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步說話。”
白玉天玄女直接開口，腳下不停，帶著高志走向遠處。蒼龍王笑了笑，轉身走向那些妖獸中。
“你的情況，似乎非常不好，能說說嗎？”
高志站定，開口詢問。在他看來，白玉天玄女即便是在靈界，也擁有著很高的地位，不該落到這般田地才是。
白玉天玄女沉默，便將之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哦？事出必有因，血魂玉靈王那麼急的將你逼到那個程度，看來是有所圖謀的。”
高志詫異之後，便冷靜分析了起來。
“是的，孤後來也想明白了。他只不過是想給我強加一個罪名而已，而他手中有玉帝的玉如意，孤也沒有辦法。”
白玉天玄女輕嘆一口氣，頗為無奈。
“那玉如意，就真的那麼厲害嗎？”
高志皺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東西，能夠完全壓制了白玉天玄女。
“是的，玉如意就相當於你所知道的天罰殺器。”
白玉天玄女頷首，想了想又道：“特別是對於我們靈界生靈而言，玉如意更是有其他的能力，會被汲取走所有靈氣，是從本源中汲取，非常難以恢復。”
聞言，高志恍然，怪不得這一次看到的白玉天玄女比以前要弱上許多，他的感覺也沒有出錯，白玉天玄女是真的弱化了。
“那這個玉帝，真的強到無法戰勝的地步嗎？”
高志不解，靈界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少了。
“可以說是靈界第一強者。”
白玉天玄女如是回應，“無人可敵。”
高志頷首，想必玉帝應該就是天帝那樣的至強者吧，甚至不會比孟婆弱。就算不如孟婆，恐怕也相差無幾。略一沉吟，便詢問道：
“那你有什麼打算？”
“孤有著自己的使命，這是來自曾經悠久的年代。”
“這一點，孤很久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一部分了。”
白玉天玄女看向遠處，難掩悵然之情。“只是沒有想到，孤竟然會成為了靈界叛徒，說起來也是可笑啊。”
成為了叛徒，她將不可能再堂而皇之的回到靈界。再說了，這洪荒她能不能夠出的去還是另外一說。
高志輕聲道：“除非你現在去面見玉帝，還有一定的機率說的清楚。”
白玉天玄女沉默，好一會才道：“沒機會了，這裡將會結束孤的一生。因為，孤也準備踏上那最後的一段路。”
高志蹙眉，“你是覺的自己沒有活的意義了嗎？”
“也許是吧。”
白玉天玄女苦笑，“說句你可能都不相信的話，孤在錯亂世界待的時間，比在靈界還多待了許多萬年。到底哪一個才是孤的故鄉，說心裡話，孤也不清楚了。”
“迷失……”
高志心底一突，這話分明就是一種迷失了自己，已經逐漸分不清自己的過往與現實。不過話說回來，白玉天玄女神時代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世界了，她在錯亂世界所待的時間，明顯比在靈界要久的多。
其實這也很正常，如果一個人在自己的故鄉只待了幾年，而在另外一個地方卻生存了幾十年。那麼以後的他，只會認準後邊一個地方。就好像是他高志，他真的是洛風鎮的嗎？答案絕對是不是的。可在他的意識裡，他的故鄉就是洛風鎮。
白玉天玄女分明就處於這種狀態中，再加上她自身境界高的嚇人，又活了那麼悠久的歲月，這種問題一旦萌生，就再也無法開解。
對此，高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不等高志開口，白玉天玄女緩緩開口道：“孤帶著太初道場的眾強進入洪荒，目的其實就一個，就是想看看這兩個地方的生靈到底有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最重要的是想看看，它們進入這裡後會不會有什麼其他變化。比如，帶動主宰清虛的力量出現。”
聞言，高志雙眼微眯，這就是他想要問白玉天玄女的問題。
“真正的結果，卻是孤失算了。”
白玉天玄女苦笑一聲，“說實話，或許你都不信。”
“你是想說，這裡壓根就沒有關於主宰清虛的秘密？”高志挑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事情就……
“可這偏偏就是孤費盡心機得到的結果。”
白玉天玄女喟然一嘆，“什麼主宰清虛的秘密，這裡根本就不存在。你也看到了，洪荒的兇獸也在攻擊我們。如果這裡真有主宰的秘密在，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會被攻擊。另外就是，孤藉助了他們的力量，想要在冥冥之中勾動洪荒主人，進行詢問和聯絡。可實際上，孤卻什麼回應都沒有得到。”
“就好像，對方根本就不認可錯亂世界的一切生靈。”
