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幾番癲狂幾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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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鬼姬?我怎麼可能成為鬼姬呢?

怒放愣了半天沒動,完全沒摸清頭緒。不錯,她的力量是和鬼姬一脈相承,按照三的法,連妖技都極為相似,確實像是個鬼姬似的。可她就是她,怎麼也不可能變成別人的無論是相貌、性情,還是人生際遇,沒有一絲的共同,她怎麼可能以別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東皇見她怔住,笑問:“你可知道北冥那裡還有一隻迷花?那是鬼姬遺留下的花籽。”

怒放頭。她一早就知道了,花還在林子裡,一直陪著她的,其實是花。

辰軒聞言大驚失色,立刻反應過來,拼命掙扎仍是無濟於事,只得咬牙逼出幾個字來:“怒放,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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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擁有鬼姬全部修為,如果那只迷花吞噬怒放,絕對能輕而易舉的再次幻化出人形,這比什麼樣的修煉都來得快!

東皇是想殺了怒放!

怒放怔在那裡,扭頭看著軒,卻絲毫沒有動的意思。她心裡也清楚,以她的修為面對三位妖帝,以命搏命也沒有勝算,逃命才是唯一的選擇,可她也打定了主意,即使是死在這裡,也決不能丟下辰軒不管。

東皇便笑:“辰,不用操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確實,我最初打的是這個主意,因為不費吹灰之力和口舌,我只需抓了怒放餵給迷花即可。不過,北冥身上有約定也不想違背鬼姬的遺願所以,怒放不能死。”

“你……到底想幹什麼?”

“北冥手上地那只迷花有鬼姬生前一半地記憶。只要怒放和那份記憶融合……”接下來地話就沒必要再了。誰都清楚結果會怎樣。

“想叫怒放再煉化迷花?”辰軒覺得這人簡直瘋到了不可思議地程度。

“。你是不知道迷花地繁殖方式。花籽是會遺傳上一代地一半記憶。但是不會把這部分記憶再遺傳給下一代。所以姬遺留下地那粒花籽對我和北冥來有多珍貴。你該明白。現在唯一可行地辦法就是把那部分記憶植入怒放地腦海。本來。就算那只迷花重新修煉出人形。也絕不可能和從前地鬼姬外貌一模一樣情也肯定會有差異。還不如就直接用怒放了。怒放長得這般可愛挺喜歡地。”東皇著。看見辰軒地臉色瞬間死灰。反倒笑。道:“辰軒。你地存在簡直如天賜一般地完美。我現在都覺得勢在必行。我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罷吃地笑起來。

“混!”辰軒咬牙切齒地道。

東皇並不動怒。悠哉地模樣放卻在這時慢吞吞地開口了:“我什麼時候成一隻羊了?”

“唔?”東皇回眸。

“一隻待宰的羔羊啊。某人,這羊不錯了吃了吧;另一個人,還瘦呢,再養幾天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和羊沒關係,是不是?”怒放冷聲,“我很早就已經不肯再當待宰的羔羊了。”

“呵呵,這妮子有意思啊。”東皇側臉,對北冥丟了一句,轉而笑望怒放:“那你想怎麼樣?就算你捨得丟下辰軒逃跑,也得看看能不能跑得過北冥喔。”

“誰要逃跑了?”怒放淡眉高聳,頓時怒,全身妖氣激,爆炸一般的衝擊氣流中,百多支纖細暗紫的銳利藤條眨眼功夫便已經衝到東皇面前,片刻就要將東皇戳成個馬蜂窩。

整個樓都震動起來,花似是與什麼無形的東西生了劇烈的碰撞。一擊不成,卻根根藤條繃直,仍是固執的想要衝破。怒放瞥一眼南黎,隱約惱恨。果然,動靜趨於無聲時,東皇身前呈現出一面透明的冰牆,整間大廳的溫度陡然降至寒冷的程度。

南黎照舊是冷冰冰的,還是靠在牆上的,渾然不把怒放的怒目而視當回事。

廳外卻傳來喧鬧和無數的腳步聲,怒放的妖氣爆開,樓的動靜又這麼大,早驚動原本不敢打攪他們的城內戰士,紛紛奔至門口。待見到辰軒被擒、怒放正在和客人動手,無不驚愕。

“仇叔呢?”怒放頭也不回,盯著東皇。

仇叔的應聲立刻傳來,怒放便道:“帶大家走。”

“大人?”眾人紛紛失聲。

怒放猛的回頭,眼中暗紅之色洶湧,大聲道:“不聽命令麼?去城十里,走啊!”

