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歸於地獄，天使永存人界。

。。。

雖然周圍環境極端嘈雜，人群在綠色幽靈怪物的攻擊下到處逃竄，但漢森的聲音還是像炸雷般，震耳欲聾的響徹在喬茜的耳邊。

甚至一時間喬茜都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因為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彷彿世界被按下了靜音鍵。

“什。。什麼。。”喬茜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喬茜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普通人對巫師的偏見？開玩笑，哈利波特的麻瓜界可能的確會出現這種情況，但這似乎是世界之間特有的不同性質，不是每個世界都極端排斥魔法和巫師的。

就像同一漫威宇宙，有的世界當中蜘蛛俠這樣的傢伙可以成為超英，紐約親兒子，而其他世界中能力更加炫酷的變種人卻像是過街老鼠，親人之間都會出現背叛。

簡直沒道理。

只能歸結於世界讓你這樣認為，你就要這樣認為。

喬茜可能還不知道，她已經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甚至連易囂都沒注意到，易囂在初次世界的確被世界意識狙擊過，狠狠的坑了他一次，但那是新人類下的黑手。

易囂並沒有細想，世界意識的改變代表著什麼，當然，喬茜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現世的人並不排斥巫師，要知道喬茜在進入第二世界前，同樣也是現世中普普通通的一員。

她喜歡哈利波特，喜歡科幻電影，酷愛那些絢麗的特效，也幻想過自己在十一歲時收到一份來自貓頭鷹的信件，有一天突然就擁有了炫酷的超能力。

魔法是炫酷的存在，大部分人其實就算是畏懼，也多過排斥的情緒，當然，某些信仰和極端的傢伙，還是會排斥魔法，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而且那裡都有。

而且與其擔心普通人排斥魔法，不如擔心在自己的事情暴露出去之後，會吸引到其他人的目光，比如那些不會魔法，但卻擁有異能的傢伙。

喬茜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亂，她不是不會遺忘咒，相反她用的還不錯，在不敢痛下殺手的情況下，遺忘咒和昏迷咒總是不二選擇。

不是每一個現世的人在進入第二世界後，便可以迅速無障礙的殺人，哪怕是看起來絲毫沒有血腥感的魔咒。

易囂這樣的殘缺者除外。

卡爾怎麼知道自己會魔法，他有沒有告訴別人，自己要不要清理他的記憶，他會不會因此疏遠自己。

喬茜的腦袋裡面出現一系列這樣的念頭，全是戀愛中小女人的心理，但她唯獨沒有想到的就是，漢森其實完全就是衝著自己會魔法這一點，而來的。

沒有受過反偵察和特工訓練的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這一點，或許以後會意識到異常，但起碼一時間很難反應過來。

作為一名心理學出色的情報人員，漢森深知這一點。

而這就給了他機會。

“別裝傻，茜茜。”漢森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他幾乎每一個字都在大腦中反覆斟酌著，但出口卻非常流利，“你忘了我的身份了麼。”

“身份？”喬茜下意識的跟上了漢森的思路。

“我是從華爾街交易所起家的，關注任何有用的資訊，不放過任何細節，學習任何自己自己接觸的東西，這是我的人生格言。”

“你的掩飾實在是太早了，熟悉你的人，稍微觀察一下就能發現破綻，好了，細節現在沒時間說了，你能阻止這東西麼，不然的話，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正在倆人低聲交流的時候，綠色幽靈仍然狂性大發。

它似乎介於實體和虛體之間，可以自由切換，物理攻擊對它無效，但它卻可以抓取到桌子和碎石片這樣的實物。

眼見著人類紛紛跑向大門外，綠色幽靈怒吼一聲，將一大塊斷裂的牆壁狠狠拋向大門的敞開處。

在砸死了一個躲閃不及的倒黴蛋後，與兩扇大門的碎片殘骸一起，將出口堵住了大半。

剩下的縫隙估計只能讓孩童鑽過去了。

眼見著退路被阻，剩餘的人群開始驚慌的到處躲藏，綠色的，彷彿大號蠕蟲的幽靈開始咯咯大笑著不斷到處亂丟石頭，像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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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對於人類來說，並不是這樣，因為每一顆石頭的力量都堪比慢速子彈，打在腦袋上不說開個窟窿打成肉沫，也絕對是當場開瓢的結局。

