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在心中默默給雅典娜加上了一分。

他其實並不是很看好身體變異的變種人，無論是超級速度還是超級力量，又或者超強的自愈力……在天啟的眼中都太lo了。

不符合神性。

是的，他將自己當做神，同樣也將變種人視為人上人，甚至比征服者康更甚。

但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些擁有呼風喚雨，掌控雷霆，又或者天降神火，冰凍大地的存在才有資格自稱為變種人。

雖然那些低階的變種人也是變種人，但……

算了，反正他也沒準備將對方改造成四大使者，不能呼風喚雨就不能呼風喚雨吧，又不是準備將她放在打手的位置……

這樣想著，天啟緩緩從地面上漂浮起來，不甘示弱的向著雅典娜飛去，同時臉上露出一抹輕蔑而高傲的表情。

下一刻，他緩緩抬起雙手，左右分開，像是做了一個向上託舉般的動作一樣，而伴隨著他的動作，整個沙漠就像是受到了無形的指引，如音樂家手中的指揮棒般，開始凝聚某種合奏前的爆發。

“到此為止了……女人。”

同一時間，地面上無數細小的砂礫一縷縷的匯聚，像是化身觸手，從沙漠表面瀰漫出來……四面八方的，伸向疾馳而來的雅典娜。

然後……

“轟！”

遠處很遠的方向……也就是這支變種人隊伍前進的目的地，征服者康神殿所在，所有變種人心中的聖城突然傳來一聲轟響。

震天動地，沒有出現任何爆炸，但卻彷彿撼動了天空與地面，在這一瞬間天啟彷彿看到了某種沖天的火光，火光直沒入天穹，甚至讓他感覺到一抹無法對抗的宏偉。

這種無與倫比的龐大壓力籠罩住了他，在這一刻，在這種壓力面前，天啟甚至有了那麼一絲自己是多麼渺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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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僅只有一瞬間，不過也就是這一瞬間，雅典娜已經化作弧光，跨越了剩下的最後十幾米距離，瞬息來到天啟的面前。

“你想說什麼，藍色的光頭”……

“安戈瑪卡！”

“安戈瑪卡！”

城池中的狂熱仍然沒有褪去。

仍然還有一部分人類瘋狂的呼喊著易囂的名字，就像是狂信徒在舉行某種儀式，事實上當他們在易囂建立出契約，並且在易囂的引導下高喊出易囂名字的瞬間，整個契約便已經達成了。

他們雖然沒有被易囂直接控制，但卻也不能對易囂產生敵意，當然，易囂對於他們的控制權並不絕對，起碼不能命令他們去死，甚至根本沒辦法直接命令他們去做什麼事情。

最多，不過是讓他們不再排斥自己而已。

但這對易囂來說便已經足夠了，這是一個愚昧的時代，變種人與普通人共存，並且普通人並不敵視變種人……準確的來說，是在冷兵器與熱武器都不發達的這個時代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去對抗變種人。

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會敵視變種人，那根本不是敵視，而是找死。

並且這個時代並不缺少信仰，他們堅信神蹟，也相信神靈。

所以當所有人不再本能的排斥易囂，憑藉易囂展現出來的力量與手段，很快便可以沖淡征服者康帶來的影響……甚至取而代之。

但如果沒有這個魔法，那麼這一切便不可能那麼順利，他們會將易囂當做一個竊神的人，一個強大的，試圖取代神靈的普通人變種人而已。

畢竟……征服者康可是統治這裡近千年的力量。

魔法的力量，如此奇妙。

事實上，現在就已經有很多心智並不堅定，不是征服者康鐵桿粉絲，與征服者康之間的間接交流也不多的普通人，普通變種人，開始轉而信仰易囂了。

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聲音清晰的出現在每一個人的心底，並且給人帶來一種安心的寧靜感。

這，不正是神靈的力量麼。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征服者康的聖城，留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比普通信徒更加狂熱些的高階信徒，恐怕當場就會一整個城池的人都像易囂獻上呼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一部分。

