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夠了沒有。”

感覺自己威嚴受到了螻蟻們挑釁的雅典娜心情非常不美麗，她一腳踢斷了那個即將煙氣的特工脖頸……讓她免受更多死亡前的折磨。

然後狠狠跺了跺腳，快步向易囂走過來。

地面甚至都因為她用力的跺腳而顫抖了幾分。

雪花簌簌落下，飄蕩在這片針葉林當中，使得周圍重新蒙上了一片皚皚白雪之景，不斷有積雪順著樹梢飄灑下來……形成零星的雪花與漩渦。

仍然藏在樹樁後做冬眠狀的蘇珊娜少女臉色鐵青。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是那個女人跺了跺腳，然後地面就發生了顫抖？

蘇珊娜的腦洞還沒有大到驚訝雅典娜的體重到底有多麼驚人，但同樣，她也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一次又一次的被重新整理。

如果說最開始擋住子彈，停下越野車還勉強可以用超級士兵來解釋……那麼這個女人跺跺腳就能引發地面的顫抖，已經不能說這是人類能夠達到的範疇了吧。

蘇珊娜第一次對自己決定逃跑產生了懷疑。

不是她不準備跑了，而是她覺得一旦自己移動，恐怕就會被立刻發現！然後被這兩個怪物當場打死！

同樣的，另一面，再次悄悄向外圍轉移了大約十幾米距離的北極狐從懷中掏出一個戰術望遠鏡，悄無聲息的窺視著這裡。

看到雅典娜的動作，他咧咧嘴，似乎感同身受。

他現在已經沒有最開始的緊張感了。

因為一會要面對這兩個怪物的又不是他。

北極狐將自己的發現報給了紅房子，將暗語換成明文……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這裡有疑似超級士兵的出現。

果然，紅房子非常重視這個資訊。

這是由北極狐利用自己的許可權親自上報，直接報給了紅房子最上級的負責人，他不僅僅負責紅房子這一片，培養特工來供給戰爭使用，更關注各個國家的超級士兵計劃。

至於為什麼北極狐這麼清楚……因為他當時也是超級士兵計劃的候選人。

可惜他們國家的進展幾乎是最慢了，到了最後也不了了之。

北極狐本應該被秘密消失掉，作為知情人，但他太過優秀……在目前這個所有國家都打成一團漿糊的粥裡面，任何一點力量都是有價值的，所以最後，他還是被放了回去。

但也再也沒有進去戰場這種被俘風險很高的任務，而是把他扔到了大後方。

不出意外的，在接到這個訊息之後，來自四面八法的支援都在火速趕來，並且紅房子也就在幾分鐘前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全面配合北極狐的行動。

務必要拿下超級士兵，無論死活。

北極狐並不是紅房子中地位最高的人，雖然他的確是幾名主力教官之一，按道理來說總負責人的任務怎麼都不可能落到他頭上……或者說，不應該就這樣冒然出擊。

雖然俄國是個戰鬥民族，但同樣有著盛行的官僚主義，即使是戰時也不例外。

雖然戰時的官僚主義被大大簡化，就算走流程也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但這種流程卻是必要的，不是繁瑣，而正是讓一切事情儘可能的更加簡單。

因為不走流程固然迅速，但恐怕卻會給其他的任務和分配帶來很大的麻煩，拖累其他的事情，最終還會影響回來。

想這種一拍腦袋周圍幾公裡內的基地和哨所前來支援的命令……顯然十分的不嚴謹。

原因也很簡單。

其一正是超級士兵的重要性。

目前很多國家似乎都在超級士兵的研究上有了一定的進展，為首的便是德國和美國，這兩位……顯然與俄國都不怎麼友好。

而超級士兵的出現毋庸置疑的會影響到整個戰爭，甚至是整個戰局，以及直至戰爭結束前的所有走向。

換句話說，俄國的高層們有些著急了。

其次……便是有拋鍋的嫌疑了。

既然是北極狐發現，上報，又由他全區負責，那麼出了事情他自然也要一力承當，當然憑藉北極狐的地位就算想把錯誤都扛下來，也肯定不可能。

畢竟他的行動與授權也是經過批准的，批准那個人……肯定也會受到牽連，但無論如何有了北極狐在牆面抗雷，後面都會好受一些。

官僚……甩鍋的技能用的最熟練。

而事實上，北極狐此時的內心也很清楚這一點。

作為一名精英士兵，並且活過了大小戰爭不計其數，他絕對不是一個蠢人，能在某個領域成為精英的傢伙，無論是什麼領域，就沒有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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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蠢貨中的精英。

