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轟！”

灼熱的火球猶如盛開的花朵，漫山遍野的點燃了整個紐約，大廈在傾覆，大地也在隨之顫抖，天空在悲鳴中傾倒下來。

前一刻這裡還是忙碌而繁華的大都會，後一刻，這裡已宛然成為了人間煉獄，一片末日降臨之景。

期間只過了不足一分鐘而已。

末日，病毒，外星人入侵，這些事情在電影裡看起來或許非常炫酷，但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知道它不僅僅只是炫酷，而是更加殘酷。

不計其數掉落下來的汽車直接給紐約來了一次洗地攻擊，密集的程度甚至堪比大規模的導彈襲擊。

最先遭殃的就是紐約最常見的高樓大廈，五十層以上的建築是紐約的標準配置，單單百層以上的建築紐約就是前後數十棟。

高大……意味著脆弱。

紐約似乎沒有經歷過地震的困擾，設計師在建造之初或許考慮過來自地下的危險，但絕對沒有想到來自於天空的隱患。

因為即使是戰爭，也很少有人會喪心病狂到對平民洗地攻擊。

但這突如其來的天空城市不同……

漫天的汽車掉落下來，千米之遙的距離給它們帶來的足夠的加速度，並不堅硬但也同樣不脆弱的汽車將大廈們砸的千瘡百孔，但是如此，就足以將大廈摧毀，更何況汽車墜落之後爆開的火球。

傾倒的大樓給地面帶來的二次威脅，人群在尖叫和奔走，躲避著來自天空的死神。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死神無處不在，或許下一刻……生命就會徹底消失。

大廈的傾覆，橋樑的崩塌，還有更多汽車直接摔落在地面，足夠的距離給了它們極其大的衝擊力，將地面砸的滿目瘡痍。

這個時候即使是警察和軍隊也沒有用了。

因為他們面臨的不是敵人，如果是外敵入侵，這個時候或許應該奮起反抗，但天空中的是什麼……一座城市，紐約。

就算將它打碎又怎麼樣，破裂的碎片會給下面帶來更大的傷害。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關注著這裡的神盾局，軍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就連他們最後的底牌核打擊也毫無意義。

不是敵人，而是一場災難。

他們只能看著紐約的人進行自救，甚至連組織救援……都做不到。

而注視著這一切的……還有古一。

光的縫隙之中，古一冷冷的看著下方的一切。

哀嚎的人群，泯滅的文明，崩潰的大地，以及即將徹底傾覆下來的鏡世界之城紐約。

生命流逝在她的眼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數以百計，前一刻或許他們還擁有著美好而幸福的人生，但現在，他們留下的只是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後悔麼，古一併不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看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卡瑪泰姬的出現，古一的強硬態度而造成的，但這只是事情的表面之一，換一個角度來說，能夠毫不猶豫，甚至手都不軟的發起一場涉及百萬人的生命和一座城市的襲擊的易囂，放任他，妥協，真的是正確的選擇麼。

古一併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能夠看穿未來和過去的她要比大多數人類都睿智。

她很清楚，有的時候犧牲是必然的，選擇卻是每個人都可以改變的，如果說漫長的時光中她學到了什麼，那無疑是在正確的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

選擇是雙向的。

如果易囂最終放棄了將戰鬥擴大，將普通人也牽扯進去，或許古一還會對易囂的來歷抱有一定的懷疑和監視，但也同樣會稍作溫和處理。

卡瑪泰姬保護地球上百年的時光，這期間不是沒有來自異域的訪客，同樣也不都是每個訪客都心懷惡意，卡瑪泰姬並不是不能溝通。

古一本身就汲取黑暗維度的能量來維持自身的壽命，增強自己的力量，顯然她並不是一個認定力量區分善惡的人。

力量僅僅只是力量，善與惡只在於人心。

有的時候卡瑪泰姬也不是那麼不通人情。

但同樣，如果易囂毫不猶豫的擴大戰況……就像現在，不僅將普通人都牽扯進來，不顧他們的生死，甚至主動最普通人的世界造成破壞。

那麼從這一刻起，易囂的立場已經被推到了卡瑪泰姬敵人的層面。

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多瑪姆一心想要吞噬地球，吞噬掉所有人的生命，而易囂對這個世界造成破壞，雖然僅僅只是有一個紐約，但一個紐約就不是破壞了麼？

