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絲顯然很滿意。

她並未注意到易囂的施法方式與以前有什麼不同，在進入冰與火之歌世界時，易囂就已經開始半使用能量魔法了，雖然仍摻雜著一些索命咒，奪魂咒，一忘皆空之類的咒語，但總的來說，已經偏向那種更為抽象，也就是更為奇幻的魔法方式。

雖然與現在易囂掌握的銀舌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但兩者從表面上看還是很相似的。

甚至能量魔法才更像是魔法。

只需要調動能量，不需要咒語，不需要繁瑣的魔法陣，就像是已經畫好了邊框的填充油畫底稿，只需要直接往裡面填顏色就好。

由結果，反饋整個魔法過程。

這是能量魔法的特色。

揮一揮手，就可以隨意將人變成鸚鵡，變成蜘蛛，具體變成什麼東西對於能量魔法來說根本沒有區別，因為本質都是變化，這種隨意的魔法看上去就像是童話中常常出現的。

似乎也是看起來最為接近那種童話傳說中魔法的魔法。

即使是銀舌，易囂還需要小聲誦讀特殊的銀舌文字。

雖然易囂利用銀舌創造出了那種符合銀舌要求，發音短促，音節清晰而多變，非常簡短的幾個音節就可以囊括大量含義的語言……但聽上去仍然像是在釋放咒語。

典型的巫師形象。

視覺效果看上去還是要比能量魔法差的多。

所以易囂雖然現在使用的魔法已經整體更新換代……但在丹妮莉絲這個根本不懂魔法也不想懂魔法的傢伙眼中，仍然沒有什麼區別。

包括開能和谷莫在內也是同樣。

面對易囂短短兩句話就將整個高臺大換樣，並且順手還加固了一下，開能也僅僅只是表示了一下驚訝。

畢竟……易囂的魔法永遠都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草原的氣息散發著迷人的清香，但四周仍然很寒冷，丹妮莉絲為帶著幾人走向高臺的樓梯然後盤旋向下。

高臺就在君臨堡的上方，是依託君臨堡建造的，螺旋的石階從高臺直接連通到君臨堡的某個塔樓……做工雖然沒有多少精緻和巧妙，但也很美觀。

起碼易囂與丹妮莉絲並排走在前面，他們四個人走在其中都不覺得擁擠。

對於一個並不寬敞的塔樓來說，能夠營造出這樣的效果，已經說明了當時的建造師們技藝非凡。

起碼易囂的紅城堡無法達到這樣的效果，或者說，不能憑空用手敲出來，只能依靠他的魔法。

“希望你有支付酬金。”

並排於丹妮莉絲的易囂突然輕聲說道。

“我就知道有一個國王……利用石匠公會重建自己的城池，然後在城邦建好之後卻又不支付工錢。”

“最後石匠公會成為了迪菲亞兄弟會，他們決定用手中的刀子和鮮血，來捍衛屬於自己的權益。”

丹妮莉絲：？？？

“所以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

丹妮莉絲的聲音微微提高。

雖然臉色仍然平靜，但還是聽出了隱約的不爽。

“我記得我還在彌林的時候，你就找上了我。”

易囂抓抓腦袋。

的確是這樣。

他和丹妮莉絲最初就是在厄索斯的彌林見面的，然後易囂接著便成為了他的國王之手或者首席大法師之類的，當然，厄索斯並沒有國王之手這個說法，並且易囂也從未公開承認過他是丹妮莉絲的首席法師。

當時是影子指引易囂去尋找丹妮莉絲的，因為這個世界，整個冰與火之歌世界的世界能量就聚集在丹妮莉絲身上。

易囂並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能量……事實上，他現在雖然對於能量有了更深的瞭解，但仍然不是很瞭解世界能量。

但作為整個世界都獨一無二的能量，易囂毋庸置疑的便將丹妮莉絲看的很重要，甚至要比其他所謂的主角們重要得多。

他認為……如果冰與火之歌世界真的要分出一個主角配角，那麼主角大概便會是丹妮莉絲吧。

觀察丹妮莉絲的行為，可能會對他瞭解世界能量更有幫助。

但可惜直至最後，易囂也沒有從丹妮莉絲身上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不過，如果九首魔龍的出現也算的話……那麼這個資訊的確很重要，她不僅開啟了整個創神計劃，也是第一次讓易囂意識到，高緯度能量或許要比他想象的更有價值。

