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看上去神叨叨的傢伙在說什麼，未來？

開玩笑，他以為自己可以看穿未來麼，無論未來如何，是固定還是變化，沒有人能夠看穿未來，否則未來也就不是未來了。

怪不得自己一開始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捷布迪婭總是說不上來原因，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原來她進了一個信仰宗教的狂信徒的老巢，這樣的瘋子最麻煩了，不管他信的是什麼。

窺視著捷布迪婭淺層思維的易囂同樣一腦門的黑線，沒想到這個小家夥的思維如此活躍或者說跳脫。

“我不信神，因為向敵人祈求是懦弱的行為。”

“即使我不是一名堅定的戰士，但巫師同樣有著自己的堅持。”

嗯哼，那些宗教瘋子都這麼說，捷布迪婭這些年貪圖享樂，不斷控制那些富翁，倒也見多了荒唐的事情，類似的宗教和狂信徒……也見識了不少。

大多數都是騙人的。

等等……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你能看到我在想什麼？！”

捷布迪婭突然驚叫道。

“別那麼大聲。”

易囂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臉上仍然掛著笑容，“我聽得到……也看得見。”

果然，這傢伙的能力和自己很像，這應該叫什麼，心靈異能？超頻感應？他看上去和自己是一類人。

“發覺自己記憶被消除之後，不躲得遠遠的還找了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麼。”易囂微笑著。

“勇氣可嘉。”

該死，他真能看穿我的內心想法。

“不完全吧。”易囂淡然道。

該死的，別看了！

“好吧。”易囂舉起酒杯，仍然毫無誠意。

不過他確實斷開了影子能量的入侵。

對於巫師們來說，最著名的心靈把戲，也是初期階段的咒語，莫過於攝神取念了，鄧布利多就是此中好手，並且有很多天賦異稟的巫師，天生就對攝神取念得心應手，甚至不需要咒語來釋放，如同被動加持的光環一樣。

但攝神取念並不能真正的看穿他人內心，它只能看到對方腦海中偶爾出現的，最為淺薄的那一層思維，就像是心理活動，而且還非常模糊。

短暫，並且朦朧。

它無法發掘出他人內心的秘密，也不能一探對方的心靈深處，即使是最為精通它的鄧布利多也做不到這一點。

這不是天賦的原因，而是來自咒語的限制。

即使是當初還沒有等到銀舌，但來自哈利波特技能書已經點滿的易囂，也不過是看的稍微不那麼朦朧一些而已。

它和真正的讀心術是有區別的。

有的時候易囂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能夠進入準dnd規則的世界該多好，或者說例如魔獸世界那樣的地方也行。

不是有一個電影版的魔獸世界麼，或許自己應該找一找它的座標。

dnd規則下的世界雖然擁有魔網，將魔法分層分級，似乎把一切都規劃的很明確，並且嚴格，像是將魔法變成了另一種科技一樣，但不得不說，有時候分層也有分層的好處。

它更加的便利，並且簡潔。

這也很符合科技的核心思維，科技改成生活，科技存在的本質不就是為了人類生活的越來越便利麼。

無體系的魔法背景下，看似易囂經歷的一個個世界中，魔法似乎擁有無限可能，但同樣這種無限也代表了學習魔法的艱難，根本沒有具體的體系來參照學習，就連霍格沃茨的體系也十分不嚴格。

魔網雖然將魔法變得猶如科技一般，但無法否認它的方便，魔網一點，到時候什麼等級能學習什麼魔法，簡直比遊戲還精確。

同樣的，魔網的存在也隱約限制了魔法的發展，這是一種思維上的侷限，並且一旦離開的魔網，就像斷了網的鹹魚。

毫無存在的價值。

各種體系自然各有優缺點，但無法否認的是，無論哪一種體系，限制和極限以及局限性都是存在的。

知道易囂掌握了銀舌的力量。

影子能量是易囂現在掌握的唯一魔法手段，不能說是唯一，但其餘的大部分低階魔法都已經被他捨棄了倒是真的，就像裝備一樣，低階的極品裝備即使屬性再好……但終究有比它更好的東西。

