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慕榮起身朝廁所走去，康曉霆的目光回到了窗外

蘇銘謹那邊會遇到危險嗎？

一路上，康曉霆都在擔心搭檔能不能安全回到共和國，反而不太注意慕華與慕容兄妹。飛機上除了兩名飛行員之外，只有他們三位乘客。雖然起飛前耽擱了大概四十分鍾，但是飛機早已離開美國領空，即將到達利馬，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突然，飛機輕微震動了一下。

康曉霆微微皺了下眉頭，朝靠在沙上養神的慕華看了一眼。他不得不佩服慕華的從容與鎮定，特別是在慕榮得知將要返回共和國、流露出震驚神色後，康曉霆更加覺得慕華是女中豪傑，比她那個堂兄出色多了。

再次把目光轉向窗外後，康曉霆突然回過頭來，朝桌上的酒杯看去。

沒有絲毫遲疑，康曉霆迅起身，拔出了手槍。

他的突然舉動驚醒了慕華，或者說慕華根本沒有睡著。

“你……”

康曉霆朝慕華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酒杯與駕駛艙。

見到杯裡傾斜的酒水，慕華暗暗一驚，明白了康曉霆的意思。飛機正在轉向，沒有飛往利馬，而是轉向了其他目的地。

康曉霆躡手躡腳地走到駕駛艙門邊。將手槍舉到齊胸高。槍口對準了艙門。

敲了幾下後。康曉霆朝慕華點了點頭。

“什麼事？”門內傳來了飛行員地聲音。

“嗯……我們還要多久才到利馬？”慕華地語氣很鎮定。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到達前我會告訴你們地。”

沒等慕華問第二句。康曉霆就扣下了扳機。連續射出三子彈。在門板上留下了一個呈三角形地三個窟窿。門內傳來物體倒在地上地聲響。康曉霆迅將槍口對準門閂。連續射出五子彈。然後使出渾身力氣撞了上去。

機長已經起身，而且拔出了手槍。

康曉霆順勢滾倒在地，撐起副駕駛的屍體，在機長把槍口轉過來之前，他朝著機長的腦袋胸口打出了兩子彈。起身後，他又副駕駛的頭部打出了一子彈。

“康曉霆，你沒事吧？”慕華的聲音有點顫抖。

變故來得太快了，不到五秒鐘，康曉霆連開十一槍，闖進駕駛艙幹掉了兩名飛行員。即便慕華是女中豪傑，也嚇得不輕。

“我沒事。”康曉霆檢查了兩具屍體，走到駕駛臺前面掃了一眼。

飛機處於自動控制狀態，一時半會不會出問題。康曉霆有點頭大，因為他不會駕駛飛機。

“啊……”

客艙裡傳來了慕華的驚叫聲，康曉霆立即轉身衝了出去。

“放下槍，放下手槍！”

見到扼住慕華脖子、將槍口頂在慕華太陽**上、躲在慕華身後的慕榮，康曉霆猛的一驚，隨即恢復了冷靜。雖然他不知道慕榮到底有什麼企圖，但是他相信慕榮與那兩個飛行員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慕榮，你放手！”

“放手，你想得美！”慕榮壓下了手槍的撞錘，“康曉霆，放下武器，立即放下武器，不然我殺了她。”

+:

“慕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慕華迅冷靜了下來。

“我不想回去，不想跟你們回去。”

“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康曉霆一邊說著，一邊逼近了一步。

康曉霆對自己的槍法有絕對的信心，卻無法讓子彈拐彎。他只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讓慕榮把腦袋暴露在槍口前的機會。

“退後，退回去，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康曉霆放下了剛剛邁出的腳步。

“慕榮哥，有什麼我們可以好好說。”

“好好說？你認為我是白痴？”慕榮的情緒很激動，“從小到大，你就是家裡的一朵花，我們卻什麼都不是。如果大伯把家產傳給你，遲早會落入外姓人手裡。我不會跟你們回去，我要留下來。”

“沒問題，到了利馬，我立即讓你乘飛機回美國。”

“讓他放下槍！”慕榮大叫了一句，“我知道，他是特種兵，是你們從中國請來的特種兵。”

+|霆點了點頭。

“放下槍，快放下槍，不然我就開槍了。”

“殺了她，你也活不了。”康曉霆冷冷的回了一句，“如果你現在放開慕華小姐，我保證讓你活著到達利馬。”

“到了利馬，我也活不了。”慕榮的手顫抖了起來。

“那麼，就看誰的耐力更好。”康曉霆很清楚眼前的局勢，必須儘快找下手的機會，不然慕榮情緒失控，慕華就小命難保。“慕榮，美國政府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拿槍指著自己的妹妹？”