否則北極狐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要知道戰爭並不僅僅有著子彈爆炸與殺戮，更多的則是陰謀，以及看不見的交鋒。

但對於高層將自己推出去抗雷這一點，他一點也不介意。

因為他就在這裡，所以很清楚易囂與雅典娜到底是什麼東西，高層或許還對他上報的資訊將信將疑，不會完全相信，派遣支援也不過是寧可信其有，但北極狐卻不可能自己去坑自己。

超級士兵真的存在，就憑這一點，他就有了功勞。

其次……北極狐也很清楚這兩個傢伙的危險，別說一個小隊了，就算紅房子傾巢而出如果沒有重火力武器，也絕對不可能剿滅對方。

這樣一來，與對方交戰無疑就非常危險了，子彈無眼，戰場上什麼地方都是危險的，北極狐對這一點非常清楚。

那麼……作為指揮者，恐怕就是唯一相對安全的地方了。

只要自己不死，不和這兩個恐怕的怪物直接交手，那麼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因為沒有比死亡更差的結局了。

超級士兵真的存在，並且自己等人與對方進行了交火，這便可以正視他不是謊報軍情並有一定的功勞。

更不要說，如果真的抓住或者殺死其中一個……顯然這個功勞就不僅僅只是巨大了。

當北極狐對後者並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除非他們的超級士兵強化還有什麼副作用，不然憑藉他們兩個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想要逃跑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總的來說，北極狐並不介意揹著個鍋……因為這個鍋註定落不到他的頭上。

而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他手下這群菜鳥特工，能否堅持到支援抵達……

易囂感覺到一個小老鼠不斷地向外逃跑。

嗯……或許是一隻稍微強壯些的老鼠。

易囂一面按住雅典娜不斷撲騰的腦袋，一邊對著空地喊道。

“都出來吧，我們沒有惡意。”

他用的是俄語。

周圍的德國士兵都已經死乾淨了，他又換上了俄語，那麼目標顯然毋庸置疑，但……說出來的話卻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對吧。

雅典娜第一時間停止了折騰。

“這還叫沒有惡意。”她指了指不遠處零散躺著的屍體們。

果然，一提這件事情，易囂的表情就頗有心痛。

“你該不會忘了我們到這裡的目的了吧。”

雅典娜翻了一個白眼。

“我知道，而且比你更清楚。”

“而且我更清楚的是，我們的時間不多，除了俄國之外，還要去尋找紅骷髏，最後還要回到史蒂芬妮的身邊。”

“而你在這裡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就因為什麼……擔心影響未來。”

“我已經殺死了這麼多不該死的人，為什麼我們還沒消失？”

雅典娜指著一地的屍體再次說道。

兩個人，一個作為並不強大的真神靈，一個作為強大過頭但卻還不是神靈的存在，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也不會有回到過去殺死了自己的外祖母這種駁論。

但雅典娜殺死的這幾個人也還是有可能影響到未來的。

比如說……其中某個人原本應該在未來潛伏到九頭蛇內部，然後在未來的冬日戰士芭吉爾第一次被九頭蛇抓捕的時候，為了收集實驗資料，減少了某些藥劑的劑量，使得芭吉爾沒有死亡，而是撐到了美國隊長來源，見證了美國隊長傳奇的伊始。