她不能連累他們。

飛揚從前教過她的,戰士才是城池的生命力。就算她死了,仇叔或阿倫都能代替她成為天邪鬼城的城主,可如果身後的這群人不在了,即使她活著,城池也不為城了。

“城主大人,你叫我們拋下你逃?我×你祖宗啊!你把我們當什麼?”也不知道是誰火了,竟連怒放也罵了。

“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怒放輕聲道,“仇叔,拜託你了。”

仇叔臉色複雜,思量片刻,到底咬牙道:“走吧!咱們在這反倒礙手礙腳,全部撤!”

一把年紀了,絕不會像夥子那般衝動。他再清楚不過,怒放如果有把握不傷及無辜,就絕不會出“去城十里”這樣的話來。眼前這群人只怕個個都是勁敵,他們如果真的留在城裡,一旦戰鬥爆開,除了被強大的妖氣波及死傷無數外,不會有別的結果。就算真的打算以死守護怒

有如雲泥之別的實力差距面前,三千人的性命填進去事,反倒會成為怒放的累贅。

辰軒已然落到敵人手裡了,如果他們再被拿來當作要挾工具的話,就一勝算都沒有了。

“相信城主大人吧。撤!”

再無喧囂之聲,三千人的離城竟是悄無聲息的佛這原本就是個空無一人的幽靈之城一般。怒放漸漸松一口氣卻是望向成軒,眼中有濃到化不開的難捨,只輕聲道:“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任性的想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會遇到今天這種事……

辰軒仰著頭,艱的才能用眼角餘光瞥見怒放,聞言卻只是一笑,並不話。

“人去城空是打算反抗底了?”東皇笑。

“我就是我,我想當別人。”怒放答道,根根藤條懸浮在身側,瀰漫的妖氣暈染藤枝凝結如朝露一般在枝頭,暗紫色澤流轉然欲滴。

“不錯,短短幾年裡能把練熟到這般地步,還真叫人刮目相看。”東皇淡然的道,“可惜……

我身為四方妖帝之,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神靜氣,銀色的眼瞳便如皎月一般散幽寒的光輝念力的驅動本就是無聲無形,能看到的僅僅是結果。

根來不及躲閃放只覺得連綿的無形之力如布帛一般將她裹住,卻是堅不可摧的氣衝擊不開,人也動彈不得連花亦是被困住。尚未來得及反應,身軀已然被一股強大的拉力拉向東皇。

東皇白皙的手掌翻轉,竟將怒放柔順的絲盡握在掌中,同時冷冷一瞥,怒放就如被千鈞之力敲在腿彎,痛到了骨頭裡,不由自主的雙腿一曲跪倒在地上。待到她忍住疼痛想要爬起時,腿肚上卻像壓著巨石一般,怎麼也爬不起來。

當下是又怒又恨。她早知不是對手,可萬萬沒想到實力相差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東皇將她的妖氣和防禦視作無物,不費吹灰之力就擒獲她,她連放手一搏的機會都沒有!

東皇的大手猛然一扯,怒放下身動彈不得,感覺頭皮都要被扯下來,呻吟幾聲,不得不竭力聳起上身,痛苦的仰起臉孔。

“對著三位妖帝都敢動手,你膽子不!”東皇冷然,“本皇慣常對女子不願動粗,只可惜你太不上慣!”

“我慣常也不喜歡和人動手,是你太不講理!”

見怒放被擒依然嘴,東皇不怒反笑:“四方妖帝動了三方來請你,已經給足了你臉面。我若真不講理,直接擒了你回去便可,你又能奈我何?無論反抗還是順從,結局都是一樣的,你這樣,真算不得聰明。”

怒放怒目而視。誰叫你那樣對辰軒,你傷他,我就是死了也不會依你的!