“這種問題，也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吧。”高志皺眉，他可不希望這裡真沒有主宰的秘密在。
“孤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是孤卻感覺到，機率很小。”
白玉天玄女搖頭，同時又道：“如果算上另外一件事情的話，你也許就會多信幾分。孤在幾個地方，發現了霸者留下的痕跡。你說，如果這裡真有主宰的秘密，霸者會不取嗎？”
高志心底一凜，霸者來過這裡的事情，他知道。以霸者的實力，既然到了這裡，那沒有道理他不會動手吧？只是道：“這也不可能斷定一切。”
白玉天玄女道：“你說的自然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孤已經不想再去執著在這個問題上了。因為，孤看不到任何希望。另外，他們孤雖然想帶出去，但是現在看來也是希望渺茫。”
“因為其他各大世界嗎？”
高志詢問，隨後又道：“還是因為……”
除了這一點，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戰狂天嘯鼓，戰血燃燒！
“是戰狂天嘯鼓。”
果然，白玉天玄女的回應與高志的想法是一樣的。“以你的神魂強大，孤都能夠感覺到你的戰血在燃燒，又更何況他們？現如今，不過是因為孤刻意壓制罷了。其實，現在的情況還是好的，要是等徹底爆發的那一刻，就是你與我，也將無法逃離，會被戰意衝昏頭腦。”
“戰鬥徹底開始後，我們都將處於一種極致的飢餓狀態中，再也難以保持鎮定。你之前也感受到了吧？那種讓人發狂的飢餓感。試問，又有誰能夠抗的住？”
高志點頭，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受，他現在都記憶猶新。
“什麼叫生生不息？”
白玉天玄女苦笑一聲，“普通生靈每天不停的吃食物，維持自己的生命，週而復始。這就是生生不息，你明白孤要表達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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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迴圈，一個不可逃脫掉的迴圈之中。”
高志輕語，明白這個道理。
“進，是死，退，依舊是死。”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困局，進退維谷。”
白玉天玄女笑了笑，“這就是洪荒的主人的殺局，進入這裡可以，簡簡單單。想出去？難，難如凡人登天。境界的層層壓制，不是限制進入，而是限制出去。”
這個道理，高志他懂，早已洞悉。
高志介面道：“所以，只能夠踏入最後一段路。生也是它，死也是它。只可前進，不可後退。”
“是的。”
白玉天玄女點頭，“局勢擺在這了，沒有辦法了。”
高志沉吟，“但是據我所知，每過一道門檻，就必須銳減一部分人吧？否則根本就無法透過。”
“嗯，事實的確是這樣。那裡佈置有你難以想象的大陣，進入一定的人數後，絕對不會多進一個。也就是說，你想進入……”
白玉天玄女秀眉一皺，停住了話。
“那我就必須殺掉其他要進的。”
高志眸光閃爍，哪裡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到最後只會……”
“剩一個人！”
白玉天玄女紅唇輕啟，“也就是，最強，孤獨的最強者。”
高志搖頭，“我卻覺的，是最後一個活著的人。”
“可不管如何，這就是一個遊戲規則，而這個遊戲的結束，卻未必有想要得到的獎勵。”
白玉天玄女目光盯著高志，“你做好準備了嗎？”
高志與白玉天玄女對視，只是道：“我想打破這個規則。”
白玉天玄女笑了笑，“你真的是一個異類，這一切的規則對你來說，都已無大用。外邊就是這樣，你讓一切都變的可笑，可憐，乃至可悲。”
“因為，我也只是想活著。”
高志微笑，“大家都是一樣。”
“到頭來，也許真的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裡，存在著主宰秘密的機率太小了。”
白玉天玄女笑了笑，“如果強者之路上，你與孤相遇，孤希望能夠借你的手結束孤這迷惘的一生。孤不想揹負上背叛靈界的罪名，也不想完成不了任務。”
“如果能夠死在你這樣強者的手中，孤覺的，那也將是一件幸事。”
“言之過早。”
高志搖頭，不想去談論這個問題。
白玉天玄女微笑，“對了，和你說個事情吧。靈界那邊，現在很想要你的命。因為，靈童加入了他們，並添油加醋的把你說了一通。”
“現在的你，沒準在各界大軍中都傳開了，你的路可也不好走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