也不是沒人想過砸開窗戶逃走，但看一看窗前幾乎鋪滿地的屍體，很多人還是立刻散掉了自己的勇氣。

“調查！？你在調查我？！”喬茜的聲音一下子提了起來。

任何人都不喜歡被調查，尤其是女人，喬茜更是一個過去生活不怎麼美好的人，這簡直就是她的禁忌。

漢森就這樣直接說了出來，如果不是好感度夠高，再加上情況有些特殊，恐怕等待他的就是一打又一打的鑽心刺骨了。

魔法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拉平了男人和女人的戰鬥力，讓家暴的選擇多了很多。

“觀察，是觀察。”漢森連忙解釋道，“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再討論，現在的情況實在來不及多說了。”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作為掩護，塑造出了一個成功人士的形象，一個善於觀察，發現細節的商業精英，並且這就是他成功的秘訣。

漢森突然出現在喬茜的生活裡，對於喬茜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但反過來，喬茜對於漢森又如何不是一個陌生人。

作為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老闆，調查一個陌生人是不是商業間諜總沒問題吧，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小心一些還是必要的。

然後在接觸的過程中，漢森一點點發現了處於喬茜更多地小秘密。

魔法。

原本喬茜不說，漢森也是打算裝作不知道的，但今天晚上的突然事件讓漢森不得不說出這個秘密。

為了這裡的無辜人群。

他不能看著這裡的人去送死，然後和喬茜偷偷溜走，這樣一來，一個英雄的形象就又被套到了漢森的身上。

或許喬茜可能不喜歡暴露自己，所在事件結束之後，他會道歉，並表現和流露出不應該這麼衝動的悔意。

再加上這段倆人共同的經歷和秘密，將他們的關係拉的更進一步，絕對大有可能。

果然，聽到漢森慌不迭地的解釋，喬茜的臉色好了很多。

也就是說，漢森的計劃到目前為止已經成功了一半，這一半是他的計劃非常順利，至於剩下來的一半，就是喬茜的情緒會不會按照他預想的走向進行了。

這也是最重要的一半。

喬茜在聽了漢森的解釋之後，臉色緩和了很多。

就像漢森預想的那樣，喬茜也認為，是卡爾在接觸自己前，曾經粗略調查過自己，而自己在平日裡不注意隱蔽，所以被對方發現了魔法。

這也不能怪她，雖然喬茜平日並不注意隱蔽魔法，但她是一個人居住，肯定不會有人無意間看到。

當然，若認真調查就說不定了，但她一個不起眼的普通人，誰會調查她，過度的小心和謹慎反而可能會引來不該有的關注。

卡爾這件事絕對是她疏忽了。

而顯然，卡爾也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秘密，如果不是這次綠色幽靈出現的話，綠色幽靈看上去要殺死整個餐廳的人，卡爾正是不忍心這些人白白死去，這才叫破了這一點。

卡爾真是個勇敢的人，自己的準男友果然完美。

不得不說，漢森對於喬茜的調查沒有白進行，他瞭解喬茜，甚至瞭解她的思維方式，喬茜的一切想法都在他的預計當中。

而同樣，喬茜的臉色仍然不太好看。

就像漢森計劃第二步中想到的，喬茜並不想在大眾面前暴露自己。

魔法和超能力者的存在其實已經並不罕見了，自幾年前第二世界開放之初，各國政府就絕對有所察覺，可能是瞭解不深，或許其他的什麼原因，他們一直保持著詭異的平靜。

倒是自由人本身，建立了不同的組織，在不同地域攪風攪雨。

不過大動靜都被壓制了下去，控制機械，人工智慧，精神操控，記憶清除，自由人幾個組織都有意收集這些能力方面的自由人，由他們構成的小隊，非常專業的完成了處理和善後工作。