東皇垂眼看著腿邊的怒放,眼色漸漸竟有幾分柔軟。他也算是怪癖性子的。三曾鬼姬刁蠻任性到令人頭疼的程度,東皇偏生就是喜歡她,如今見到怒放帶怒之態真如一朵嬌豔帶刺的花,怒而倔強的樣子竟與鬼姬有那麼些許神似,更是喜歡了幾分。想到怒放若是與鬼姬的記憶融合,只怕會像極了鬼姬,隱隱狂喜起來。

便柔聲:“你聽話,我便不傷你,也不會傷他的。”

“你敢動他一根寒毛,我死給你看!”怒放冷笑,“我看你怎麼把鬼姬的記憶塞到我屍體裡去!”

“好!好!”東皇笑,眼色卻冰冷。

以他的身份,被一個完全不是對手的怒放出口威脅,還要一死破壞他的計劃,不動怒簡直是不可能的。

“你在我手心裡,就是想死也難。”他冷笑聲中,怒放的身體突然不自覺的戰慄,美目瞪圓,嬌唇不住的哆嗦。

可怕的聲響在靜謐的大廳裡一聲接著一聲,怒放全身的骨骼“咯咯”作響,被東皇意念力壓制住的身軀竟然逐漸開始扭曲,就像一個娃娃被扭到了不成形,所有不可能反向的關節竟然全在反向彎曲。

換做是別人,在這種劇痛下可能早就慘呼了,怒放想著辰軒,硬是咬牙不吭聲,唯有身體痛得不住哆嗦,眼淚都要不自主的掉下來。

“柔韌性不錯,玩起來一定很舒服吧。”東皇似笑非笑,猥褻之色一目瞭然,卻瞥向辰軒。

辰軒也在劇烈的顫抖,傷在她身,痛在他心是一都沒錯。他看著怒放被折磨,只覺得頭痛欲裂識漸漸都要模糊了。他到這時殘存的一線理智意識到了那日的噩夢可能要重演的深吸幾口氣,竭力的想要控制住心緒,這時,卻猛然聽見怒放逐漸放大的呻吟。

怒放一直忍著不出聲,到了這時卻已經痛得喪失理智,她的四肢所有的關節早以被扭斷,整個人癱在地上只靠被東皇提在手裡的絲拉起上半身。可東皇的怒氣還未消,竟壓迫她數根肋骨擠壓臟器,不消片刻,內臟就已然出血制不住的從口中漫出來。

“住手!住手!”辰軒低吼,視線頓時模糊顱裡的劇痛一陣一陣的更強烈。東皇見狀,微微皺眉:“你想解開封印?你試試看,一旦解開大家全都得死,連你的女人在內!”

辰軒狠咬牙關,根本再不能出半個字來。怒放迷糊中聽見這些話,勉強抬起頭來眼

眼淚就滾下來辰軒整個左手黑氣騰騰佛是地盤旋其上,凶煞異常。

“辰軒!辰軒連聲呼喚,幾乎扭曲的面容上擠出一絲笑:“我沒事沒事,一都不痛。”

話卻的含糊,因為嘴裡都是血。

“夠了,東皇。”一直冷眼旁觀的北冥靜靜的開口。

東皇一旦動怒就喜歡折磨人,這脾氣怎麼都改不掉。

最初想勸動怒,因為灌輸記憶需要請動另一個難以搞定的人物,如今已經撕破臉皮,辰軒又在手上,等於是成了。他知怒放有再生之力,斷是死不掉的,可被這般折磨,就是冷血如他,也看不下去。

東皇聞言眉一挑,垂眼去怒放,原本望著辰軒的怒放這時卻突然扭頭,仰起臉來,竟是一雙血紅的眼,直直的看入他眼底。

似乎有什麼了過來,東皇霎時意識到怒放的意圖,眼眸微眯,目光卻大盛。雙目相對之下,怒放猛的顫抖一下,眸子睜得大大的,卻如石化了一般,再無反應。

“當真是孤注一擲了,竟對本皇使瞳術!不知道對精神力比自己強的人使瞳術會有什麼後果麼?當真是愚不可及!”東皇怒斥,寬大的手掌鬆開,狠狠一甩,柔亮的絲散落,怒放整個人便軟軟的栽倒在地,一動不動,失去了知覺。

軒心如刀絞,低吼一聲,纏繞左手的黑氣再次膨脹起來,竟升騰的有半米多高,黑氣之中封印不住閃亮,似在壓制抵抗,又似乎隱隱的要崩潰。

皇的臉色更是難看了,正要作,一聲怒斥卻如炸雷般響開。

“東,你鬧夠了沒有?”

