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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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志雲費力地靠在屋頂的牆角上,除了那只緊緊握住的DV的手外,雙腳和另一只手都使勁撐在牆邊。還好,他有著超乎常人的體力,所以應付起來,顯得遊刃有餘。不過,一直長時間這樣保持著身體的平衡,讓他感覺很累。有時候,力量足夠了,也不能代表就能隨便做任何事情。

蘇志文剛才離開了一趟書房,趁著這個機會,趙志雲閃了進去,飛上吊了頂的書房頂部,然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到現在。

趙志雲的運氣不錯,正當他一陣氣餒,準備離開所處的位置的時候,書房的門再次被開啟了。蘇志文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來到書桌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又坐到了逍遙椅上。

看到這次偵察的目標自投羅網,趙志雲立刻調整了監視的位置。

他剛才就仔細觀察了書房裡的環境,發現在蘇志文書桌的左側面,有一個巨大的窗簾,從屋頂直瀉到地下,可以讓自己虛幻的身影,不被人發現。

起初,趙志雲還以為那裡與陽臺相連,不適應藏人。他進入書房的時候,是透過走廊,堂而皇之地直接走進來的,所以之前他並沒有選擇藏在窗簾後面,認為太危險了。但現在經過觀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趙志雲原本只是想下來休息一下,等手腳不那麼酸的時候再跳上去,沒想到在這個巨大的窗簾之後,窗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而且由於外面沒有陽臺,不會被人發現自己的行蹤。趙志雲感覺自己是小心過頭了,這裡藏匿起來,比像傻瓜一樣吊在屋頂舒服多了,於是蹲在地上,拿起不斷閃爍著白色光暈的微型攝像機,小心地拍攝起來。

當然,由於光速可以自然地反射光線,所以這一切蘇志文根本就不可能發覺到。此刻,他正皺著眉頭,一如往常地坐在椅子上,半躺著沉思著。

這一段時間來,大兒媳肖蔭蔭的事情,很是讓他煩心,雖然現在外面沒有絲毫動靜,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妥當。而且,他的內心也一直在做著激烈的鬥爭,讓他是苦不堪言。

是的,是他叫省委宣傳部的同志,打電話去叫媒體,暫時壓一壓這個訊息的,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利用職權作任何事情。至於下面那些人怎麼領悟,確實也他沒有任何干係,但別人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父母官呢?蘇志文幽幽地嘆了口氣,他隱約記得,當初與下面的同志結束完通話後,他的心彷彿被一個巨石擠壓著一樣,讓他心情覺得異常難受,到現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自從成為領導幹部後,他就兢兢業業地做事,其間沒有做過任何一件違**紀國法的事情。上任這麼多年來,他都始終堅持著為官清廉,一度被許多人所排擠,但領導的信任,還有群眾雪亮的眼睛,讓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高位上來。出於對老百姓,對人民負責的態度,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的處世原則。

當然,他這麼做,除了生性淡泊外,更多地就是對更高位置的渴望。他要完成自己小時候立下的成為國家領導人的願望,逐步地進入到中央領導層去,而這,沒有一個好的生活作風,是不可能的。他知道,一旦自己走錯了路,那就永遠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麼我們可不可以認為,不想上位的官員,不是好的官員呢?姑且不說他這麼做的動機如何,但至少在修身養性上,蘇志文覺得自己是問心無愧的。

大兒子自從娶了肖蔭蔭之後,他便自覺在經濟上和自己的子女,保持著相對獨立的聯絡,沒想到即便是這樣,仍然是出了這麼一件讓他覺得心靈難安的事情來。

此時在一旁拿著神像機拍攝的趙志雲,顯得比蘇志文還要激動。

“不會吧,錄像帶居然只準備了兩個小時的。杜克琪啊杜克琪,你怎麼這麼吝嗇呢?難道你以為秘密真的是那麼好挖掘的嗎?還有這位,你老想說什麼,就快點說吧,我還要趕著去收集其它的證據,不可能為了你,我就不再工作了吧。”

趙志雲當然不知道蘇志文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因此心情的懊惱可想而知。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難道這卷錄像帶就只記錄他發呆的影像?