或許有零散的資訊沒有被消除，但已經無法擴散，起碼不能在人工智慧的封鎖下堂而皇之的進入網路。

或許只有在目擊者本身和他的朋友親人間流傳，相信的還只是少數。

異能者和魔法的存在更像是都市傳說，這不過這幾年多了起來，還說的有模有樣，但真正相信的還是少數。

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大事情發生，自由人的曝光程度也越來越高，不久前百老匯事件更是將他們直接暴露在了公眾面前。

被發現已經是早晚的問題，區別只是在於以什麼方式。

喬茜當然可以利用變形咒掩蓋自己的樣貌，身材特徵，但她仍然不想在大庭廣眾面前使用魔法，這是一種心理因素。

因為她的內心深處，仍然期盼著最後一絲妄想，妄想世界的目光都根本沒有重視到百老匯事件身上，這一切也都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

這是一種自我欺騙。

“快啊！你還在等什麼！”

正在喬茜的發呆間，她的耳邊再次傳來漢森的焦急聲音。

喬茜從未見過這樣的漢森，從她認識卡爾起，卡爾從未失態過，他一直都是充滿著和善與幽默，非常具有親和力的一個人，或許他沒有霸道總裁的風範，但在溫和中，也從來不失沉穩，總是讓喬茜很有安全感。

但見到這樣的漢森，喬茜卻也沒有生氣或是失望什麼的情緒。

因為她此時知道了漢森另外的一種品格，正義。

“我知道了。”

喬茜的目光堅定起來，她伸手在腰間一摸，魔杖便從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褲帶扣中取了出來，而魔杖入手，喬茜立刻變得更加沉穩起來。

“。。面具。”

喬茜的嘴唇微動，似乎念出了某種咒語，但尖叫聲的吵雜間，漢森並沒有聽清，他只看到魔尖輕顫，一塊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碎片便從旁邊飛入喬茜的手中，下一刻，碎石片微微一扭，已經變成了一張無臉面具。

站起身，喬茜將無臉面具扣在了臉上。

面具的表面慘白一片，沒有任何花紋和標誌，只有兩個空洞洞的眼睛孔露在外面。

慌亂的人群並沒有注意到突然站起來的喬茜和她臉上的詭異面具，倒是那個綠色幽靈注意到了。

無論它的來歷如何，它顯然也是魔法生物的一種，巫師的魔力對它來說，簡直就像黑夜裡的明燈。

漢森顯然沒有想到喬茜這麼勇猛，竟然打算跟對方懟正面，而不是偷偷丟幾個魔法，嘴角微抽，他蠕動著向另外一張桌子下面爬去。

居高臨下的綠色幽靈立刻看到了漢森，它停下攻擊，嘴裡咯咯笑著，手中上下來回拋動著兩塊石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隨著幽靈攻擊的停止，餐廳中殘存的人群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他們順著幽靈的目光，看到了直面幽靈，帶著白色面具，手中拿著一根魔杖的喬茜。

魔杖的造型讓一些人有了模糊的熟悉感，但在這樣慌亂的環境中，他們連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顯然不可能細細梳理思路，或者和周圍人討論一下。

氣氛一時間凝固起來，綠色幽靈盯著漢森，喬茜看著幽靈，而殘存的人群則躲在各個角落，冒出腦袋看著三者。

作為一名半特工，漢森對於周圍環境很敏感，聲音一停，他立刻感覺到似乎有一種陰冷的視線盯上了自己。

他的動作頓時僵住了，不敢亂動，同時暗道糟糕，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急著離開，簡直就是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拉。

果然，就在下一刻，蠕蟲似的幽靈嘴裡彷彿唾液飛濺似得，噴著噁心的液體唾液，手中的石子已經向連珠炮一樣狠狠的向著漢森砸去。

石子的速度很快，雖然比不上子彈，但也差不多了，人類肯定是躲不開。

丟擲最後幾塊石頭後，綠色幽靈也放棄了這種玩耍般的遠端攻擊，在空中抱著肚子一陣嘰哇亂笑，然後猛地向著漢森所在的地面俯衝下去。

而與此同時，喬茜也高高舉起了魔杖，憤怒的叫道，“住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