黑色的魅影撲面而來,慣常溫和的臉上全是憤怒。

“九幽,你怎麼來了?”東皇強忍怒氣,冷冷的問一句。

“估計是烏鵲叫來的……”北冥了一半頓住了,沉默的垂下眼。

以烏鵲之精明,回到落日谷卻見不到他,立刻就會察覺有異。九幽的意念分身可以瞬時到達任何地方,烏鵲向他求援,也不是多出人意料的事。

九幽瞪他們一眼,飄向辰軒,沉聲道:“軒兒,冷靜一,你一旦失控封印就會被衝破,怒放會死的。”

辰軒迷亂中看清九幽,含糊的開口:“救她……救救她……”罷,幾聲呻吟,拼命的將頭顱朝牆上抵,顯是頭痛難當,恨不得能撞破了事。

九幽一見頓時就怒不可遏:“你們三個到底在幹什麼?放開軒兒!”

東皇對九幽的話置若罔聞,對他的怒火也視若無睹,反倒伸出手來,掌心裡靜靜躺著一粒紅白相間的花籽,道:“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幫我一個忙吧。”

簡單的幾句完了事,九幽聞言是又驚又怒:“你瘋了嗎?把鬼姬的記憶植入怒放?你可知那樣怒放絕對承受不了,會混亂到瘋的!”

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記憶交織在一起,她到後來會分不清自己是誰的,她只會瘋痴,絕對成不了你想要的鬼姬!

“灌輸之時,將她原先的記憶完全抹掉,她就不會混亂了。她只會記起自己是鬼姬。”東皇笑,“九幽,我曉得你能辦到,快幫忙。”

九幽更覺得難以置信:“你要我抹掉怒放從前的記憶?你怎麼不直接殺了她?”

毀掉一個人的人生軌跡,比殺死她還殘忍!

“我不要她死,我就要她變成鬼姬。你幫不幫?”

“東皇,鬼姬已經死了,你為何不肯接受現實?”

“住口!”東皇怒斥,隱然有作之態,冷聲道:“幫還是不幫?”

九幽回望辰軒,仍是遲之際,破空之聲卻傳來,一束纖細的黑絲利劍一般飛射、刺入被壓在牆面上的辰軒的肋下。

正是北冥的絲,橫過大廳,襲擊了辰軒。

辰軒痛呼一聲,只覺肋下陣陣絞痛,那些絲竟在他體內絞動,劇痛難當,腹肌不住抽搐起來。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意識反倒清醒幾分,不住的喘息。

九幽見狀臉色大變,北冥卻淡然道:“沒傷他要害。”

“情非得已,九幽。”東皇緩聲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何必固執?難不成你要為一個與你不相干的人,連自己親弟弟的性命都不顧了?”

東皇出言威脅,神智已然清醒的辰軒卻咬牙道:“你要是幫他傷怒放……我這輩子都恨你……”

九幽聞言一震,卻是不語,只看著東皇。

東皇又道:“你清楚,我的念力比你強,你就是本尊來了也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一個意念分身?別指望從我手中搶走辰軒,快拿主意!”

一個拿他親生弟弟的性命來要抰他,另一個,他的親人卻是抵死不肯,口口聲聲會恨他一輩子。人生有這種兩難的局面,饒是他揹負先兆的盛名,竟也知如何選擇才是正確的路。

九幽杵在那裡,臉色青白交加,望著辰軒傷口處暗紅的血液順著北冥的絲滴落,望著辰軒戰慄的身軀,頓時心亂如麻,黑絲衣袖下的手不住的顫抖起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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