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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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前方，隨風飄揚著的金髮和白色的身影。
“喂愛爾奎特，你要去哪裡”凱撒的呼喊頂風傳出三里地。
“跟凱撒無關，你不要跟過來。”愛爾奎特的回答冷冰冰的。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愛爾奎特的速度卻越來越慢了，凱撒就加快了速度，跳到了愛爾奎特的身前，雷霆王和白公主，就這麼毫不退讓地對視著。
“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了。”在愛爾奎特驚訝的目光中，凱撒伸出了雙手，捏住了白公主的雙頰，向外輕輕地扯著，將女孩兒的臉扯成了一個搞笑的樣子，“你要去殺C.C，我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必定要阻止你，想要阻止你，除了出賣色?相就是要拼命了，這兩件事都非常得麻煩，說到底，這都是你的任性把我弄得這麼麻煩。”
“嗚嗚嗚……嗚嗚嗚……”就這麼手舞足蹈著，但是還是逃不出凱撒的拉扯，愛爾奎特一個勁地拍打著凱撒的雙臂，但是天王不為所動，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眯起來的眼淚汪汪的雙眼，他鬆開了雙手，後退了幾步，“然後呢，你說這跟我沒關係嗎？”
“凱撒真是的……會弄壞好不好……”愛爾奎特小心翼翼地揉著有些紅潤的臉頰，一邊用苦大仇深的目光看過來，充滿了隱約的惡意，“而且凱撒在強詞奪理，什麼出賣色?相嘛，不就是想要佔女孩子的便宜的嗎？反正你就是這種人啦”
“這種結論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凱撒看了看四周，指了指那邊的林子，“去那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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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追逐持續了十幾分鍾，兩人早就衝出城了，現在身處郊外，倒是有一片較為豐茂的樹林，凱撒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愛爾奎特的手：“嗯，可不能讓你不知不覺的跑了。”
愛爾奎特眼神奇異地看著凱撒的手，好長時間蹦出了一句：“在漆黑的夜裡，身強力壯的男人將柔弱的少女拖到了人跡罕至的黑暗的樹林，凱撒你想幹什麼呢？”
凱撒回頭，豎起了手指：“第一，我雖然是身強力壯，但是你可無論如何都稱不上柔弱吧，八階的精靈公主。第二，如果真要做那種事情的話，扛著永遠要比拖著有效率。第…，樹林裡多有走獸飛鳥，偶爾風動鳥飛的，還有野獸夜出，無論如何都不是幹好事的地方。你要是有意，我們去那邊的草地詳談。”
“所以綜上所述，不要說些奇怪的話。”凱撒啪得一聲，彈了一下愛爾奎特的額頭。
“痛痛痛……”愛爾奎特另一只手捂住了額頭，撇著嘴嘟囔著，“凱撒一點都不溫柔呢。”
兩人進了樹林，七階和八階隱隱散發的氣息被這些自然的獸類察覺到了，紛紛避開了兩人所在的領域，凱撒挑了一根大叔，枝繁葉茂的，跟愛爾奎特一起跳上了最為粗大的那根樹枝，就這麼坐在了樹枝上，隨著起伏的樹上下擺動。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奇怪的氣氛彌散在兩人之間。
“喂，愛爾奎特，你的任務，是要殺掉C.撒淡淡道。
