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鄉村之行第十章倒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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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來說說阿豆這邊。

阿豆和保鏢頭子一道,穿過村民們,來到了那輛掛著軍車牌照的汽車面前。

剛一看到汽車,阿豆就忍不住在心裡嘆句,好傢伙,這車居然還是老式的解放牌汽車,要知道,這可是抗美圓援朝時代的車,它特有的圓呼呼車體上,脫落的班駁油漆,清晰記錄著這輛車子的悠久歷史。

"這車,怕是有些年頭了吧?"阿豆打量著車子,說道:"我說兄弟,這種車子不是早就報廢了嗎,怎麼還會有人開?"

看著這輛車子,保鏢頭子也覺得有些奇怪,按說這一類的解放汽車,三十年前已經停止生產,十年前就全部報廢了,忍不住之下,保鏢頭子罵了句粗話,"奶奶的,這究竟什麼地方?莫名其妙的,搞什麼搞,居然給老子來了輛博物館裡的車子?"

看到自己的指揮者過來後,幾個看守著車子的暗哨,也就是獵豹隊員走了過來。

只見他們頭戴黑色連體罩帽,腳蹬軍靴,身著最新式的作訓服,手裡還拿著把怪模怪樣的武器。說實話,這還是阿豆第一次見到獵豹隊員,看到這種全副武裝的打扮,頓時阿豆的好奇心上來了。

"這位兄弟好啊,問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什麼什麼呢?"忽然間,阿豆想起了這支部隊的稱號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趕緊的,他立刻就改口了。

被問到的幾個獵豹隊員,瞄了下阿豆後,一個個的心說算你聰明,知道臨時改口,不然的話,按照部隊的規定,我們已經有權扣留你了。只不過,這些獵豹隊員也知道,象阿豆這樣的保護級別,別說扣留了,就是起點小摩擦,軍部都不會同意的。

被派來保護阿豆的獵豹隊員,原本就是懷疑,究竟這小子是什麼來頭,居然能直接出動到中南海保鏢以及他們這支部隊,要知道,來這裡的獵豹隊員,數量已經超過了整支部隊的1/強。

如此強悍的護衛力量,當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會遭到他們的猜測了。

對於這些人的不合作態度,脾氣已經好了很多阿豆也不在意,到是保鏢頭子看到這樣的場面後,心裡卻多少有些擔心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連軍部的命令,這小子都敢違抗,就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

況且,保鏢頭子還知道,別看阿豆這小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他就是個內家高手,單以境界來說的話,不知道要比他們的半吊子硬氣功高出多少倍了。

忍不住的,保鏢頭子又在心裡罵了句:"再說了,以人家現在的身份地位,是你們這些人能比的嗎?"

不過,當他看到阿豆不這麼在意後,保鏢頭子才算松了口氣。

"司機呢?把他給我帶過來,隨車的其他人,也一起帶過來吧!"保鏢頭子作為這次任務的負責人,當然有權利發號施令,況且平時他難得有機會去指揮中國最精銳的獵豹隊員,現在找到藉口了,就算過過癮也好啊!

等到獵豹隊員把人從車子底下拖出來後,阿豆忍不住就笑了,他沒法不笑,因為這些人全部被綁豬般的綁了個嚴嚴實實。也許,只有看到過殺豬時候的場景,大家才會明白,什麼叫殺豬般的綁著了。

所謂殺豬般的綁著,就是把四肢綁在一起,在西遊記裡,妖怪們就是這樣綁豬八戒的。

尤其過分的是,這些人的嘴巴上都被貼上了一圈黑膠布,就是繞著頭部的那種貼法。

看到這裡,阿豆卻忍不住讚歎了句,心說精英果然是精英,照他們這樣子的貼法,別說這些人自己掙脫開了,即便是有人幫忙,估計也要鼓搗個好幾分鍾,才能徹底揭開這些黑膠布。

"都什麼時候了,綁著做什麼?還不快解開?"看到這個幾個倒黴蛋後,甚至保鏢頭子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了,他大聲說道:"萬一人家真是軍隊的人,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在解開的過程中,阿豆大概估算了下,總共花了不到十三秒的時間,獵豹隊員就已經放開這些人,這個時候,阿豆卻在好玩的想道,不知道他們綁個人要多少時間,不會是比解開還要快些吧?

