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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僕者都聚集其中一片地方，為水濤的死而默哀。

雲空徑直前行，不言不語，其他人都跟在他的身後，高志也自跟了上去。半個時辰後，他停了下來，他的手中用自己的衣服兜了一堆碎骨，那是屬於水濤的。

前邊有一片丘陵，為埋葬屍骨的地方。

僕領龍舞也來來了，他的臉色鐵青，高志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殺意，但是卻又隱藏了下去。

雲空將水濤的碎骨放入其中一座丘陵，無力的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其他人神色悽然，水濤不是第一個這樣死去的，但每一次都讓他們感覺到無力。

“僕領，難道，難道我們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凌菲俏臉滿是淚水，這些年一個接一個不斷的死掉。然後又一個接一個的新人不斷加入進來，如果水濤不去清理頭部，那麼今天死去的將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然而，每一次他們中都會有人主動去清理頭部。

因為，那是最危險的！

他們即便死去了，也不會有任何戰者去在意。能夠在意這個事情的只有他們自己這些僕者，每一天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活著，什麼是死去。

他們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卻在乎其他人的生命。

龍舞沉默，良久才道：“忍。”

“僕領，我們要忍到什麼時候！？”

雲翼悲慟，“忍到他們所有人死一遍，然後再來一波人再死去嗎？”

龍舞抬頭，看向遠處，看向那巨大無比的戰者。

“僕領！”

眾人悲呼，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龍舞緩緩道：“我活了五千萬年！”

“你們知道，我看到多少兄弟姐妹們死在我的面前嗎？”

“我活了五千萬年，但是我忍了四千九百九十九萬年！”

“我親眼看到我的兄弟被戰者當點心，我親眼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因為一次失誤，被戰者當場捏碎。我看到的太多了，遠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多。”

高志忍不住動容，這才是煎熬，目睹一切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所有人收聲，神色悽然。

兔死狐悲，他們便是這些年都受不了，但是龍舞卻抗了過來。

龍舞低頭嘆了口氣，“他們讓我活了下來，他們希望我能夠在悠久的歲月中尋到能夠與天聖對抗的力量。但是我卻讓他們失望了，每一次我都不需要去進行任何危險的事情，我只是在下邊看著。”

“五千萬年的時間過去了，可我的實力卻連千丈戰者都比不上。可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夠忍，我只能夠去為你們爭取更多的福利，希望你們能夠變的更強，希望你們能夠活下去。”

千丈戰者，那是小圓滿。

千丈與萬丈之間是大圓滿境界，其上就是無上境。

五千萬年的時間，卻只是神這個境界嗎？

高志心底暗忖，那定然是受到了某種限制，不容許他們繼續成長下去。而且，他們這個體形，也能夠更好的為那些戰者服侍。否則的話，一位千丈戰者不斷在天聖的身上爬來爬去，成何體統？

“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繼續忍下去。”

龍舞目光掃了一眼眾人，“記住，這是我的命令。就算不為了你們自己，也要為了其他人。若是戰者動怒，我們大家都要被清洗。”

眾人沉默，遲遲不語。

龍舞也不再說，轉身離去。顯的很落寞，看的越多越是心累，那不是隨意就可以麻木的。

雲空等人又自待了片刻，心情低落。

“抱歉了，這一次……”

雲空看向高志，嘆了口氣，“小志，下次為你補上吧。”

高志點頭，這一切都是在神魂中進行交流的，互相之間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情。水濤身死，他們就算是再想去歡迎高志，那也不可能了。

眾人這才又回了去，分散開來，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

回去之後，高志看到他們都和那些戰者一樣，以吐納的方式進行修煉，這般修煉的方式和高志他們之前相比來說，簡直是差遠了。如果不是因為這裡的元氣非常濃郁的話，像戰者這樣的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這裡缺失了法訣的傳承，受到了某種限制，這裡並沒有。