但現在，因為雅典娜肆意殺戮，最終這位無名特工沒能活著潛入到九頭蛇，也就沒有了芭吉爾身邊為了收集情報而減少藥劑的護士。

然後芭吉爾死了。

不僅美國隊長少了一個好姬友，未來的霍華德斯塔克也不會死於冬日戰士之手。

一個超世紀的大科學家沒有死亡，他帶來的改變完全足以在易囂降臨這個世界之前，把這個世界的黑科技力量向前推出好幾個翻。

或許等易囂來到這裡的時候……神盾局都已經可以監視空間波動了。

然後易囂降臨失敗……也就沒有然後了。

這都是有可能的。

雖然外祖母駁論不可能發生在兩個人的身上，但蝴蝶效應大約還是有的。

只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在雅典娜隨便殺死幾個人，他們兩個卻沒有受到影響，就可以認為無論是外祖母駁論還是蝴蝶效應都不存在。

易囂搖了搖頭。

“她們的死看不出什麼，或許她們原本就應該死在這場衝突中，與這群德國士兵。所以她們原本就影響不到我們。”

雅典娜對易囂這種謹慎過頭，甚至反應過激的做法很不理解。

他們並不是沒有和時間打過交道……但它似乎也沒有什麼影響，既不會影響到未來也不會影響到過去，更不會干涉現在。

似乎未來，過去，現在是三條不想交的平行線。

因為這一切都是以“自我”這個概念為基準的，無論為未來發生改變，還是過去發生了改變，在“自我”的眼中，這些東西都是看不到的。

無論是未來還是過去改變，跟“自我”都沒有關係。

當然，一旦涉及到“自我”碰見“自我”，某種奇妙的聯絡就肯定會出現。

但介於易囂等人是穿梭世界而來，這種情況暫時沒有出現。

事實上，易囂在冥冥之中便有一種感應，似乎讓他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因為碰到這種情況，似乎就會發生非常糟糕的事情。

這也是易囂為什麼一直沒有試圖透過夢幻島聯絡露西，也如此小心謹慎，甚至在雅典娜眼中謹慎過頭的原因。

易囂沒有使用更多普通人無法理解的魔法，因為擔心對未來造成更多不可控的影響……

當然，這在雅典娜眼中就是浪費時間罷了。

但作為智慧女神的雅典娜深知不要和男人討論這種誰對誰錯駁面子的事情，於是果斷的放棄了繼續追究……易囂喜歡怎麼樣都好。

輕咳一聲，易囂繼續對林中隱藏著的菜鳥特工們說道。

“我知道你們在裡面……我聽得見。”

毫不懷疑。

蘇珊娜在內心吐糟，但卻微絲不動

誰出去，誰才是蠢貨。

永遠不要相信你的敵人，這已經都不是特工準則上教的了，別說所有上戰場的人，恐怕任何人都清楚這句話。

更不要說……那個女人才剛剛殘忍的殺死她們的同伴。

所有特工都是這樣想的，還沒有人犯這麼愚蠢的錯誤，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輕微的響動，甚至連動物和蟲鳴都消失了，之前發生在這裡的一系列戰鬥，早就將這些小家夥趕得遠遠地。

周圍只餘下針葉樹的樹葉還在沙沙作響，伴隨著窣窣雪花落下，倒是為氣氛增添了幾股奇幻的色彩。

但沒想到，下一刻，藏於樹樁後的蘇珊娜就聽到易囂喊道。

“別藏了蘇珊娜，我知道你在樹樁後面，還在吐糟我。”

“我說過了，我聽得到喔，真正的聽得到，聽到……很多東西。”

蘇珊娜心中一驚，險些叫了出來，還是她優秀的心理素質讓她第一時間飛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到饒是如此，她還是發出了一點響動。

她似乎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易囂盯上了這裡。

站在林間空地的易囂的確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了蘇珊娜發出的小動作，但他並沒有立刻向前走去，因為事實上……易囂早就知道周圍那些菜鳥們，大致分散在什麼位置上。

只不過對付她們，卻不能向對付之前那些德國人似得，直接幹淨利落的解決掉。

她們可都是……非常優秀的，創神計劃的試驗品呢。

並且數量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