而不僅僅只是代表著破壞與無窮的麻煩。

當然，也很危險。

易囂與丹妮莉絲是在彌林認識的，那個時候異鬼還沒有出現，易囂也沒有表現出太過強大的魔法，更別說開能谷莫，以及斯塔克與巴里這些不屬於此世界的人。

丹妮莉絲維持自己統治的主要力量，就來源於彌林那些被束縛的奴隸。

她利用公平，公正，仁慈以及一視同仁獲取他們的支援……所以事實上，丹妮莉絲要比整個冰與火之歌世界當中，目前所有城邦，所有貴族們都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君王。

起碼在她徹底收穫自己的力量之前，她會嚴格用公平和公正的準則要求自己。

後來丹妮莉絲得到了力量。

但她本質上就不是一個殘暴的人……或者說她沒有被力量所控制，仍然是由她把持著自己的力量。

如果說起初是因為沒有力量，才恪守本心保持公平，那麼在其後，則是因為為了不被力量迷失了自己，才用恪守公平來維持自己的本心。

事實上，丹妮莉絲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怎麼處理君臨的事情，但她仍然算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總的來說，就是不可能欠人錢的……大概，畢竟這些事情是提利昂在管理。

似乎是丹妮莉絲的凝視讓易囂感到心虛，他聳聳肩。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就一直這樣沉默下去有些尷尬。”

旋轉的石階很長，或許利用魔法，戰鬥服，甚至是化作龍型什麼的趕路很快也很酷，但那並不是生活。

那是戰鬥。

生活的旋律並不全部都是戰鬥，更多的則是舒緩與放鬆。

就像是開能和谷莫不會每天都在半空跳來跳去，他們仍然會騎在馬背上，與其他的金袍子一同巡邏，甚至在巡邏輪換之後找個常去的酒館喝上一杯，丹妮莉絲也是同樣，除非又有哪個城邦做出挑釁，否則她的身影根本不會出現在君臨上空，就算是出現也是以半人半龍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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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連易囂，他除了利用傳送的便利，以及其他的一些生活魔法外，也不可能就為了下樓梯快一些，就用一個複雜的變形咒把整個塔樓變成話題，然後再變回去。

那不是生活，而是瘋狂。

太過緊繃的神經只會在最後將一切崩斷……沒有第二個結果。

而他們四人慢悠悠的向下走去，這漫長的階梯起碼需要五分鐘左右才會結束，沉默的氣氛讓易囂認不出出聲，可惜……

“這還不如保持沉默。”

丹妮莉絲一針見血。

“我覺得比剛才跟尷尬了。”

並且也和易囂學會了很多新潮的詞語。

丹妮莉絲在面對易囂時似乎總是保持著某種不卑不亢，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即使是在看到了易囂擁有的力量之後，也是同樣。