現在剩下的那一部分人……應該都是征服者康的鐵桿了。

他們或許是曾經的神之使者，或許是與征服者康有直屬領導關係，起碼也見過征服者康幾面，這才有著更加堅定的信仰。

即便是不排斥易囂，也不可能立刻就接受他。

但反正這不過是一個臨時魔法，在征服者康消失，洛基和丹妮莉絲先後準備出去散散心的這幾分鐘時間……易囂臨時利用銀舌創造的魔法。

能夠達成現在的效果，易囂已經很滿意了。

它的本意就是讓易囂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而不是直接控制所有人，催眠這些普通人和變種人。

只要順利的從第一步融入進去……易囂就有很多辦法繼續開啟局面了。

“安戈瑪卡！”

“安戈瑪卡！”

狂熱是可以傳染的。

城池中的呼聲仍然沒有停歇，並且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因為呼聲接連不斷很快就影響到了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中立存在，他們很快加入進來，然後彷彿滾雪球般將趨勢越滾越大。

“可以了。”

易囂保持著微笑，聲音再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耳畔，所有人的心中。

雖然不像x教授一樣，能夠腦控全球，但在精神領域易囂也比得上小半個x教授，尤其是防禦部分，將聲音送入每個人的心中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但可惜這似乎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呼聲不僅沒有隨著易囂的制止而停下……卻反而似乎愈演愈烈。

“安戈瑪卡！”

“神！”

“神！”

他們似乎將這種直接溝通心靈的方式當做有一種神蹟，尤其是本身易囂的聲音中還帶著某種凝神的效果，讓人感到心安，那是一種來自心靈上的安全感。

所以呼喚聲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激烈。

易囂抓抓頭髮，這個時代的人還真是樸實，即便有變種人的存在，他們仍然對這些超自然的力量深信不疑，相信神靈的存在。

直接溝通所有人的心靈不僅沒有讓他們大叫著什麼保護隱*，反而讓他們堅信這就是神蹟，神靈的力量。

如果換做後世，那肯定沒有這麼簡單，這些人在聽到心靈傳來的聲音之後第一反應肯定不會覺得這是什麼神，而是大喊著怪物，隱*，然後準備四散逃竄……

愚昧而落後的時代……還是有一些方便之處的。

這麼想著，易囂順便回頭看了一眼洛基，二公主同樣目不轉睛的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歡呼人群，雖然看的很認真，但似乎並沒有別的什麼想法。

比如說統治者應該是……什麼的……

下個瞬間，敏銳的二公主一扭頭，對上易囂的目光。

“你在想些什麼。”

作為同樣半肚子壞水的傢伙，洛基自然對一些不太好的小想法很清楚，她看著易囂略顯沉思的目光很是狐疑。

“不要用你自己作為參照去揣摩別人。”

易囂非常淡定，面不改色的說道，並且還反咬一口，讓洛基不要用她滿肚子壞水的形象去比較自己。

洛基當然還是非常的狐疑……但也終究只能撇撇嘴巴，然後就此揭過這個話題。

但美目轉了轉，作為惡作劇之神的洛基顯然不會就這樣甘心平淡的保持安靜，她用略帶看好戲的語氣問道。

“下面這些……你打算怎麼辦。”

狂熱當然是一件好事，對於信仰來說。

但過度的狂熱，無論對誰，都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易囂毫不懷疑繼續這樣下去，城池中的瘋狂人群會開始向這裡湧來，然後發生非常嚴重的踩踏事件。

雖然這些人在契約的力量下沒有因為征服者康的驟然失蹤直接敵視易囂，但也僅僅只是將他視作一位新的領袖，新的強大變種人，新的……神位。

但才剛上任就發生非常嚴重的踩踏事件，在契約的引導下這些人就算不會立刻翻臉再次敵視，恐怕易囂也會被拉下神壇。

這些人不會再將易囂視作新的神靈，而是開始重新回想起被本能暫時遺忘掉的征服者康。

這樣可不行，這樣可是會對接下來的工作造成非常大的影響的。

眼見著下方的人群似乎開始愈加的騷亂，易囂歪著腦袋，仔細想了又想……然後下個瞬間，他猛地一揮手，從空氣中憑空抽出一本厚重的魔法書來。

洛基的目光同時猛地一亮。

魔法書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意味著什麼，這再明顯不過，洛基雖然不會蠢到直接張口要過來看看，易囂也根本不可能給，但總是可以透過易囂的動作，咒語，或者其他釋放魔法的細節看出一些什麼。

