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回到了小雨家不大的院子，唐司令示意雷天讓大部分的警察退了出去，院子裡只留下他自己、雷天、兩個看押著秦戰和周奉天的特警以及牛栓柱等人。

"你們怎麼抓到他們兩個的？"唐司令問雷天。

"唐爺爺，可不是雷局長抓的人，是周奉天他們自己主動放下武器的，這絕對算是投案自首，坦白從寬。"牛栓柱給唐司令搬過來一個凳子，一邊特兩個人說好話一邊諂媚的用自己的衣服袖子幫唐司令擦了擦凳子。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唐爺爺，大好人啊~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說的誰，那說的就是我唐爺爺~"牛栓柱一邊向大家介紹唐司令一邊先給唐司令帶了個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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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又亂說，算自首我看是夠嗆，不過這坦白從寬完全跟他們的行為沒關係，虧你有臉說。"就牛栓柱這點小心眼兒，唐司令太清楚了，而牛栓柱如此誇張的拍馬屁戴高帽反而讓他覺得牛栓柱沒什麼心機。如同爺爺拿自己搞怪的孫子沒辦法，唐司令只是搖著頭無奈的笑了笑。

"唐爺爺好~"小雨向唐司令打招呼。

"你好你好，你是..."唐司令向小雨揮手，如同牛栓柱和秦戰一樣，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小雨的眼睛。

"我是牛栓柱的同學，您叫我小雨就可以了。"小雨不好意思的道。

"呵呵，很好聽的名字，不過你可不要總是像下雨一樣哭鼻子啊~"唐司令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小雨臉上的淚痕沒逃過他的眼睛。

小雨紅著臉低下了頭，眼角的目光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戰，對她來說，唐司令也許是個好人，起碼他不像那些警察一樣暴力，那麼是不是說明秦戰也許不用死呢？畢竟他已經知道錯了。

而小雨的側目一樣沒有逃過唐司令的眼睛，只是他裝作沒有注意到。

唐司令又分別跟如蘭、小淘以及小雨的父母閒聊了幾句，看著三個女孩兒唐司令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牛栓柱那麼堅決的拒絕加入部隊了。

"牛栓柱，你過來一下。"雷天把牛栓柱拉到一邊，"能不能讓其他人迴避一下，最好有間屋子能讓唐司令審問犯人。"

"沒問題，交給我好了。"牛栓柱連忙點頭答應。他要替周奉天求情，也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實在不太合適。

在牛栓柱的協調下，大屋很快就騰了出來，牛栓柱拉著唐司令的手走進屋子，然後迅速的將門關上，把連同雷天在內的所有人都關在了外面。

"cao！"雷天的鼻子差點碰到門板，在門口忍不住罵了個髒字。

"唐爺爺，我有事想求您幫忙。"屋裡，牛栓柱拉住唐司令的胳膊。

真噁心，你直到自己是三十歲不是三歲嗎？哮天犬對牛栓柱的裝萌非常的厭惡。

牛栓柱才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呢，繼續晃動唐司令的胳膊撒嬌。

"站好了，給我像個軍人的樣子！"唐司令嚴厲的道。

活該，跟將軍撒嬌，真是找抽，腦子被我踢了吧。驢子道。

"是！特種大隊排長，一等軍功章戰士，牛栓柱向您報告，有事想請首長高抬貴手。"牛栓柱轉變的極快，瞬間從偽娘變成了熱血戰士，只不過是一個想要走後門託關系的熱血戰士而已。

"你是想給周奉天求情嗎？"唐司令直接問道。

"唐爺爺，您真是..."牛栓柱又下意識的露出諂媚的表情，剛剛筆直的身體又軟了下來，又要往唐司令身上靠。狗改不了吃屎，雞改不了發騷，性格這東西很難改。

"站好了說話，不然就給我滾出去！"唐司令喝道。

"是！"牛栓柱如同被按下了電門，瞬間恢復挺拔的站姿，"其實也不算求情，周奉天那天帶著兄弟們救您，也算立功啊，軍功章就不必了，您只要放了他就當將功補過了，我保證他以後會做一個奉公守法的良民。"

