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見懷裡的小人如此嬌弱不勝，想起她那夜醉酒的嬌_媚模樣，低頭埋入她柔軟冰涼的發中，蘭澤草的淡香幽幽襲來，緩和了他方才滿心的恨意。

在逃離壽春的日_日夜夜，他滿心都浸在恨中，直到再度見到解憂。

她清雅淡泊，一如當初洞庭之畔侃侃笑談的幼女，勾起了他許多許多關於少時的回憶。

那是詩書萬卷，狂歌縱酒的時候，登臨蘭臺，嬉遊雲夢，這樣令人沉醉的生活，卻淪於秦軍的鐵騎，在眨眼之間灰飛煙滅，被流離的烽火吞沒，如何不恨？

但解憂的到來，令他看到了仇恨之外的其他顏色，就像唇邊淌瀉而出的那縷竹篪聲，讓他已經滅去的旖旎之思，死灰復燃。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愛上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子，就像黑暗中的人，想要抓_住那倏忽即逝的一縷亮色一般，一旦捉住，就絕不放手。

現在這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懷裡，她如山鬼般芬芳清冽的體息，她溫軟媚人的身子，都切切實實地撩_撥著他的慾望。

解憂垂下頭，咬了唇壓住身體異樣的感受，僵了身子不敢動。

她不可能接受景玄，但她也沒有辦法推開他，這每一分每一秒於她都是折磨——只希望多拖延一會兒，便是一會兒罷，若是有什麼意外之事打斷了，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景玄雖一直未曾娶妻，但於男女之事上實在比她嫻熟太多，見她羞怯不動，也不放在心上，徑自扯去她腰間束帶。

織錦的緞帶如同流水，從床沿滑落而下，如蛇一般盤踞在地上。

交領的深衣一晃，連帶著裡頭的中衣一道散開，露出穿在貼身的素色襌衣。

解憂心頭亂跳，小小一排牙咬了唇，不敢出聲。

她親眼見著越女為她換上這襌衣，雖比不得那傳世的馬王堆素紗襌衣輕薄若無物，但也是極透的料子。

這衣衫就是穿十層只怕也不頂用，更別說只這麼區區一件了，和不穿無異。

原本有些蒼白的面色，一下子燒紅到耳珠，彷彿在她小巧的耳尖尖上凝了一顆珊瑚珠做成的血紅耳璫。

景玄低頭含了那顆珊瑚珠，目光卻在她敞開的襟口處遊走，雖然昨日梅姬為她驗身時，她那稚_嫩的身子已是一絲不落的在他眼底過了一遍，但那時解憂滿臉視死如歸的神情，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怎麼比得現在懷裡羞怯又鮮活的人兒。

解憂抿緊了唇，身子愈來愈軟，面頰一片燒紅，一雙大眼迷離，漫起了濛濛水霧，羞得欲泣。

奈何身後的人還在百般折磨於她，磨了磨牙，轉頭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上一口。

景玄將她在懷裡轉了個身子，對上她欲泣未泣的眸子，唇角勾起歡悅的笑意，她再不會知道，她現在這模樣有多誘人。

這些日子來，思她念她幾乎入了魔，這時候得償所願，怎能不喜？至於其他煩惱之事，便先扔過一旁罷。

“憂憂，吉時不待人，且莫推拒。”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出口，解憂迷離的大眼一滯，隨即漫起恐懼之色，方才已軟成綿的身子，也再度一僵。

解憂忍不住向後挪，她、她還是無法接受……

景玄不解地捏了捏她羞紅的小_臉，這事情，她可以羞，可以怯，卻何至於怕成這樣？

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隨口安慰了她幾句，便攬了她一雙微顫的肩，一手將被褥撣到一旁，將她緩緩放倒在床_上。

“別、別……”解憂顫著聲，弓起身子，雙手揪住將要滑落的衣衫，將腿往回縮，這時候她實在沒心思想太多，只有怕和拒佔據了所有的意識。

但還未說出幾個字，面前燈影驟然一暗，整個人已被景玄結結實實地壓住了。

她的身子嬌小，被這麼嚴嚴實實的一壓，別說腿，便是整個身子，都別想動彈絲毫。

景玄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將她完完全全裹住，霎時間胸口一緊，連呼吸都促了。

她愣怔的雙眸轉為空白，連怕都忘了，這一片空白中，兩道淚毫無理由地順著眼角倏然滑落。

景玄順著她的淚痕吻過，將她往懷裡緊緊摟了，她鹹澀的淚水令他心上微微一痛，附在她耳畔低語，“往昔於洞庭之畔相見，破曉遣劍衛尋覓憂憂，竟已不知所蹤，連索洞庭半年餘，亦不得……”這麼多年的時間，她孤身一人，究竟去了何處？

若那時劍衛尋到了她，早早留在他身邊，她這些年何至於如此孤畸漂泊？想到那個還沒有道旁荒草高的幼女，在這亂世中憑藉醫術艱難地活了下來，他就止不住地心痛。

解憂一怔，迷濛的大眼霎了霎，又霎了霎，原來當初派遣劍衛尋她的，就是景玄？他那時候就放不下她了？

一時之間，心頭五味雜陳，竟說不上究竟是什麼滋味。

愣怔間，隨著“嘶”的一響，身上驟然一涼，那一層極薄的襌衣也被景玄撕破。

解憂不由驚呼，雙手笨拙地護在胸前，言之鑿鑿地控訴，“景玄，汝欺侮幼女！”

“幼女？”景玄不禁失笑，她都十五了，都及笄了，就算這身子生得稚_嫩一些，卻也不是什麼幼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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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湊到她跟前，極近地打量著她忽閃的長睫，好似蝴蝶一般，忽然在她眼角上印上一吻，“卿已及笄，可嫁，非為幼女也。而況……”

大手落在她肩上，將衣衫輕輕拂下，然後順著她精緻的鎖骨滑下，落在她胸前揉了一揉，鎖著她震驚的大眼輕笑，“此處雖嬌小，卻也可人，非是幼女之態。”

“景玄！”解憂氣得滿面緋紅，用盡力氣掙扎，一邊咬牙切齒地罵，“無恥之徒！”

“蚍蜉撼樹。”景玄輕而易舉地擒住她纖細的手腕，兩腿一壓，將她再次壓得嚴嚴實實，空出的一隻手，分開她身上凌_亂的衣衫，覆上她柔軟溫潤的腰_腹，輕輕捏一下，入手竟似春雪一般，似乎一用力就會融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