古一併不後悔這樣做。

易囂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就意味著這種情況早晚會發生，會因為各種情況而出現，她只不過是將這個過程提前了而已。

自欺欺人的為了一時的和平選擇放任和妥協，那才是愚蠢之極的做法。

漠視無數生命，如此之多的生命都不被放在眼中的人，一旦他在地球潛伏下來，誰知道他在未來會做出什麼事。

至於現在死去的那些人，被牽扯進來的無辜者……

就像古一所說的，犧牲在所難免，犧牲一部分人而保全另一部分人，這或許是一道非常掙扎和難以做出選擇的題目，但絕不是一道沒有答案的題目。

相反，它的答案一直非常明確。

漫長的時光早已讓古一的內心堅強如鐵，這些人的生死同樣也不會給她帶來多少觸動。

事實上作為地球守護者的至尊法師，也並沒有多少時間來讓她發出感嘆，她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打敗面前的敵人。

只有打敗了他，或許才能夠讓那些無辜者的靈魂平靜下來。

古一隱藏在光中，靜靜的觀察著易囂，也在思索著如何才能獲得勝利。

對方的魔法是她前所未見的怪異，完全不同於卡瑪泰姬的魔法，縱然古一從黑暗維度中汲取能量……但實際黑暗維度的能量運用方式也和其他的維度沒什麼不同。

否則古一也不可能壓制住自身的能量，避開多瑪姆的視線。

但面前這傢伙……有駁於古一的任何一個所知，他擁有的力量似乎是一種全新的魔法體系並且非常完整。

古一雖然是地球的守護者，但她本質上也是個法師，與巫師相同，研究精神都有他們天然的屬性。

但顯然似乎不是考慮這些學術性問題的好時機。

古一在等待著。

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不僅打碎了鏡世界的禁錮，甚至還打碎了鏡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屏障。

鏡世界是無法影響到現實世界的，那裡面的一切都像是發生在鏡子裡，鏡子。

但現在，對著屏障的被打碎，鏡世界可以影響到現實世界了，並且一切的災難，也都是因此而起。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鏡世界可以影響到現實世界，換句話說就是鏡世界與現實世界處於同一平面，也就意味著鏡世界內的一切直接轉變為了真實……

那麼汽車掉落下來，甚至大樓的墜毀，就不奇怪了。

雖然很清楚這一切的原因，但……

“咔！”

“咔！咔！”

鏡世界的紐約逐漸倒轉過來，在屏障沒有開啟的時候，鏡世界內的一切就彷彿萬花筒般可以不斷變幻，屏障開啟，這種變化也就消失了。

同樣的，鏡世界也定格在屏障開啟的一瞬間。

整個鏡世界是個傾斜的角度，並且角度很大，大到足以讓汽車向下墜去。

鏡世界是紐約的反面，鏡世界的一切都和紐約相同，除了沒有人，換句話說，鏡世界的大樓同樣也是紐約那些沒有考慮到除了地震外其他因素的大樓。

這不怪設計師們……除了地震之外，還有其他的因素威脅人類麼？

當世界傾覆，大樓逐漸偏轉時，脆弱的房梁和脊柱再也無法支撐大樓的重量，開始在重力與引力的拉扯下，逐漸崩裂，向著下方的紐約開始斷開。

科爾森和摩多莉等人的狀況不比紐約下方的人群好多少，但心情更加糟糕的……是至尊法師古一。

她告訴自己，一些犧牲是必要的，問題的答案非常明確，令人難以抉擇的不過是做出選擇的過程，但……

“滋——”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光弧展開，易囂的瞳孔微縮。

易囂懸浮在空中，傾覆紐約的下方，地面紐約的上方，擁有自由飛行能力易囂並不會因為戰鬥主場換位空中而困擾，他俯視著大地，看到如雨點般落下的汽車將下方的紐約渲染成紅色，就猶如一個冷漠的神靈。

