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劉海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答。
怎麼認識的？聽眼前這位周書記，好像有點質問的意思。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劉海呀！我好好走我的路，是你女兒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我好心將她給扶起來，然後…估計你比我還清楚，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劉海這一番嘀咕倒是沒有說出口，臉上露出恭敬的神情道：“周書記您好，我和令千金，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面，以前並不認識。還有的是，確實是在尚學家教中心上班。”
周衛國聽後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用眼睛盯著劉海。那感覺，就好像是一頭餓狼，在盯著一塊血淋淋的生羊肉一樣，口水流了一地。
“爸，你問這麼多幹嘛呀？”周小芳對於周衛國向劉海的盤問很不滿，“我和劉老師真的是第一次見面，你不要搞得好像審訊犯人一樣。”
審訊犯人？呵呵，別說，你爸現在這麼搞，還真的有那麼點意思。
劉海表面上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感覺，誰都看不出來他此時心中的真實想法。
“你這丫頭，不懂的話，就不要插嘴，不知道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插嘴是很沒有禮貌的嗎？”周衛國的臉面有點掛不住，畢竟他這麼一個一直身居高位的人，對於面子的要求，其可以說的上已經達到了一種近乎潔癖的程度，要他在外人的面前丟面子，就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樣。
劉海笑道，“周書記，這樣吧，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你有話就痛快點說吧。”
周衛國這種在官場混得都幾乎成精的老官骨，最擅長的就是“拐彎抹角”和“簡單問題複雜化”。被劉海這麼一搶白，他立馬覺得面子丟大了，隨即老臉也就掛不住了。
“呵呵，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耐不住性子呀！”
周衛國豈能讓劉海牽著鼻子走，他最擅長的就是在巋然不動之中，將話語權給收回手中。
“你說你是在家教中心工作的？”周衛國笑問道，“那應該對於高三的書本知識肯定掌握的恨透吧？”
劉海一聽，樂了！當即笑而不語，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好，小女的功課一直都不上不下，讓我這個當爸的看了揪心的要命。”周衛國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極深城府的模樣，換上一臉父愛氾濫的關切。此時的周衛國，更像一個慈父，而非高高在上的高官。
“嗯，周書記的心情我能理解，現在雖然高考改革了許多，每年高考的難度也在下降，再也沒有之前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激烈情景，同時高校擴招，無疑是級大地增強了廣大考生入讀高等學校的機會。”劉海一聽說到本行，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沒錯，劉老師你分析的太對了的。現在的我呀，也降低了要求，只要在明年的高考中的，小女能夠考上一家二本的大學，我也就要殺雞祭祖了。”周衛國不愧是玩語言藝術玩的出神入化的人，三言兩語間，便將劉海說的那一番話給順利繞回到自己女兒的身上。
“呵呵，恕我直言，周書記，你是不是希望我對令千金進行課外輔導呢？”劉海直接問道。
周衛國臉上頓時露出會心的微笑，隨即點了點頭。
周小芳原本還對自己老爸突然將劉海和她抓回來問話，感到很不爽。不過，當她越聽下去就越興奮，尤其是在見到老爸居然是打算請劉海去給她做家教的時候，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啊~”
周小芳先是像個瘋狂粉絲一樣，捂住臉尖叫了一聲後，便整個人彈了起來，撲向周衛國，在他那張老臉上連續親了好幾個，接著更是大聲地叫道：“老爸萬歲！哈哈~老爸萬歲，我愛你老爸，來，親一個，呵呵，再親一個，啵~”
對於周小芳的瘋狂舉動，周衛國倒是樂在其中。這段時間由於事情太多，都很久沒有回家正常地吃過一頓飯。這也是周小芳為什麼一開始這麼反感他的原因，難得現在周小芳這麼高興，所以，他也覺得很高興。
“咳咳，好了好了啊，女孩子人家，正經點。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好了，下來吧。劉老師在看著呢。”周衛國憐愛地抹了抹周小芳的頭，笑罵道。
周小芳朝劉海看了一眼，將頭一仰，撒嬌地說道：“關他什麼事，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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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假裝沒聽到，只是用手去撓了撓頭。
