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醉裡挑燈看劍第四十四章戰地記者
我的班長李老東在他那次踩著鞋根叼根菸氣定神閒的跑完一個五公里全副武裝越野之後曾經告訴我要成為一個優秀的步兵先得要練出一雙鐵腳板——是的我想我還不是一名優秀的步兵因為我並沒有追上那個鳥兵乘坐的喝黑油放黑屁的鐵疙瘩我的腳板子還是肉做的當我奔襲到了指定地辛村精疲力竭的坐在揹包上脫下自己的解放鞋之後現自己的腳上已經打起了四五個血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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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杜山的臉都跟關二爺一樣紅了或許又是那面咱們五連的連旗把他的臉映得血紅血紅的杜老闆雖然只是挎上了一支手槍而沒有背上一支81-1但是他舉著這面連旗狂奔了一路我想他也夠嗆畢竟奔跑時揚著一面旗幟比挎著一支81-1所遇到的風阻要大得多杜老闆乾咳了幾聲吐了幾口唾沫然後向我們傳遞了一個愛的訊息他同志們啊咳咳我們已經完成了上級賦予的任務在規定時間抵達了指定地根據師長的指示我們將在辛村大休息以及就餐咳咳各排組織好人員休息炊事班按照地形特搭建灶臺做飯一班派出警戒哨兩人大休息時間為一個時1315分集合——毋庸置言這是一份遲來的愛。
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我生理上歷經極度的疲累之後產生的恍惚感頓時轉變為了幸福的眩暈感於是我伸出自己一隻彷彿毫無知覺了的手笨拙的將別在自己的手臂上的一枚別針取了下來從手臂的臂袋中掏出了煙和打火機還好雖然這一包牡丹的盒子都被汗水溼透了但是煙還有沒打溼摸了一支叼在嘴上打燃火機我徑直先燒起了別針燒了一會之後就掰過腳一個一個的刺破了腳上的血泡清澈的體液隨之流淌出來從屁兜後面掏出一塊早就準備好了的虎骨風溼膏藥撕了幾片就往腳上的空癟的血泡上粘——老兵們都是這樣處理血泡的形象的法是先放水再堵嘴。
把煙著把鞋穿上把別針風溼膏藥和打火機一起交給了一旁看著我怎麼處理血泡的湘西土匪江飆我就衝胖子趙子君嚷嚷了起來：“胖子！”
“到！”胖子趙子君費力的從揹包上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回答道：“班副什麼事？”
“你過來一下！”
“班副我累得夠嗆實在系（是）走不動啊？”
“給老子爬過來！”
……
我掐著胖子趙子君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聲道：“***你什麼時候把痱子粉給我了啊？”
“疼班副……疼死了……”胖子趙子君倒抽著涼氣道：“……班副你不要冤枉人啦……敵機轟炸的時候我不是把痱子粉給你了嗎……老大真的系（是）你自己拿著的啦……哎喲……”
蒼天啊我無奈的對著萬里無雲的碧空無聲的吶喊了一句是的我欲哭無淚啊痱子粉我的痱子粉啊我都想不起來到底自己有沒有從胖子趙子君拿走痱子粉了估計就是在敵機轟炸就地隱蔽的防空警報的那會兒功夫我把那個賊可愛的**屁孩給弄丟了——有道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我預料到了磨襠的可能性也做好了預防措施但是我沒有預料到那個磨了襠的兵會是我自己啊。
排長孔力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瞅著我一瘸一拐的片著腿走路笑著衝我喊道：“嘿！帥克龜兒子還沒現體能練得這麼好了啊？別人都在休息你個龜兒子還有力氣來一動鴨子走路？”
我笑眯眯的回過頭道：“呵呵排長我去給炊事班幫廚——除了體能我這不是處處都得給新同志們做表率帶好頭豎標杆嘛！”
扭回頭老子就在心裡痛罵：龜兒子喲別哪壺不開就提哪壺做人要厚道！
一瘸一拐的片腿走著心中的沮喪鬱悶不爽等等感覺錯綜交織襠部間或還傳來撕心裂肺的巨疼這下可玩大了我心想這回肯定是破瓜見紅……不破皮見紅了***本來還嚇唬新兵蛋子們的這下可好了自個鳥蛋倒是有可能最先掉出來。
跳下一條黃土坎的時候襠部傳來的一陣巨痛差讓我摔倒手中拎著一把工兵鏟正在土坎上面挖簡易野外行軍灶的老八牛逼哄哄的衝我喊道：“奶奶個熊帥克你太讓俺失望了吧哥哥俺可是揹著個大口徑的鐵鍋頭一路奔襲過來滴啊！”
“向老同志學習向老同志學習！”我訕笑著道：“呵呵腳軟軟！”
