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進人類當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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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積巨大的坦緋斯大陸上,林林立立地樹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由各個智慧種族建立的國家。彼此之間因各種各樣的利益組成了各種各樣的聯盟,也因各種各樣的利益衝突而彼此征戰。因此,坦緋斯大陸上經常同時上演王子、公主落難記和王子、公主復國記等驚心動魄的大片。當然也不乏某王國或某帝國在某英明國王或某聖賢帝王的領導下,國力又這樣或那樣強盛的劇情。總之,一句話就是強國越強,弱國越弱,當然也有例外。

坦緋斯大陸上的國家大體分為以駱桑帝國、波克雷王國和突塔曼帝國為首的三個一流強國和由梅爾耶王國、桑德斯王國、綠葉王國、巨巖王國、聖魯克公國和埃卡王國這六個國家組成的第二集團,而餘下都是掙扎著生存和發展的小國。總體而言,這是一個以戰爭和吞併為時代主題的世界,想必,也是眾神和惡魔都喜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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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卡王國位於坦緋斯大陸北方,國土面積在六國中不算小也不算大。由於國境和更北方的草原接壤,常年和想到繁華富裕的南方國家劫掠一番的草原之民,發生或大或小規模的戰爭。可以說是埃卡王國以一己之力保護了南方諸國,當然也讓埃卡王國對其他小國的征伐吞併的步伐被草原之民牽制了,使得埃卡王國只好採用蠶食政策來吞併其他小國,只是效果不算太好。

這些都是利努比祖在去埃卡王國王都米澤塔基的沿途酒館中打聽來的訊息,經過自身分析整理後得出來的結論。

“啊,是秋天啦。秋天,好啊,是收穫的季節啊。”慢悠悠地在路上晃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利努比祖總算在中午時分進了米澤塔基的西城門。米澤塔基不愧是一個國家的首都,是利努比祖這段時間內所見到的最大最繁華的城市。當然和契約一族的城市比起來又差的太多了,不過,利努比祖也沒有想過要認真去比較。畢竟,離開生活的家鄉有三個多月了,難免有些想家的思緒。

“哈,我的家現在是這裡了。”利努比祖自嘲地笑笑,用力搓了搓有些苦澀的臉,走進一間看起來很乾淨的小酒館。

“老闆,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利努比祖坐在凳子上將桌子敲得“嗙嗙”直響,典型的傭兵方式。很快,留著一頭火紅長髮,身材火辣高挑的女招待走了過來,用能噴火的語調向利努比祖嚷道:“禿頭傭兵,收了懸紅啊,有錢花了啦,那就吃點高階的,不要點些豬都不吃的東西,嗯?”

“豬都不吃的東西?”利努比祖當下就被唬了一回。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店裡會賣出豬都不吃的東西,這再次從側面證明人類是個奇怪的種族。“那你們這裡有人吃的麼?”類人型惡魔也不是省油的燈。

“土豆爛燉牛肉、雞汁烤魚、燻肉腸、萵苣燜兔肉……”一連串菜名就像被火燒了一樣從女招待性感的大嘴中噴了出來,末了,還加上一句:“這些都是人吃的,不過,你能確定你真是人?”這絕對是重火力了。

不過,利努比祖還真被鬱悶了一把,他確實不是人啊,只是一隻類人型惡魔。

“好吧,果然是火辣到頂的美女。”利努比祖以退為進,彈出一枚銀幣,以事實說話:“這是一個銀幣,你來幫我決定吃什麼,美女,剩下的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接住銀幣、撅起性感的大嘴吹吹氣,再把銀幣放到耳邊聽聽,轉身走開,這幾個動作雖然談不上是行雲流水,但絕對夠得上是一氣呵成:“看來你確實是人。”這句飄來的話再次讓利努比祖鬱悶了一回。不過,美女招待的態度如此惡劣,而這家小酒館的生意還非常好的原因,應該是食物的味道很讓人留戀。

