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亂髮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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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不過萬里長城,威不過神劍大殿!

神劍大殿位於泰山極頂玉皇峰上,岱石為基,玄鐵為柱,神劍為卯,以威嚴譽滿天下。是你永遠的朋友

赤盟草根、風冶子大師、老壽星、施君公主、劉一筆、正道縹緲仙子、葉儒、慧能大師、唐鉅子、張天師、魔門瀟瀟仙子、地尊土不雨、人尊崔人命、左供奉西門無憂、右供奉羅定天共計一十五人聚頭神劍大殿神劍堂,共商協力抗敵大計。商議三個時辰,正魔赤終於就三方共享情報、整合實力、協同行動等等達成一致。老壽星對曹州論劍群雄險些被全殲之事耿耿於懷,提出全力整肅三道內的奸細;草根再次提出他的兵器說,如昨日劍痴一般,在場眾人皆感震驚,劉一筆更是驚為天人,喃喃自語,奮筆疾書,將草根所言一一記錄,草根雖大力提議三道秘密製造制勝兵器,卻並未將《公輸闕》之事和盤推出,密谷之外他剛剛救出的神秘老人被人暗殺之後,草根便對任何人都心存疑慮,即便是在場的十五位華夏武林的核心人物草根也不能盡信。草根就事論事侃侃而談,並未處處針對縹緲仙子,唐鉅子大感寬慰。縹緲仙子拿出一卷地圖,地圖上標識有華夏大地的各個據點,縹緲仙子分析了當下華夷之戰的形式,論大勢,著微處,條理清晰,高屋建瓴,顯然思慮已久,草根雖心中不屑,卻不得不承認縹緲仙子“碰巧有些想法還算有見地”,群雄熱議時局,商討了今後分工和攻敵退守之策。末了,在場十五位大鱷一致決定在各自回山佈置有關事宜之前,一定要大勝一場,滅滅賊寇氣焰……

眾人商議完畢,已是正午時分,三方各自散去,草根與風冶子大師、老壽星、施君公主商定有關赤盟事宜,用餐過後,草根帶劉一筆下山巡視安置在泰安城中的赤盟盟眾。

此時的泰安城已經恢復往日繁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人人面露安詳笑意,一派昇平景象,奇怪的是上至富家子弟,下至小商小販,俱將左側長垂下,不同之處僅在頭長短不一,有人不住用手打散垂下長,有人一步一甩頭,似乎無比享受頭隨風飄起的愜意,有人……草根正感納悶,一大堆人已經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問道:

“草根英雄你果然英雄了得!開風氣之先,這個式豪放不羈,卓爾不群,果然是英雄的不二選擇、百年來的最佳式!”

“請問草根英雄你是如何在殺敵的危急時刻構思出這個式的?您認為大英雄必須要有像您這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動、猛虎躑於後而魂不驚的非凡氣度嗎?您覺得我怎麼樣?”

“草根英雄,如何讓我的頭像你昨日那般,亂得瀟灑不群、風度翩翩,盡顯英雄風采?這其中有什麼竅門嗎?”

“草根英雄,若是我把頭剪得再參差不齊些,您覺得會不會達到更好的亂效果?我可是做夢都想當像您這樣的大英雄的啊!草根英雄一定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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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根哭笑不得,心道: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昨日差點沒死在疾電奔雷槍下,才落下這一頭亂,今天如何倒成了什麼英雄的不二選擇、百年來的最佳式了?大哥大姐你們以為我想弄成亂啊!什麼危急時刻還不忘構思式,我保命都來不及,哪有那般閒情逸致?全都是你們的臆測啊!唉!能在十殺槍下逃生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哪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亂竅門?英雄?什麼叫英雄……

草根據實解釋當日遭逢,可周圍百姓抱怨他搪塞者有之,拜服他謙遜者有之,卻俱是偏偏不信。正在此間,人群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神烏巡街,快快讓路!”

圍觀眾人紛紛回頭,草根趁機拉著劉一筆擠出人群,定神一看,直氣得七竅生煙,眼前碩大一隻巨鳥端坐在步輦之上,被一干赤盟盟眾抬著,一副趾高氣昂模樣,正是好色烏!

“你這棒槌!明明能飛,幹嗎讓兄弟們抬著?!還偏偏變身成這麼重的身形,很威風嗎?!快給我變回去!”草根大怒道。

“不變!就是不變!爺是大英雄,是神鳥!不能變!這才是爺的真身!你見了救命恩人怎麼還不下跪?”好色烏神氣得很,儼然以拯救大地的神鳥自居。

“神鳥豈像你如此驕狂?!沒教養!”草根話音未落,腰間血劍電射而出。

“不好了!要殺人了!草根你是什麼狗屁大英雄,就會恩將仇報!我可是你大恩人!大恩人……你這破劍,離爺遠點!爺不同往日了,爺是神鳥了,神鳥……”見血劍襲來,好色烏嚇得大翅一張,直竄雲霄而去,烏七八糟的話瞬間便不可耳聞。

眾人抬頭觀望,只見一隻黑色巨鳥、一道呼嘯紅芒在空中一前一後飛來竄去,快疾如電,湛藍天幕上頃刻間劃過黑、紅軌跡無數,頓覺眼花繚亂,咂舌不已。

草根搖頭,對圍觀眾人抱拳道:“各位弟兄、各位鄉親父老,我這烏鴉一身壞毛病,不知禮儀,以後千萬莫再寵慣著他!”

“亂刀門邊三條見過草根盟主!”赤盟領頭的一漢子顧左右笑道:“我們也不是寵慣他,不過和這神鳥在一起確實有趣得很,是不是啊?兄弟們!哈哈……”

周圍赤盟眾人紛紛附和。

亂刀門邊三條復又正色道:“盟主有所不知,投奔盟主之前這烏鴉和盟主不即不離、生死同路的事兒我等便時有耳聞,如今我們見他親!見他如見草根盟主啊!”

人群中也有人附和道:“好色烏雖是好色,卻也真是神鳥啊!一翼千里,英雄佩神鳥,天生絕配!”

草根抬頭狠狠瞥了一眼拼命逃竄的好色烏,氣得牙直癢,心裡恨聲道:見好色烏如見我?!天生絕配?!完了完了!草根我辛辛苦苦積攢的清譽全讓這棒槌給糟蹋了!這輩子也難翻身……

“是啊是啊!看這烏鴉的羽毛和草根英雄的頭般的烏黑亮澤,真是絕配!絕配!再看看草根英雄這豪放不羈的英雄式和烏鴉蓬亂的羽毛,那也是相得益彰啊!絕配!絕配啊!”圍觀人群中又出高論。

草根差點沒暈倒,他不再在好色烏身上糾纏,一路巡查探視安置在泰安城四處的赤盟盟眾,沿途也受到泰安百姓的夾道歡迎,草根回想昨日獨行天街、英雄赴死的悲涼,恍若隔世。

世事如棋,誰言絕途之末不能峰迴路轉?!

人生若夢,誰言黑暗之後不會柳暗花明?!

也許成敗之間只有那一線之隔,為山九仞也會功虧於一簣之間!唯有持之以恆,方是成事之道。

那日,劉一筆感慨良多,在《江湖史記》中詳述當日史實後如是寫道:“夫何為英雄?英雄,不問出處,非是彪悍,偶然間亂如織,也得效仿者無數,引風潮兮兮。英雄者,亂風流也!”

這便是為後世傳頌不息的典故“亂風流”的由來,日後有華夏第一大辭典美譽的《大方辭海將它列為形容英雄的極品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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