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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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我~”——峨眉山懸崖峭壁之上,項平逍正騰著“幽冥鬼步”,使著吃奶的勁追著前面的“雲晴”;那“雲晴”呢,卻一直沒有拿出真本事在跑,而是穩在項平逍盡全力恰恰能跟著的速度上——“嘻嘻,要打好根基,這就是最好的鍛鍊啦!”晴書韻心下暗暗笑著。

就這樣一跑一追,兩人身影已不是尋常人物能夠分辨,直像兩道電光,不知飛躍了多少險峰危崖;直到山間一處坳地,前面的晴書韻突然停了下來。

“哎呦!累死我了”項平逍趕快兩步,一個縱身終於追上;剛想喘口氣,不想“嗖”的一下,“雲晴”像只貓兒一樣反竄到他身後一躲。

“哎?”項平逍見狀心下正是一陣納悶,忽感前方鋒芒一凜,立時抽劍而出!

“鐺!”白影一閃,脆響一聲,二指劍身恰恰擋住那一點槍尖,持槍者,正是“月下雪鷹”懷依雪——“歹命咧!”項平逍頓覺右手一震,嚇了一大跳,“懷姑娘!?這?!”

懷依雪卻不答話,雪槍一抖,芊腰一轉,長槍於瞬間收回後,復又化作一道道凜冽的鋒芒,如數十只森森鷹爪,朝著項平逍撲面抓來!

“哇!”項平逍一見此攻勢,立時想躲,但忽的想起“雲晴”正在自己身後,自己一閃,豈不打到他?他可是“雲舒”的哥哥,自不能讓他受傷啊!

於是站定原位,天逸劍訣陡出,又是“鐺!鐺”幾聲,如疾風迅雷般,幹淨利落的將懷依雪的“利爪”蕩了開來。

數招過後,雙方勢均力敵;項平逍抽空斜眼一瞟,那“雲晴”早不知什麼時候跳到樹上當看客去了。

“咳!都忘了他是‘魅邪天’了,哪裡需要我保護啊”項平逍心下一?——倒是自己又著了他的道,跟人較量上了。

另一邊,懷依雪注意到了項平逍對戰時的走神,雖是冷顏不改,但心中頓感不悅,內勁一吐,槍勢走急!

“嗬!”項平逍感覺到了對手的變化,亦是不敢再三心二意,凝起勁來,專心對敵!

二人越打越快,轉眼已過了八十多招;雖是難分上下,項平逍也並未感內勁虛脫,但卻覺著持劍之手愈來愈冷,愈來愈僵,已是微微發顫,漸漸難以隨心所欲了;

項平逍初出茅廬,畢竟經驗尚淺,正在不知何故,心中著急苦悶之時,忽的想到那日“雲晴”空手鑄劍之舉,再加上近幾日來他對自己有意無意中的點撥,便就豁然開朗:“天下事物多有兩極,既然有能烈熔堅鐵的勁氣,那有冷如寒冰的勁氣也不奇怪,想是這懷姑娘內勁屬於至陰一派,才會有此等效果,難怪江湖中人皆稱其為‘雪’鷹了!”

思及此處,項平逍心念一動:“再這麼打下去,我的手肯定被凍掉!不如”

只見項平逍咧嘴一笑,內力一激,先以極快一劍刺擊暫時迫開懷依雪,接著右手一鬆,左手飛快上前一接,然後順勢繼續與懷依雪鬥了起來——這天逸劍訣是憑虛劍氣的基礎,本就是必須左右手雙修的,這項平逍倒也練過,今日算是第一次實踐;雖說他左手不如右手靈活;但這左手運劍,角度,招法又與右手完全不同,再輔以“幽冥鬼步”的絕妙身法,反倒是打了懷依雪個意料之外,措手不及,使她微處劣勢!

不過那懷依雪到底是八道魔門四強之一的修羅道尊王,依舊不慌不忙,穩紮穩打——既然招數上略微吃虧,那便在內勁上下足功夫,一身陰寒氣勁越凝越冽,力求在數十招之內便叫項平逍的左手也顫顫告急!

