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大學北校門,此刻一行車隊在這裡遇到了小麻煩。
“前面怎麼回事?為什麼車子一直沒動?”坐在一輛紅色賓利轎車後座的一位三十多歲,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皺了皺眉頭,衝著前排的司機和保鏢道。
保鏢開啟車窗,伸出頭去看了看,不過由於前面的車子擋住了視線,一無所獲,只得縮回頭來,聳了聳肩膀:“錢總,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前面車裡的向大少吧。”
這個叫錢總的男人有些不悅地拿起了手機,這才發現手機完全沒有訊號。
“見鬼,這裡是市區,怎麼可能沒訊號?”
一連換了好幾個方位,卻依舊一格訊號都沒有,斯文男子不禁有些焦急,又衝著保鏢喊道:“你下去看看,昨天來這裡,也沒見堵車啊!”
保鏢恭敬地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一臉震驚地回到車上:“錢總,學校被軍方派人給封鎖了,說是有緊急任務,整個炎黃大學已經被列為了軍事禁區。”
“軍事禁區?這怎麼可能!”斯文男子狐疑地說道:“難道連向大少和他身邊的朋友也搞不定嗎?”
保鏢苦笑起來:“和向大少一起來看新貨色的孫家少爺,據說非常有背景。可是他下車想讓那些士兵讓開的時候,卻被人用槍托砸了幾下。現在他正憤怒地找人來幫忙呢!”
“哦?”
斯文男子一聽精神來了。那位孫家少爺,他是清楚的,其爺爺是某部的部長,父親是泗江省國安系統的高官,他本人也在警察局工作,可以說從小就在蜜罐中成長,那裡受過這樣的氣啊!
這一下有好戲瞧了,不知道等下出現的是政府的人員呢,還是國安的人員!又或者說是他警察局的朋友!想到這裡,他一陣興奮,竟然忘記了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過了好一會兒,隨著警笛聲響起,十多輛警車風馳電掣地趕到了。
隨後,一群警察和便衣,從警車上跳了下來,從紅色賓利轎車窗前跑了過去。
斯文男子心裡一陣放鬆。在他看來,事情已經很好解決了,那些當兵的膽子再大,總不敢拿這些安全系統的人怎麼樣吧。
為了體驗一把實權人物朋友的快感,他開啟車門走了下去,並迅速來到了一輛勞斯萊斯加長型轎車旁邊,並輕輕地開啟了車門。
這時,他聽到“譁”的一聲,從前座伸出一隻槍對準了他。
“是我,錢振,別緊張。”斯文男子連忙衝著車裡叫道。他知道這些保鏢都有風聲鶴唳的怪毛病,所以連忙表明身份。
“錢振啊,怎麼了?坐不住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招呼道。隨後,那黑漆漆的槍口便在他眼前消失了。
“是啊,我才知道校門口發生狀況了。向少,你不下來?”斯文男子依舊笑著招呼道。
“我下來幹什麼。這裡是孫亮的地盤,我沒必要去湊熱鬧,只需要坐在車裡看看他耍威風就是了。”一位微眯著眼睛,臉色發青,一看就知道縱慾過度,而年紀不過二十歲的男孩懶洋洋地說道。看樣子,他對口中的孫亮很有信心。
“哦?聽說孫大少被那些兵蛋子給打了一頓,這一下援兵來了,看來他得把面子扳回來。”斯文男子不客氣地鑽進了轎車,坐下後從衣兜裡掏出一包淺綠色熊貓煙,放了一隻到嘴裡,然後將整包煙遞給了男孩。
男孩順手接過,拿出一隻點燃後優雅地吐了一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他拍了拍斯文男子的肩膀:“錢振,你送我的那幾箱熊貓煙快抽完了,改天再送些到我那兒。人真他媽的賤,抽慣了這種高階煙的味道,其他的煙都索然無味了!”
