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初展間,正是一天中最美麗的時候。
那老奶奶——也就是宋家老祖宗的住處,到是沒什麼忒大的驚奇等著阿豆,入目的,不過普普通通的幾間磚瓦房子而已。
於之對比的,卻是那房子周圍的環境,顯得異常的優美。
原本,這裡就是青山所在,空氣中,乾淨清新,遠眺間,心曠神怡,如今,又在沿途隨意的點綴上了各種各樣的花卉植物。
眼下,正值春天時分,該是屬於爭奇鬥豔的季節,幾人一路行來,雖談不上說說笑笑般的和諧,卻也絕對是聞了一鼻子草木香花味兒。
那種感同身受、身處其中的感覺,如果硬要用二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只有"舒爽"二字了。
不知不覺的,阿豆的心情好了起來,和宋雨之間的對話隨即也多了起來,只有那宋雷,看上去滿懷心事的他,就這樣悶聲不吭的在前頭帶著路,甚至遇到有人向他問好,亦只是冷冷的點頭哼一聲。
看到他這樣,阿豆有些壞壞的想著,這位宋家大伯,該不會就此變成自己老爹那付德性吧?
阿豆撫著下巴,心道:"噫,這個很有可能哦!"
...
宋家建造在青山之顛,老祖宗又住在宋家的最高處,行來間,都是蜿蜒的山路,只是面對這般精緻,路雖難走,卻也不覺得累了。
宋家老奶奶,半靠在床上,邊上就只有一個服侍的女孩子。
她的整個房間,看上雖然大,但因為是門窗緊關的緣故,聞著卻滿是濃濃的中藥味。
對於阿豆來說,那鼻子聳動間,他就至少能說出十來種藥材的名稱。
"老祖宗好,我是宋雪的兒子,名字叫王阿豆,今年虛歲十八。"一進門,宋雷就驚訝的發現,這小子居然主動著,滿臉微笑和那老祖宗打了個招呼,和自己的待遇比起來,無疑於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那宋雨孃姨在後面聽著,忍不住間,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說這小子,有時候確實挺可愛的,他這般法子的介紹自己,就差沒說出他有倆老婆的事兒了。
李家的雙胞胎姊妹已經光明正大的跟著阿豆了,這樣的小事情,在背後有心調查的宋家,又怎麼可能調查不出來呢?
何況,已經對阿豆有了濃重興趣的宋雨,她在刻意瞭解之餘,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於是乎,阿豆分明清晰的聽見,自己的這位宋雨孃姨居然在背後悄悄的嘟囔了句:"臭小子,說那麼詳細作甚?怎麼不說說你小小年紀的,就已經有了倆老婆的事情?這次來,也不帶來給我過過眼,一點禮貌也不懂,回頭,有你好看的..."
立馬的,阿豆就覺得自己冒出了一身的汗,心說,"孃姨哎,你也管得忒寬了吧?這種事情,是能現在說的嗎?"
某人這樣安慰自己道: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看病要緊...看病要緊...
幾乎,是在阿豆說完的同時,老奶奶的眼裡就流下淚來,只聽她悽悽的叫了一聲:"乖孩子,你終於回家了,宋家對不起你啊!"
...
唏噓完畢之後,阿豆正式看起了病,不搭脈不知道,一搭脈嚇一跳,眼前這位哭得稀里嘩啦的老祖宗,身體也太差了點吧?
憑藉阿豆的本事,自然可以在脈象中看出,老祖宗的身體是在幾個月之內突然潰敗的,如此說來,該是宋家出的那檔子事情,直接影響到了她的身子骨健康。
算來,那已經被趕出家門的前宋家女主人,頭上又被阿豆加了項罪名了。
阿豆有時候也在想,你偷人生孩子也就罷了,為什麼連生了幾個,全都不是宋家的種呢?事情做得,都快絕到家了。
我說,這...這也忒不象話了吧?
...
在邊上,注視著阿豆看病的幾人,心裡都是有些好奇的,這可是搭脈哎,難道說,他如此的年紀,就已經厲害到這般地步了嗎?
也不怪他們懷疑,因為在宋家的調查中,王阿豆雖然厲害,起家靠得,卻是倒賣藥丸,並且這藥丸還是在大王村生產的。
不過,隨著阿豆的一番話語,幾人立刻就打消的小瞧的念頭。
"從脈象看,老祖宗的病有很多,不過,最主要的卻是心臟毛病,暫時的,那些藥就別用了,以後,也別吃那麼多補藥,這到底是那個笨蛋想的藥方子,難道連虛不受補都不知道,依我看來,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的藥材,稍稍調理一下,就可以了。"
只見阿豆繼續說道:"照我說的法子,快則三天,慢則七天,老祖宗就能下地走路了,我這就開個藥方出來,你們趕緊安排人抓藥,今天,先服三帖,不要頭道藥湯,因為效果太猛了,人也會受不了,對老祖宗來說,現在最好的,就是第三道藥湯..."