就這樣又鬥了數十招之後,只見項平逍又是乘一招快劍之機,換回右手——原來在以左手對敵之時,他便暗暗運勁,使右手恢復如常!

“好小子,居然用這種方法化解我的寒氣”懷依雪見此情形,不由得冰眉微皺,心下暗暗想著,“不過,既要與我對敵,又要分心化解我的寒氣,你能撐得了多久?”

“嗯,嗯,不錯,不錯~”晴書韻在樹上看著戰局,心中頗感寬慰——從前不久被葉風秋困得不知該如何出招,到今日與懷依雪相鬥還略佔上風,項平逍的進步是明顯的,而且這忽左忽右,看似隨性而為,零亂無章,實際的招招逼人弱處的打法,甚得天逸劍訣的要領——這與人過招,什麼以絕對內力壓勝,都是在實力高出對方一大截的情況下,方才有效;當兩者旗鼓相當或相差不遠時,這招數上的靈活變通,內勁上的持久能力,戰術的合理運用,才是制勝的關鍵了!

至於如此打法,項平逍的內力是否會無以為繼的問題,晴書韻倒是不擔心的;

就連項平逍自己已經察覺到——自己幾日數次打鬥下來,不僅沒有絲毫疲乏之感,反而覺著內勁越來越強了——原來,那日晴書韻打進他身體裡的那一道真氣,就是來自她融合諸多絕學心法自創的‘天地玄黃功’:此功可牽引引天地自然之氣,融納海川萬物之息。與人交手時亦能將對方打來的真氣盡數融合,化為己有;主動還是被動,用還是不用,皆可隨使用者心念而定;至於功法吸取效果與威力如何,那就要看練功者的個人修為高低了。

這晴書韻內力早已是登峰造極,平時與人交手,倒是不屑以此功佔人便宜;但對於項平逍而言,雖然現在大多是被動使用,主動運用的十分生疏,效果也是平平,但卻已經是大大的助力了;他也是在過往的比鬥中不知不覺用了出來,吸納了幾次真力後,才發現自己所擁有的內功有這種特性;於是這次,便試著主動將其使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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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懷依雪以為項平逍是在費力“化解”她的寒氣,殊不知項平逍一直是在“吃”她的寒氣!

槍風凜冽,劍光流轉,二人已過五百餘招,仍是不分勝負;

項平逍一直發揮穩定,絲毫不現頹像;而懷依雪卻是被其詭異無章的劍法憋的十分難受,攻招漸少;並且漸感力有不濟,於是暗暗嘆這項平逍內力與劍法之古怪高深;更尋思此等高妙之功,定是受魅邪天指點所得;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下一陣畏然——徒弟尚且如此,那師父都不知已經到了何等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接著,“砰!”的一聲,內力猛然一吐,震開項平逍,自己也藉著反震之力跳開戰圈,收槍而立。

這時,晴書韻也從樹上跳了下來,閒閒走到項平逍身邊,投給他一個讚許的目光。項平逍則是長吁了一口氣,頗帶怨念的對著“雲晴”小聲唸叨:“下次打之前,你給個我個心理準備行不”

那邊廂,懷依雪立定後,頓了一會兒,對著項平逍一抱拳,清聲道:“少俠武功確是高妙,懷依雪輸了。”

“哪裡,哪裡,承讓,承讓了!”項平逍聞言,慌忙回禮。

“我今次已是盡力而為,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讓不讓的,”懷依雪語意雖似對項平逍的回答有所不滿,但語調面色依舊冷淡平常,看不出情緒來,使得項平逍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接著,懷依雪又轉向晴書韻,一抱拳道:“依雪一時技癢,冒昧挑戰,望尊下海涵。”

其實看著“雲晴”,懷依雪心中也是驚慨萬千——若不是親眼所見,師父親口所提,她真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看來比項平逍還要年輕的嬌俊少年,就是名震江湖的第七天神武“魅邪天”。

“嘻嘻,能與各種好手一戰,本來就是習武之人的樂事之一嘛,沒事,沒事~”晴書韻笑著擺擺扇子道,“不過,現在架也打了,癮該過了,該帶我們去見厲尊王了吧?”

“自然,”懷依雪側身一讓,“這邊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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