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顛覆的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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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回來,見到辰軒還在昏睡,房去休息,辰軒由他來看顧。怒放問道阿倫他們情況如何,三都無大礙了,休養半個月,保管又生龍活虎起來。

怒放便戀戀不捨的回房了,三洗漱一番,也躺下了。

快到凌晨時,有些矇矇亮,辰軒才醒。醒來時看見陌生的房愣了下,隨即察覺身側有一團溫熱的波動,眼角餘光去瞥,現仍是一身白衣的三正支著下頜、側身歪在他邊上,竟也沒睡,眼睛晶晶亮,似笑非笑的看他。

雞皮疙瘩頓時爬滿身。

他怎麼和這傢伙睡在一張床上?

“唔,很失望吧?以為邊上躺著的是怒放?”三調侃道。

辰軒有三分尷尬、七分鬱悶,手腳還有些軟綿綿的,卻硬撐著爬起,咕噥一句“我回去睡”。跳下床時身子搖晃,險些又跌倒。三的動作自然敏捷,早雙手架住他拖回到床上去,道:“做什麼像個彆扭的孩,你以為你幾歲?你想我碰你手我都不會碰的,窮緊張什麼?”

辰軒躺著,把後背扔給三,悶聲問道:“你對我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九幽告訴你的?”

“嗯,我曾經離開怒放很長時間,那時候在花海呆了不短的日子,聽九幽過很多事。”三笑,“別介意啊,像我們這樣的妖族,沒有什麼道德規矩的束縛,想交心,就得交底。”

辰軒隱約皺眉。照理,這兩個傢伙相識最少有四五千年吧,到這個時候談什麼交心?

怎麼好像……在密謀似地?

但以他地性子。人家不。他斷然也不會過問這些於己不相干地事。便不語。

“其實吧。九幽對你真不錯。你不必老是一副撞地態度。上次幫怒放療毒。你還故意戲弄他吧?他知道後哭笑不得。沒想到軒兒還挺可愛地。蔫壞。”三著。細長地手指戳在辰軒地額角上。有些責備地意味。但看上去疼愛居多。

剛觸及。辰軒胳膊一抬。揮開他地手。鬱悶地白他一眼。

軒兒挺可愛?

什麼德行!自以為活得比他久。言談之間總是把他當孩。烏鵲這傢伙也是。這算什麼態度?

只有不的娃娃才會被戳腦袋,好不好?

“叫他別招我,我煩他。”辰軒鬱悶的道。他這樣好耐心的人都能出這樣的話,可見真的挺哀怨的。

三噗嗤笑起來。想著九幽總拿軒兒沒辦法,再看辰軒的態度,難免有些幸災樂禍。笑了幾聲,卻聽見辰軒沒好氣地道:“你也是,別招我,我也煩你。”

三起先一怔,隨即樂不可支。哎呀,竟然拿他跟九幽相提並論了,九幽的沒錯,這孩子還真是可愛。

伸手拼命亂揉,直把辰軒的頭揉成一團糟,也不管辰軒鬱悶的瞪他,心滿意足的躺倒,雙臂枕在腦後,笑呵呵的道:“睡吧,後面幾天你估計有地受累了。”

辰軒看看他,也不問為什麼,翻個身閉上眼睛,沒過一時當真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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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果真一語成真。這一天開始,出城的戰士陸續歸城。前後不到十日的統計裡,四十支隊,回來九成,但多有傷亡,能一人不缺歸城的不到十支。剩餘還有尚未歸來的四隊人,三認為,這些人能活著回來的機率十分渺茫。

如此算來,一行兩百人出去,活著回來地,不過一百三四十。

怒衝冠的是男人們,有不絕於耳的罵娘之聲,也有腮邊深深凸顯的稜角,卻在暴怒和沉默中,隱約有女子哭泣的聲音傳來,彷彿是喚起悲傷地號角,天地在一瞬間寂靜,那幽幽之聲便更是淒涼。

“哭!哭!哭什麼哭!”一個巨大的嗓門陡然響起,緊接著還有鍋鏟被摔在鍋裡地聲音,聽著就知道是從前賣水的那個乾瘦女人。她如今和胖嬸一起管大家地吃喝,也算是廚娘了。“我男人也死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都是犯渾的,早晚要挨那麼一刀!有什麼好哭地?丟下老孃一個人走了……”她嚷著,聲音卻漸漸嘶啞。

阿倫聽著,狠咬牙關,一拳打在身側的地上,赤紅的手腕都沒入了地面,隱隱戰慄:“是我不好。清人出城,也沒留個心眼,二百人裡有六成身上都有懸賞……”

他痛聲,聽見的人更痛。都曉得若不是辰軒在,阿倫此番也算是完了,論及以後的生活,擁有獸化手臂的他更是出了這座城就難有安寧,如今偏又自顧自的背上這樣的心理包袱,誰的心裡能好受?過了一時,一個聲音道:“倫哥,你別這麼,有懸賞是我們自己犯了事,怪不到你頭上。”

“就是!老子當年在東方烙焰殺了那個龜孫子的時候就知道一輩子要被通緝,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多活一天是賺到了。這次就是回不來,也是該的,不關別人的事。”另一個胖子粗聲粗氣的道,“老子就是恨連累了飛,他可沒犯事。”

怒放的臉色蒼白之中隱約透出青色,幽深的眸子只有冷意,嬌唇緊抿,一句話都沒有,扭身上樓。

對著辰軒她是個女人,可她到底不是從前的她了。整個事情細想一下就知道,這次城中戰士遇襲,和懸賞令沒有關係。即使襲擊之人真的都是斬,那也只是一種掩蓋。

四十支隊,路線完全分散開,卻無一例外的遭到了襲擊。光是襲擊阿倫的那隊人馬就有六十人之多,還全是身手不凡的好手,計算其他的,參

襲擊的總人數接近二千人。若是襲城,這個數字倒對二百人這麼大動干戈,傻子才會當真認為那是斬們有組織的圍殺呢!