看著萎靡不振的幾個人,保鏢頭子笑了笑,開口問道:"你們是來趕集的還是來這辦事的?車子掛的是軍牌,有證件嗎?拿來我看看。"保鏢頭子的最後一句,是衝著獵豹隊員們說的,很簡單的道理,這些人被逮住後,不可能沒有被搜過身體。

所以,就算他們有證件,也在別人的手裡。

果然,其中一個獵豹隊員把幾樣東西遞了過來,阿豆注意到,這些證件裡,沒有象部隊的那種證件存在,甚至連行駛證之類的都找不到。

難道說,這些傢伙真是冒開軍車冒掛軍牌的主?

如此的話,後果可就嚴重了,看著死豬一般綁在地上的幾人,不由得阿豆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了。

在他看來,這些人開車來的時候,肯定會被村民們告訴了不能去到村子裡或者不能鳴笛,結果卻是,車照開喇叭照響,雖說是有些惡作劇的成分在內,不過究其作為來說,實在稱得上可惡二字。

"就這些證件?"保鏢頭子顯然是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頓時,他的語氣聲一下嚴厲了起來,"你們開的可是軍車,掛的也是軍牌,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冒牌貨色,這車子真的軍車,牌子也是真的,老實說吧,到這究竟幹什麼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獵豹隊員們很合作的拉了下自己的槍栓,發出一陣槍械特有的撞擊聲。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嘛?"這時,一個看上去有三十多歲,戴著眼睛的青年人開口了,"阿拉是上海人,到此地來,就是收購土特產來的,這車子,是我在下面的鎮子上租來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

聽到他這樣說話,阿豆到是不覺得奇怪,畢竟這裡好幾把槍對著呢,能這樣說話的,已經算是不錯了,儘管他是在為自己開脫,卻還是有些膽量了,不象地上的那幾個人,渾身哆嗦著,也不知是被綁久了還是被嚇的,癱坐在地上根本就是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保鏢頭子皺了下眉頭,繼續問道:"來的時候,路上應該有人跟你們說不許開車進村子以及不許鳴笛的吧?"

聽到這話,頓時地上的幾個倒黴蛋來了勇氣,其中一人搶先開口道:"有的有的,靠近村口那邊,是有人告訴我們不能這樣子的做的,都怪這個上海人,他說一個屁點大的村子,自己又是來上來收購的生意人,根本就不用去理會這些警告的,我這才把車子開到了村子裡面,還有,喇叭也是他按響的,說是這樣才叫有氣勢。"

看上去,這人雖然渾身哆嗦著,不過他說的話到是有頭有理的,顯得絲毫不亂,頭緒非常的清晰。

"僅僅只是為了有氣勢?"

保鏢頭子心裡這個窩囊啊,他瞪著上海商人,大聲吼道:"知道嗎?就為了有氣勢,你差點把我們這幫人給坑了,都告訴你了,這裡不能鳴笛,偏偏還要這樣做,你這人,究竟有沒有公德心啊?"

上海商人似乎有著什麼依仗,他扶了下自己的眼睛後,居然大聲說道:"我還沒問你們是什麼人呢,怎麼胡亂綁人,還把槍對著我?就算你們是軍隊的人,也不能這樣做,證件呢!給我看你們的證件,我可是當地政府請來扶貧的商人,信不信,我真的會到法院去告你們?"

這個時候,一個保鏢走了過來,對著保鏢頭子說道:"老大,村子裡的人說,他是經常到這來收購土特產的商人,收了有一年多了,所以,他的身份應該沒有問題。"

聽到這話後,不由得上海商人叫囂得更加兇悍了,看他現在的樣子,大有不給個說法的話,他就要鬧大這事的模樣。

說實話,保鏢頭子怕是不怕的,他是在考慮該怎麼處理這事情才算妥當,軍車軍牌這些問題,都跟上海商人搭不上關係,真要鬧到地方政府的話,可就成笑話了。

保鏢頭子剛要把自己的證件掏出來的時候,阿豆卻說話了,"喂!我說上海人,你到這裡收購的是番薯棗子吧?打算多少錢一斤收?不怕告訴你,其實,我也是來這收購番薯棗子的。"

說話間,小劉老師也過來了,看到渾身武裝的獵豹隊員後,她明顯的愣了下,想著怎麼連部隊的人都來?難不成,阿豆這小子還有能力把爪子伸到部隊中去?