"呵，你保證？你以為我人老了腦子就不好用能讓你隨便騙著玩嗎？他那種人一看就是混混兒裡面的蛟龍，讓他不犯法除非社會上混混兒都死絕了。我如果放了他，他以後犯的案子一定多到我數都數不清，你這是讓我犯罪，置人民的生命安全於不顧，知道嗎？"

"唐爺爺，紅堂不是一般的幫派啊。他們...我說不上來，反正我覺得他們跟那些專門幹壞事欺負老闆姓的流氓團夥不一樣。"牛栓柱反駁道。

唐司令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前面，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紅堂的檔案他最近也看過了，出乎他預料的，紅堂居然最早都是軍人的孩子組成的幫派，而老鬼集團倒臺之後，紅堂居然沒有接管老鬼的販毒網路，而且公開保證和毒品劃清界限，這些資訊都讓唐司令對紅堂並不像對其他幫派那樣深惡痛絕，相反，他很想見見所謂的洪爺，看看這個在檔案中有些傳奇色彩的黑老大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唐爺爺，這件事您一定要幫我啊，周奉天絕絕對對是個好人，B市有紅堂在，沒準反而是件好事情呢。"牛栓柱見唐司令不說話有些急了，在唐司令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來，急切的道。

說完這句不經大腦的話，牛栓柱立刻感覺有些後悔，怎麼能跟軍人說幫派的存在是好事呢，真是不會說話。

然而，這句話卻恰恰和唐司令的潛意識不謀而合。

即便這個想法是這幾天唐司令一隻壓抑著不願去深想的。

牛栓柱的話讓他的思路不由自主的順著這條線延伸了下去。

像幫派這種有（黑）社會性質的流氓團夥永遠不可能從社會上被消除，其消失機率就像人類實現共產主義一樣困難。那麼，要如何將幫派對社會的危害降到最低呢。如果讓一個容易控制的，還算有一點點正義感和底線的幫派去管理其他幫派，制定所謂的地下規則，建立地下秩序，會不會起到積極的作用反而使社會安定呢。

牛栓柱日記：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地球人奮起反抗給外星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於是一個極度聰明的外星人向外星人首領提了一個其他外星人絕對想不到的好辦法：讓人類去管理人類，讓人類去自相殘殺。一個國家侵略另外一個國家，卻被游擊隊弄的焦頭爛額，於是一個頂級的參謀向司令提出了一個所有侵略者都意想不到的辦法：用被入侵國家的人建立一隻部隊，專門對付游擊隊。一個城市的治安一直非常混亂，（黑）社會猖獗屢禁不止，於是在某重量級中間人的協調下，警局和某幫派達成默契，該幫派在一年間迅速崛起成為雄霸城市的勢力，而該市的社會治安也隨之呈現表面的平穩安定，於是，該警察局長獲得嘉獎，各種榮譽如雨點一般向他頭上砸來。羊群亂跑，聰明人想出了領頭羊的辦法；老鼠橫行，人們發明了一種鼠藥，可以讓老鼠在瘋狂的狀態下咬死其他老鼠...這就是地球上同類相治的萬能定律！

"我可以放了周奉天，但下不為例。如果他跟紅堂有任何危害社會的行為，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的！"唐司令鄭重的對牛栓柱道。

一個幫派如果不撈偏門要怎麼生存下去，這個問題很難有一個答案，這就像一個人不吃飯怎麼能活下去一樣困難，唐司令把這個難題拋給了紅堂，拋給了洪爺，他想，如果紅堂能夠讓偏門程度和社會安定達到某種平衡，那麼讓這個選擇吃素的幫派管理B市的地下秩序也是一個不錯選擇。

無論如何，看牛栓柱的面子，再加上周奉天當天也算幫過自己，這個人是一定要放的，這一點唐司令早就想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