“沒錯啊，這是精靈議會的命令。”愛爾奎特的眼中飄出了淺淺的愁，“我以前做錯了事情，大家都討厭我，就算是我把自己關到了千年城裡，也改變不了他們對我的恨意，精靈的生命悠長，而且會永遠地記住一些不想忘記的事情，我也是，他們也是……所以我和他們都把這叫做贖罪，完成他們的任務，取代那些無辜者應盡的職責，我也會好受一點吧……”
“做錯了事情？”凱撒遲疑道，“能說給我聽聽嗎？”
“可以哦，但是這個故事很長呢，要說到一萬年前甚至更遠，那時候的精靈只有一種，那就是高等精靈，以絢爛多彩的魔法文明著稱於世的，每一個高等精靈都有著深厚的魔力，我們用這些改變我們的生活，增強王國的力量，讓所有的種族都不敢小看高等精靈的存在，甚至能跟龍族平起平坐呢。”愛爾奎特緩緩道，“這一切都來自世界樹和太陽井的恩賜。每一個新生的高等精靈公民都經過世界樹的祝福，所以他們會與自然更加親近，更加容易調動魔法的力量，而太陽井，則是我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魔力的來源。”
“然後，到了一萬年前，大陸霸權之戰開始了，人類隱忍謀劃無數年的自由與尊嚴之戰終於爆發，數萬年沉積的仇恨和憤怒一舉爆發，真是天驚地動呢。”說著毀族滅國的大事件，身為王族血脈的愛爾奎特卻輕描淡寫，身為戰神殿當代天王的凱撒更是毫無壓力，兩個單純的傢伙簡直沒心沒肺到了極點，“馬維娜和艾爾多的鐵蹄衝入了大森林，長驅直入，先砍世界樹，再填太陽井……那時候我還小，但是輸得有多慘，我永遠也忘不掉。”
“嘛……這些事都過去了，雖然仇恨難以釋懷，但是我們現在打不過你們啦。再說了，馬維娜和艾爾多已經死了八千多年，我也沒辦法再報仇啦。”愛爾奎特嘆了口氣，又掛起了沒心沒肺的笑容，“我們要說的不是這個——之前也有說過吧，太陽井是我們的魔力之源，用魔力維持日常生活，甚至將魔法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這就是那時候高等精靈的現狀。但是太陽井失去了，這並不僅僅意味著我們的魔力之源的消失，你應該可以想象，當空氣失去了，對於生物們來說將是什麼樣的後果。”
愛爾奎特抬起了頭，看著天空中的銀月：“沒有空氣了，所有的人都會死，沒有了太陽井，高等精靈們不會死的，但是……會瘋掉。”
“瘋掉？不至於吧，沒有了魔力之源，難道他們不會自己冥想嗎？”
“凱撒你不懂，這是十幾萬年形成的習慣，當原本的捷徑並認為是正常的途徑，你還會再走麻煩的路子嗎？”愛爾奎特嘆息道，“沒有了源源不斷的魔力，就像是養尊處優用度奢華的公主一夜之間變成了平民，那種空虛寂寞的感覺，體內空蕩蕩的，簡直就要發瘋了……不，是很多人已經發瘋了，他們極度渴望著魔力，都是些之前沒有認真修煉過的平民和低階的戰士，他們瘋狂著尋找著新的魔力來源——比如說，生靈的血。”
“什麼？”凱撒高聲道，“你是說，他們吸血？”
“沒錯……當時大部分王國精銳都去拖延人類大軍前進的步伐了，被託孤的白公爵和黑公爵分別帶著我和愛爾特璐琪各自領著一群最後的種子和希望從事先決定的兩個方向逃亡，當發現了現在的問題時，領袖們很快做出了決斷。”愛爾奎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們帶頭毀掉了自己的魔網經絡，並將這強制性命令以最高軍事指令的方式下達，也就是‘不遵從者殺無赦’。依靠這個方式，問題被解決了，沒有魔網的空虛，就沒有對魔力的執著。”
“很不錯的傢伙。”凱撒拍了拍手掌，稱讚道，“被你父王託孤，果然都有兩把刷子。”
“呵呵，聽到你稱讚他們，我都感到很榮幸呢。”愛爾奎特低聲笑道，“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呢……剛剛也說了，出現吸血衝動的僅僅限於平民和低階的戰士，高階的強者由於自身的魔力儲量和能從外界方便地汲取魔力暫時沒有吸血衝動的徵兆，但是出於防患未然，他們也把魔網廢掉了……我也應該被廢掉的，但是出了一點小問題。”
“特梵姆叔叔……也就是白公爵，並不能廢除我的魔網，它堅韌地可怕，強行摧毀只能加深我的痛苦。”愛爾奎特皺眉道，“當時我們還處於逃亡的時期，東躲西藏，四處逃竄，當然不能在我的身上多費精力，但是等到我們找到了之前廢棄的銀月城，並在此上重新建築王城之後，當時的元老們開始關注我的魔網問題。”
