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我沒有冒充啊!”中年人用手捂著自己流血的鼻子,連連躲閃著悟空哪胡亂揮舞的禪杖,“我真的是盧明啊!”
“我知道你是盧明,我打的就是盧明行不行。”悟空的眼底掠過了一絲的笑意,手上的禪杖依然在歪歪斜斜的揮舞著,“你看你長的這張歪瓜裂棗的臉,你好意思叫盧明這個偉大的名字嗎?小衲我現在都不能叫盧明了,你來叫。我打死你這個冒充的柺子,我打死你這個冒充的柺子。”
“悟空師弟啊,找我什麼事情啊。”就在悟空正揮著錫杖追打盧明的時候,普惠和尚的嘴裡斜叼著一根草莖,帶著兩個武僧晃著膀子,邁著英雄步跟在知客僧通惠的身後大搖大擺的從大林寺的裡面走了出來。
“惠普師兄你來的正好,這個柺子要想要誘拐我,趕緊把他抓住。”等普惠和尚出來之後,悟空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用手朝著盧明一指,“這個可惡的柺子不但想要誘拐我,而且還冒充我的家人盧明,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他。”
“你這柺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拐貧僧的師弟,今天要是貧僧不給你點教訓,想來你也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惠普嘴裡的草莖抖動了兩下,整個人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盧明的跟前,一把攥住盧明的脖領子就把盧明揪到了自己的跟前,隨後毫不猶豫的一拳照著盧明的面門就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之後,盧明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蒙,耳邊全是嗡嗡嗡的聲音。隱隱約約的,盧明看到剛才正追打自己的小公子拎著禪杖已經衝了上來,對著自己的毫不留情的就揮了下來,一邊打一邊還在哪裡大聲的唸叨。
“讓你這個柺子冒充,讓你這個柺子冒充,你說你冒充誰不好,你冒充我身邊的家人,你去九江郡城裡打聽打聽,我身邊所有的家人除了盧福之外都被土匪殺掉了,就連盧福都是九死一生,傷勢好了之後就搬家離開九江郡了,你說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死而復活?”
“小公子啊,小公子,不要打了,他真的是盧明啊。”旁邊的盧家忠僕們這個時候才算是徹底的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公子看到盧明就打,“去年您出去遭劫的那天,盧明正好拉肚子,所以就沒有去成,他不是借屍還魂的,他是如假包換的盧明啊。”
“哦,是嗎?”小和尚停下手來,轉過頭疑惑的看著這些人,“他真的是以前照顧我的家人?照你們這麼說,難道是我打錯了?”
“是啊,小公子,您打錯了。”這些盧家忠僕們連連點頭。
“哎呀!”小和尚驚慌的扭頭看著普惠和尚,“惠普師兄啊,我們打錯人了,就是犯戒了,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打錯了就打錯了,怕個球啊!”普惠和尚毫不客氣的一撇嘴,順手一腳把地上的盧明踢倒了一邊,然後蹲下身,語重心長的對小和尚說,“小師弟啊,你要記住,我們和尚是要遵守戒律的,不過這個戒律裡沒有不能打人戒的,所以我們打了他就白打了,誰讓這個白痴一開始不說清楚自己的身份的。”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小和尚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對著普惠和尚燦爛的一笑,“不過我們不是也不能犯嗔戒的嗎?剛才我打他的時候很生氣,這個算不算犯戒啊。”
“嗔戒哪是你師父道信大師那種大德高僧才需要遵守的玩意,你才是一個沙彌,距離嗔戒還遠著呢,總之呢,你聽師兄我的就沒有錯了,我們打了他就是打了他,不犯戒,沒有關係的。”普惠和尚認真地回答,“不過,我們要主意保持大林寺僧眾的形象,所以呢,我們還是應該對這個盧檀越有所表示才對。”
“來,悟空師弟,你跟著師兄我來做。”說著,普惠和尚站起來,認真地對著剛剛被人扶起來的滿臉是血的盧明合十一禮,“多謝檀越以身試拳,驗證貧僧所學。另外,施主的臉上手感不錯,貧僧打的極其順手,貧僧就一併謝過了。”
旁邊的小和尚也走上前了兩步,對著盧明合十一禮,“多謝檀越以身試拳……”
“這你就不對了,悟空!你是拿拳頭打的這位檀越嗎?”