並且易囂一直都是瞬發魔法，似乎什麼都難不倒他，現在，也還是第一次不能直接解決，這本身就已經足以引起洛基的興趣了。

事實上，任何問題對於易囂來說都不是問題。

只要有這足夠的時間，寫出來的故事可以解決一切，這也是銀舌的強大之處。

但易囂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銀舌最本質的秘密，雖然他創造出了銀舌專用的短音階語言，簡潔和富有多層含義的問題，寫故事就像是在創作咒語念魔咒一樣，但易囂仍然不想再其他人面前這樣做。

那麼，就只有銀舌之書了。

記載了無數故事框架的書籍……總有一個故事適合現在的情況。

厚重的書籍被翻開，密集的書頁譁啦啦的開始無風自動的翻滾起來，從一開始還能夠模糊的捕捉到書頁的翻動速度，直至最後肉眼已經跟不上書頁的翻動。

並且書籍再厚，也終有翻完的一天，但這本書就像是永遠也翻不完一樣，只能聽到譁啦啦的翻書聲以及數不盡的書頁劃過，卻絲毫不見盡頭和結束。

洛基懶散的倚在神殿天台的一根石柱上，但目光仍然盯著這裡。

作為一本魔法書，它自然不能像人工智慧一樣有自己的思維，直接將易囂需要的以及想要的資訊給篩選出來。

但也並非不可能，因為易囂還有魔法。

在創造之初易囂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不可能記下所有的故事，就算記得下來思考也需要一個時間和過程，所以魔法書是可以直接將易囂需要的故事浮現出來的。

這是被恆定在上面的魔法，就像恆定的自我修復一樣。

雖然也需要時間，但要比思考快得多。

也就在下個瞬間，前後不斷翻頁的書籍逐漸停止，然後兩頁白紙被攤開，書籍從中間位置開啟，漂浮在易囂的面前。

正對著他的書頁上，則是記載著少許的文字。

易囂的目光快速掠過，將文字讀完，然後點了點頭。

書籍上記載的故事很多，但並不是絕對的全面，所以很多時候並沒有恰好可以解決問題的故事，只能是相近和貼切而已。

還好，面對現在這種局面，當初露西似乎考慮過，所以解決的方案有很多，易囂很快就從其中篩選出來了一條。

“……的祝福……”

“……的狂歡……”

“整座……城池……”

某種古老的語言從易囂的口中響起，那是銀舌專用的短音階語言，原本就簡短的文字在這種語言的描述下變得更加簡潔。

聽上去就像是一段繞口而又古老的咒語。

短短只有十幾個字的詞彙憑藉，易囂便已經唸完了整個故事……但聽起來就像是在吟唱某種咒語一樣。

比如說不遠處的洛基顯然就被易囂唬住了。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疑惑和思索，大約是在思考這是什麼語言，關於易囂的魔法她有想過很多，當然，聽不懂語言這個可能，也在她的思量之中，但這種奇怪的語言，她簡直是聞所未聞。

為了儘量簡化發音，一詞多義甚至聲調組合乃至起伏都用不同的含義……這種語言的好友好度便可想而知。

易囂如果不是有著銀舌，他甚至創造出來之後連自己都不會說，並且即便易囂能夠說出來，聽上去也非常的怪異。

那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生物的發音，更像是喉嚨被撕開之後的嘶吼，呢喃……這為周圍神秘的氣氛之中，憑空增添了幾分古老的恐怖色彩。

然後在下個瞬間，伴隨著魔法書在空氣中逐漸變淡，易囂的咒語結束，也就在同一時間，整座城池的地面開始重新緩緩震動……就像是在積蓄著什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