他自然也看到了鏡世界紐約的大樓正在崩裂。

事實上，鏡世界化作真實這一點是他也沒有想到的，他原本只是想開啟一個缺口，讓卡瑪泰姬和古一等人不得不暴露於普通人的世界，公眾的目光下，但沒想到……世界似乎被鬧大了。

幸好，還有露西……

鏡世界化為真實恐怕是高緯度能量搞的鬼，這東西的力量與銀舌有一部分的相似，畢竟能夠直接強行提升生物的狀態，某種意義上的改造生物，與銀舌憑空具現沒有多少區別。

但當然，高緯度能量要比銀舌更加扭曲，隱藏著無法解讀的惡意。

顯然，正是短暫的高緯度能量將這一切化作真實……幸虧易囂即使切斷了它，否則現在恐怕就不僅僅只是化作真實，更有可能將整個鏡世界扭曲，感染為那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不可名狀存在也很有可能。

被一模一樣的紐約從天而降砸死……還是所有人陷入瘋狂。

恐怕哪個選擇都不美好。

既然鏡世界化作真實，那麼易囂自然也需要注意些，那些汽車什麼的倒是無所謂，但沉重的大樓斷裂下來，雖然鋼鐵之軀能夠承受……但易囂也不喜歡親身體驗一次超人力抗大廈的舉動。

見到大樓開始斷裂，易囂當然準備往旁邊躲避，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像是火花在燃燒，又彷彿火星迸濺的聲音。

再熟悉不過，是卡瑪泰姬法師們的傳送門。

“你終於肯出來了，古一。”易囂自語道。

視線所及，易囂並沒有看到古一的身影，但傳送門已經張開，出現在即將斷裂的空中大樓下方。

作為至尊法師的古一如果不考慮穩定性之類的因素，想要單純的擴大傳送門的範圍這點非常簡單，幾乎在眨眼的時間，傳送門就展開了足有十幾米長的直徑。

並且這還沒有結束，就在同一時間，空中金色的光芒不斷出現，緊接著就如下之後雨點落下的漣漪般，擴散出無數道光弧構成的傳送門。

“轟！”

下一刻，大樓斷裂，然後不出意外的落入了傳送門裡。

易囂很快就發現新的傳送門出現在這些傳送門的上方，掉落進去的斷壁殘骸很快從傳送門裡重新落了下來……構成了一個完美的迴圈。

雖然紐約保住了……但相比維持如此龐大和持續的傳送門的古一，已經沒有多少精力去應對其他的麻煩了吧。

找到古一，解決她。

易囂甩手扔出幾顆金色小球模樣的東西，這些金色小球神似哈利波特當中的魁地奇道具金色飛賊，長著翅膀，並且速度極快，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它們並不是球，而是一本本張開的書籍，那翅膀……其實就是開啟的書頁。

它們不會如金色飛賊般四處亂飛，而是可以根據易囂的心意去找人。

當然……在銀舌具現的時候，露西的確參考了一部分金色飛賊的形象，它被命名為實用小工具37號尋人書

在易囂丟擲它們之後，這些會飛的書籍立刻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四散而去，然後在短暫不足五秒的時間內，其中幾本就開始調轉方向，最終向著剩餘那本沒有調轉方向的書籍緊追過去。

顯然，它們已經找到了古一。

鎖定古一的位置並沒有那麼容易，作為能夠使用一定時間力量的法師，古一隱藏自身的方法早就不侷限於普通的手段，時間就是她最好的遮掩方式。

現在能夠如此容易找到古一，一個是因為古一維持這些傳送門應該耗費了大量精力，另一點則是因為易囂同樣也不弱，甚至在魔法領域，要比古一強上很多。

下一刻，易囂順息而動，順著會飛的書籍們所指的方向，直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