老八奮力的鏟了一剷土扒拉了幾下笑著道：“餓了吧開飯還早呢得你是來幫廚的吧去把那柴火給我摟過來塞上就行了……他奶奶個熊早就聽俺在軍區後勤部的老鄉了這新型的炊事車都已經有6續裝備部隊了咱們師就怎麼他***還不去開回來啊帥克我跟你哦那炊事車可叫做一個牛啊直接可以拖在車屁股後面跟炮團拖炮一樣到地方了一放一開啟就是現場的灶臺鍋碗瓢盆應有盡有啊……”
“有痱子粉嗎老八？”我將手中摟著的柴火扔在地上湊近老八聲的道。
“啥？痱子粉？炊事車上怎麼會有那玩意呢？”老八疑惑的道轉過頭來就看到了我手捧褲襠一臉苦笑的樣子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那啥帥克……”
“老八啊別笑是是磨襠了我！”我不好意思的苦笑著道。
“奶奶個熊啊俺用完了！俺們炊事班買的是袋裝的比較輕……”老八嘿嘿直樂著瞅著我道：“你夠嗆啊帥克虧你還是老兵呢咋這麼丟人呢……”
“我買了！”我急忙分辨道：“我咋沒買呢***掉了可能是奔襲的時候弄掉了……”
了一截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反正痱子粉已經是弄丟了我不由得懊惱的喃喃道：“唉人背時卵結殼屁眼上頭貼膏藥啊……”
“啊？啥？”老八困惑的看著我：“帥克你啥呢？”
“家鄉話啊老大！”我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意思就是這人啊一倒黴鳥上都長出了一層殼屁眼上都會被貼上膏藥啊！”
“兔崽子！啥呢！這不是還沒吃飯嘛盡噁心銀（人）！”老八笑罵道：“奶奶個熊你這是上炊事班來幫廚的嗎？老子拿大板揪掄死你個王八羔子啊！”
老八作勢舉了舉手中的工兵鏟：“去去去去其他銀（人）那兒問問誰還有痱子粉！”
我一抱拳拖長了聲音像個唱大戲的唸白道：“老八俺——走——鳥！”
鳥字還在餘音嫋嫋就被人打斷了只聽到身後有人急急喊道：“班副班副！壞了連長找你！叫你趕快過去那個張參謀也在估計是他告狀了！”
我轉身一看得原來是胖子張子君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鳥樣敢情是嚇著了跑得急又透支了一體力。
“奶奶個熊！老子最討厭打報告的銀（人）啦！”我皺起了眉頭學著老八的口音罵了一句擺擺手繼續唸白道：“胖子開——路！”
“啥事？帥克你又惹啥事呢？”老八在身後喊著：“兔崽子把尾巴夾在襠裡挑根黃瓜選硬的挑個柿子捏軟的那啥注意啊！”
我回頭笑道：“哪天回家了俺再跟老同志上街去買回菜好好體會體會！”
老八笑罵：“奶奶個熊到底是鳥兵啊！走個**路腿都叉得老開啊！”
我臉一紅強忍巨痛踩上土坎先閃。
……
“怎麼回事你？啊虧你還是個帶兵的骨幹一組織紀律性都沒有自由渙散我行我素不聽指揮格老子的當時老子拱得快沒聽到你在後面喊你你喊什麼來著？啊你要搞死誰啊？你……”
我訕笑著對怒氣衝衝的杜老闆道：“連長……那鳥兵的話聽不得汙衊我們七班的新戰友啊再了這鳥兵彪哄哄的牛逼得不得了不就拿一攝像機嗎他算什麼**玩意啊咱們扛著槍揹著炮的累死累活的武裝奔襲他像是在看戲……有種就下來和咱們步兵連的來上一動啊……瞧他那操性怎麼混進了咱們革命隊伍啊……”
“你！你！”連長杜山瞪著我卻不出話來。
“帥克！”張蒙抬起頭來看著我道：“其實他也是個軍人！和你一樣！只不過你們手中的武器裝備不一樣你拿的是槍他拿的則是攝像機照相機！”
我怔了一怔心想嘿這照相機攝像機是什麼武器裝備啊我怎麼就沒聽過呢？
張蒙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笑了一笑摸出他的紅塔山給杜老闆和我甩上一支自己摸了一支出來上噴了一口煙道：“帥克啊你今天奔襲的時候追的那個兵呢其實我也認識就是咱們師政治部的一個老兵叫郭毅他呢是報道員這報道員你應該也知道就是咱們部隊的土記者那兵可是一個人才啊別的不也就去年98長江抗洪楞是三天三夜沒閤眼三天三夜沒下堤你看過解放軍畫報嗎？對就是那幅特有名氣的照片一溜兒兵和衣睡在堤上的那一張特別震撼人的那張對！就是郭毅拍的！”
張蒙一提這照片我還真有印象當初98年咱們部隊拉到長江一帶抗洪搶險的時候我正好在師教導隊集訓摩拳擦掌熱血沸騰的請戰了但是長們沒有派咱們上於是我特別的引以為憾為此還失落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裡每天都看電視看報紙聽咱們部隊在一線抗洪救災的最新報道十分豔羨那些上了堤的戰友們雖然累得夠嗆但是夠光榮***和平年代裡好不容易露一回臉啊！
我狂頭是的張蒙的那照片我的確看過那照片還真不錯想不到居然就是這個鳥兵拍的啊！
