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

裁決者……

高志啞然，裁決者對於他而言，太陌生了。相信這世間知道這個稱呼的生靈也不多，包括各界主宰。因為清風說過，主宰也都沒有見過裁決者，但凡見過的也都代表了一場浩劫。

主宰清虛，竟然是兩位裁決者中的其中一位？

不可思議，讓人震撼，原本僅僅只以為他是最強的主宰，卻不想，他竟然是凌駕眾主宰之上的裁決者。

“主宰清虛，真的隕落了嗎？”

高志好一會才開口詢問，這是一個謎。

“呵呵，誰知道呢？”

清風神色複雜的注視了高志片刻，又轉頭看向遠處。“也許吧。”

高志皺眉，感覺清風話中有話，不等他再發問，清風又繼續道：“總之，大哥他再也沒有出現了。而這裡也沒有任何主宰前來，那個時期錯亂世界才開始叫這個名字，實際上應該叫清虛界。因為各界生靈的混入，這才有了那樣的一個名字。”

高志恍然，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典故。怪不得他從冥界歸來的時候，那大陣上所選的是‘清虛’這個名字，而不是出現一個叫‘錯亂世界’的名字。想必那個時候在其他主宰心中，這裡就是清虛界。

清風又沉默了，並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道：“十幾萬年前，我見這錯亂世界的確要亂套了，幽空他們已經沒了底線，也耐不住寂寞要搞出一些事情來。故此，我偷偷的帶走了月姐姐的毀滅轉輪盤……”

清風笑了笑，“她是早就知道的，但也卻是隨我的做法。這裡就是我所開闢的通道，只是沒有想到卻遇到了道風他們，更是被妖主靈寶妖皇石所傷。畢竟，我並不擅長戰鬥，雖然在最後避退了它，令它受創，但是卻沒有辦法滅掉它。”

清風說的雖然輕描淡寫，但是高志早已清楚那慘烈的一戰。清風一個不擅長戰鬥的卻建立出了這洪荒，靠著這些力量滅殺了無數的強者。而他的不擅長戰鬥也許僅僅是針對於更強者而已，在他的面前，就算是神，也會被輕易擊殺。

“在最後的時候，我分出了許多力量，但是卻也都被妖皇石攔下了。最終只有他們兩個脫離了洪荒，一個落在了人間界，一個落在了另外一個地方，是當時創界的時候留下的一個後花園，也就是你們現在口中的太初道場。”

他所說的自然是指太初樹皇與天罡王尊，兩者聞言也終於洞悉了自己的一切來歷。

“他們脫離後，我也為他們賦予了部分靈識，不屬於我的靈識，卻也沾惹到了一絲。至於月蓮這個名字也是我起的，我在毀滅力量中強制性的注入了我的力量，故此讓她成為和月姐姐相似的存在，只不過力量相差太大了。”

力量何止是相差的大，簡直是天差地別。

月蓮女王徹底明悟了自我，原來她並不屬於清月，更應該說是介於兩者之間。

“所以，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透過他們。”

清風微笑看向高志，“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是清楚的。雖然你不知道我，但是在這幾十年的時間裡。在我的生命裡，卻是一直有你相陪。”

高志又是一陣詫異，明明聽出清風話中有話，但就是差那麼一絲。

清風忽地又道：“大哥他是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也是想讓這天下億萬生靈獲得真正的自由。他是在逆天行事，即便自身隕落也在所不惜。也許，這些事情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他曾經非常嚴肅的告訴我們。輪迴，就代表新的開始。即便相似，那也只是相似，即便是同一個，卻也只是另外一個不同的生命，應該有他不同的人生。能夠知道的，也需要恪守本分，不可逾越。否則的話，那就是干預輪迴，就是違背因果定律。”

高志挑眉，“可實際上，聖獸玄武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過往不是嗎？”

清風笑了笑，“因果這種東西啊，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那是大哥智慧的結晶，是超越一切的規則。他們即便知曉了，卻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頓了一頓，又道：“如果你是他的話，你會怎麼做？繼續逆天行事，獲得自由身，解放這世界億萬生靈嗎？那可不僅僅侷限於這個世界，而是所有的世界。”