蘇志文仍舊陷在自己的沉思裡。一直以來,他的政績就相當卓越,可以說在仕途上也是順風順水。尤其讓人讚佩的,他不是那種有一點點功績,就到處炫耀的人,他所做出來的成績,完全是一點一滴累積而成的。比如他曾經力保的那間已經快破產的國有企業,就讓這家工廠上下萬名職工歌功頌德,到現在仍然感佩不已。這是一家重工業企業,有著幾十年的歷史了,有著許多的待崗工人,而且還有著數千的退休工人的工資需要解決。

蘇志文為了這個事情,忙到近乎吐血,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回過家,人整整瘦了一圈。那個時候,他還是本市的市委書記,最後在他的努力下,保住了這個老廠,而且他還很有眼光地選擇了一個正在發展中的民營企業與之聯營,現在那個企業已經發展成了省內的龍頭企業,成為了省市稅收的大戶。

如今,他的大兒子就是在那裡工作,擔任的是總經理的職務。不用說,肖蔭蔭的父親就是這家民營企業的老總。

“不會吧,看來我要閃了,這裡一直沒有動靜。”趙志雲並不是沒有耐性等著蘇志文曝光秘密,但是攝像機裡僅有五十分鍾錄像帶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在這裡繼續乾耗。

無奈之下,趙志雲給自己限定了一個時間,如果五分鐘之內,蘇志文還坐在那裡發呆的話,他就閃到另外的房間裡,收集證據。

而此時,蘇志文腦海中的鬥爭更加激烈。確實,大兒媳婦出事的時候,正是一個極為敏感的時候。作為省上最高級別的領導幹部,出現了這樣的事,很容易引出新聞話題來。老百姓是非常容易憤怒的,哪怕犯事的不是你,但只要和你有一定的關係,也會有老百姓站出來,憤怒地指責你。現今這個社會,有著太多的不正之風了,所以對於任何類似的新聞,都不會輕易放過。

這樣一個敏感的整治事件,恰逢他行將升任中央的時候,所以顯得就更為特殊。中央組織部的領導早就發過話了,今年年末,某部部長一離任,他就會走馬上任。偏偏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候,出了這檔子事情,可以說,此時的他,是權力、公理、領導的責任,還有親情都糾纏在了一起,讓他腦子裡混亂成一片。

思索良久,蘇志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裡有著說不盡的惆悵。

這一切看在趙志雲的眼裡很是不解。蘇志文如此無奈的表情,這根本不像做了虧心事的人應有的表情,以趙志雲的理解,像這樣的人應該根本不會為此事而煩心,應該過得是瀟灑自如,如魚得水才對。

現在的蘇志文,正處在一個十字路口,讓這件事情就此成為過去,成為回憶,那麼他會順利的升遷,然後在新的位置上努力的為人民做一些實事;第二個選擇,正是他現在努力和第一個選擇做著激烈鬥爭的選擇,如果他選擇第二個的化,極有可能這一生的努力都白費了,他心裡清楚地知道,有時候一次的過,千百次的功都抵不回來。

蘇志文坐在椅子上,和另一個自己進行著一場無聲無息的激烈的戰鬥,而趙志雲無聊得想打哈欠。他看了看DV上顯示的時間,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唉,他給自己規定的五分鐘時間就要到了,而事情仍舊沒有絲毫的進展。

“該說再見了,你這個死老頭。”趙志雲惡毒地看著蘇志文,臉上的神情極為不屑。在他眼裡,蘇志文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濫用私權的敗類,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就在趙志雲準備閃人的時候,蘇志文終於拿起了電話,臉上的神情極為堅決。而此刻,趙志雲也像見到了藥物的癮君子一樣,一種莫名奇妙的興奮在他的身體裡流趟著,嘴裡喃喃自語著:“好戲終於來了,嘿嘿,看逮不住你的尾巴。”

