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二、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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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這個著裝簡單卻氣度極為不凡的黑衣男子,為他眼裡的表情不安而疑惑。

這明明是一個陌生人,為什麼卻滿眼的驚喜、心痛、傷感甚至無奈,難道他們曾有所交集,那為什麼自己全無印象,或者他認錯了人?

安王也呆呆地盯著她,她竟然就是奉直的心上人,他的兄弟的女人,為別人生兒育女的女人。他聽奉直了無數遍的女人,也在心裡同情、嘆惜了無數遍的女子。

那日初見時,陽光溫熱,人流如織,她的笑容燦如夏花,春水一般明媚的眸子照亮了他的眼和他的心,似乎只要擁有了這樣的女子一生一世都不會有任何不幸和煩惱。

可是每次見奉直,都親耳聽他他們的一一滴,她所經受的種種折磨,聽得他一個素未謀面的局外人都唏噓不已,那麼她是怎麼一步步掙扎著出來的?依然如玉的模樣,身後卻沒有了春日的暖陽,依然豐潤的紅唇,卻不見了唇角的笑靨,依然清澈明淨的眸子,卻沒有了當初的單純和歡欣。

是什麼改變了她?淪為通房.的命運?害她落胎的喜樂?還是日漸涼薄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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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北風中她似乎不勝瑟縮,.兩人就這麼呆呆站著,一個百轉千思,一個不知所措,田玉蓮不解地看著他們,難道他們認識?可是若水的眼裡為什麼全是疑惑?這個氣宇不凡的黑衣男子到底是什麼?是奉直的朋友吧?可也不至於見了若水是這般神情?

想了想還是自己開口打破了僵局:“這位爺是?”

安王李潛終於回過神來,從心.底深深地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面色平靜如常地:“我乃奉直的義兄,受他所託照顧弟妹,今日前來,是想看看弟妹可否安好?”

若水也醒悟過來,聽他弟妹二字,面色一滯,連忙.退後行禮:“謝公子惠顧,只是若水何種身份,怎配弟妹二字?”

安王察覺到她的難堪,有一種憐之愛之卻救不得.的感覺,縱使奉直愛她又如何?縱使自己憐她又如何?誰也改變不了她今生做妾的命運。

“弟妹多心了,我和奉直弟情同手足,常常在一起.聊天,每次提及你都以弟妹相稱,已成習慣,這裡也沒有外人,不必拘這些俗禮。門口風大,弟妹似乎受不住呢,我們還是進屋話吧!”

田玉蓮直覺這.個男子雖然素未謀面,但卻對若水卻處處示好,看來真的是受奉直所託,頓時放下心來:“公子快請進屋,老奴失禮了,大冷天的讓公子在外受凍!”

若水也驚覺自己失禮,慌忙讓進屋子吩咐上茶。

安王慢慢地喝著熱茶,努力不去看她,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明明近在眼前,身份卻已經隔了萬重山,他的兄弟的女人,還懷著他的孩子。

倘若她只是普通的妾,倘若她還沒為奉直生子,倘若奉直不是那麼看重她,或許他可以要過來,納在自己的羽翼下,日日相顧,只為博取佳人當初一笑。如今這麼做,卻成了拆散人家夫妻母子、令兄弟反目的事。

就是奉直願意放手,可以皇家之尊嚴,皇子納妾也是千挑萬選的官家女子,一個曾為人妾的商賈女子,連做自己妾室的資格也沒有,一生一世只是一個寵婢或者外室,豈不是還不如在侯府?

他和她的緣份只有那一笑,從此,她是他兄弟的女人。

今生今世業已錯過。

若水見他只慢慢地喝著茶,卻並不開口,更加疑惑不解,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奉直的下落,遲疑著問:“請問公子貴姓?可否知道我家公子的下落?”

一杯茶下肚,安王一顆千迴百轉的心已經平靜下來,決定還是先瞞著身份:“我姓紀,名潛,痴長奉直幾歲,我們是結拜的好兄弟。我一直住在京城,奉直弟臨走前託我千萬要保護你們母子,我不敢有負重託,安排人日夜盯著侯府。你剛出侯府我的人就發覺了,就一直跟蹤到這裡,倘若弟妹找不到這麼好的落腳之處,我還準備找地方讓你先安置下來。還好,若失去了你的音訊,讓我如何對奉直弟交待?”

若水有些感動,連忙起身再次行禮謝恩,想到奉直又有些著急地問:“紀公子可否知道我家公子的下落?他久無音訊,實在讓人擔心!”

