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語豪墨白論官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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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憶辰不知道,屋語豪也不知。<ww。ienG。com>

柳墨白道:“呵呵,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我,是你,是他,也不是我,也不是你,也不是他。”

憶辰笑道:“那到底是誰?”

柳墨白道:“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當然就是‘別人家的男人’。”

憶辰二人笑著了頭。

柳墨白道:“之前洲民們支援你們,正因為你們不是當政者,故而你們正是‘別人家的男人’。你們是那種似乎只要一上臺,就能給他們帶來大把大把幸福的‘別人家的男人’。”

屋語豪道:“piáo仙得確實有理。”

柳墨白道:“正道魔道,新道舊道。正道未必都會變成魔道,但新道必然有一天會變成舊道。幾十年後,你們成了舊道,同樣會被洲民反對,因為你們是‘自家男人’,總是比不過‘別人家男人’。你會不停聽到諸如‘你看看人家玄關洲多好,看病不花自己錢’、‘你看人家桃源洲多好,天天美食又悠閒’。這些都是必然的事情,就是再好的夫妻兩個人,處得久,也終會發現對方缺,不滿起來。正如七年之癢一般,總是危機四伏。其實,無須幾十年,只你們上臺幾年之後,洲民就會覺得,似乎也沒有幸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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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語豪道:“我們相信,我們一定會比舊道對洲民好,我們會好好對待洲民。”

柳墨白笑了笑:“是的,你們會努力讓他們過得好,比舊道時過得好。但哪怕當真比過去幸福了很多,但當他們習慣下來,也就感覺不到幸福了。因為幸福只能在改變中體會,他們不會拿當下與舊道時比,他只會那當下與去年比,與上個月比,當他們感覺不到幸福的變化,他們就會再次覺得,現在的‘自家老公’不好,還是‘別人家的男人’更好。”

屋語豪道:“能讓洲民過上比之前好的rì子,我們也就滿足了,洲民會不會一直支援我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至少,我們會努力別有貪官,別像舊道一樣。”

柳墨白笑道:“貪官?貪官?自古以來,有無數的官,而在這無數的官中,有那麼一部分人,在上任之前,曾義正言辭地對自己,要做一個讓人敬仰的大清官。但是呢,真正的清官鳳毛麟角。其實這還是像男人和女人,男人在得到女人之前,總是振振有詞,彷彿感動天感動地最後才感動了你,許多男人在追女人時都是追得要死要活的,立下各種承諾並且確定一定能夠做到。可是之後呢?男人得到女人之後,那些承諾都兌現了嗎?大部分沒有。這就像你們新道信誓旦旦地對洲民們,一定要給洲民們幸福一樣,你們在得到方丈之前是這麼的,而且連你們自己也深信不疑。正因為連你們自己都深信不疑,認為你們確實能夠做到,故而在到處講當中才打動了那麼多得洲民支援你們。但是,得到之後呢?”

屋語豪笑道:“也確實存在有男人能夠兌現承諾的。”

柳墨白道:“對,是有這樣的男人,不過這樣的男人正如清官一樣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哎,其實來,若世界沒有這樣的男人,便也好了。至少就不會有一批又一批的傻女人,誤以為自己居然找到了那傳中的好男人,到最後才發現,不過又是一場欺騙而已。”

屋語豪道:“如此來,貪官卻是避免不了的。”

柳墨白道:“的確如此,貪官止不了,但貪官貪的錢卻未必管不了。”

屋語豪道:“哦?怎麼個管法。”

柳墨白道:“你知貪官貪得錢又像什麼?”

屋語豪道:“像什麼?”

柳墨白道:“像男人藏的私房錢。是男人,或多或少都會揹著女人藏些私房錢,貪官貪的錢正像這私房錢。對於男人的私房錢,關鍵是要看他藏了多少,若只是藏了一私房錢,用來請兄弟朋友吃飯,女人大多還勉強能忍受。但若男人藏得私房錢太多太多,甚至搶走了本該是女人的錢給自己用,害的女人過不好rì子。那麼,女人恐怕也真的只能要換男人了。”

屋語豪道:“那要怎麼管這私房錢呢?”