“你的魔力……”凱撒想起了愛爾奎特戰鬥時那浩瀚的魔力，像是大海般無窮無盡，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
“沒錯。”愛爾奎特點了點頭，“就像你想得那樣——沒有太陽井的補充支援，我的魔力應該慢慢乾涸，但是事實並非如此，非但魔力沒有減少，反而達到了源源不斷的平衡，不知道魔力是從哪裡來，但是就像是有一個太陽井在我身體之內一樣，無限魔力之源……”
“所以他們就像透過研究你，從而還原一個新的太陽井？”凱撒的聲音已經有了怒氣。
“是啊，他們說，這是我身為最後的高等精靈的使命，也是王室的使命。雖然特梵姆叔叔他們強烈反對，但是確實有些精靈已經為失去無限魔力而感到失落了，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哪有不動心的道理？”愛爾奎特淡淡地訴說著，言語之間平平淡淡，但是凱撒卻能聽到裡面蘊含著的悲傷，他伸出了手，將愛爾奎特撐住樹枝的手握住。
愛爾奎特先是驚訝了一下，看著凱撒的臉龐，突然微笑起來——就在月輝之下，她的笑容更加清麗動人，真像是天空中朦朧的幻月一樣。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大體都猜到了吧。”愛爾奎特反手握住了凱撒的手掌，握得很緊，“那時候我們組成了森林精靈的議會，一部分議員們提出了從我的身上找到無限魔力的秘密，從而再度復原出太陽井，再現高等精靈的輝煌……哼，輝煌，高等精靈的輝煌早在馬維娜的落日弓還有艾爾多的流星火雨下灰飛煙滅了，他們已經不明白了啊……”
“雖然特梵姆叔叔他們強烈反對，但是那部分議員開始煽動平民和低階戰士，他們猶然懷念充滿魔力的生活，他們構成了重建王國的基石，他們也是最好愚弄和欺騙的。”白公主苦澀地笑著，那是混雜了憤怒和無奈的笑容，“誰也不能阻擋全體精靈的意志，這不是刀劍和鎮壓能夠做到的，尤其是他們對充滿魔力的生活以及昔日的榮耀的懷念到達了一個頂峰的時候，再說了——身為王室公主，不能為抗擊外敵做出貢獻，難道不能配合一下戰後的重建以及王國的復興嗎？這就是他們的原話。”
“所以你就答應了？真是……身為那一脈精靈的繼承者，你居然會被自己的子民逼到那份上……”凱撒神情冷冽，殺氣縱?橫，“為什麼不果斷一點，把那些議員統統宰了？”
“怎麼可以？他們可都是不可或缺的重建王國的人才呢。”愛爾奎特苦笑道。
“那你呢？他們不可或缺，你就是可有可無嘍？”凱撒搖頭道，“如果在北地有人懷疑我，我肯定是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兩個，我可是他們的王啊，決意守護他們的一切，假使有人懷疑我作為王的榮耀和使命，那可就是最最不能原諒的侮辱了。這種傢伙，有幾個死幾個，老子要做什麼都是為了他們好，給我心懷感激乖乖接受，還敢指手畫腳？”
“也許是這樣吧……可惜了，我並沒有你的決斷和自信。愛爾特璐琪……大概也有這樣相似的經歷吧，可她現在是黑暗精靈一脈的執政女王，就說明她做得比我好，我這個傻妹妹，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姐姐呢……”自嘲似地笑了笑，白公主繼續說道，“就這樣，我同意了那個計劃——他們計劃了一個可行性極高的目的，就是把我的魔網從身體中強行剝離，因為他們堅信我的魔網就是無限魔力的秘密所在。然後他們以我的魔網作為骨架重新構建太陽井的源泉，然後每個人就能從其中直接汲取魔力了，很完善的計劃呢……”
“可行性極高個斧子完善個錘子”凱撒再也忍不住了，暴喝道，“你呢這就是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子民，重建王國的棟樑，你的安全他們考慮過沒有？這樣的噁心的蟲子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應該碎屍萬段”
“他們死了哦……”愛爾奎特的聲音依然低沉，“死了哦，全都死了，被我殺了……”