“不是!”悟空舉了舉手裡的禪杖,“我用的是這個。”
“哪你怎麼可以說以身試拳呢,須知夫沙門者,當具三千威儀……總之,那個是不能打誑語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用拳頭就是用拳頭,用禪杖就是用禪杖,做人要誠實,為人要坦白,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小和尚老老實實的點頭,然後繼續對盧明說,“多謝這位檀越以身試禪杖,驗證小衲所學。另外,檀越的臉上手感不錯,小衲的禪杖感覺到砸在檀越的臉上極其順手,小衲就一併謝過了。”
“小公子!”把盧明扶起來的哪個家人看著臉上一片狼藉,血呼拉茬的盧明,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兩個毫無誠意的光頭,忍不住大聲的說,“就算盧明一開始沒有解釋清楚,但是他好歹也照顧了你好幾年,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的毆打他。”
“他照顧了我好幾年?這是真的嗎?還有……”小和尚一臉納悶的看著這個人,“你怎麼知道他說的就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個家人大聲的說,“盧明是從你一出生的時候,就被老爺安排去照顧你了,我是盧家外院的副管事盧楚,我當然清楚這些事情了。”
“哦!雖然聽的不是很明白,不過你似乎是說他是我父親從我一出生的時候就安排來照顧我的人啊。”小和尚恍然大悟一樣的,隨即又皺起了眉毛,“要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我來大林寺這一年多的時間從來沒有見過他?”
“……”盧楚一下就卡殼了,為什麼你沒有見過他?難道說我連盧明其實是你哥哥派到你媽身邊的臥底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會告訴你嗎?
“看吧,”悟空得意的一拍手,“還說是從小就照顧我的人,我來了大林寺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哦,對了,惠普師兄啊,你見過這個傢伙嗎?”
“肯定沒有!”惠普嘴裡的草莖囂張的一跳一跳,“手感這麼好的人,師兄我如果見過的話,絕對不可能沒有印象的。”
臥槽泥馬勒戈壁啊!聽到這話的盧家忠僕們怒了,尼瑪說的這是人話嗎?難道說你這個死禿驢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是先把拳頭砸在人家的臉上來試試手感。
周圍的這些以盧楚為首的盧家忠僕們一個個看著惠普的時候都感覺到自己的手直癢癢,恨不得在這種叼著草莖的臉上狠狠來兩下,不過在仔細的打量過這個大和尚的身材之後,他們還是理智的選擇了無視他。
“小公子啊,你出來了就太好了,你跟我們回家去吧。”盧楚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把注意力轉到自己該做的正事上面來。畢竟自己這幫人來這裡,不是為了和這個大塊頭和尚打架的,而是要耍無賴耍到道信大師受不了把人送回去的。
“為什麼要回家去啊,我覺得住在寺裡就很好啊。”悟空的大眼睛天真的眨啊眨的,哪形象真是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在這裡我每天都可以聽師傅給我講故事,我才不要回去,家裡悶的要死,連個給我講故事的人都沒有。”
“小公子啊,現在你回家的話也有人給你講故事的。”
“誰啊?”
“……,你的丫環春香冬梅啊。”
“你又在騙人,她們兩個除了會光著屁股和哥哥摔跤,什麼都不會。”悟空繃起小臉,一本正經的說,“我親眼看到的,她們兩個經常三兩下就把哥哥光著屁股摔到地上,恩,對了,你連這個事情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確定你真的是我們家的人呢,說,你是不是也是柺子。”
轟的一下,四周看熱鬧的這些閒人一片譁然,想不到啊想不到,淨街虎那麼魁梧的身材,居然三兩下就不行了,莫非盧大公子哪個不行,這個可是重磅爆料啊。
盧楚也一下就囧了,要是大公子知道他的這種機密居然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洩露出去的話,恐怕自己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於是他馬上扯開了話題,“小公子啊,大夫人是大家閨秀,出身名門,知書達理,她絕對可以給你講故事的啊。”
啪的一聲,悟空掄起小巴掌來毫不客氣的就給了盧楚一個大嘴巴,“還說自己不是柺子,你看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哪個是我嫂子,我是他的小叔,她給我講哪門子的故事,避嫌的道理你懂不懂,你還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你居然還好意思偽裝我們盧家的人,像你這種沒有教養的貨色要真是我們盧家的人的話,早就被我爹打死了。”
說著,悟空扭頭扯了扯惠普的衣服,“惠普師兄啊,我們把這個毫無廉恥的柺子打一頓算不算破戒啊?”
“打一頓自然不算,不過絕對不能打死啊。”惠普把自己的兩隻手捏的嘎巴嘎巴的響,“小師弟,對於這種毫無廉恥的傢伙,要是不狠狠的打一頓,恐怕他是不會長記性的,你稍微站遠點,小心一會血濺到你的身上。”
“你,你想要做什麼?”盧楚看著一臉獰笑的惠普,腳下不自覺的朝後拖動著,“我告訴你啊,我真的是盧家的外院副管事,你們打了我的話,我們盧家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你們盧家,你們盧家的。”小和尚毫不客氣的再次站了出來,“先不要說你是一個偽裝我們盧家家人的柺子,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是盧家的人,不過我才是盧家正宗的小公子,我還沒有代表盧家呢,你這個外院的‘副’管事就跑出來代表盧家了,惠普師兄,不要給我面子,狠狠的打他。”
“不要過來啊,你不要過來啊!”盧楚一邊揮手,一邊手忙腳亂得朝後退著,隨後,慌張的盧楚就不自覺的被惠普逼到了山路的邊上,跟著就聽到啊的一聲慘叫之後,就看到盧楚一路跟頭把式的就沿著山路滾了下去。(未完待續)