柳墨白道:“許多的女人,都會喊著不準男人藏私房錢,當然,她們心裡也都明白這基本不可能。而聰明的女人,會懂得限制住男人私房錢,不讓他藏得太多。”

屋語豪道:“你政者像男人,民者像女人,所以,就是要靠民來管了。”

柳墨白了頭。

屋語豪道:“呵呵,那便好辦了,因為我們新道,就是要把權利全都給洲民,我們新道要建的方丈,正是洲民自己的方丈,所有事情,都有洲民自己的算。”

柳墨白又搖了搖頭,道:“那就又錯了方向了,語豪啊,你可曾聽過暴政。”

屋語豪道:“當然,夏之桀,商之紂,皆為暴政。”

柳墨白道:“夏桀商紂,確為暴政,但都是暴君之政,那在暴君之政外,你又可知另一種暴政。”

屋語豪道:“另一種暴政?”

柳墨白道:“不錯,另一種暴政,暴民之政。”

屋語豪道:“暴民之政?”

柳墨白道:“不錯,暴君之政是為暴政,暴民之政亦為暴政。”

這時憶辰忍不住了,道:“piáo仙此言詫異,方丈洲民皆是民風淳樸,踏實勤勞,怎麼會是暴民!”

柳墨白道:“哦?泰尊?難道在你眼裡,淑女永遠是淑女,潑婦永遠是潑婦?你不知淑女也會撒潑,潑婦也會安靜?你可曾瞭解過那倭奴人?我之前去了蓬萊洲,聽那蓬萊去過倭奴海界的人講,那倭奴人在自己的洲土上,極重禮儀,乃以禮儀之洲而居之。可為何如此講禮儀的倭奴人,到了我們華夏之地,竟變得如此殘暴血腥?民,都是不定的,民,又是易變的。我了,民者,就像女人。女人啊女人,女人有一個最大的特徵,就是容易被騙。女人容易上鉤,相信玄關洲的公輸惑最有體會,所以他們每年才能從閬苑洲賺那麼多錢。民,同樣如此。常常聽了張三一番演,覺得張三好,可聽了李四一番演,又覺得張三不好還是李四好。”

憶辰又道:“那也只明洲民的看法易變,卻不該他們是暴民。”

柳墨白道:“泰尊,其實暴民,並不是洲民的心地有多壞。我也承認,這些洲民大多心地善良,但是當這些善良的洲民被不善之人引導之時,若凡事皆讓民做主,他們常常會做出很不冷靜的決定。你要明白,所謂mín zhǔ,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主的意思,只能是大部分人的意見。而這大部分人的意見也未必真是他們自己出的意見,不過是被煽動起來的意見。對了,在這方面,新道的石開智實在是宗師級的人物。”

屋語豪道:“piáo仙,這你便矛盾了,你剛才用女人來管男人,現在又女人容易受騙。”

柳墨白道:“哈哈,我暴民之政,只因你剛才方丈一切的事情全都由洲民來決定,若真如此,則恐怕會走上另一極,出現另一種暴政。要想洲民好好過rì子,大體應該是政者專權與洲民mín zhǔ之結合。不能讓政者的權利無限大,否則男人會對女人無限壓榨。也不能讓民者的權利無限大,否則女人能把男人徹底逼瘋。最好的官民,正如最好的夫妻,當是yīn陽結合,互相平等。用mín zhǔ限制住政者的權利,政者也要控制好適當的mín zhǔ,如此yīn陽相濟,方能無為而治。”

憶辰道:“我不同意,我倒覺得根本不應該讓官為主,就應該讓民做主,我還是覺得讓民做主最好!”

“哈哈哈,”屋語豪笑了起來,“piáo仙啊,看來我們赤城泰尊不太同意你的話呀。”

柳墨白道:“哪裡哪裡,泰尊和我的明明很一致嘛。”

屋語豪道:“嗯?piáo仙,我覺得我被你得有些糊塗了,你不是應該專權與mín zhǔ相平衡嗎?為何又同意泰尊得就該以民為主。”

柳墨白笑道:“哈哈,因為我剛剛所的一直是真mín zhǔ,而你們石開智會做的,只會是假mín zhǔ。”

屋語豪道:“假mín zhǔ?”