趙志雲拿著微型攝像機,認真地拍攝著,沒有錯過哪怕任何一秒的過程。蘇志文的表情異常嚴肅,他不知道,打通這個電話後,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罷罷罷,就算是一無所有,也是自己的選擇,在權力和親情面前,至少自己選擇了公平公正,還有就是自己的良心。

“喂,老左嗎?之前我給你說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壓住不放了。那起車禍事故,就讓媒體自由去報道吧,把事情的真相讓人民知道,這才是一個人民公僕應該做的。告訴司法部門,一切按照正常的程式辦理,不要搞什麼特殊化。對對對,不要給他們任何壓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顧忌我的情面。”

蘇志文在撥通電話講話的時候,容光煥發,顯得非常有精神。當他掛下電話後,心裡感到了一陣莫名的輕鬆,所有的煩惱都遠離他而去。

想了想,他信步走到書桌前,拈來一張白紙,隨後從書桌上的筆筒裡拿出一隻毛筆來,蘸了蘸桌頭的碳素墨水,揮毫寫下了“內省不疚,何恤人言?”八個大字。寫完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呵呵”地笑了起來,顯得極為自得。

蘇志文大感舒暢,而趙志雲卻感覺極度鬱悶。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眼前看到得這一切。

就剛才的事情來看,蘇志文似乎並不是想象中那樣讓人感覺憎惡,反而他的品德還頗有讚譽之處。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沒有想象中的情節發生呢?看情形,這件事情好像另有隱情,有著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內幕。

趙志雲絲毫不懷疑眼前看到的這一切的真實性。因為蘇志文根本就不知道,趙志雲在書房裡偷拍他,完全沒有必要刻意地裝扮出什麼清正廉明的形象出來糊弄人。

而蘇志文在通完電話後,就沒有了什麼動靜。趙志雲注目看去,發現他已經在處理公文了,臉上的神情再次恢復了嚴肅。

對於趙志雲來說,現在所拍攝到的這一切,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突破,反而是把事情更加地複雜化了。本來,他以為可以拍攝到蘇志文利用手裡的關係,打壓新聞自由、妨礙司法公正的內幕的,沒想到卻看到了眼前這大義凜然的情景。

趙志雲不斷地搖頭,對這“糟糕”的發現感到頭痛無比。還好,這棟房子裡還有關鍵人物,或許還有更加寶貴的情報也說不一定。

在蘇志文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趙志雲已經來到了書房外面的走廊上。一邊走,他還一邊感嘆,這個蘇志文的家人,還真是節省啊,沒人的地方都關上了燈,在這麼大的房子裡穿行,一時間他還真的有不適應的感覺。要知道他來的時候,由於是從黑暗的地方潛行來,所以還沒有感覺,到現在已經適應了書房裡的燈光,所以一下子才會出現不適應的情形。

蘇志文的妻子,正在臥室裡看著電視。電視畫面上出現的是一檔綜藝類的節目。她不時發出開心的笑容,再次讓趙志雲搖頭不已。

唉,看來在這裡,一定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了,趙志雲立馬決定,轉戰其它房間,不在這裡浪費珍貴的錄像帶。

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落在了樓下那對男女身上。剛才查探房間裡的情形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是蘇志文的大兒子還有兒媳婦了,因為這個女人,正是當日撞死農婦的那個肇事女司機。來到樓下後,趙志雲突然感覺有一絲緊張。此刻,他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兩位身上,他希望在他們身上,能夠找到讓事情明朗化的有用的資料。

趙志雲悄然地來到了蘇安華夫妻的房間。房間倒是真的滿大的,不過卻沒有地方好藏身。按照思維的慣性,趙志雲隨便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開始小心翼翼地拍攝起現場的情形的。