連說帶罵的,阿豆滔滔不絕的語了半天,轉眼望望,卻看見大家都是一頭的霧水,他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繼而,笑笑說道:"呵呵,還是由我來熬藥吧,這個我比較在行,也算是,替死去的孃親盡孝心了。"
可以理解的是,阿豆最後的那句話,再一次的,把老祖宗的眼淚給說了下來。
宋雷現在已是徹底無語了,敢情這小子,典型的一條大尾巴狼,淨對老祖宗搖尾巴了,對他,卻是齜牙裂齒的,完全不顧自己宋家的家主身份,這小子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一付兇狠模樣。
接下來的一上午時間,阿豆就在選取藥材以及熬藥中度過了,光是看他做事情時的神情,就能叫大家刮目想看了,以前的那兩個小子,別的本事沒有,花錢的本事卻是一流,要不是宋家家大業大的,早被敗光了,現在看來,還是因為他們身上沒有流著宋家的血脈,宋家之人,哪個不是棟樑之材?
不信的話,看看小少爺王阿豆就知道了,標準的,學中醫的郎中先生,不是棟樑又是什麼?
在宋雷的默許之下,在宋雨的刻意誇大之下,阿豆在宋家的形象,立刻就上升到了未來族長的地步。
至於以前那倆位,這人都被趕出去了,還去理會作甚?
原本照宋家的做法,出現了這種事情,那是一定會以家規對待的,輕則浸豬籠,重則受千刀萬剮之罪。
無奈的是,那個暗中下種的主,除了他自己權利不是一般的大外,甚至在中央,都有人替他撐腰,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即便以宋家的勢力,吃了如此大的虧,最後,卻還是不得不避讓三分。
就這樣簡單的,把人趕出去,算是了結了此事。
經過這般事情之後,宋家上下,幾乎就是集體的蔫了,實在是吃得了這個虧,咽不下這口氣啊!
阿豆當然是不會知道這些,即使他知道了,只要不是發生在當面,以他謀定而後動的習慣,亦只有暗中陰人的份。
有些時候,阿豆還是會衝動,關鍵就是因為事情發生在眼前,說到底,他畢竟是個年輕人。
藉著老祖宗的名,宋雨達成了自己的目標,算是把王家的臭小子給留了下來,阿豆在熬藥,她亦在一邊使勁的幫忙,雖說幫得多半是倒忙,不過,從小就缺少母愛的阿豆,突然多了位慈母般對待自己的親孃姨,他在感動之餘,也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態度來對待宋雨。
太好的話,別說宋雨習不習慣了,光是自己想想就覺得肉麻兮兮了。
想了半天後,阿豆決定,就用對老爺子那樣的態度來對待宋雨,阿豆的意思很簡單,說白了,就是宋雨說東,他阿豆也一定要說東。
在宋家的三天裡,阿豆的變化,讓宋雨以為這小子在機場時候的酷模樣,是他故意裝出來的,不過,叫宋雨想不到的卻是,阿豆現在表現出來的乖乖好孩子樣,才是他鮮為人知的一面。
阿豆熬了三天的藥,他就在這宋家住了三天。
三天後,真就如他說的一般,老祖宗可以離床下地了,見到阿豆居然有如此本事,宋雷在高興之餘,心裡卻也在暗暗的嘆氣,要是當初把這小子接回來的話,該有多好啊!
但是,話又說回來,要真是把這小子接回家的話,估計阿豆也沒有今天這般的出息樣了,看看家譜就知道了,宋家的人,要麼天生是商人,要麼天生是敗子,分類非常簡單。
那麼阿豆呢?
看看他開診所的手段,就知道這小子做起生意來究竟有多厲害了,如今,又看到了他治毛病時的本事,那可是真正的技術活,容不得有半點的馬虎,說句實話,宋雷對這小子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這小子的個性象自己,都說外甥象舅,現在看來,這話是一點都沒錯的。
在宋家,無論是從年紀算,還是從輩分算,除了那些服侍的傭人外,阿豆都是最小的一個,在家裡不管見了誰,都得是他的長輩級別,好在這小子對於自己人,向來是沒什麼脾氣的,相處間,到也自得其樂。
當然了,老班長老李也算是自己人了,不過在阿豆眼裡,他們卻是例外的,原因很簡單,那倆個傢伙,是喜歡算計別人的主,雖說他們的最終出發點還是好的,只是這被算計之人,卻是阿豆自己,大家說說,他怎麼可能給老班長他們好臉色看?
在宋家期間,阿豆遙控指揮著自己手下的那些人馬,有一次吃飯的時候,突然電話就來了,然後只見阿豆老神在在的拿起手機,開始處理起業務來,看他那模樣,拽就一個字了。
電話是林剛打來的,沒什麼太大的事情,就是想問問阿豆老大下步會怎麼走,他也好去準備準備,不知不覺的,林剛亦喜歡上了陰人的感覺,特別是用中醫陰那些外國人,但凡是對中醫稍有懷疑,開方子時,林剛絕對會下一劑猛藥,服用後,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就是叫人變得渾身麻麻癢癢的。
對此,林剛的解釋卻是,只有這樣,才算是藥效發揮作用了,是件好事情,忍不下去的話,那你就不用這藥好了。
如今的瑞士中醫院,名氣已經很大了,這家中醫院裡最叫人敬佩的,就是林剛林郎中了,那本事大的,連美國人都不敢招惹他了。
對於林剛的請示,阿豆隨意給他出幾招,無非是怎麼來錢就怎麼治,反正到最後,還你的個健康人生就是了,這樣的做法,可是要比什麼西醫院要好得多了,人家那個,才算是生財有道呢!
