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寧凡和趙清雪不約而同，一起驚呼出聲，然後一起看向月瑤，而這個時候，寧凡才發現，月瑤已經走到了葉柔身邊。

“小凡，真的很抱歉，當年我不能撫養你長大，現在，你也不能親手撫養你的孩子長大，因為，這個孩子，比你還要特別，他不能留在這個空間，他需要去另一個空間，一個適合他成長的空間。”月瑤看著寧凡，美麗的眼眸裡滿是溫柔，還有歉疚，“但我能向你保證，我會一直照顧他，直到他長大，而且，有朝一日，他會回來看你們的。”

“不，不是，這，這怎麼會這樣？”寧凡一時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葉柔，“葉柔，你，你不是已經弄清楚所有空間的規則了嗎？你應該有辦法的吧？”

“宇宙有無數空間，而所有的空間，在中心空間的控制下，這是以前的理解，但實際上，在中心空間之上，還有更高階的空間，無數的宇宙裡，有著無數的中心空間，而這無數的中心空間裡，又有著共同的中心空間。”葉柔沒有直接回答寧凡的問題，只是緩緩說著這些關於空間的事情，“我原本以為月瑤小姐的敵人，是來自她所在的中心空間，但實際上，並不是的，她的敵人來自更高階的中心空間，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月瑤小姐即將取代那個人。”

“葉柔說得沒錯。”月瑤輕輕點頭，“在這之前，我其實也對宇宙的瞭解有著侷限，但實際上，整個宇宙看似在一種固定的規則下執行，但一直以來，規則都允許出現一些漏洞，而事實上，這是規則故意留下的一些漏洞，而如果有些人能發現這些漏洞，並且利用這些漏洞，最終，他們就能打破規則的限制，而進入更高層次的空間，這，實際上是一種進化，顯然，規則並不願意所有人不思進取，規則希望這整個人類的種族都在一種向上的進化之中，但葉柔其實也說錯了一點，這一次，真正打破規則的，並不是我，而是她，我只是在無意中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可是，為什麼我們的寶寶一定要離開這裡呢？”趙清雪有些焦急的問道。

“是啊，既然你們都清楚這些，而且現在規則已經被葉柔打破了，那還有什麼問題呢？”寧凡也忍不住問道。

“小凡，規則是永遠都不會存在的，我們能打破現有的規則，但還有更高的規則在約束著我們。”月瑤輕輕嘆氣，“能否打破更高的規則，就要看你和清雪的孩子了，但他現在還小，他還做不到這些，但我相信，等他長大之後，他一定能做到的，而現在，我們只能將他帶走，在另一個空間，一個更高階的空間，他才能順利成長。”

“可是……”趙清雪都快哭了，她剛剛生下孩子，就被告知她必須跟孩子分開，身為一個母親，她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就在這時，趙清雪發現自己又進入了一個幻境，而在這個幻境裡，她的寶貝孩子正朝她甜甜笑著。

“媽媽，別難過，等我長大啦，我就會回來看你跟爸爸的。”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顯然，這個孩子還不能說話，只能透過這種方式跟趙清雪交流。

“可是，寶寶，我真的舍不得你啊！”趙清雪很想哭，“我想親自把你養大，我不想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媽媽，我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啦，奶奶會陪著我的。”孩子依然奶聲奶氣的。

“寧凡，怎麼辦？我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幻境裡，寧凡也在，而趙清雪此刻看著寧凡，滿是希冀的神情，顯然是希望寧凡能想出辦法。

看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嬰兒，寧凡心裡也是濃濃的不捨，可是，他卻知道，他並沒有什麼辦法，月瑤和葉柔都說孩子應該離開他們身邊，他只能相信她們。

“媽媽，爸爸也沒辦法啦，不過你們真的不用難過哦，我以後真的會回來的啦。”幻境裡，剛出生的孩子卻在安慰著兩個成年人，“爸爸，媽媽，你們一定要恩恩愛愛的哦，你們在一起好好的，等我回來看你們啦。”

“寶寶，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趙清雪淚眼婆娑，儘管明知道已經沒有選擇，但她還是不想放棄希望。

“爸爸，你要對媽媽好哦。”嬰兒用大大的眼睛看著寧凡，撒嬌般的說道。

“清雪，當年我母親為了我的安全，將我送到這個世界，她一定能理解那種孩子離開身邊的痛苦，所以，如果不是沒有別的選擇，她不會要求我們這麼做的。”寧凡輕輕摟住趙清雪的腰肢，低低的說道：“雖然我也捨不得孩子，可是，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我們必須讓他離開這個世界。”