易囂就是這樣，雖然他沒有遺忘過去的魔法，他也是不再用了。

影子能量就是他現在唯一的手段，最擅長的手段……也是全能的手段。

顯然，影子能量是被銀舌改造過的，易囂利用銀舌將其改造成了一種全能的魔法，各種初級魔法的效果它全能代替，什麼漂浮，飛行，飛來，盾牌，保護，其中就包括刺探他人的內心。

並且還不需要咒語，影子能量就像是易囂肢體的延伸，心神一動，能量已經瞬息完成了易囂想要做的事情。

影子能量擁有的刺探他人思維的能力，顯然就不只是攝神取念那麼低階了，它已經與讀心術十分類似，甚至並不弱於讀心術。

當影子能量入侵他人的思維時，易囂完全能夠感知到他所想的一切，即使是內心深處的過往回憶……也不是沒有可能看到。

但這很損害目標的思維，甚至可能會變成白痴。

記憶，心靈，靈魂這些東西永遠都是脆弱的，無論多麼高深的魔法都難免會對目標造成損傷，只不過機率的多少而已，因為造成這種因素的，不在於魔法，而是因為普通人的心靈原本就不比巫師。

不過影子能量讀心術也不是能都看到一切，那些同樣精神力活躍的傢伙就不行，比如說以x教授為代表的，白皇后等一系列心靈變種人。

他們擁有的……可是大宇宙的力量啊。

飄散的思緒在一瞬間被易囂收回，他看著眼前的捷布迪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似乎有很多問題。”

內心的念頭不同於嘴裡說出來的話，後者定然經過大腦的思考，重重考慮，到時候就不好說變成什麼樣子了，但內心的話是最初的念頭，也是最未經掩飾的反應。

即使是訓練最好的特工，也很難連內心的想法都在一瞬間控制住。

所以雖然捷布迪婭內心的想法非常狂野，但表面的她仍然非常乖巧……或者說冷靜，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如何。

生和死，距離她已經並不遙遠了。

所以對方說你有很多問題，可能並不是讓你問問題，而是讓你……繼續閉嘴聽著。

“我知道未來。”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真的。”

“這世界很大，而你知道的太少，你以為自己已經無敵了，成為了新世界的卡密？開什麼玩笑，你甚至連神盾局都是一知半解。”

“而這群自詡為世界保護者的傢伙……也不過是一群無知之人。”

“但這並不能怪你，也不能怪他們，盒子的局限性而已，沒有辦法的事情。”

“甚至如果不是我本身就是來自盒子之外，我也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我也會成為這些蠢貨中的一員，或許還是最不起眼的那種。”

“但有的時候，幸運……本身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聽著易囂叨叨嘮嘮的說了一大堆，好半天才停下來，捷布迪婭也松了口氣，這樣子來看對方怎麼說也不會殺死自己了，畢竟……看他的打算，是要把自己讓自己經歷和另外那個日*相同的事情。

只要不死……怎麼都好，何況那個日*女人雖然變成了怪物，但還是變回來了不是。

也不是那麼無法接受。

想到這裡，捷布迪婭的臉色也緩了幾分血色，甚至弱弱的舉起手，輕聲問道，“那，那個……卡密是什麼意思。”

易囂盯著捷布迪婭，看了半天，才冷冷的說道。

“它的意思是蠢貨。”

捷布迪婭立刻重新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迴歸最初的問題，你對未來沒有影響，為什麼，你覺得什麼人才會對未來沒影響。”

這個問題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沉默了一下，捷布迪婭立刻給出了正確的答案。

“死人。”

“正確。”

易囂站起身，緩緩繞著桌子，輕聲問道，“死於傑茜卡之手，你會是什麼感覺。”

他停在捷布迪婭的背後，彷彿一股深入靈魂的陰冷氣息讓捷布迪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的寒顫，她低聲答道，“……我不知道。”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死亡？未來的我會死？就像你未來不會死一樣，百年之後誰都死了。