病照看藥照用,具體會不會好?問醫生,只告訴你三個字:"不好說。"
一般來說,阿豆是不喜歡用手機,這玩意,給他的感覺就是煩躁躁,所以他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杭州診所那邊,有李家姊妹和一大堆部隊的官兵看著,大家知道阿豆的這個習慣,所以,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一般的,就只有小情人間早晚兩個的問候電話了,並且時間還特別的短,主要是阿豆除了說這些話外,別的諸如情話之類的,他壓根就不會去說。
"肉麻兮兮的,有什麼好說的?"面對宋雨的好奇心,阿豆振振有詞的解釋道:"我說,只要大家知道對方的好,心裡知道對方牽掛著自己,不就行了?搞那麼複雜做什麼?累不累啊?"
宋雨聽了這話,簡直就要半暈了,這年頭,還有想法怎麼簡單的男人?哦,對了,這臭小子不是男人,頂多算是個男孩。
看著自信滿滿的阿豆,宋雨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李家的雙胞胎姊妹呢?難道也跟你的想法一樣?"
"那是當然的,我是什麼人吶,哪會搞不定那倆小丫頭片子?"
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宋雨的興趣來了,只見她神色曖昧的問道:"小子哎,老實說,你們到底進行到那一步了?"說著宋雨伸胳膊捅了捅阿豆的腰,說:"難道說,你已經嘗過女人的問道,是個標準的小男人了?"
聞言,不由得阿豆白了宋雨一眼,他隨手把選好的藥材放進罐子,準備熬藥了,邊做事,阿豆邊在想著:小孃姨宋雨什麼都好,對自己更是不錯,可惜就是好奇心太強了點。
阿豆越是這樣,宋雨就越是來勁了,"來來來,跟小孃姨說說嘛,有什麼好害羞的,別忘記了,我這是替你孃親問的,對於你的終身大事情,我有必要這麼做。"
看到阿豆只管做事,依舊不理會自己,宋雨有些生氣了,她伸手拍了下阿豆的腦袋瓜子,說:"臭小子,你還拽起來是不是?不說是吧,好,呆會我叫老祖宗親自來問你,看你說是不說。"
聽她這麼一說,阿豆也有些急了,老祖宗什麼人吶,天天就知道把個菩薩供著,燒香唸佛的,別提有多虔誠了,真要被她問起的話,那頭可就大了,光是嘮叨,自己就受不了了。
阿豆舉舉雙手,示意自己投降了,只見他模樣無比老實的說道:"就差最後一步沒做了,孃姨你也知道的,我只是虛歲十八,真正的年滿十八,要到今年的十一月,怎麼可能現在去動她們?再說了,我們王家的練氣術裡也有規矩,童子身必須保持到十八周歲,不然的話,會有破氣瀉功的危險。"
宋雨聽了這話,頓時樂了,她哈哈大笑著說:"原來,我們的小少爺還是只童子雞啊!哇哈哈,笑死我了。"
看著她的樣子,阿豆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他在心裡使勁的安慰自己,"注意,她是長輩,孃親的嫡親妹妹,忍不下去也要忍,誰叫人家輩分大呢?"說實話,阿豆也替宋雨搭過脈象,從具體的情況來看,她的所謂先天性無法生育之病症,其實在這小子看來,也不算難醫治,最多最多,就是療程久點而已。
可惜的是,如今宋雨已經五十多歲,都奔六十的人了,早過了她的更年期,現在就算治療好了她的病,依然是無法生育的,也是,一個絕經期的女人,她又怎麼可能會懷孕?
因為則個,宋雨至今未婚嫁,不由得阿豆替她惋惜,這要是早點遇見多好?即使不遇上自己,能遇上老爺子和老爹他們的話,相信一樣的能手到病除,對於家裡的倆老頭,阿豆還是有那麼點信心的。
為怕宋雨難過,阿豆不敢把真相告訴她,免得她會難過,不過,阿豆還是開了付方子給宋雨,然後這小子聲稱,這個是針對性的,專門給中老年女性使用的調理藥方,養顏駐容談不上,能延緩一下衰老,到是真的。
"哎!"想到這裡,不得不讓阿豆為之嘆了口氣,心說自己的這位孃姨,同樣的也是不幸之人,如今看來,包括宋雪在內的宋家三兄妹,可說是沒有一個過得幸福的。
所以說,有的時候,即便宋雨鬧得再無禮,他阿豆也是不會發脾氣的,最近似乎大家都在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乍一聽的話,似乎這話很有道理,仔細想想的話,卻又不盡然。
那些先天性的聾啞人、殘疾人,天生就比正常人有缺陷,難道他們就不可憐嗎?那麼,他們又可恨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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