見她念念不忘奉直,安王心裡嗟嘆了一聲:“我一直在京裡,並不知邊關事務。但我相信奉直弟一定會安然地回來,不為別人,就為放不下弟妹。弟妹是有身子之人,切不可太過焦慮,等奉直弟回京之日,我們再好好慶賀!”

若水頭,放下心來。她直覺這個紀潛身份非同一般,肯定知道奉直的下落,他能這麼,奉直肯定安然無恙,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不好與家人聯絡罷了。

她輕輕一笑,紅唇邊生出了淺淺的笑靨,雙眸不再清冷,似有春水流動:“但願借紀公子吉言,我家公子能夠平安歸來,到時一定雙雙去府上拜謝!”

安王終於又看到了久違的笑顏,恍若初見時,只是已沒有了少女的單純,隱隱有著為人婦的風情和嬌媚,似乎更讓人移不開眼睛,卻又瞥見她突起的肚子,心裡又嘆了一聲,一個放不下卻永不得親近的人,自己卻一次次迷失在她的笑顏裡。

很快他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客氣而疏離地:“我受奉直弟所託,什麼謝不謝,奉直弟回來之後,歡迎攜弟妹過府一聚!”

若水雲裡霧裡地看著他變化莫測的表情,不明白這位紀公子為什麼一會熱切一會疏離,見著她似乎既憐惜又無奈。

正思索著,安王不甘心地問:“弟妹似乎很少出府呀?我與奉直弟交好多時,卻從未見他帶你出府?”

若水神情一黯,進了侯府之後,除過這次出逃,她總共出了四次府,第一次是去陪凌意可去瑞王府卻無辜受辱,第二次是莫名其妙地被安王妃相邀去了安王府,第三次是被騙去帽兒衚衕險遭不測,第四次是去國公府養胎時被奉直帶出府去看望虹兒。

想起虹兒,若水心裡一痛:“若水身份低賤,不得輕易出府,一般都是陪主子。除了去國公府之外,只陪著少奶奶去了一次瑞王府,又受安王妃相邀陪奉貞姐去了一趟安王府,以後幾乎再勿出府。”

安王驀然想起,她曾受王妃相邀過府相見,自己那天卻邀奉直去登山,並未見面。王妃見過自己書房的那張畫像,必定知道她是誰,卻從未對自己提起,反而是不過空有美貌之人,並無什麼特別能打動人心之處!

安王啞然失笑,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原來他與她總是一再錯過,一直只在畫裡的她居然是王妃心目中的情敵。也許自己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太過上心了,苦苦尋找不,還日日對畫相顧,讓和自己同甘共苦、情深意重的王妃受不了,生怕她會威肋到自己的地位,竟然絕口不提她就是畫像中的女子!

他的王妃一向那麼自信,從未真正妒忌過他滿園的花紅柳綠,在她看來,那些女子再美再嬌,不過是他的利用品和玩物而已,隨手就可送與別人,無論有多麼寵愛,也不過幾天的新鮮感而已,哪裡值得她一個堂堂的國子監祭酒家嫡女出身的正妃妒忌?

只有這個雲若水,他有多上心,她就有多上心。

安王忽然明白,為什麼奉直的嫡妻對她苦苦相逼,連一活路都不留下,甚至於逼得她懷著身子攜子出逃。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能容忍丈夫有許多根本不在乎的女人,卻不能容忍有一個女人佔了他的心。如果自己今生真的有機會擁有她,他的王妃能容忍嗎?會不會也象凌意可一樣步步相逼?

田玉蓮不安地察覺到了他們之間那種不清道不明的愛昧,明明是陌生人,卻好象交集頗深,若水已經錯過一次,絕不能再錯第二次。她笑著上前:“姐,既是公子的兄長,跑這麼遠來看你和公子,不如讓公子見見世叔?”

若水不明白這個紀公子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又神色凝重一言不發,提起翼兒連忙:“我都忘了這件事,紀公子遠遠地來,翼兒是該過來見見世叔!”

田玉蓮松了一口氣,連忙吩咐藍去帶他過來。很快睡得十分老實的翼兒被裹在被子裡抱了過來,卻怎麼也搖不醒,安王啞然失笑,摘下一串墨玉珠子掛在他頸上,算是見面禮,若水無可奈何,又怕他凍著,只得吩咐抱下去睡,田玉蓮不放心,令藍端茶倒水,自己也跟過去了。

兩人仍然靜坐無語,眼看子時將到,若水起身:“這一路人煙頗少,回京路遠,公子一行若錯過了飯時,一路不容易找到食肆酒樓,莊子上雖不比京中,但也有農家飯菜待客,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公子不如留下用過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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