傑茜卡殺了我？那個小家夥看見我就像老鼠見了貓，大概就是發覺我和傑茜卡互相認識他才說這句話的吧，就像那些占卜師一樣，說的都是那些萬金油的話，什麼，你的童年過得並不愉快……

“叩叩。”

桌子好像被輕敲了兩下，周圍似乎出現了某種晃動，是自己的錯覺麼。

捷布迪婭想要看看四周，但沒等她抬頭，就聽到身後的人繼續開始說話，驚得她連忙再次脖子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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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經歷，沒有感覺，也沒有感觸對麼……”

這話什麼意思。

捷布迪婭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自己不能再什麼裝鴕鳥了，但是才剛剛抬起頭，就發覺眼前的桌子來了一個大變樣。

眼前的桌子從中間分開……或者說中間出現了一個洞，洞的表面飄蕩著液體，青黑色的液體雖然並不黝黑，但卻帶著一股異常的吸引力，彷彿能夠將人的靈魂吸進去一般。

雖然地面非常的平靜，但這液體的表面卻仍然蕩著波紋，甚至彷彿有著風暴在咆哮般時不時的吹起巨浪，冰冷，刺骨的寒氣即使現在是夏天，捷布迪婭仍然能夠感覺到它們陣陣撲面而來。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捷布迪婭的第一個念頭。

這劇本不對啊，自己不應該和那個日*女人一樣，接受什麼改造麼。

這是捷布迪婭的第二個念頭。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這東西出現之後，就連他身後的易囂都皺起眉頭，倒不是驚訝或是奇怪，而是……顯得有些無奈。

沒等捷布迪婭問什麼，易囂就突然抓住她的脖頸，然後直接向桌子中的液體裡一丟。

“撲通！”

偽氪星人的力量連星球都分分鐘舉給你看，不要說捷布迪婭這一個小瘦子了，她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沒有，整個人就騰空而起，撲騰著落入這冰冷刺骨的液體。

下一刻，冰冷的溫度沒過她的頭頂，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然後陸離的光怪猶如梭魚般穿梭過去，很快就將她帶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有著男性的她的世界……

易囂坐在桌子的邊上，手中攤開著一本書，旁邊放著紅茶，時不時記錄些什麼。

距離捷布迪婭被她扔進冥想盆裡已經有四個多小時了，天色已經放亮，隔壁的監測魔法也被撤了下去，顯然，興沖沖而來，想要找到什麼線索的卡瑪泰姬法師旅遊團經過一夜也沒有什麼收穫，只能無奈的退了回去。

回到紐約聖殿的她們就無法繼續監視動向，於是露西也被易囂打發去找吉岡信子，後者的力量開發階段非常需要引導。

而他……就留在這裡繼續盯著冥想盆。

是的，冥想盆。

易囂把捷布迪婭扔進去的這個東西正是冥想盆，雖然它的模樣詭異而令人生畏，但仍然無法改變它是個無害的冥想盆的事實。

冥想盆說白了就是個盛放記憶的地方，動態的記憶錄，高階些的配合高深魔法，或許也能做成虛擬現實的情景體驗，沒有什麼可怕的。

那麼它為啥被改造成了這副可怕的樣子……大概還是露西的惡趣味吧，為了她所謂的注重氛圍，氣氛……她已經沒救了。

易囂剛才在捷布迪婭背後那個無奈的表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已經四個多小時了，大概也要結束了吧。

易囂給捷布迪婭看的自然就是所謂的原劇情，也就是美劇傑茜卡瓊斯，當然，裡面的紫人是男性版的，透過易囂看過的電視劇，在加上銀舌幫助，易囂將這個冥想盆改造成了一種可以體驗式的情景觀看。

捷布迪婭會透過紫人的視角觀察一些，在銀舌的改造後，甚至連感受都能模擬出來，大致相同，自然的……也包括男性紫人死亡時的那一瞬間。

雖然整部電視劇的跨度時間很長，在裡面甚至持續了幾個月的時間，但在冥想盆中，很多時間不過是轉瞬即逝罷了。

四個小時的時間……大約也應該結束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