“那天……我的魔網剝除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她輕輕地說，但是握著凱撒的手又緊了緊，天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多少的痛苦和悲傷，“但是，意外產生了，當魔網被剝離的瞬間，腦海中就被血紅色佔據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吸血衝動，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魔網雖然剝除了，但是狂暴的魔力仍然留在了我的身體，但是與前之不同的是，那股魔力不是向外宣洩，而是向內吸收，就像是漩渦一樣……瘋狂地渴求著鮮血，還有魔力。”
“不停地殺人，吸收他們的鮮血，汲取魔力，然後再殺……等到魔力吸收完成後，我體內又催生出了新的魔網，而在場的精靈，已經被我殺死了大半。”愛爾奎特的身體已經開始輕輕顫抖著，“然後我就被關押起來了，因為議會的榮耀和尊嚴不允許他們釋出‘研究二公主未果產生意外死掉了一大批人’這種丟臉的訊息，有關我的一切都被封鎖了，時間能夠淡忘一切，就這樣……”
“然後……然後你就心甘情願被這樣囚禁著，被一些人仇視著，這不是你的過錯吧，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吧，無論冠以多少種族和無私之名，褻瀆精靈王族的榮耀的是他們吧，要害你的也是他們吧，自討苦吃也是他們吧，所以說你自責個屁啊”凱撒慢慢道，眼中帶著憤怒的火焰還有對愛爾奎特那哭笑不得的憐憫，然而更多的還是另一種奇異的感情。
“這……我都明白，但是我殺了他們，始終是無法改變的……”
“愛爾奎特，你過來。”凱撒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什麼？”愛爾奎特不疑有他，將小腦袋伸了過來。
“所以說了……愛爾奎特你這個大傻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聾的咆哮，像是雷霆的恐怖的聲響。
“啊啊啊啊幹什麼啊凱撒你這個大傻蛋，會死的”愛爾奎特不滿的聲音剛剛響起，隨即就一滯——凱撒突然就抱住了她，毫無徵兆地抱住了她。
“所以說，那樣的精靈的命令不需要去聽吧不要去殺C.C了，就留在我身邊，你這麼笨的話，一定會被那些腦殘的精靈各種欺負吧就留在我身邊好了，果然沒辦法放心你這傢伙啊”凱撒緊緊地抱住了白公主，“精靈什麼的不要去管了，我要保護你，看看哪個精靈敢來討死……好吧我現在是弱了點，非要依靠戰神殿的力量才能讓他們退卻，但是我會努力地不斷變強的，知道連誰都可以戰勝的地步，那時候我會帶著你，我們兩個人去一趟那個什麼銀月城，我要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後悔……”
“所以了留下來”凱撒抓著愛爾奎特的雙肩，放開了懷抱，盯著她的眼睛。
白公主目瞪口呆中，終於笨笨地來了一句：“那個……凱撒，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這種話……”凱撒吐了一口氣，有些難為情了。
“能……能不能再說一遍呢？我剛剛……剛剛沒聽清楚。”
“不說了。”剛剛那些傻不拉幾的話，說一次就好了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快點嘛，我……我還想聽一聽剛剛的臺詞呢。”愛爾奎特輕聲道，一面看著天空，儘可能裝成不在意的樣子，眼睛的餘光卻時不時地瞟著凱撒。
“……我說了愛爾奎特你給我乖乖留在身邊，哪裡都不許去”
“不是這句要那些帥氣的宣言啊”
“囉嗦我都忘了”
“什麼嘛給我好好記起來啊人家要再聽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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