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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清

樂清離婚的第三年。

滷滷又纏著她問：“媽媽，爸爸為什麼不來？”小嘴撅著：“我都好久沒看見他了。”

樂清面容一僵，努了努唇，慢慢蹲下來，摸著姑娘細嫩的臉蛋：“滷滷，爸爸和媽媽分開了。”

“分開是什麼意思？”滷滷睜大眼睛望著她，眼眶中已經蓄著淚。10歲的她已經清楚人情世故了。

樂清細細地揉揉她的臉頰，嘴角也僵直地勾住，強忍著從容不迫：“就算爸爸媽媽分開了。但爸爸還是滷滷的爸爸，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小姑娘的兩行淚已經出來了，委屈緊張地望著她：“那……媽媽不要爸爸了嗎？”

樂清勾住唇，努力擺出最優雅的姿態：“媽媽沒有不要爸爸，只是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了。”

“所以你們三年前就不在一起了嗎？”滷滷惶恐地望著她。

樂清珉珉嘴唇，預設的看著她。

滷滷心塞地揪住媽媽的衣領，依舊不服氣地問：“那你們為什麼不繼續偽裝下去。騙騙我也好。”

樂清理順她額頭上的順發謾罵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耐心地說：“滷滷，你現在還好，等你長大就能瞭解爸爸媽媽了。”頓了頓：“我知道一開始接受是很困難，媽媽小時候也經歷過，所以這感受媽媽懂。”停頓片刻，語調凝噎：“但有些事，媽媽控制不了。”

滷滷似懂非懂地望著她：“那……我以後還可以見到爸爸嗎？”

“當然可以。”樂清淺淺勾住唇角：“爸爸最喜歡滷滷了。”

滷滷凝望樂清一會兒，繼而深深的抱住她，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媽媽，我還是好傷心。”

“媽媽懂。”樂清動動嘴唇，想說的話終是沒說出口。

……胡彬再婚了。

樂氏週年慶。

滷滷從香港帶回來一大堆玩具，幾個小孩正在房間裡切分著。

樂琬將樂清叫到隔壁房間，心疼地望著她：“打算怎麼辦？”

“我告訴滷滷了。”樂清淺淺的勾住唇，眼眸中一閃而逝的異樣還是沒能逃過樂琬銳利的眼睛。樂清輕輕地笑了下：“滷滷已經大了。這些事情完全可以接受了。”

樂琬握住她的手，嘴唇動了動：“……姐，你甘心嗎？”

樂清笑了下：“有什麼不甘心的。”停頓半秒：“是我自己的選擇。況且婚煙失敗是兩個人的問題。”

“姐。”

樂清輕笑下，神色如常：“倒是你，最近怎麼樣了？”

樂琬無所謂的聳聳肩：“就那樣唄。”但嘴角不經意揚起笑意：“有了梁悅後，他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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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清真心誠意的為她這個妹妹高興：“以前的你就愛胡思亂想。要不然孩子就跟滷滷一樣大了。”

“誰讓你長的那麼漂亮？”樂琬撒嬌似的摟著她姐的胳膊。

樂清斜視她一眼，嫌棄地揮開她的手，忍不住吐槽：“你情商太低了。”

這時，梁寒璟走了進來，微微頷首，手臂自然而然的落在樂琬肩膀上：“下去吃點東西就過去吧。”

樂清做夢都沒想到胡彬會來，帶著他新婚的妻子。她站在遠處靜靜的注視著他，面容平靜無常，但尖銳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手掌的嫩肉。許久，她慢慢斂起笑容，一一與前來道賀的長輩道謝。

胡彬摟著嬌妻也人模狗樣的在人群中行走。突然他也看見樂清，慢慢向這邊挪近。

樂清臉頰抽搐，暗暗籲一口氣將胸口的那股悶氣散盡，剛想轉身離開時，就被胡彬叫住了：“樂清。”

樂清緩緩地回頭，臉頰勾起迷人的笑容。就算一敗塗地，也要強忍堅強：“有事嗎？”

胡彬上下打量著她，那感覺像是在審視動作，感覺糟糕透了，樂清恨不得將他眼珠子摳出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滷滷到我那邊住幾天吧。”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那一瞬間，好似有人丟了一顆炸彈在她的腦海中，五秒後，突然爆發了。但情緒湧上頭頂時，她剋制住了，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冷冷地望著他：“胡彬，你不會忘記離婚時你籤的協議吧。”

“樂清，我只是帶她回去住幾天。”胡彬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半晌，忽的笑出來：“你太緊張了。緊張到已經忘記我是她父親了。”

樂清那股怒火倏地騰上來，礙於公眾場合，努力將性子壓下去：“胡彬，你結婚……”停頓片刻，冷笑：“我八號離開，提前送她回來。”最後轉身離去。

胡彬是沒料到她會這麼爽氣。雖然樂清重事業，忙起來也顧不上孩子，但想要從她手裡將滷滷搶過來，怕是沒那麼容易。

樂家的兩個女人都不是良人。

滷滷想她爸爸了，樂清想成全而已。

……與胡彬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