不過這裡的氣氛,和剛才書房裡相比,明顯緊張了許多。趙志雲也知道,問題的關鍵就在他們夫妻身上,所以抱有的期望值也就越高。現在,只要能證明,是他們夫妻倆派人去恐嚇許家父子,又或者在對話中談到一些車禍的內幕,那今天趙志雲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良久,夫妻倆都相對沉默不語,和剛才書房裡蘇志文的情況一樣。趙志雲大嘆倒黴,剛來的時候,他們似乎還聊得挺熱乎,怎麼現在就不說話了呢?難道他們也需要來一個激烈的思想鬥爭不成?幸好,現在自己用的是錄音筆,沒有用攝像機,節約了大量的錄像帶。

“老婆,現在事情到底發展成怎麼樣了?你不是說,你朋友有辦法,能把問題給圓滿地解決嗎?怎麼現在我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啊?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瞞著我。”對著肖蔭蔭坐著的蘇安華,終於沉不住氣了。這下,讓趙志雲是大為振奮,立馬開啟了攝像機的按鈕。

此刻,他所說的話題,正是趙志雲想知道的。看來蘇老頭沒有搞怪,不管是威嚇許氏父子,還有殺人滅口這一系列事情,都應該是他的兒媳婦請人做的。在這一刻,趙志雲彷彿看到了案件結束的時候,肖蔭蔭受到了法律應有的懲罰,正義也終於得到了伸張,不覺高興不已,拿著攝像機的手,也是分外有勁。

不過事情再次出乎了趙志雲的想象。肖蔭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老公,我實說了吧。這次我叫孫敏出面,一方面是想讓她代替我出庭,維護爸爸的面子,另一方面,則是把從我家裡拿來的兩百萬送給許家父子,作為私了的賠償。你也知道,交通肇事,致人死亡,就法律而言,最多不過作一些經濟上的補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只是名義上不太好聽。可是孫敏說,許大安收下兩百萬後,居然獅子大張口,還一個勁兒地藥錢,要不然,他仍舊要向法院起訴我們,還要上訪中央。”

肖蔭蔭的神情滿是焦急和不安,眼裡有一絲深深的絕望,看來這段時間她的心情是相當地糟糕。

“唉,當初你就不該搞這些事情來,壓根兒就不會弄得這麼麻煩。車禍肇事,最多判個有期兩三年,還是緩期執行的那種,法庭判決的罰金,不會超過十萬元,哪裡有這麼複雜啊。唉,你知道嗎?你這下闖下大禍了,我擔心會影響到爸爸的前途。”

蘇安華的語氣非常懊惱,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責備。要知道,這件事情直接關係著老爺子的升遷,做為女兒的,他們當然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正直的人,而這次自己妻子所做的事情,如果被媒體一渲染,那父親絕對會蒙上“貪官汙吏”這些莫須有的稱呼。

“嗚嗚嗚,你以為我想這樣啊。爸爸現在的情況我也知道,正是這樣,當時我才六神無主,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也知道,現在的媒體有多厲害,他們黑的能說成白的,而現在的人,對於媒體又有盲從的心理,再加上咱們特殊的身分,這件事情更是會成為別人攻擊的口實。特別是那些老爺子在官場上的對手,更是恨不得透過這件事情,將爸爸給拉下馬來。我當時被群眾一圍上,頓時嚇得慌了神。實際上從當時的情形看,那只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我是按照正常方向行駛,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出車禍了。出事後我嚇得不輕,後來被警察帶出車的時候,我是竭力裝出高傲的樣子,才沒有嚇得軟倒在地上的,當時我的精神幾乎要崩潰了。”肖蔭蔭聽到老公的怒斥,哭泣著委屈地說道。

蘇華安對於現在這樣的情況,除了低頭嘆氣外,再沒有別的方法來發洩他心中的無奈。如果事情真像他的妻子所說的那樣,那她就沒有任何刑事上的責任了,如果真的要打官司,也最多是經濟上的賠償,根本就沒有肖蔭蔭私下賠得多。不過,那個徐大安怎麼會對兩百萬的賠償金仍舊不滿足呢?這中間有什麼奧秘嗎?