“好處？我不要cia的好處，只要屬於我的那份家產！”

“慕榮哥，有什麼我們慢慢談，你把槍放

把屬於我的股份全給你。”

“你會嗎？”慕榮掐得更緊，慕華出現了窒息的現象。“我勤勤懇懇為家族打拼十幾年，為了家族事業，連自己的家都顧不上。我得到了什麼？大伯從來沒有把我當親人看，甚至連二那樣的管家都不如。別以為，拿那麼點股份就能讓我像狗一樣為你們賣命。我早就看透了，什麼家族榮譽、民族覺悟都是騙人的。你們父女高高在上，把我們全都當作奴隸、當作傭人。今天，我就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慕榮，如果慕華小姐有什麼閃失，你能得到家的家產嗎？”

說到錢，慕榮猛的一驚。

現掐著脖子的手稍微放鬆了一點，慕華立即向左側倒去。

機會出現，慕榮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康曉霆就扣下了扳機。口徑為045寸的彈頭準確無誤的打在慕榮的眉宇間，粉碎了大腦反射神經。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槍聲響起時，慕華還是雙腿軟，倒在地上尖叫了起來。

“他已經死了。”康曉霆丟掉揀起慕榮那把手槍，退出彈匣檢查一番，才揣進槍套。

“慕華小姐，我沒有別的選擇。”康曉霆沒有檢查慕榮的屍體，子彈將腦袋削掉了一半，沒有不死的道理。“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不管是誰，只要對你構成威脅，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她朝康曉霆伸出手。

遲疑了一下，康曉霆拉起慕華，扶她坐到了沙上。

“你喝點酒，壓壓驚。”康曉霆將酒瓶遞給了慕華。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從不喝酒。

+=

她怎麼也沒想到，堂兄慕榮竟然投靠了cia，還打算奪走父親的資產。看著地上的屍體，慕華的目光中沒有一點同情的神色。雖然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妹，但是慕華繼承了父親的性格，對於家族與民族的叛徒，她不會有半點憐憫之情。

“我們現在怎麼辦？”放下酒瓶後，慕華站了起來。

“你會開飛機嗎？”

“會一點，有二十個小時的飛行經驗，只是，”慕華嘆了口氣，“以前駕駛的都是小型螺旋槳飛機，沒有駕駛過噴氣式飛機。”

“至少比我好得多，我只駕駛過直升機。”康曉霆苦笑了一下，帶著慕華走進了駕駛艙，“我們得調整航向，飛往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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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看。”慕華朝儀表盤上閃爍的紅色led燈指了一下，快步衝上前去，“這是油料指示燈，飛機上的燃油快用光了。”

“什麼？”康曉霆嚇了一跳。

“現在怎麼辦？”慕華也頓時慌了手腳。

康曉霆微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把飛行高度降低能辦到嗎？”

“我試試看。”慕華坐到機長的位置上，解除自動駕駛狀態，抓住了操縱方向盤。

康曉霆朝四周張望了一下，迅找到了貼著救生標誌的櫃子，翻出了兩具降落傘。“慕華，你會跳傘嗎？”

“跳傘？”慕華回頭看了康曉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降低飛行高度。”

飛機開始俯衝，當高度表上的數字變為的時候，慕華重新啟動了自動駕駛儀。

“現在是多少？”看到那個數字，康曉霆有點擔心。

大概

康曉霆遲疑了一下，叫上慕華朝尾部逃生艙門走去。

穿戴好降落傘，康曉霆讓慕華站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

“跳傘！”康曉霆一把將慕華拽到身前，將安全繩從慕華的兩條大腿間繞過，系在了身上的金屬掛鉤上。“抱緊我，別朝外面看，趴在我身上就行了。”

+

康曉霆並沒有注意到慕華的神色變化，他只想帶著慕華離開這架即將墜毀的飛機。

開啟艙門，一股冰冷的疾風灌進了機艙。康曉霆站穩雙腿，拿起了別在門邊的滅火器，看準掛在機尾左側的動機，將滅火器拋了出去。

飛機劇烈震動了起來，抓住兩側門沿，康曉霆飛身躍入了漆黑的夜空。

失去一半動力的商務飛機如同折斷了翅膀的飛禽，拖著明亮的火光衝向大地，夜空中多出了一朵白色傘花。

趴在康曉霆肩膀上，看著墜落的飛機，慕華覺得非常安全。

這個時候，她知道，只要在康曉霆的身邊，就永遠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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