說完,他順手把煙放進了褲包裡,然後指著校門處道:“剛才孫亮捱打,我還真沒想到。這下援軍來了,那些大兵該倒黴了,好好看戲吧。”
錢振獻媚地道:“那是,他們也不看看惹的是誰……”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校門前已經有了尖銳的衝突。那些被孫大少搬來的救兵,將門口執勤的十多名士兵團團圍住,一個矮胖身材,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的男子,不停地用手去推一個士兵的胸脯,並不斷地說著什麼。不用猜也知道,這人就是向少口裡所說的孫亮了。
向大少攤了攤手:“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那些大兵這下完了……咦!?”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手裡的菸頭也掉到了車座上。同時,他身邊的錢振也是滿臉的震驚。
只見那些當兵的,見勸阻這些人的無理取鬧無效後,紛紛端起了衝鋒槍,其中有兩位,明顯是軍官的,還衝著天空放了幾槍,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開玩笑,這些便衣和警察,是來找場子,武器這些根本就沒想到帶,那裡想到現在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一刻,他們都愣住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車外響起了整齊而響亮的腳步聲。
錢振下意識地從車窗伸出頭去看了一下,很快地就縮回頭來,臉色越發地難看。
向少聞到難聞的味道,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見身旁冒起了青煙,連忙拈息了掉在車座上的菸頭。回頭看見錢振顯得異常難看的表情,他好奇地拍了拍錢振的手:“又出了什麼狀況啊?”
錢振有些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好多當兵的……”他的話音未落,只見一片綠色從勞斯萊斯車窗前卷了過去,迅速地,孫亮和他喊來的那些警察、便衣,便被雙手扳在身後地給強行踢倒跪在了地上。
乖乖,幾乎在片刻的功夫,這裡起碼趕來了一個連的士兵!這下麻煩了!
雖然勞斯萊斯距離校門還有一百多米遠,但卻依舊可以透過車窗,聽見孫亮那悽慘的叫聲:“你們這些王八蛋敢打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就在孫亮嘶叫的時候,他又被那些士兵用槍托砸了幾下,這才慢慢地老實了下來。
“瘋了,瘋了,都瘋了……”向少臉色異常難看,雙手居然有些顫抖。
錢振喃喃自語:“這些士兵什麼背景,居然連孫亮也敢打……”
看見孫亮和他喊來的人先後被押上一輛綠色的軍車,校門口迅速增加了保衛力量,向大少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弄不明白,怎麼平時囂張跋扈的孫亮,在自己的地盤上,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栽了?難道這學校裡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想起自己的屁股不乾淨,他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煩躁:“我們現在馬上回芙蓉樓去。這裡發生的一切,我得立即和韓斌聊聊,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錢振自然知道,韓斌可是教育部部長的公子,這次他們這一夥權貴公子哥兒到炎黃市裡獵豔,倒大半都是韓斌出的主意——據他講,炎黃市的美女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是炎黃大學的美女,更是其中的極品,不來瘋一次可惜了。
瘋一次,這下恐怕連自己也要繞進去!
想起這段時間的夜夜笙歌,錢振有些心神不寧。固然,這次爽倒爽歪了,但是付出也不小,至少這其中當冤大頭,花費上億的就是自己!
哎,誰叫自己和他們的利益關係綁得那麼深呢?不說別的,單單只是自己數百億的身家,倒有大半都是有這張龐大無比的關系網給張羅的,即便他不想參合這次瘋狂的歡宴也不行啊。
不知道為什麼,錢振心裡忐忑不安得緊。隨著勞斯萊斯的緩緩開動,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來,想給自己的司機和保鏢打個電話,叫他們自行回去,卻依舊沒有任何訊號。
向少看見錢振的手機沒有訊號,連忙拿出自己最新版的無限全鉑金版手機看了一下:“Shit,我的也沒訊號,剛才孫亮的也沒訊號!他媽的,這個地方的訊號肯定被軍方給遮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難怪剛才王利的電話打不通,我們派在學校裡的人的手機也沒回應,原來是訊號被遮蔽了!這裡面有什麼文章?難道是衝著我們來的?”
