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所說無誤。”

高志暗忖，前行十天的時間，他也終於感受到了印記力量的氣息，總共四股，在同一個方向，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位置。

又是十天的時間後，高志終於到了那片地方，是一座冰山。四周有無數絢麗奪目的冰晶到處佇立著，看起來很美。

一名老邁的男子悄然出現，脖子處有一條金蛇纏繞，靜靜的注視著高志。

高志心底一凜，認真感受對方的氣息，深邃如淵，根本無法感覺到真正的實力。

老者慢條斯理的在一塊堅冰上坐下，目光注視著高志，良久才道：“你見過凌風了？”

凌風就是聖獸白虎。

高志點頭，心底瞬間就明白了，對方肯定就是聖獸玄武——御風。當下心底不由苦笑，原來在這等強者面前，自己別說是靠近中心地了，就是出現在對方的領域也隨隨便便就會被發現。

“我叫御風，不記的這個名字了吧？”

老者笑了笑，帶著一絲苦澀。

“前輩大名，在下自然知道。”

高志拱手，心底揣測對方到底會不會動手。

“呵呵，前輩？”

玄武御風搖頭一笑，自顧自的撫摸著脖子處的金蛇，良久才道：“我已經輪迴過一次了，上一世我叫御風，這一世我還是叫御風。只要我能夠回到這個地方，只要我的實力再次恢復到原始態，我就可以知道一切。”

“你說，我輪迴後，還是走到這個地步，算不算可悲？唯有經歷不同，到了最後，卻是一模一樣的。”

高志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應。

“凌風也輪迴了，可他卻更憤怒了。道風同樣也輪迴了，烈風也是同樣，只不過，她還沒有恢復到原始態，所以她的名字是我告訴她的。”

玄武御風又笑了起來，“不過她的性格還是那樣，暴烈，不聽勸，做事衝動。朱雀令，就是我讓她下的。相對於她來說，我們三個都知道葬神時代。”

高志很費解，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說什麼。

“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玄武御風輕語，“我不知道，身為人族的，僅剩的兩位‘神’是怎麼想的，他們也一直在躲藏這一切，怕被天發現，所以他們看著人族生靈塗炭，淪為血食。說起來，我也是同樣，也是那麼做的，一直看著。”

“後來，人族出現了一個女子，叫‘毀滅聖主’，我知道她的本體是誰。如果繼續讓她出手，那一切劫難都會化為虛無，也許她會出手懲罰天，我知道的，她雖然無情，但卻有自己的任務。”

“毀滅聖主？”

高志驚異，這可是人類的大智者，沒有想到竟然還是一名女子。

“所以，我殺了她。”

玄武御風又笑了起來，“我讓饕餮去引她出來，然後我親手殺了她。嗯，是的，還有道風輔助我。她很憤怒，但是她也明白，她出不來，本體無法降臨。後來我又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但是卻莫名的消失了。然後，我就暗地裡讓一些妖獸傳言，說是那毀滅聖主本體非常的弱，就是一個普通人，讓人類相信，根本就不會有所謂的救世主。只可惜，那毀滅轉輪盤是好東西，也是她最心愛之物，我本想帶走，卻被她在最後關頭給毀了。”

話落，玄武御風看向高志，笑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嗎？”

高志皺眉，眼中有怒火跳動，當年的毀滅聖主竟然不僅僅是死在饕餮的手中！

“你憤怒了？”

玄武御風咧嘴一笑，“你竟然怒了，真是有趣。”

高志牙齒緊咬，他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經歷讓他變的理智。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要遠遠比此刻的怒火要重要的多。

“再後來，霸者出現了。”

御風輕舒一口氣，“他出現後，我和道風還有凌風第一時間就預感到一件事情，你一定有機率現。因為，我們不會讓霸者那個小家夥成功。世事多變，我們還沒有出手抹殺霸者，反倒是他踏上了無情路，或許應該說是絕情路更恰當一些。”

“只可惜，見不到毀滅聖主的本體，他永遠也不可能真正踏足無情路。而我們，也不會讓他見到毀滅聖主。這世間，有關毀滅聖主的資訊，都被我們抹除了，哪怕只是一點痕跡。像冰王那些傢伙，只知道一心一意的去等待，從來都不會去刻意追求真相。”

“為什麼要這樣做！”