想到這裡,小劉老師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說自己不用夢想著去看透這小子了,如此神秘的傢伙,簡直就跟電視裡演的那種皇帝微服出巡一般,來頭不要太大哦!

"你不用問了,他的價格我知道。"

小劉老師膽子到是夠大的,在這種有著槍支的場面,居然也敢站出來說話。

只見她衝著那上海人說道:"李先生,今年的收購價格是不是還是五塊啊?告訴你,今年我們村的番薯棗子,全部被人給預定了,並且其他村子的也是這樣,我爸就是叫我來告訴你一聲,我們不賣你了。"

聽了這話後,上海商人看上去明顯急了,他不顧對著自己的幾把槍,上前幾步,大聲嚷嚷道:"你們不能這樣啊,我都已經和日本人簽定好了交貨合同,到時候交不出貨的話,這個損失誰來負責?"

邊上的阿豆,此時卻嘿嘿笑了起來,明顯的,他的聲音裡有些促狹的味道在,阿豆對著上海商人說道:"你跟日本人是簽定合同了,可你沒跟村民們簽定合同啊!既如此,這個損失當然只能由你自己來負責了,小劉老師,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就是,你又沒跟我們簽定合同,憑什麼我們放著好價錢不賣,卻非要賣給你啊?再說了,以往豐收的時候,就因為沒有合同,你開出的收購價連以往的一半都不到,兩塊錢一公斤的價格,你也好意思開出來?"

看到了前來收購番薯棗子的李先生之後,小劉老師就知道剛才的喇叭聲,肯定就是他按的,想想就瞭然了,以前這傢伙來的時候,有哪次不把這破軍車的喇叭按得震天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似的。

最叫小劉老師不能容忍的還是,有一次來收購的時候,這位李先生居然提出,每個月給一千塊,要包她做二奶。

別的姑且不去說,單就這二奶價格吧,什麼時候廉價到了只有一千塊?小劉老師可是在外讀過書的人,她的大學同學裡,也不是沒人在做二奶,據她知道,一千塊在上海,根本就是低保戶的收入,這傢伙居然還好意思提出來?簡直不要臉到家了。

以前是沒辦法,村子裡的番薯棗子還要靠這傢伙來收購,儘管錢不多,可好歹是錢啊,現在不同了,任她欺壓的阿豆小子來了,看在她的面子上,這小子居然一口氣就開出了五十塊一公斤的天價。

小劉老師氣呼呼的看著李先生,心裡說道:"就算要做二奶,那也是做阿豆小子的二奶,跟你比起來,人家大方多了,就你這樣子的小癟三,還是給我西的邊裡點啦!"

按說,這小劉老師就是在上海讀的書,多少會幾句上海話,是一點也不希奇的,希奇的卻是,現在的她,連心裡想的話,都莫名其妙的用上了上海話。

甚至,連小劉老師都覺得自己有些怪怪的了,尤其是在阿豆的面前,更是如此。

"天哪,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小劉老師看了眼阿豆後,奇怪的問著自己。

想是這麼想,不過後面這句話,小劉老師可不敢說出來,哪怕她膽子再大臉皮再厚,亦是一樣。

說實在的,自從有了阿豆撐腰後,小劉老師覺得自己的低氣足了不少,再說了,光看阿豆小子的架勢,就知道他是個做大事情的主,自己不過是埋怨幾句罷了,這小子就把收購價格從原來的四十塊一下子提高到了五十塊,照他這樣子的收購法,怕是用不了一年時間,村民們的腰包就能鼓起來了吧?

昨天去鎮子的時候,阿豆和小劉老師都忘記了去銀行提錢,儘管這樣,小劉老師還是選擇相信阿豆,畢竟那麼多的好車子那麼多的保鏢,這小子他能是個沒錢的主?