錢振越發地感到一陣心悸,是不是自己的案子發了?他不由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連車經過自己的紅色賓利,也忘記去喊司機和保鏢跟著離開了。
省人民醫院,趙志雲和歐陽星空神色慎重坐在院長辦公室裡。半個小時前,軍方已經接管了醫院的防務,所以在安全上,這裡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這個溺水的女孩,身上全部是被鞭子抽打過的痕跡,大部分都發炎了……**部位,被人用菸頭嚴重炙傷,**被人穿了乳環,肚臍上有用銳器殘酷虐待過的痕跡——最讓人髮指的是,她的下身,被人用刺青在那裡刻了‘女奴’兩個字,而且最最重要的部位,還被套上了個小鈴鐺。我簡直難以相信,這是人能夠幹出來的事情。”
趙志雲氣得全身發抖,咬著牙齒,臉色鐵青地一字有句地說道。看得出來,他忍耐得相當辛苦。
歐陽星空臉色也很難看。在他的任期上,居然出現了如此惡劣的以虐待女性為目的的醜陋現象,而且物件還是剛剛讀大一的女生,這樣的性質是何等嚴重,他已經有些冒冷汗了。
“尤其讓人不安的是,炎黃大學先後有幾十位女大學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而學校方面,居然沒有絲毫地追究,還承諾到畢業的時候,這些失蹤的女生會自己回到學校,並發給她們畢業證書。這一點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我們的學校,我們的為人師者,居然成為了為某些所謂的大人物尋找香豔獵物的幫兇!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歐陽叔叔,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政績有影響,可是如果不把這股邪惡的勢力從世間剷除,我們的心都將永遠也得不到安寧。”
歐陽星空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志雲……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從那個女孩醒來後交代的情況來看,王利的確是罪不容誅,殺一萬次都不足以平民憤。不過,這個案子至少牽扯到幾十個高層領導,上百個中層領導,還有我國的第二大富豪錢振與他的宏明集團——我不知道,這個案子辦得下來不!那是整整一個關聯群體啊!”說到這裡,歐陽星空神色有些慘淡。
“不管辦不辦得下來,都必須要辦!”趙志雲斬釘截鐵地道:“現在我們應該馬上派人包圍位於西南郊的芙蓉樓別墅,那裡正是那批人渣在炎黃市的窩點,還有好幾十個炎黃大學的女學生在那裡接受最殘酷的折磨。如果你不去,我自己去的話,我不知道能否控制得住我的手!”趙志雲眼裡噴射著無盡的怒火。
“我知道了。剛才我已經把情況報告上去了,上面暫時給予了我處理一切的權利。我們先摸著石頭過河吧,大不了我這頂烏紗帽就不要了!”歐陽星空神色變得異常肅穆。
就在歐陽星空慷慨陳詞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而且還是兩部手機一起響。
歐陽星空有些驚喜,要知道其中一部,可是高層的直通專線。這麼快就回覆了他,這在平日是不敢相信的。他連忙接通了電話,隨後臉色的喜色更弄,“是,是,我知道了……好,好,我一定會處理好,決不放過一個壞人……”
“……”
趙志雲知道有好事,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
接完這個電話後,歐陽星空衝著趙志雲點了點頭,又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什麼?好!馬上把他們關進省軍區的軍事監獄……對,對,任何人求情都不要鬆口……繼續保持警戒狀態……”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星空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笑了起來:“上面發話了,無論涉及到那一個,該抓的抓,該關的關!可以說,我們這次拿到了尚方寶劍,無論你想怎麼折騰,都是法律允許的。還有,孫亮在炎黃大學門前耍潑,已經被我們的戰士扣留了!”
趙志雲心裡的憤懣,這時總算消減了一點:“那好,我們一起去芙蓉樓,我倒要看看,這些蛀蟲到底是過得什麼醉生夢死的生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