周衛國轉而用父親的口吻哄了幾句周小芳，周小芳也趁機再次撒了幾下嬌後，便坐回到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劉老師，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再商量一下收費問題。”周衛國看著劉海問道。
“現在就很方便，不知道令千金想要怎麼輔導？”
“哦？難道你們還像華夏移動一樣，有套餐選擇的？”周衛國接著用近乎調侃的口氣問道。
“呵呵，可以這麼說。我們家教中心有上門服務的，也有需要令千金親自上去家教中心，進行小班教學的課程。”劉海在這一刻，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搞傳銷的。
“嗯，知道。小芳，這個選擇權交給你吧！”周衛國心思一動，便朝周小芳說道。
一直以來，周衛國在家裡面都是絕對的權威，周小芳幾乎所有事，都是他最後拍板。今天老爸居然開口說讓她去選擇？周小芳突然有種幸福來的太突然的感覺，幾乎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爸，你真的要我選擇？”周小芳依舊不太敢相信地問道。
“嗯，沒錯！”周衛國點了點頭。
“我想讓劉老師親自上門來輔導，媽媽也在家，這樣的話，環境比較安靜，沒有課室那麼吵。”周小芳說道。
周衛國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接著，周衛國和劉海兩人再商量了一下價格，由周衛國先給了接近一半的定金後，這件事也就算是成了。
劉海婉拒了周衛國的宴請邀約，叫他的車將劉海載到中心的門口，放下他便可。
車子開到了那裡，劉海剛下車，便見到老姑婆站在門口那裡，擺出一副劉海欠了她幾百萬的樣子。
眼看著老姑婆就要開罵，周衛國卻突然出現在劉海的身後，朝劉海說道：“劉老師，你落下了一樣東西。”
隨即一個戴著墨超穿著西服的壯漢，從周衛國的手中接過那個剛剛獲得的“陽剛英語大賽冠軍”的獎盃，遞到劉海的手中。
門口的老姑婆已經是一臉訝異，因為周衛國這位掌握著a市幾百萬人命運的市委書記，他還是認識的。她訝異的是，這劉海到底是怎麼認識周衛國的？而且從剛才周衛國叫的那一聲“劉老師”的親熱程度上看來，兩人貌似還很熟。
就在老姑婆滿腦子疑惑的時候，周衛國卻直接開口了，“您好！您應該就是尚學家教中心的總裁孫蘭孫總裁吧？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我是周衛國。我只想跟你說一句，劉老師不是故意遲到，是我找他有事，耽誤了，實在抱歉。”
孫蘭是老姑婆的真名。這個名字現在也只有老姑婆自己知道了，所以劉海聽到後都覺得很是彆扭，怎麼聽怎麼感覺還是“老姑婆”比較順口！
“還有，最後一句，劉老師真的很不錯，是個好老師，我很看好他，好好栽培他吧！”周衛國在說完這一句後，便和那個墨超西服男一起鑽進車子裡面，車子轟鳴一陣便很快開走了。
劉海想不明白周衛國最後那幾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當著老姑婆的面說自己很不錯，那算不算得上是在聲援自己呢？還是他看出老姑婆對自己很不爽了？
就在劉海在想著周衛國最後那些話的意思時，老姑婆也同時在想著同樣的問題。不同的是，她想的比劉海更加嚴重，經過她的詳細分析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劉海這傢伙走了狗屎運，攀上了周衛國這棵大樹。
“唉！看來以後真的要像周衛國周書記說的那樣，對劉海那家夥好點了。”老姑婆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深諳“厚黑學”的她，同樣有著一種獨立的判斷能力。她當然知道，劉海現在投靠了市委書記，那就不是她這種小總裁所能得罪的了，以後一定要將劉海當做大爺一樣供養著，一切都要順著他的意思。否則，惹毛了劉海，他跟周衛國告狀去，那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想多無益，行動最實際！
就在劉海決定向老姑婆道歉，希望她能放過自己的時候，卻看見老姑婆一臉笑容地朝他走來。
“呵呵，劉老師，你還不進來呀？剛剛去和市委書記談事情，這一路上肯定辛苦了吧！肯定還沒吃早餐吧。快點先進來。到休息室休息一下，我正好要出去買點東西，就順便幫你賣份早餐！”老姑婆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將劉海拉了進去，然後她便直接朝外走去。
不過，才走了一兩步，她便一個轉身，給了劉海一個“回眸一笑”，差點沒讓劉海將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劉老師，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麼？”
“哦，不介意，總裁，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你和周衛國書記，很…很熟麼？”
劉海沒想到老姑婆會這麼問，想了一下答道：“總裁，其實我跟他真的不熟……”
不熟他會這麼罩著你，說出去，也就只有你自己信，反正我是不會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