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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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起談論了一會子昊的病情,設想了種種有助於子昊大腦恢復正常的治療方案。都是醫學上的門外漢,想法太理想話,卻給了他們很多的安慰和信心。

陳凱說:“我去和子昊的主治醫生談談我們設想的治療方案,看是否可以行得通。”

燕雲看到建軍和陳凱都支援自己,又一起想到了好的治療方案,暫時忘記了揪心的擔憂,開開心心的吃了一個晚飯,有多久了,自己沒有吃一頓美味的飽飯。

“陳凱,你換大廚了嗎?”燕雲問陳凱。

“沒有啊,客人都喜歡這個大廚做菜的口味,我怎麼捨得換他,怎麼了?味道不好嗎?”陳凱有些緊張。

“恰恰相反,是味道太好了!確實很可口啊!”燕雲沒有放下手中的筷子,邊品嚐邊點頭,“嗯,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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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和建軍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晚飯後,建軍邀請燕雲去自己家裡坐坐,說他的一個同學從澳大利亞回來,給他帶回正宗的巴西咖啡豆,煮出來的咖啡確實和國內咖啡屋裡的味道不一樣。燕雲說太累了,改天吧。

建軍神情黯然,那種哀傷的落寞,讓燕雲看了很不忍心,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只一味的索求他無私的關愛,卻不管不顧他內心的感受?

“好吧,如果你不嫌麻煩我就去坐一會兒。”燕雲給建軍一個安慰的笑容。

馨香而濃郁的咖啡香味蔓延在客廳裡,燕雲陶醉般閉上雙眼,深深吸氣:“嗯,確實很好聞。”

咖啡因由於有刺激中樞神經和肌肉的作用,所以可以提振精神、增進思考與記憶,恢復肌肉的疲勞。喝下一杯咖啡之後的燕雲,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她的大腦興奮而活躍。

“燕雲,我想趁你回海山的時候,把房子重新裝修一遍。”建軍對燕雲說。

“為什麼要裝修啊?這一切不是都挺好的嗎?”燕雲很奇怪。

“我們結婚的時候,總不能還用這些舊家具吧,你喜歡中式的還是歐式的?”建軍想給燕雲一個承諾,當然,他更希望燕雲能給自己一個肯定。

“我……我對裝修沒有感覺,說不好。”燕雲的眼神遊移,這沒有逃脫建軍的雙眼。

“那就由我來決定啦?”

“嗯,自己的房子自己作主!”燕雲故意把語調放輕鬆。

建軍熱情的示愛,碰到一塊沉靜的冰凌上,這熱情的火怎麼能燃燒得起來。

燕雲辭職一事辦理的不是很順利,因為公司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燕雲的工作,一直拖拖拉拉又過了一個結算月。子昊已經出院了,每天都來電話問燕雲是不是不會回去了,燕雲搜腸刮肚地找合適的理由和言詞來安慰子昊。

最後,燕雲和經理攤牌,大體講了一下自己緊急離開的緣由,經理很感動燕雲的自我犧牲精神。對燕雲說,讓公司的內勤先和燕雲辦理一下帳目的交接,人他慢慢再找,還很有人情味的說,如果燕雲想再回來,公司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陳凱開著車送燕雲回海山。他看著燕雲一副按捺不住期盼的樣子很好奇:“燕雲,為什麼這麼著急離開建軍回子昊的身邊?”

“子昊現在需要我!”

“建軍更愛你啊!”

“現在的子昊和建軍不一樣,子昊是一個需要幫助的病人,是一個弱者,他沒有更多的選擇。”

“所以你就犧牲你自己的幸福?你不覺得這樣很傻?你忘記他曾經帶給你的傷痛了?”陳凱想起那次在海邊,燕雲撕心裂肺的哭泣就犯憷。

“有傷痛,更有愛!我永遠也忘不掉的愛!”燕雲雙眼迷離,“或許,我是想圓我少年時候的一個夢吧。”

“說說,什麼樣的夢?”

“不告訴你,你會笑話我的。”燕雲有些羞澀。

“我怎麼會笑話你?在你心裡就沒把我當哥哥是嗎?”陳凱裝作生氣。

“告訴你也沒什麼,我上中學的時候,看過一本瓊瑤寫的小說《窗外》,寫的是一個女學生江雁容早戀的故事,她早戀的物件是她的老師康南。那是她刻骨銘心的初戀,她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有愛也有痛。最後,她迫於種種壓力,離開了他。多年之後,她再見到他,他又病又髒,又老又糊塗,整日爛醉如泥,人事不知。相當的自暴自棄,成了一個傴僂的老人,他不洗澡,不換衣服,衣服的領子都是黑的。在江雁容美得如盛開的花兒的時候,曾經詩一般的康南!那深邃的、脈脈含情的眼睛,那似笑非笑的嘴角,那微蹙著的眉峰,那瀟灑的風度,和那曠世的才華,都如過眼雲煙一樣消失了。江雁容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離,她永遠的離開了康南。”燕雲已經離悽然淚下。

“知道嗎陳凱,看完那篇小說之後,我馬上就恨上了江雁容,恨她離開康南。我不會讓柔情似水,整潔明朗的子昊,精神頹廢,糊塗蒼老。就算要沉淪,我也要和他一起!拋下他,我的生活再幸福,也是不完美的。”

陳凱感動的唏噓不已。

他們一路顛簸來到子昊家,子昊的父母為燕雲的到來激動萬分,不知道怎樣接待他們兩個人才算盡到全心全意。

子昊對臉上有彎月形傷疤的陳凱戒備起來,一再追問他和燕雲之間的關係。陳凱說他是燕雲的哥哥。

子昊笑著說:“你姓陳,燕雲姓倪,你們倆個人怎麼會是兄妹,你別哄我了。你可不要說你是燕雲姨媽家的孩子,她早就告訴過我,她只有一個長得比她還漂亮的表妹,沒有表哥。”

陳凱說:“我是燕雲的幹哥哥。”

子昊滿眼的懷疑,看了陳凱一遍又一遍:“燕雲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幹哥哥?”子昊的心裡容不得半點疑問。

陳凱哈哈大笑:“是不是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好人?”

“有點。”子昊直言不諱。

大家都笑起來,多少天了,這個家裡沒有了笑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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