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過後，正太鞋廠的康樂中心。

禮拜天也是人多的，偌大一個康樂中心在一頭的牆上掛著一塊螢幕，那是假日給同事放電影看打發時間的。白天這裡倒是有著各種娛樂設施。打桌球，跑步機還有拉力器，許多健身器具。在大廳放著十幾張檯球桌子，把整個大廳的空間佔去了大半。

癩子跟神仙正光著膀子打桌球。

神仙對癩子說："你說這是第幾局了，真要是打錢的，你短褲都輸沒有了。"

神仙個子矮，但打起桌球可是一絕，在廠裡去年參加的桌球大塞上，竟然成為冠軍得主，而獎勵了八百塊錢。神仙時不時的就要要這事上擺一下譜。癩子打球的水平其實也不錯，但比起神仙真還只有瞪眼的份。

"我承認輸多贏少，但再好的技術，總也要一個陪練的你說呢？就像丁俊暉，球技再好，要是不練習，那還不是-----"癩子發覺這話有些語言性的錯誤，又改了口："丁俊暉要是沒有陪練，他能有那麼好的技術嗎？你省省吧？我打一天不也有幾盤贏的嗎？像我這樣的陪練你滿世界都找不到幾個。"

癩子也不是好調，說話噎神仙："你說你行，你說你打球好，也就是在廠裡逞一下，真要是在東莞又有多少比你好的要淘汰，就這些被淘汰的好手，他們最起碼還能混頓飯吃，你呢？也就我陪你練一下，你上班還的要坐在那崗位上不能動。"

神仙眼睛白了幾下，終究還是轉過話題："你好好打，別打出去了。"

"你放心，這種球我還是有把握的。"癩子邊說邊瞄準了那球，一左手向後握著球棍回縮，無巧不巧的卻是捅在一個人身上。球打偏了，癩子還沒有出聲，一個聲音罵了出來："誰呀？不長眼睛了？"

"對不起？不好意思啊。"癩子感覺到這會晦氣大了，這被自己捅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成天跟在海胖子身邊的王三德和張四。

"對不起就算了，瞎眼了？"這王三德，本是在特種部隊的，而在這一直跟在海胖子身邊做保鏢兼任司機，他們兩個人直接歸海胖子管，海胖子也就是為了震攝廠裡的一些不安定因素，也時常慫恿他們說話做事不要那麼客氣，儘量把事情控制著，不要鬧大，但可以粗魯一些也不防事。

這王三德跟癩子一樣的高，但在體形上卻是沒有癩子大，

"你說話客氣一點，再說我也跟你道歉了。"癩子好脾氣的說，也知道這倆貨自己兩個惹不起，也不想招惹，主要是這佩人天天跟在海胖子後面，就差給海胖子擦屁股了。但聽到這王三德這一罵，也有些受不了：這什麼人了？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把嘴裡叼著的煙一吐，大有幹上一場的衝動。

神仙忙走到中間去："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事何必要生那麼大氣，再說這都是在娛樂，難免有個碰碰磕磕的，大家互相體諒一下吧。"

心裡悔的要死，自己今天可是出主意把癩子給弄來的，要不這癩子正想著上床睡覺呢？要是今天跟顏春在這玩那又是好多了，那顏春不喜歡打這球，喜歡到外面露天打羽毛球，而癩子一直想著要趕超自己那檯球水平，好在正太鞋廠數一數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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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兄弟，沒有必要鬧不愉快。"神仙這嘴巴能說的會絲毫不客氣的說出口，不能說的，也會不要臉說出口。他覺得拉近關係，也許就不會生事了。這兩個對上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不要說這癩子，就是自己也對這倆二百五看著不舒服，整天裝成男神模樣，也不怕遭雷劈。但再怎麼裝男神，也不是自己這雷可以劈的。

"你這矮子說誰呢？誰跟你是兄弟？"王三德把橫要中間的矮子給拔開："你給我起開，要不連你算。"

後面什麼話不說，也明白。

癩子氣了，他也是部隊當過兵的，他當的雖然不是特種部隊，但卻是武警出生。自己不想惹事沒有關係，但跟神仙真還對上胃口了："申先，你走開。"

把膀子一甩："你真還別人都怕你是吧？別人不是怕你，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這男人講的是血性，而血性在部隊當過兵的基本上都不缺這東西。"我也不是故意捅你的，我都跟你道歉了還不依不饒的。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不站在我後面我會捅到你嗎？"

癩子臉上也兇橫起來：真要打起來誰怕誰呢？

"你劃下道來。"王三德卻是自信，絲毫沒有把癩子放在眼裡："給你兩個選擇一，給我買兩瓶水賠罪；第二就讓我抽兩棍子。"他覺得捅了自己一下，自己抽回一下太吃虧了，無論如何得收回一點利息。

"請你們喝水，你想都別想，你真還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呢？你抽回去，你有本事就試試？"癩子手裡握著球杆，眼神盯著這板寸頭王三德："天天這麼一副德性，別人還怕你不成？"

癩子他們還是有聽過訊息這倆傢伙是猛人來的，好像是特種兵出生，這是人事部職員口裡說出來的。說這話也是在給自己壯膽。他心裡真還沒有把握勝他，自己這德性，人家要根本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那就只能說明這人真有手段。但做為一個軍人，怎麼可能被嚇住，適當的低頭說一下軟話還是可以的。癩子這麼想。真要是當著神仙還那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給放倒了，那自己臉面往那兒擱。現在沒有動手，自己說軟話，也就是體現自己大度。

"少說廢話，是個人物今天就在這比比，這樣吧，你倆一起上，要是把我給摞倒了，一概不計較，要是輸了，你們請我們喝水。"王三德放緩了語氣：我這樣說話也是沒有辦法的，跟著師叔不猛一點能罩住嗎？

"行，誰怕誰啊？"神仙被氣著了：自己一直沒有說話，把自己給點上了，是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天塌下來有高個癩子頂著。自己就是幹抱腿的絆腳的活，那一點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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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