況且這之前,阿豆就已經給了老劉五萬塊現錢,是用來收購蘭黃草的多年生塊莖的錢,這種先給錢再收東西的,小劉老師不是沒見過,她沒見過的是象阿豆這樣的,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忙著在給人錢了。

原本,小劉老師還以為阿豆是看上了自己,才會這樣做的,畢竟她認為,自己長得還是不錯的,沒想到,一次偶然的機會,卻被這小子告知已經有一對老婆了,並且他喜歡的,也不是她這種兇巴巴的型別。

為此,小劉老師莫名其妙的失落了好久,甚至連脾氣都連帶著暴躁了不少。

第一次看到小劉老師這樣子說話的上海商人李先生,他一下子就傻眼了,以前只有村子裡求他的份,現在到好,人家找到了大靠山,開始不甩他了。

李先生和日本人簽定的,是份長期合同,每年他要在劉家村一帶收購超過十萬公斤的番薯棗子,生意做的還算不錯。

"要說劉家村這裡的東西就是好啊!連最挑剔的日本人都找不到質量上的問題。"

收購之餘,李先生還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後來李先生才知道,原來這裡的地,根本就是不用化肥的,當地人用的,全部都是農家肥,不但環保,還天然得很。

就在來之前,李先生接到日本人的通知,要求採購比往年多四成的番薯棗子,並且日本人還主動把價格往上提了提,幅度不大,只有百分之五左右,不過考慮到多了四成的買賣後,其中的獲益就不是一點半點的了。

看著小劉老師生氣的模樣,心裡有鬼的李先生知道,暫時不可能和她再談下去了。

於是,他把目光對準了阿豆。

"先生貴姓?"

知道他不是好東西的阿豆,到是不怕他會玩出什麼花樣,只見這小子老神在在般答道:"客氣了,免貴姓王。"

"哦!?王先生你好,估計你也知道我的來意了,能不能商量件事?把你收購的番薯棗子勻我一半,我可以在你的收購價格上再加一塊錢給你,畢竟,我這是跟外國人做生意,到時候交不出貨的話,別的不怕,就怕人家說我們中國人做生意沒信譽。"

李先生一旦認真說起話來,卻也顯得頭頭是道,甚至,他連中國人做生意的信譽問題都拿出來了。

"沒聽錯吧?你要在我的收購價格上,再加一塊給我?"看了眼小劉老師後,阿豆老樣子的嘿嘿一笑,繼續對李先生說道:"我說老兄,你知道我的收購價格到底是多少嗎?說句不客氣的話,你買得起嗎?"

李先生也知道,現在的他,已是肉在砧板上,人家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了,他咬牙切齒般的問道:"你的收購價格是多少?"

"五十塊一公斤。"

阿豆還沒說話,邊上的小劉老師就已經先說了,理所當然的,這樣的價格,直接就震撼住了我們的李先生。

他結結巴巴的再問了一句。"多...多少?"

"五十塊一公斤。"

這次,是阿豆和小劉老師同時回答的,說完後,兩人相對一笑後,感覺到他們之間,原來不光是有矛盾,甚至還有些小默契的存在。

一直在看好戲的保鏢頭子,這個時候,忽然發出了一陣嘿嘿的怪笑聲,在他看來,我們的阿豆小子終於是成功俘獲了小劉老師的芳心,這簡直就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情啊!

阿豆到是沒什麼,小劉老師的臉卻紅了起來,扭捏著說了句:"你沒事就好,其實我來,是因為我爸爸叫你過去一趟,談談這裡其他土特產的事。"說完,小劉老師如受驚兔子一般的跑掉了。

看著她的背影,阿豆搖搖頭,語氣懷疑的對保鏢頭子說道:"這裡,除了番薯棗子外,難道還有其他的土特產?"

"我來這還不到一天,鬼才會知道呢!"

保鏢頭子懶得理他,走到邊上,拉過一個手下,讓他去處理下軍車軍牌的事情,至於我們的李商人先生,既然他來的車子已經被扣下了,那就再順手點,把他也扣下好了。

事實就是,打死保鏢頭子,他都不會相信,上海商人李先生會不清楚這其實就是一輛掛著軍牌照的軍車。

"既然有嫌疑了,那就連人帶車一起扣下再說。"保鏢頭子很果斷的如是說道。

聽到這樣的命令後,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李先生,正想抗議幾句,卻被其中一個獵豹隊員猛的一個虎撲,毫不客氣的摁到在了地上,然後再次用捆豬的手法把他綁了起來。

這一 回,阿豆算是看清楚了。"這些精英,原來真的是綁人比放人還要快,居然在不到十秒的時間內,就徹底搞定了我們的李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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