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是怎麼一回事？"顏天嬌臉色全無，一下子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小弟勞累一生一直在外面打工，回來過個年卻攤上這事。她只感到心在揪痛，看了看一邊的小玉，卻是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了。

"是顏秋打電話跟我說的，也是顏秀福剛好看到。那司機也及時剎住了車，要不都整個從身體上過去了，當時司機就轉向，跟顏秀福把父子都送到了醫院，金鳳還是後面得知，現在跟顏秋也到醫院了，這電話是顏秋打給我的。人在搶救不知還有沒有用？"大姑父眼睛專注前方。小莉也跟著一起來了，倒是把小剛一個人扔在家裡看家。

看到小玉一下子一言不發，小莉對她說："你別擔心，也許沒有這麼嚴重。"

"倒底是怎麼一回事？"顏天嬌一下子說話也無力了："我剛才只是感到一陣心口疼，才剛一下子，你就進來了，你說父子都送進了醫院，那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是聽顏秀福說的，秀福說小鋒跟他爸兩個人回家，小鋒突然跑起來到馬路中間去了，春仔情急之下，也就把小鋒推開了，也就兩步的距離，差一點父子都出事，真還是老天爺保佑。現在小鋒也在縣醫院，秀福說只是小手在地上按了一下擦破一點皮。"大姑父說這話時也有點顛三倒四語句不清。

"真要不準出事，出了事這倆孩子怎麼辦？"顏天嬌擔心著，眼淚卻是再也止不住了：小弟可是比她小了十一歲了，怎麼就攤上這事了呢？從懂事起，小弟的命運就沒有好過。

"你擔心這些做什麼？你們不是有五姐弟嗎？這倆孩子有姑姑有伯伯有姨有舅的那個不能照顧，再說了，金鳳都在。金鳳可是很寵這倆孩子的。"

而此時在縣醫院的手術室門口，卻是坐滿走廊的人。都是顏春的姐哥，還有金鳳的妹子跟哥嫂。而金鳳卻是坐在那門口的椅子上，眼睛無神而空洞，盯著那灰白牆壁發呆，不知想些什麼。而金鳳的妹子金花坐在她身邊說著安慰的話。

"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司機呢？"大姑父是個講理的人，自己也是個開車的，這事跟司機真還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聽秀福說了這事，這跟司機關系不大。"小玉的二姑父是個生意人，也是聽到這事後第一時間帶著小玉的二姑趕了過來。而小玉的二姑卻是躺在那椅子上直喘氣。身體有些不如大姐，但五姐弟的感情卻是一樣的深厚著。

顏春的嫂子卻是把三姐給攔住了。顏春這三姐沒有讀什麼書，她見弟出事，就要怪司機，都幾次去抓司機，均被嫂子和身後的高大男人給攔住了。"你別衝動，這跟人司機沒有關係，人家開車一下子小鋒要往中間跑，人家就是想剎車也是來不及的，人家都剎了車，要是沒有剎車，都直接從身體上過了，也虧人家反應快。"

"倒底怎麼一回事？小鋒呢？"顏天嬌都沒有看到小鋒。

"小鋒沒有事，手掌刮破一點皮，在這裡上了一點藥，就跟著我們家那個帶他回去了。"這是金鳳的親妹金玲有氣無力的說。

"你們說什麼話呢？什麼叫跟司機沒有關係。"三姐三嬌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怪司機，他要是把車開慢一些，會出現這種事來？"

金鳳看到小玉，一把把小玉抱著，眼淚再也止不住："那要是有個什麼事，那還怎麼辦？"

小玉被媽這麼一抱，眼淚順著臉頰向下滑落。

"怎麼不能過，小玉小鋒都這麼大了，現在這個年頭隨便怎麼著都不怕找不到工作，隨便怎麼一個三四千塊的工作還是有的。"說這話的是二姐夫，他是最有說話權，對這事倒也看的淡，人的壽命也就是註定的，不能說沒有一個人另一個人就沒有辦法活了，那是一種消極的做法。他經歷過這事，當年他也就是小玉這個年紀，而那時候國家都還沒有開放改革。不照樣過來了。現在還挺好的。

司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到金鳳面前："嫂子，是我對不起，我開車開快了，我對不起你們，你打我出出氣吧。"他開的是私家車，當時要不是喝了一點酒，這剎車還是沒有問題，他有點後悔：這該死的酒。

"這跟你沒有多大關係，我還要感謝你，我聽我秀福哥說了，事情的經過，真還感謝你把他及時送往醫院。"金鳳並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相反，她不但通情達理，反而在好些事上看的開，想的開。也就是剛開始不瞭解多少情況。而正好此時正是下坡路，能及時的剎車已是很這容易。

那司機看了看不遠的三嬌，心裡發毛，但也知道這事真跟自己有關係。這跑到中間的是個小孩子是個年僅八九歲的小孩子，他能知道什麼？他現在都跟人去玩去了，他知道出了什麼情況嗎？他被他媽哄了兩句就眼表哥出去了，這孩子還不懂事，自己也不懂事嗎？

顏天嬌聽了秀福跟大妹夫的話，走到司機面前，哭了："你開車慢一點就好了，這都還有兩個孩子，這以後讓這倆孩子怎麼生活，一個女人將來怎麼辦？"

二姐夫也是有車的，走了過來："大姐，這事跟司機關系不大，做為司機是有一部分責任，但這事還是因為孩子的不懂事。這也是他的命，本來是孩子出事，他衝過去把孩子給救回來了。這麼做他也是值的。"

嫂子不好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要知道前天她為了一些家庭的事還跟金鳳拌了嘴，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是有些不合適。來了就表示了意思，就代表了情義。

時間在不知不覺得的流失，手術室的燈忽然來了，主刀的醫生走了出來，看了看外面的人："都是家屬？"衝所有人搖了搖頭："見最後一面吧，現在醒了過來，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心臟都移位了。有一根斷骨插進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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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