可這個方式，很難。

高志雖然來的時間很短，但是卻已經搞明白了。那些戰者因為肉身強橫的緣故，所以吸收元氣的效用在九成以上。可雲空他們只在萬分之一左右，龍舞好些，可以達到差不多千分之一的程度。

而且，他們的肉身也沒有辦法像戰者那樣成長。一旦到了某個層次，就很難再有進展了，所以這是他們的詬病，是他們的劣勢。而且，這裡只要天聖開始修煉，僕者就會自動停下來。

他們被壓制的太厲害了，在戰者面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高志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傳授這些人修煉之法。如果傳授，他們這些僕者，一定會出類拔萃，會遠超那些普通的戰者。

而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戰爭勢必就會全面爆發。

僕者與戰者的生死對決！

高志正自思考問題，便感覺到水雲拍了拍他。同時打了個手勢，高志明白，這是要和自己進行神魂交流。他們之前的交流，也並非是隨意就可以進行的，必須要對方也有這個想法才行。否則的話，那就是攻擊了。

高志點頭，“怎麼了？”

“你怎麼了？”水雲詢問，“是不是還在想今天的事情？”

高志便順了他的意思，“是的，這太殘酷了。”

水雲拍了拍高志肩膀，露齒一笑，“別擔心，我們都活的比你久，到時候我們會去做最危險的，你去做最安全的，一直到我們都在你之前死去。”

他笑的很坦然，如果是為了自己人死，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了。

高志注視著他，那目光清澈，只有最為誠摯的關懷和視死如歸的精神。

凌菲此刻也加入了進來，“小志，別多想，會有好的那一天的，我們都是這麼活過來的。”

活的久的做最危險的，只為讓後邊的人能夠活的更久一些。

這不需要什麼刻意的安排，一切都是他們自願的。

這讓高志非常的感動，在他所經歷的這一生中，也只有兄弟朋友，親人愛人才會有這種犧牲自我的精神。但是在這裡，他卻隨意便看到了，雖然只是侷限於在他們這些僕者之中。

高志思緒飛轉，覺的自己還是有些束手束腳了。

剛要開口說話，就感覺到四方風雲悸動，那天聖又開始修煉了，吸取了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氣。所有人都趕緊停了下來，不敢冒犯。

他們就又都圍成了一團，神魂力量在交碰，進行一番談話。

更多的話題則是希望他們都可以自由起來，但是卻並沒有想到去壓制、奴役那些戰者。

“你們平時都只能夠靠這個辦法來修煉嗎？”

高志故作不解，進行詢問。

“當然了，否則的話還能夠怎麼樣？”雲空不解，“是了，我還沒有見你修煉過呢，你是怎麼做的?”

其他人也來了興趣，都紛紛進行詢問。

“說來聽聽，是不是比我們這個辦法更好。”

水雲又雀躍起來，很是興奮。

高志故作懵懂無知，他的是意志的力量，在他的控制下，這些人根本就感覺不出來。便又道：“你們不會法訣嗎？”

“法訣？”眾人茫然，傻傻的看著高志，似乎這對他們來說太過陌生了，不曾聽聞。

高志這算是徹底的確認了，之前就感覺到是這樣。他們的修煉就和人吃飯是一樣的，能夠在體內有多少被轉化成能量就看自身的體質問題了。

雲空道：“你是想說，你擁有的是什麼法訣是吧？是不是比我們要快的多？”

高志點頭，“保守估計也要快十倍吧。”

十倍！

所有人驚喜，凌菲道：“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東西？你不會是在逗我們開心吧？”

高志搖頭，“沒有，這是真事。”

眾人還待再問，雲空已經連忙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都不要進行交流了。此刻，一位百丈的戰者剛好從他們這邊路過，直接跨了過去，看也不看一眼。

畢竟，那個身高要是看他們的話，也太費勁了。

“你等會再說。”

雲空吩咐一聲，“我去找僕領，還有其他人。”

說完，他就趕緊離去了，這訊息對於他們來說，太過震撼了。絕對是一個好辦法，而且對於高志他們根本就沒有懷疑絲毫，直接就選擇了完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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