聽到這裡,趙志雲的疑問也是越來越多。非常明顯,那個叫孫敏的女人,一定就是事後出現在電視畫面上的那位頂包者。不過那兩百萬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參與恐嚇許氏父子的流氓從何處而來?那滅口的殺手是誰請來的?所有的事情都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事情也越來越朝著趙志雲所不能掌握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再推論一下,孫敏這個女人=頂包女司機,那麼在肖蔭蔭口裡突然出現的二百萬,到哪裡去了呢?為什麼許大安從來都沒有向他提過這件事情,而且從他落魄的表現來看,也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按照趙志雲的觀察,許大安絕不可能是那種有膽子提出比兩百萬賠償金還要多的貪得無厭的人。看來,這個突然出現的焦點人物——孫敏,一下子就成了這個案件的轉折點。另外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肥屍”,到現在,他似乎還沒有具體交代到恐嚇的事情,這中間有沒有什麼聯絡?

“算了,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做什麼也不可能挽回。現在你想想,該怎麼安撫他們兩父子吧。錢我還有,是上次帶領企業利稅突破十億時,市裡獎勵的,足足有兩百多萬,我想應該夠了。如果許大安再不滿足,那就是存心敲詐了。”蘇安華輕聲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一片溫柔。

隨後,他站了起來,走到妻子身邊坐了下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現在背負著很大的心理壓力,除了對死去的那個婦女的歉疚外,便多的便是對父親的歉意。

誠然,肖蔭蔭確實很會討人喜歡,但不代表她就是兩面三刀的人。她的父親,也是白手起家創業的,知道親情的可貴,從小對她灌輸的,也是這方面的認知。所以從小她便明白,只有真心對待別人,別人才能對自己好。但這次,自己闖下大禍了,她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才好了。

“老公,你真的要原諒我。當時發生車禍的時候,我真的是被嚇壞了,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沒有像人們口中所說的那樣不可一世,雖然我的表情很倨傲,可那完全是裝出來支撐門面的。你不知道,我心裡也好後悔啊,可是,又有誰知道我心裡的痛苦呢?”肖蔭蔭靠著丈夫的肩頭,喃喃地說著,淚水忍不住“唰唰”地落了下來。她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一樣,希望得到大人的依靠。

“好了,別傷心了,我明白你的。不過,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一些蹊蹺,我想你應該找到孫敏,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想以死者家屬的立場來說,應該不會有那麼過分的要求,畢竟他們從正規途徑,得不到這麼多賠償。我想,有可能是有人在他們後面,唆使他們提這樣的要求,如果是的話,就太可怕了。”

蘇華安撫摸著妻子的頭髮,溫馨地說道。此刻,他的下巴靠在妻子的頭上,一隻手撫摸著那柔順靚麗的頭髮,另一只手則緊緊的抱住了她,以期給她足夠多的溫暖。

這個時候,男人寬厚的胸膛,就是女人的避風港。妻子也不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女人,在她父親創業的日子裡,也過了不少苦日子,有了錢後,確實有了一些不好的習慣,但也不是那種冷血的動物。

唉,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特別是關係到父親、甚至有可能是整家人命運的事情,她哪還有勇氣去面對,想的也只應該是把這件事情徹底地掩蓋掉吧。如果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式來解決這件事情,她即便有罪也不會嚴重,但特別的地位和身分,註定了她不能安然的坐在法庭上,換了他自己,結果有可能也是一樣的。

眼前這一切,讓趙志雲覺得更加地鬱悶了,比剛才在蘇志文那裡,更加讓他覺得鬱悶。理智地分析一下,眼前這一切應該都不是假裝的。這個世界,包括他自己,一共只有三個人知道他來了這裡,知道他準備做什麼。蘇家人,是絕對不知道他會來的,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他這麼一號超人。如果說在他面前演戲,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現在趙志雲的腦海裡是一片混亂。他現在還沒有時間來仔細地分析這件事情,不過不用想,也知道這中間一定是另有內情。