沒多久,一份土豆爛燉牛肉加上燻肉腸混合著萵苣燜兔肉的誘人食物,端上了利努比祖的桌子,僅是散發的香味,就讓利努比祖很沒面子地吞了吞口水:“想當初,全是我誘惑人類,今天算是被人類的食物誘惑了。嗯,我也要學一回廚藝!”想到另一個宇宙位面的美食,利努比祖更是堅定了他學習廚藝的決心。

在利努比祖的餐盤快空了的時候,一個銀幣的價值終於完全發揮了:“最近有什麼特別的訊息?是的,是特別的。”光頭惡魔巧妙地將一枚金幣遞到坐在對面的中年男子手上:“再給我一個沒有任何破綻的貴族身份。”

“沒問題,您知道的,我們的很多客人都有過這樣的要求,但需要兩天的時間,兩天後的中午還是在這裡碰面。”中年男子要了一杯麥酒後低聲說道:“你也我們‘暗探’的老客戶了,給你個打折價,一千金幣。”

“行,就一千金幣,但這個身份是要真實的,而且是埃卡王國的。”被滅了國的貴族不如雞,亂世中的人都知道。“有什麼特別的訊息?”

“特別的訊息,嗯,聽說突塔曼帝國的幾個城市也被那些渾身冒火的巨大岩石怪物襲擊了,死了不少人。前幾天聖魯克公國抓住了一個傷重的岩石怪物,崔克雷王國立刻就向他們索要那個岩石怪物,現在兩國的氣氛相當的緊張,而突塔曼帝國和駱桑帝國以及其他的一些國家未必沒有什麼想法。”中年男子一口喝乾杯中剩餘的麥酒:“特別的訊息就只有這些了,兩天後在這兒錢貨兩清。”得到利努比祖肯定的答覆後,中年男子起身離開:“另外,城東的坦坦卡卡旅館很不錯,價格也很公道。”

不得不承認“暗探”確實很有能力。兩天之後的中午,還是在這間小酒館的角落裡,利努比祖和中年男子碰面了:“這是您要的身份,很妥當,但是您需要記熟這份資料。”中年男子一邊把玩著金幣一邊說道:“朗姆男爵一家很不幸,因為不善經營,家道敗落已經有五代人了。哦喔,真是很不幸吶。不過,到了您這一代,朗姆家族就只剩您一人了,而且王國的稅收官要求您在三個月內結清您拖欠的稅費,一共是三十個金幣,否則王國將會免去您的男爵頭銜。天哪,王國居然要收一個貴族三十個金幣的稅,真是太可怕了,朗姆家族一定是欠了很長時間的錢了。”

利努比祖揮手打斷意猶未盡的中年男子:“這個身份我很滿意,一千金幣物有所值。我希望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

“當然,先生,沒有多少人會知道這件事。”中年男子起身告辭:“對不起,先生,我們從來不認識,我想您是認錯人了。”利努比祖點點頭。可是利努比祖是契約一族的極位惡魔。惡魔最大特點就是非常的謹慎小心,不想留下一絲關於自身的痕跡。

一個月之後,埃卡王國小有名氣的地下情報組織“暗探”在一夜之間被人連根拔除。眾多知名的刑偵專家在檢視多處現場後,一致認為這是“暗探”的眾多競爭對手和敵對情報組織留下的戰績,但到底是誰,卻沒有更多的證據來指認。於是,這關於是誰摧毀了“暗探”組織的案件就成了埃卡王國的一個謎。

“嗯,這一代的朗姆先生其實在三年前就死亡了。為了恢復先祖的榮光,他選擇成為傭兵,在一次清除圍剿沼澤飛龍的傭兵懸紅中不慎丟掉了性命。而暗探卻利用各種關係和手段,讓知道他的人都不時聽到有關他的訊息,根本不曾想過朗姆先生已經死了。真是好算計啊。呵呵,毀掉暗探還真有點可惜呢。”利努比祖看著朗姆男爵的資料在火堆中慢慢化為灰燼。