高志咬牙低吼。

“因為……如果霸者找到，並繼承了你的力量，你就不會出現。”

御風曬然一笑，“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

高志雙拳緊握，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然有這麼多典故。

“葬神時代，令神時代徹底劃上了句號，那個時候經歷一次輪迴的我，就已經明白了。他們也在找你出來，他們也想得到你的力量。可誰想，地獄的那位無上王和孟婆出手了，他們竟然選擇了幫助人間界，原本人世間就要就此隕滅。可奈何，奈何橋一旦祭出，這天下誰敢踏足？當然了，那些強者也不凡，留下了四件天劫殺器，也就是你所知道的四處絕地。一位神封印一萬年，然後世間無神了，除了兩個被孟婆帶走的。”

御風將金蛇纏在手臂上，緩緩的道。

“這一切，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要和我說這麼多？”

高志語氣森冷，憤怒的是對方的做法和無恥行蹤。

“為什麼要和你說？我也不知道了，或許很久沒有說這些事情了吧。因為現在的你，其實什麼都不是。”

御風微微一笑，“聖獸之名他霸者有什麼資格封給我們？我們當年平靜下來，不過是他告訴我們，你肯定會出現罷了，或許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路錯了吧。可如果路是對的，那他就活不成了。”

“再看看現在的你，都成了什麼樣子。”

御風忽地哈哈大笑，“連地獄鎖鏈都能夠束縛住你的靈魂，更是被那些垃圾稱為妖邪，對了，你的四種道圖呢？為何我只能夠感覺到三股了？而且還邪氣入魂？哪裡還有你曾經的無敵姿態？這簡直讓我感覺到可笑，可悲，等了那麼多年，竟然就見到了這樣的你。”

高志強忍怒火，他恨不得殺了對方，但是他很明白雙方之間的差距，那不過是送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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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因果、因果，因！果！”

御風站了起來，神色凌厲，“去洪荒吧，去那所謂的強者之路吧。我和道風還有凌風，在葬神時代剛結束的時候，我們就把一個傢伙合力鎮封在裡邊了。它將帶給你全新的記憶，很遺憾，你當年並沒有給它力量，所以你也只能夠從它身上得到一份記憶，一份共通的記憶。”

“我們不會讓你就那麼簡單的死去……絕對不會！”

“只有你把一切都想起來，你才會知道那種滋味，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到那時，一切都將毀滅，一切都將化為虛無。只有看到你痛苦的表情，那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若想殺你，隨隨便便就可以殺了，但那不會有任何意義！”

御風朗聲大喝，“我們要讓你親眼看到一切，一切的一切，那都是拜你所賜。我們會與你一起化為虛無，不再輪迴，不再出現在這世間，不，到那時已經不會有這個世界了。”

“這才是我們想要的！”

“如今魔鬼橫行，那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

“這一切，都是我們要讓你看，讓你經歷，讓你痛苦的。待他們兩敗俱傷，覺的以為有‘希望’的時候，到那時，才是他們真正的劫難，才是他們真正到死的時候！希望？一直不曾有，一直不曾存在！霸者不是，同樣，你也不是。”

御風目光凌厲的看向高志，“沒有了人間界，地獄的秩序就會完全紊亂，就會崩塌。地獄的無上王與孟婆就會失去目標，他們就會瘋，就會狂，就會迷失。迷失後的他們，肯定會與上天決一死戰。”

“啊哈哈哈！”

御風瘋狂大笑，“到那時奈何橋現，黃泉貫天，地獄之輪便會攪碎蒼穹，什麼都不會存在了！記住，這都是拜你所賜，一切都不會存在了。”

“你……簡直是個瘋子。”

高志咬牙切齒的怒吼，渾身火焰暴漲，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個人，這都讓他憤怒。可他的身軀剛剛到御風身前不足一尺的時候，一切都停止了，一股可怕的重力完全將他禁錮。

“沒錯，我就是瘋子。”

御風瘋狂大笑的看向高志，脖子上纏繞的金蛇對著高志不斷吞吐著猩紅的芯子。“我們都是瘋子，全部都是，我是，凌風也是，道風也是。我們都瘋了，都是被你逼的。”

“不僅我們，他們也瘋了，天也瘋了，地也瘋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轟隆！”

恐怖的重力裹帶著高志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大地崩塌，高志身軀龜裂開來，鮮血濺了一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