“看過吧你想想啊帥克別的兵都睡著了可郭毅還兩眼兒放光到處拍到處照我當時在堤上碰到他了他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那會堤上決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個營的兄弟們上去堵這鳥兵也不怕死直接用塑料袋包了個照相機就往決口的地方猛拱猛拱我當時拉住他那兒太危險了叫他不要去你這鳥兵給我什麼來著帥克?”張蒙笑吟吟的看著我問道。
坦白這張蒙話還一套一套的這不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對這個郭毅的好奇心來了我老老實實的搖頭不知道張蒙抽了兩口煙吊足了我的胃口才道：“當時郭毅對我張參謀別勸我也別拉我幹咱們這行的一個有名的戰地記者曾經過如果你的照片不夠好那是因為你還不夠近——帥克坦白的我覺得這兵不錯你覺得呢？”
張蒙看了我一眼道：“帥克郭毅這些年來為咱們宣傳咱們部隊可是立了功的你可能不知道98抗洪剛結束中央七套也就是軍事頻道來咱們部隊要人了本著讓優秀的戰士得到更大的展空間長忍痛決定放人但是郭毅這子不幹他喜歡呆在軍營離開了老部隊他就廢了——呵呵這我倒覺得你們兩個有像都是鳥兵啊！”
我嘟囔道：“那可不一樣吧！”
是的其實我心裡也有些觸動了想不到這郭毅還真***鳥啊。
“怎麼不一樣啊帥克我了槍是你的武器而攝像機和照相機就是郭毅的武器今天他在這兒拍咱們拉練有一天咱們上了戰場他就一樣拿著照相機和攝像機跟咱們一道上前線——戰地記者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將面臨的不可預知的危險跟咱們打仗的是完全一樣的！如果咱們是拿著槍戰死的他也就是拿著他的相機戰死的！”張蒙語氣逐漸激昂起來：“帥克咱們都是軍人都是戰士！”
是的我面有愧色張蒙的很在理我無法反駁或許是覺得自己激動了一張蒙口氣一軟拍拍我的肩真誠的道：“得帥克你聽我我這話沒有別的意思雖然我認識郭毅他也是咱們師機關的兵但是我也不護短就事論事啊他的口吻也不對你的態度也不對剛才指揮通訊網路架通了我給郭毅打了電話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委託我向你還有你的兵道歉怎麼樣以後有機會你們兩個鳥兵見個面不定還蠻有共同語言呢！今天這事就算結了我這個檢查評估員也不打算扣什麼分畢竟五連的戰鬥力明擺在哪兒猛得很整個9團第一個拱到辛村的就是咱們五連了！”
我不好意思的了頭嗨我這和郭毅算什麼？不打不相識嗎？
“呵呵！”一旁許久未話的連長杜山呵呵直樂呵一把抓住張蒙的手兩人了一陣雞爪瘋好歹甩掉了各自手中的菸頭才緊緊的握住了手。
“張參謀啊！過獎過獎啊！”杜老闆笑呵呵的感慨道：“到底是大學生啊做思想工作都是一把好手啊！”轉過頭來瞪住我杜老闆怒道：“帥克！龜兒子別***以為指導員進修去了老子就治不住你啊！格老子的！”
我吶吶道：“連長是我衝動了衝動是魔鬼我保證再也不衝動了……”
“嘖嘖張參謀啊就衝你這水平當個教導員可是一問題都沒有啊……”杜老闆攥住張蒙的手使勁的晃了幾晃吹捧道。
“杜連長你就別笑話我了——”頓了一頓張蒙嘆了口氣道：“我哪有什麼水平啊要不孔力這麼久了還不跟我和了啊！”
咦張蒙這話一出頓時就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這張蒙和孔力到底是什麼一檔子事啊不由得側耳傾聽起來。
杜老闆笑嘻嘻的道：“你們倆個老同學老戰友那破事我都知道不就是孔力這子比你軍事素質牛逼了一但是你老爺子又比他老爺子有錢了一嘛我是個多大的屁事啊你倆好兄弟在6院就開始比著賽著幹最後畢業分配的時候你老爺子給安置了三十多個軍嫂就業吧你就到了機關孔力這子就下了基層——嗨這事跟你又沒關係你老爺子估計那會兒都沒敢把這安置軍嫂就業的事情告訴你吧呵呵其實孔力這子就是臉皮薄了早就把這事情給撂老遠了龜兒子就是不好意思啊——得上次喝酒都跟我吹牛呢啥你們倆個好兄弟在6院喝酒是兩面旗幟呢！”
“真的？”張蒙頓時兩眼放光：“呵呵他真的這麼？”
“格老子的！拉練完了來咱們連喝酒！順便在咱們連過年！”杜老闆牛逼哄哄的道：“老子一挑二看你們兩面旗幟是怎麼倒的！”
“連長毛爹爹過要在戰術上藐視敵人要在戰略上重視敵人啊！”我訕笑著湊近杜老闆道：“連長安排我做你的預備部隊行不？”
……
開始是胯裡疼現在屁股也疼了何苦呢我想衝動是魔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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