那並不是一種強撐著的表象，而是真實的，來源於她的心靈。

換一個層面理解，其實就代表著丹妮莉絲算是一個毫無畏懼的戰士，她的勇氣要遠遠超過大部分人。

更重要的是，即使在她突兀的擁有了魔龍的力量之後，她仍然保持著這一點。

似乎從未改變過。

所以在面對易囂時，她並沒有什麼再三思慮的念頭，大部分的話略作思考，便直接的點了出來。

她瞭解易囂，也很清楚他並不在意所謂言語上的冒犯。

與那些裝腔作勢，維持所謂尊嚴的貴族們完全不同。

易囂聳聳肩。

他模糊的感應到丹妮莉絲的一些想法，她覺得自己很務實，這一點倒是沒錯。

易囂很少有因為一句言語的冒犯而失去理智，那是毫無意義的事情，當然，如果能夠出手懲戒，他也並不介意給對方帶去一些小麻煩，如果不能……也不會刻意追究。

殺人的原因無非就是必要，以及被無理智的狀態所支配，除此之外，易囂更多的時候都是直指目的。

丹妮莉絲更多的想法易囂就看不到了，高緯度的魔龍力量遮蔽了易囂的一些魔法，雖然易囂如果想看，還是能夠穿透丹妮莉絲的思維。

但那已經不是影子能量這種萬能魔法的淺顯領域了，需要更為專業的思維滲透魔法，並且還有可能被丹妮莉絲察覺到。

完全沒有必要。

讀心者是異能中典型而強大，也很常見的代表了，但讀心本身並不是一種愉快地經歷。

尤其是那種無法很好控制自己能力的讀心者，他無時無刻不在聽取附近人的秘密，任何人在他眼中，秘密都無所遁藏，同樣的，知道的太多，也會讓他的生活愈加脆弱。

因為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的藏有陰暗的想法……包括他的朋友們。

易囂並沒有打算將自己變成這樣的一種情況，現在就不錯，只要他需要，便將影子能量的魔力聚焦在某個人的身上，那些淺層的思維自然就會被讀取。

很實用，也沒有那些不可控的讀心者那些麻煩。

旋轉石階當中的氣氛再次迴歸沉默，但這次，後方的開能和谷莫倆人臉色有些古怪，顯然也是因為之前的交談，大概是想笑又沒有笑。

好在這段石階就要到盡頭了，但……

“嗯？”

易囂突然微微抬頭，目光落向君臨城中的某個位置。

也就在同一時間，丹妮莉絲似乎也心有所感，目光望向了與易囂相同的地方，視線被塔樓的牆壁所隔，但兩個人觀察的方向毋庸置疑是一致的。

這種情況立刻被後方的開能倆人察覺到……這並不是在拍電影，如此一致的動作和丹妮莉絲與易囂的特殊性，很難不讓倆人聯想到某些不好的東西。

“拜託告訴我……”

開能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次是個好消息。”

每次能夠被易囂提前一步發覺的，大多都不是什麼常識能理解的存在，比如說那次的天使襲擊，亦或者異鬼的侵襲。

希望這次的敵人能夠好對付一些。

“那是什麼。”

魔龍帶給了丹妮莉絲一部分超凡的感知力，但也僅僅只是一部分，她感覺到不遠處似乎出現了某種不太美妙的東西……但更多的，則無從得知了。

易囂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到的比丹妮莉絲多得多，這一點是肯定的，如果易囂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偵查手段瞬間弄清楚千里之外發生了什麼……那幾本也別準備什麼戰爭了，直接找個沒有反抗力量的世界享受最後的人生算了。

正因為他看到的更多，所以易囂此時的表情才顯得有些怪異。

“別擔心……”

他還沒忘記回答開能的問題。

“不是什麼敵人……數量只有一個。”

聽到這裡，開能立刻就懶得再管了，畢竟這些涉及到魔法的東西他也幫不上忙，還是交給易囂去處理吧。

“它是什麼……”

易囂猶豫了一下，“我還不太確定。”

同一時間，他的大腦開始快速搜尋起來，一些被暫時封存的記憶重新被解開，開始以視覺無法跟上的速度在思維中瘋狂流逝。

易囂覺得自己能夠想起來，因為這東西很眼熟，也很有標誌性。

赤紅色的皮膚，就像是沒有皮膚的肌肉組織，類人型，有四隻，沒有性別，同時臉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沒有眼睛，鼻子，亦或者耳朵……只有一個嘴巴。

四四方方的一張嘴巴，這大概是常規形態，因為易囂觀察到它的嘴部肌肉發達，必要時大概可以向鱷魚一樣，張開超過四十五度角。

易囂看到它的時候，它正偷偷摸摸的站在一扇大門前，顯然它知道什麼是門，但它既沒有推門而入的打算，似乎也沒想著離開。

它就站在那裡，嘴裡呼呼哈哈的，顯得十分高興。

最主要的是，它的身上瀰漫出一種似乎可以領生物恐懼的氣息……這種恐懼甚至能夠讓生物僵住，大概門後那個倒黴蛋應該已經連動都不能動了。

易囂順手看了一眼門後到底是誰那麼倒黴，沒想到是提利昂。

這種生物並沒有意識到易囂在看它，顯然，它並不是常規生物，但也沒有掌握太多超自然的力量。

大概就是種群特殊而已。

只不過……易囂總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