這麼大規模、面面俱到的圍殺行動,絕不是輕易能組織得起來的,這些人,更不是一金錢就能打得掉的,背後應該有城池地在撐腰。

到自責,她都在想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也許又是龍家幹的也不定。

三的想法也和她吻合,理由很簡單:就算身為半妖地阿倫名列紫單,以他的破壞力,懸賞金額也不會高到離譜,加上其他人的,賞金的總數絕對打動不了這麼多好手。

這顯然是某個或數個城池重金力邀強手在有組織、有計劃的打壓天邪鬼城。也許從撤除迷霧屏障、城池走入世人的視線開始,就有無數暗哨潛伏在了城池的外圍,山上、集鎮裡都有,打的主意是堂而皇之的以追殺懸賞之人為名,逐個擊殺,直到將天邪鬼城地戰力全部覆滅為止。

“不敢公然叫戰,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掩人耳目,到底,不管是哪個城池在背後搗鬼,它到底是在怕我們。”三冷笑,“沒想到在西妖帝的地頭上,他沒動手,先和我們槓上的反倒是人類。”

果然啊!城雖,單論戰力,卻堪比任何一個中型城池,又是浪人刀客的集合體,原本就為世人忌憚。再加上和妖類扯上了關係,簡直就是一粒揉進兩個種族眼裡的砂子,想風平浪靜地過日子,談何容易?

“後不後悔?”三淡然的看著眾人。

金色的眼眸中,有三分淡漠、二分冷傲,餘下的便是為帝為尊的霸氣凜然,彷彿是在召喚麾下無數的鐵血戰士並肩奮起,不出意料地自信,將會一呼百應。

“後悔的是孫子!就連恆都那種不把人當人的地方都能算城,咱們城池憑什麼不能堂堂正正的立著?要老子們出身不好,老子就不信那群王八蛋一件壞事都沒幹過!”

大嗓門爆開,聞都是暗自頭,就連仇叔他們幾個老人,也不例外。

舔著刀口過日子的人,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是非對錯真不是劃一道線就能界定地。恆都豢養的那些士兵刀客,比他們光彩麼?整個大陸不乏臭名昭著、暴戾成性地城主,他手下的那些人,難道就清白?

更何況,如果改邪歸正後仍不能生存,那麼這個世道是不是想逼到所有人都瘋狂了才罷休?

“不錯!大大這麼多城池,有哪一座城池敢在立城之初沒有犯下過殺戮?就算他有臉敢,也難叫人信服。所謂仁義,是要人人都守,才能大行其道。這明明就是一個武力至上地時代,上位偏自己仁義居先、滿身清白,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不可能。要我們天邪鬼城的人,被懸賞地也不過一千多吧?像我這樣從前不歸附於任何城池的浪人刀客,即使沒有被懸賞,他們難道放過了麼?這次身死他地、連屍骨都帶不回來的兄弟裡,可是有半數都是沒有懸賞在身的。”話的男子撫摩手腕上纏繞的鋥亮的鐵鏈,冷聲道:“一群人披著道義的外衣為所欲為罷了,他們殺我們,可真是與懸賞無關。”

三看向那男子。此人話語調冷清,言辭頗有些憤世嫉俗的味道,但顯見是個思考多於行動之人,當下便將他記在了心裡,微微頷。

便又看向怒放,溫聲道:“怒放,最終還是由你來拿主意的。”

你可以選擇像從前那樣,迷霧閉城,保證所有人的安全,遠避煩囂。或,痛下決心,無論將迎來什麼樣的敵人,都巍然不動的立在世人眼中,拼盡心血讓天邪鬼城擁有一席之地。

一直沉默不語的怒放並沒有多少猶豫,臉上掛著清清淡淡的笑容:“師父,你從前和我,與其戰戰兢兢的害怕妖化不知何時會爆,不如學會控制那股力量。眼前的事,我還會有什麼回答?我們即使不抗爭,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

“的好!”三笑,“秩序麼,總是得先破而後立的。如今,咱們城就掉這芶延殘喘千百年的破舊秩序,讓這鬼字三足烏名實相副。我即日動身去北地,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和一群妖怪好好相處吧,哈哈。”

罷,笑得十分張狂,心底裡,卻湧上一陣心酸。

九幽,你果真聽見了亂世的序曲,對嗎?

如今的我,正牽著怒放的手,慢慢的掀開它的序幕。

怒放集聚的這一群人,遊走在道德的邊緣,不受世俗規範的約束,他們正是基石,奠定我們踏上一條徹底打破數千年來不可動搖的平衡的道路。

功過是非,不想過問,也過問不了。只是,妖獸的存在永遠為人類所不能容忍,人類的生存始終離不開手中的刀,這樣的世界,看了數千年,已經厭倦和麻木了,顛覆它,或許會有新的生機。

垂眼,身側的怒放正也抬眼看他,眼瞳透徹清亮,似乎對滿世界即將降臨的風雨毫無覺察,可是,她的唇角有一絲悄然的弧度。

三便也溫文一笑。

他這個徒弟,有時候太傻,有的時候又太過聰明。

接近突破之身,擁有真實之眼,對於氣場的感應永遠是最敏銳的,哪怕看不清細節,卻總能看見方向。

有她這不著痕跡的一絲笑,他竟心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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