在拿到朗姆男爵身份之前的兩天中,利努比祖從米澤塔基城中大大小小的酒館中瞭解到了不少有用的訊息。現在,利努比祖只需要把這些有用的訊息轉化為對他有利的形勢就行了。

阿農列?凡?羅克拉這個名字在埃卡王國絕對響亮地排在第二號,咳,排在第一位的當然是國王陛下安德拉斐三世。阿農列?凡?羅克拉是他的宰相,一位與國王陛下同樣野心勃勃的權臣,但這位很能幹的宰相大人有一個巨大的愛好就是對黃色的重金屬很感興趣,總是把它們藏在最安全的地方,這也許是和他出生貧寒有著莫大的關係。

此刻,在置了一身精緻的行頭和價值不菲的禮物後,利努比祖站在阿農列?凡?羅克拉的宰相府前,等著價值一個銀幣的門人拿著禮單前去通報。在宰相府門前轉悠了幾個來回後,利努比祖就被門人恭恭敬敬地領進了宰相府。

在領路僕人的示意下,利努比祖徑直走進會客廳。只見一個剛進入老年的精幹男子坐在主位上,略有些花白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理的整整齊齊,細長的眼睛中不時閃過一絲精光。寬大的衣袍帶給人一種和氣愜意的感覺。利努比祖趕忙上前見禮。

“弊下利比?朗姆,見過宰相大人,恭喜宰相大人升遷侯爵。”

“呵呵呵呵,朗姆男爵閣下客氣了,這是陛下的恩典。”

“是國王陛下的恩典,也是您為王國盡心盡力操勞了這些年應得的回報啊。”兩隻老狐狸東拉西扯的相互試探了一番,才繞回主題。

“宰相大人,想必您也聽說過我這個所謂的貴族傭兵吧。”利努比祖逼出一副苦笑的表情:“說實話,我去當傭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這樣所做得一切都是為了恢復先祖的榮光啊。”光頭惡魔表演的很有些煽情:“現在總算找到了個機會,還得請宰相大人貴手相扶一把啊。”

“朗姆男爵閣下,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急是急不來的。”果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利努比祖心裡暗自高興,只要能撒鷹就成了,因而表演得更加賣力了。

羅克拉宰相大人皺著眉頭,看見朗姆男爵閣下慎而重地從懷中掏出一支精靈空間袋,再小心翼翼地從精靈空間袋中摸出三張魔法卷軸,一塊散發出陣陣灼熱氣息的火紅色熔岩碎晶,以及一塊火焰狀的奇怪徽章,將它們一一擺放在會客廳的茶几上。

“國王陛下的鈞命,我已經完成了。”利努比祖很滿意宰相大人驚異的表情:“請宰相大人過目。”

“呵呵,魔法對了我來說,太過高深,最好還是請專業人士來看看,想必朗姆男爵閣下也是這樣認為的吧。”雖然喜上心頭,但羅克拉還是輕鬆地穩住了心神。

“那是,那是,還是宰相大人考慮的周全吶。”利努比祖算準了埃卡王國的宰相大人,一定會安排麾下的魔法師來鑑定魔法卷軸的真偽。

“是的,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降臨召喚魔法卷軸,難得啊,只是還不清楚這降臨召喚的魔法原理,需要好好的研究研究。”果然是專業人士,具有強烈的探索精神。經得宰相大人的首肯,當下就取了一張魔法卷軸研究去了。

“宰相大人,這是我恢復先祖榮光的最好機會,還請宰相大人貴手相扶。”利努比祖趁機要價:“宰相大人放心,我已向傭兵行會和王國記事官呈報過了,這次完成國王陛下的鈞命是宰相大人派我去的。”

“呵呵,哪裡,哪裡。老夫絕不會貪圖朗姆男爵閣下的功績。” 羅克拉宰相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閣下的前途無量啊,想必國王陛下會會大大重用閣下的。”