“我知道，可我就是……”趙清雪抱著孩子，然後撲進寧凡的懷裡，眼淚也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幻境突然消失，寧凡和趙清雪回到現實之中，趙清雪那絕美的臉龐上滿是淚水。

“孩子還能在這裡留多久？”寧凡看著月瑤和葉柔，低低的問道，他沒有哭，但心裡卻是異常難受。

“明天早上八點之前，我們要帶著他離開。”月瑤低低的說道。

“這麼說，已經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寧凡聲音分外苦澀。

“是的，只有一個晚上。”月瑤點點頭，“今晚，你們可以陪著他，明天早上，我跟葉柔會帶著他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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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等等，你說什麼？”寧凡突然聽出不對勁，“葉柔也要離開？”

“是的，我已經不屬於這個空間了。”葉柔平靜的回答道。

寧凡一時傻了，這，這怎麼一個個都要走了？

“寧凡！”急切的聲音在這時傳來，寧凡一抬頭，便看到童謠正抱著安琪拉飛快朝這裡奔來，而這個時候，寧凡終於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潘多拉還生死未卜。

“給我吧。”月瑤出現在童謠前面，將安琪拉抱了過來，“小凡，相信我，安琪拉不會有事的，明天早上，你會看到醒來的安琪拉。”

“那，潘多拉呢？”寧凡忍不住問道。

“等安琪拉醒來之後，她會告訴你的。”月瑤並沒有直接回答寧凡，“現在，利用這最後的時間，你跟葉柔和你的孩子告別吧。”

“葉柔，你，你也必須離開嗎？”趙清雪顯然也覺得很意外，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抱著孩子朝葉柔走來。

“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共存於同一個世界，你是天命所歸之人，而我，乃是天命所棄之人，我們這次能合作，只是因為寧凡，我們兩個本來不可能合作的人，最終用這種方式進行了合作，也因此有了打破規則的契機，但最終，我還是離開這個空間更好。”葉柔語氣平靜，“事實上，每一個天命所棄之人，都是有可能打破規則的人，只不過，其他那些人，沒有我這麼幸運，他們沒能遇到寧凡這樣的人在身邊幫他們度過噩夢，因此，最終只有我才成功了。”

“葉柔，我想拜託你一件事。”趙清雪沒有拐彎抹角。

“我會照顧你和寧凡的孩子，但既然你提出要求了，那我也有我的要求。”葉柔更加直接，“我要寧凡今晚陪我。”

“我不能替他做決定。”趙清雪低低的說道：“不過，我並不介意他今晚陪你。”

“我知道你今晚想陪著你的孩子，但我需要你陪我一個晚上，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但這是我應得的。”葉柔看著寧凡，“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現在只是讓你陪我度過最後一個晚上，而且，我只是需要你跟我單獨待在一起，並不需要你做別的事情，你沒有理由拒絕我。”

葉柔的話很直接，沒有任何的遮遮掩掩，寧凡也頓時發現，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正如葉柔所說，這是她應得的。

寧凡下意識轉頭看向趙清雪，還有她懷裡的孩子，從感情上，他更像陪著趙清雪和孩子，但葉柔那堪稱有些霸道的要求，他真的沒法拒絕。

葉柔確實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對這個世界，對寧凡，對寧凡身邊所有人，葉柔所作出的貢獻，無人可比，而她要求的並不多，只是讓他單獨陪她一個晚上而已。

“去吧，我和寶寶不會怪你的。”趙清雪輕柔的聲音傳來。

寧凡終於點了點頭，人生中總是有無數次需要做出取捨，而現在，他知道自己必須去陪著葉柔，在過去的半年裡，她可以說是殫精竭力，而現在，她需要的，只不過是他一個晚上的相伴而已。

“小凡，去吧，這邊有我在呢。”月瑤這時也開口輕聲說道：“今晚，你跟葉柔好好待一個晚上吧。”

寧凡默默點頭，走到葉柔身邊，輕聲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這一刻，寧凡心裡有著莫名的傷感，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卻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而葉柔，居然也要離開，而寧凡其實明白，自己並不願意葉柔離開，可惜，他無法留下孩子，也無法留下葉柔。

【作者題外話】：明天結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