些早已是啞然無言,而徐庶則輕嘆道:“在這段時日裡,庶看到了許多以前看不到的事,也總算是明白了兄長為何不甚贊同我與廣元侍投劉景升,兄長也真是用心良苦啊!劉景升為人善善惡惡,心胸又如此多疑,實難為英傑之主。真到曹瞞南征之時,他又如何去自保?我與廣元當日若草率相投,不得重用才不得施還是事,只怕還會為其所累,身家性命都不保。”
聽了這番話,姜遊卻忽然間心念一動,隱隱約約的有個很莫明其妙但也很大膽的想法在腦子裡冒了出來。不過現在還只是個初步的想法,以姜遊的能力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成,但是現在向徐庶出來一還是可行的:“元直啊,你知我其實一直在暗中幫助劉豫州的,但不知你現在有沒有想明白我為什麼會設計讓大公子來江夏?”
徐庶那是多聰明的人?被姜遊這一提醒馬就反應了過來,立刻便呀然道:“兄長之意,這江夏便是劉豫州臨危之時的避難之地?”
姜遊笑笑道:“劉景升為人如此,那劉豫州又哪裡能真的發展壯大?這般情形真到曹瞞南下之時,就劉豫州的那兵力,恐怕除了逃命之外也別無他路。若是連逃都無處可逃……”沒再往下了,因為姜遊還沒有想好。
不過徐庶可不會這麼認為。在徐庶看來,姜遊這是因為時機未到,所以不會輕易的洩露天機……
唉,有自己的電腦的日子還就是好啊。可惜是向哥們兒借錢買的,到底還是很鬱悶!今天更新了五千來字,也差不多了。只是現在還是覺得可惜,因為原先留著的備用稿全都沒有了。要知道備用稿不止是這本草根的,還有《藍玉》未曾傳的幾十章,《廢柴劍仙錄》的初定稿……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