柳墨白道:“不錯,你們那石開智打仗有些方法,煽動洲民是絕高手。然而打江山難,坐江山更難,現在的石開智在眾人吹捧之下,已難免有些膨脹,恐難聽別人勸告。若我沒有猜錯,石開智將是極度專權之人,當然,是著假mín zhǔ帽子的極度專權之人。就像表面上全聽老婆話,實際上全是男人自己決定,這樣並無益處。既然你們是假mín zhǔ,像泰尊這樣呼喚mín zhǔ又有何不好呢?若是老婆並沒什麼權利,還不爭取權利,豈非是要任由男人去搜刮私房錢麼?”

屋語豪沒有話。

柳墨白道:“這並沒有什麼,不單你們新道,就算幾十年後,幾百年後,那些想得天下的人會繼續用mín zhǔ一詞來誘惑洲民,讓洲民覺得他們上臺了,就會帶來真正的mín zhǔ。其實,不過和新道一樣,我相信你們在之前也確實覺得會給洲民真正的mín zhǔ,但真到了那個位子上了,你卻還能兌現嗎?到了最後,洲民發現自己收穫得又是一個假mín zhǔ。可惜啊可惜,女人總認為下一個男人會是好的,洲民總認為下一個政者會是真的。”

屋語豪道:“所以,我們需要真mín zhǔ。”

柳墨白道:“對,但這並不容易,有許多人已得到極大的利益,在其之後,讓他們去接受真mín zhǔ的監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你們也必須去做。洲民對石開智的過度崇拜,在打江山時有用,坐江山時,未必是好事。或許幾十年後,那時的洲民就會反感當年對石開智的崇拜,反而開始抒發對問鼎忠的好感,覺得若是當時問鼎忠佔了方丈,大概反而活的更好。當然,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誰讓你們已經是‘自家男人’了呢?但真mín zhǔ之事,卻必須一直努力下去。去年抗擊倭奴之時,你們新道曾經指責舊道,他們只用自己的兵打,卻不把洲民武裝起來,讓洲民一起打。是啊,他們不武裝洲民,因為他們不敢。什麼樣的人敢武裝洲民?受到洲民支援的人敢武裝洲民,所以你們敢,他們不敢。那麼,幾十年後,你們還敢嗎?幾十年後,洲民還支援你們嗎?”

屋語豪默默地著頭。

柳墨白道:“所以我才,我和泰尊是一個觀,在現在的方丈,只需去要求mín zhǔ便好。正如男女平等,在現在來,只要去呼喚給女xìng權利就好。待到哪天,真的公平反轉,變得女尊男卑了,我們再去討論平衡的問題,再去替男xìng話。所以yīn陽平和,並不是停在正中,而是見其在正中處左右晃動,只要它晃得不是太遠,便都是平和的。現在的方丈,真mín zhǔ還是太少,若不努力讓它平和,到底是危險的事情。”

屋語豪道:“聽piáo仙一席話,頗有些啟發。”

柳墨白笑道:“我所得也未必全是對的,能讓你多想一想,我也就知足了。我的話雖不好聽,大體也算良言,都是我內心所想。”

屋語豪道:“原來piáo仙在作詩之外,卻還想這如此多的事情,真是佩服。”

柳墨白看了憶辰一眼,道:“哈哈,我倒也想學鍾遊那樣,想睡覺了喝幾杯就倒啊,閒了睡不著,就瞎想想而已。”

屋語豪道:“對了piáo仙,既是piáo仙想的如此多,不知可否願意留在方丈,做我新方丈的師座,也能多給我們些建議。”

柳墨白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你當然也懂,得好的人,常常做的並不怎麼樣,我就算了吧,我馬上還要去人間界去走走呢。”

正著,門外進來一個兵士,請屋語豪去與其他將領共同確認一下明天的戰鬥部署。

三人這也就只好停了下來。

屋語豪下次有機會還要再好好聊聊,憶辰也收穫不少,柳墨白的心情也是很不錯。大家都是頗為高興。

明天,就要攻打紫府。

明天以後,又是怎樣一個新的時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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