過了好一會兒,蘇華安夫妻倆只是抱在一起,男的聽著女的低聲的抽泣,小聲地安慰著。

在趙志雲來到之前,他們也曾經討論了很久。還好,趙志雲沒有錯過最重要的一段。現在事情真的是撲朔迷離,一切本來應該明朗化的,可是來到了蘇家之後,又變得詭秘而複雜起來。趙志雲想了半天,根本就理不出頭緒來,這其中,有著太多的秘密了。

隨後讓趙志雲沒有想到的是,夫妻倆竟然開始了正常的生理需要活動。這下可讓趙志雲臊得臉一陣通紅,全身也是一陣發熱,慌忙地關閉了攝像機。

在蘇華安夫妻倆熱情投入的時候,趙志雲悄然地離開了蘇家,然後直接奔出了別墅區。這一會兒,他就像逃荒一樣,玩兒命似的就跑了出去,前後花費不過一兩秒鐘。

在到達一個小的社群花園後,趙志雲環視了下四周,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這才開始檢查這次所記錄的資料。非常好,除了蘇華安夫妻最後的鏡頭不堪入目外,其餘的都非常不錯。現在,他要趕緊聯絡到杜克琪,和他分析一下這件讓他覺得頭痛無比的事情。

在認準方向後,趙志雲閃電般回到了學校門口,然後給杜克琪撥打去了電話。

今天,杜克琪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後,很難得地早早地就回到了寢室,他希望能睡一個好覺。可惜的是,趙志雲的電話,讓他不得不面對再一次失眠的事實。電話裡,趙志雲的口氣很急,叫杜克琪馬上出門,他此刻正在校外等著杜克琪,他說事情的發展,遠遠地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趙志雲的話,也讓杜克琪緊張起來,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那本來沉沉的睡意,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立馬穿好衣服,朝校外奔去。這次,為了節約時間,他還是頭一次直接翻過圍牆出去。好傢伙,摔了一個大跟頭,頭皮也擦破了,不過他沒有停下來仔細檢查傷口,而是站起身來,拍了拍灰塵,又繼續狂奔起來。在他眼裡,自己所受的這點小傷,比起趙志雲口中所說的大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趙志雲已經叫來了劉鴿。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了,根本就不合適找地方談事情,而汽車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不是大吵大鬧,普通音量的談話,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

杜克琪看到趙志雲後,連忙上了車。趙志雲示意劉鴿將車輛啟動,然後就把今天取得的成果,讓杜克琪逐一過目。在看完這些拍錄下來的影音錄影後,杜克琪同樣鬱悶起來,不過他更多的是陷入了沉思,思索整件事情的內幕。

就像趙志雲所說的一樣,蘇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他們這一群人在四下裡針對他們,做假演戲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事情發展到現在,雖然讓人感到疑惑,但有幾件事情可以確定:第一,蘇志文已經通告了省裡的某個部門,不要再對之前的車禍案三緘其口,司法部門也打了招呼,要秉公辦理;其次,就是肖蔭蔭曾經叫過一個名叫孫敏的女人前往警局頂包,然後肖蔭蔭還說過她曾經給了孫敏兩百萬,轉交給許氏父子作為安家費,而這筆安家費,許家父子從來就沒聽說過。

如果蘇華安夫妻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們就沒有理由去派人一再地恐嚇許氏父子,也不可能派人去暗殺“肥屍”滅口,這其中,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我靠,我的天啦,我還真的是大白痴啊。”杜克琪拍著自己的腦袋罵著自己,眼中有一絲不甘心。“趙志雲,如果不是蘇家神通廣大,知道我們在查他們,那就是有人想借我們的手,來做些小動作。換句話說,就是我們被人給玩了。”杜克琪用拳頭擊打著手掌,憤怒地說道。

“你難道是說,他利用了我們?”趙志雲也隱約猜到了是誰,好奇地問道。

杜克琪點了點頭,眼睛望著前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已經在心裡決定了,無論是誰,欺騙了自己,也要把他給揪出來!決不放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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