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魯瑪住在一個用皮革和骨架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中照看病人。
“魯瑪長老在?”魯克一走進病房,就喊著。然後他有點不自在的看到躺在地上許多同胞,哎,不知道有多少可以活到一個月之後,其中有三十幾個戰士,佔到村子三分之一的數量,實打實的重要勞動力啊。
大部分海象人社會是氏族共有制,不過也處在了私有制的邊緣,發生了災難肯定是先照顧自己的家庭。
“我在後面。”一個疲憊聲音傳了過來。
魯克連忙走到後面,病房後是一個小窩棚,裡面放置有幾個陶罐,長老魯瑪對著陶罐發愁。
“魯克,有什麼事情嗎?是捕到了魚嗎?”
不等回答,長老失望地搖搖:“對啊,不可能捕到,先祖的靈魂也沒有回應我,是我們惹怒了海神,大海對我們發怒了,一定是我們做錯了什麼。”
“長?魯瑪長老!”
“啊?魯克?你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魯克泛起同情,長老太累了。
“長老,村外的牧師來了?”
“牧師?”
“就是長耳朵。”
“他來做什麼。”
“他帶來了藥品。”
“藥品,啊?快,我們去迎接他。”
長老邁著他圓圓的小短腿奔行出病房。
安德裡牧師禮貌地行禮,他穿著樸素的白袍,上面有一個貓頭鷹的徽章,面容帶著微笑:“魯瑪長老,你好,我帶來了一些藥品,應該可以起到一些幫助。”
說著,他指了身邊放置的五個箱子:“上面的兩箱是治療發熱和痢疾的草藥,下面三個箱子是飴糖。”
“啊!太好了,太感謝,陌生人感謝你,請你在這兒稍微休息一會兒,我先去照看病人。”
魯瑪長老很激動地指揮幾個戰士把箱子幫運進病房。架起兩個陶鍋,一個熬製草藥,一個熬製糖水。
海象人不生產糖,甚至在很多年前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糖,一些維庫海盜從別的地方帶來這種物品,海象人才發現糖,知道它可以治病,虛弱的病人吃上一些就會變得精神。
安德裡面牧師和他的三個助手耐心地等待,聽到咕嚕咕嚕的煮水聲,照顧病人進食的聲音,一直等到魯瑪長老再次出現。
“陌生的精靈,再次感謝你,你的幫助對我們真的很重要。”
安德裡牧師一笑說道。
“是我的主,指引我來幫助你們。”
“不管怎麼樣,我們海邊的岩石談吧。”
“好的”
安德裡和他的助手跟上海象人長老,魯克也在隊伍之中。
海邊的岩石是一塊巨大的先祖凋像,不過被海風吹得失去了稜角。
“精靈的牧師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也聽說你可以幫助我們得到漁獲。”
“是,雖然我主是所有靈魂的守護者,但只要是他的信徒虔誠祈禱,幫助獲得漁獲這件事情我主一定可以辦到。”
“真的嗎?”
“只要虔誠即可。”
“牧師,請一定要幫助我們。”
海象人誠懇的雙手合十,向安德裡牧師鞠躬行禮。然後問了問有什麼要注意的事情,安德裡牧師回答他,三天之後前來村子外的木屋,那是祈禱的教堂,請皈依的信徒沐浴後穿著乾淨衣服,在黎明之前抵達。
貢品的話,只用少許銀製品即可。
長老魯全部記在心裡。
神和神的差別,海象人很難理解,更談不上什麼深刻瞭解,對他們來說,能夠提供一些幫助,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三天後,在黎明之星升起之前,教堂籬笆上的騰木葉子沾滿了露水,二十個海象人在教堂門口排隊站好,他們是長老從村子裡挑選出來的年輕戰士,魯克正在其中。他們低著頭,默不作聲展現出對神的尊敬。
天空快要白,夜晚才出現的星星幾乎全部消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大而明亮的星星出現在北極天空。這顆星星是最近才誕生,海象人也有注意,但想不是它是一顆代表神明的星辰。
“啟明時間已到,受洗者進屋”
安德裡牧師吹滅手持的燭燈,在教堂的門口喊到,指揮海象人挨個排隊進來。
“不要說話!不要轉頭,跪在地上,直視聖徽。”
海象人依言照做。
“在入教之前,幾點必須瞭解。”
“安德裡牧師,請您為我們講解”魯克帶頭說道。
“第一是我主的神職,神力,神國。”
安德裡牧師緩緩地講來,海象人聽著沒啥感覺,不過聽到神國的時候,每個人都表現出不同的動容,雖然之前聽過宣教,但是沒有疾病,沒有飢寒的世界,多麼令人嚮往。
“第二,聖輝的意義。”
貓頭鷹代表了智慧和守望,月亮代表了死亡和冥土,星星代表了希望和勇氣。教堂裡的聖輝天然就帶著神力,有驅除邪惡庇護一方的作用。
“第三是神不喜盜墓,侮辱屍體,玩弄靈魂的行為,違反者必要開除教籍,並被嚴厲懲處。”
入教時知道這三條就已經夠了,再多?教徒們也記不住。
宣講完畢,入教最後一段就要開始。
安德裡牧師沉聲地問道“既然知曉,有沒有想要退出的。”
“我們的入教之心已經堅定。”魯克帶頭說道。
“再問一次,有沒有想要退出的。”
“我們入教之心無比堅定。”
“最後問一次,有沒有想要退出的。”
“我們的入教之心不容懷疑。”
“那麼就跟我念。”
“黎明之星,靈魂的守護者,我的主,您的偉大無與倫比,所有靈魂的歸處由您庇護,所有死者的安眠由您引領,你在你的國度之中守護整個世界的安寧,所有死者的靈魂都歸於您來送去新生。”
“褻瀆死亡者都是您的敵人,破壞生死者都是您的敵人,意圖毀滅者都是您的敵人,您必將戰勝他們。”
“偉大的黎明之星,請賜給我們多多的漁獲”。
祈禱詞很簡單,但是聖徽下面的海象人都神色端莊的喊著,最後一句是海象人專屬禱詞。他們每喊一句,就拜一下聖徽,按照規矩,祈禱詞是十一遍,也就是下拜十一次。
隨著祈禱詞跪拜,空中開始瀰漫出一絲神聖的力量,安德裡牧師注意到信仰的連線,二十個皈依者中有留個真信徒,其餘的歸屬於泛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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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完畢,海象人把作為貢品的一小只黑色銀盃放置在聖徽下,為正式入教畫下了句號。立刻開始最後一個流程——吃。
安德裡牧師拿出很多未加工魚類,讓海象人自己烹飪。想不到入教還有這樣的好處,二十個海象人興高采烈地在教堂外面升起營火。
到了下午送走海象人,安德裡牧師脫白袍,變回原本的模樣。
夏恩就是安德裡,化身來第一次傳教,他的助手自然是三位妻子。
“你們可以感覺到信仰的連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