“呵呵,宰相大人說笑了,弊下只想恢復先祖的榮光,不會有其他的奢望,還請宰相大人貴手相扶。”見羅克拉宰相並無特別的表示,利努比祖決定再添上一顆重砝碼:“區區薄禮,還請宰相大人笑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具在“迷魔森林”裡揀來的精靈戰甲。

面對這份重禮,宰相羅克拉聚然動容,一具毫無傷痕的精靈戰甲在人類社會中是非常罕見的。不僅如此,精靈戰甲上鑄刻的魔法陣,能夠有效地減輕戰甲的重量,更能有效地減輕傷害,甚至還能緩慢地治療戰甲穿著者的傷勢。利努比祖調查得知,宰相大人的獨子正在埃卡王國的長槍騎士團服役,因此這一招絕對是打到了宰相大人的心坎上。

果然,宰相大人的臉上立刻爬滿了笑容:“朗姆男爵閣下實在是太客氣了,老夫也就厚顏收下了。呵呵,朗姆男爵閣下,你對領地有什麼要求嗎?”

“不敢有太過的奢望,只要領地比較大就好,其他的都有由宰相大人定奪。”利努比祖盡力地誤導宰相大人的判斷。

“領地只要夠大就行了嗎?”宰相羅克拉的笑容有些異樣,但正是利努比祖所希望看到的笑容。

“是的,宰相大人,其他都由您定奪。”利努比祖見好就收,起身告辭:“太感謝了,宰相大人貴手相扶,弊下一定能恢復先祖的榮光。”

“哼哼,果然只是粗俗的傭兵,雖然頂著個貴族的稱號。嗯,太會算計鑽營,也太過圓滑,不能讓他留在宮廷之中。哼哼,想要大的領地嗎,西北荒林是個不錯的地方,朗姆男爵您會喜歡那兒的。”宰相羅克拉轉頭對他的心腹幕僚說道:“你派人去查查這個徽章。”

利努比祖心情舒暢地從埃卡王國的宰相官邸走出來,立刻就被左手腕上傳來的熱感所吸引。這熱感正是從化為寬手鐲的潘帕斯臂環殘部中傳來的:“去,跟隨手鐲的指引,找到迷霧的中心,去,立刻去……”同時還有這個久違的嘶啞聲音,再次迴響在利努比祖的腦海中。

隨著手鐲忽冷忽熱的變化,利努比祖終於能判斷出另一塊潘帕斯臂環殘部一定是被人帶在身上了,而這人現在也一定是在忽跑忽停的狀態,若是一般人肯定是頭痛不已。不過,利努比祖卻不怕,立刻調來一隻大眼使魔監控周邊,傾刻間就發現了離自己不遠的幾個街道外,一個少年正跑跑藏藏地躲避著一些人追趕。思考片刻後,利努比祖決定幫助這名正在逃跑的少年,這樣或許能輕鬆地拿到那塊潘帕斯臂環殘部。

大眼使魔很快就計算出了少年和利努比祖相遇的時間和地點,“哈哈,先進的思想、先進的知識總能讓人離成功最近,不是嗎。”利努比祖一邊走到守株待兔的地點,一邊這樣嘀咕著。

一把拉住正要飛奔而過的少年,並將他扯自己的身後,利努比祖輕鬆地擋在少年的身前,也讓追趕少年的人再次失去了追趕的物件。

“你叫什麼,小家夥?那些人為什麼追你啊?”在隨便找的一間小旅店裡,利努比祖儘可能地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可惜他的光頭造型卻再一次讓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叫*,本克?*。那些人追我,是因為我第十三次偷了他們的烤雞和麵包,而且還朝他們的鍋裡扔了一把沙子。”少年大口喝著水,盯著利努比祖的雙眼裡充滿了無畏和戒備,還有一點感激。

而尊貴的位面親王利努比祖殿下,則在聽到少年的名字後,一口將嘴裡的水噴了出來,然後劇烈地咳嗽著:“咳……咳咳……咳咳,你,你……你說,你說你叫*?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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