“我不知道。”

高志搖頭，“只有面對那種事情的時候，我才會有更恰當的做法。”

“是嗎？”

清風又看了高志一眼，笑了笑，“果然你們還是不一樣的，你在這世界可曾孤獨過？”

聞言，高志雖然不明其義，可依舊想了想道：“算不上，我有自己的親人，朋友以及愛人還有兒女。我的人生還算是不錯的，起碼很充實。”

“是啊，這不是挺好嗎？”

清風悵然，“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又何必執著於這一點？是誰並不重要。就像我剛開始就說過的，你就是你。一世輪迴也好，萬世輪迴也罷，新的生命就應該有新的歷程和生活。”

高志沉聲道：“我感覺到了濃重的危機，我只想找到自己的過往，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去解決掉這一切。讓這一切生靈都得到安逸、平靜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動輒便有生命之憂，處於一個廝殺不斷的世界。”

清風緩緩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揹負雙手抬頭看向天上的星辰，良久才道：“那我來問問你，你這一生走到這一步，又有那一次是依靠自己的過往而讓你成功的活下來的？”

“什麼？”

高志一怔，隨即又沉默了下來。

的確，他雖然每一次都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活下來的，但是卻有夥伴，卻有親人。這一切促成了現在的他，故此他活了下來。而在這些事情中，他只是靠他自己，靠他身邊的人。而非是自己的過往，也並是因為曾經的自己到底有多麼強大才讓自己活下來。

“既然這一生你都沒有依靠過曾經自己的力量，那麼後邊的事情又何須藉助呢？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活出了一個新的人生。在這種情況下，你又何必作繭自縛，偏偏想要尋到曾經的自己，得到所謂的記憶呢？”

清風微笑，“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訴你，那所謂的記憶，並不存在。所能夠存在的，只是我的記憶，僅僅是這樣。而我記憶中的事情，也已經與你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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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臉色一陣難看，隨後沉聲道：“你既然可以透過他們知道我的事情，那你就應該清楚我所碰到的那個男人吧？那是個非常可怕的存在，起碼我的心底是這樣告訴我的。對於他，你又有什麼說法？我真的有力量可以抗衡嗎？”

清風臉上的笑容凝固，好一會才道：“事情總是有辦法度過的，他是誰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不相信自己有那個實力可以解決掉那些事情。”

高志一陣頭大，這清風也不知道在賣什麼關子，死活都不願意說真正的事情，反倒是饒了一大圈在勸他放棄追溯事情源頭的想法。

“大哥的事情你也清楚了一二，他的路我也不知道是通的還是不通的。但是我相信，不再孤獨的你，一定可以走出另外一條道路來。就算你的前邊有很多事情在紛擾著你，就算有更強大的對手阻撓著你。但是我相信，只要你想做，就沒有不成功的事情。”

清風微笑，“你看，你身邊有那麼多強者，他們雖然遠遠不如你。但是卻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他們就是你最強大的力量。大哥即便創界了，可他沒有你這樣充實，他的生命是悠長的，可真正對他有意義的歲月卻是短暫的。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體悟真正的情感……即便他的情感已經非常的豐富了。”

聞言，高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高志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清風想讓他知道自己的過往。他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卻隱隱感覺到，這是為他好。

“人生啊，就是如此。活的久也好，活的短也罷，其實就是圖一個充實。有目標，有盼頭，那就足夠了。”

清風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笑意，“而且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十年，可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所以，我又何必期待太多呢？”

隨即轉頭看向高志，“所以我說，一道輪迴印記也好，萬道輪迴印記也罷，其實並不重要。有沒有它，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你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可以做到你想要做的事情。”

高志遲疑，他承認清風的話是正確的，心底對找回自己曾經的記憶的念頭也不由的淡了幾分。是啊，他終歸是他，不會因為前世往生而有任何改變。

可是……

高志一陣猶豫，想到了許多謎團，依舊忍不住的道：

“那……我是清虛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